4.第4章 補償
“陳剛，你找死是不是？”
李芳的斥喝將陳剛從震撼中拉回現實，忽然發現，他左腿褲子上有個灰色鞋印。
陳剛一怔，“小芳，剛剛是你踢了我一腳？”
“要是有把刀，信不信我砍了你？”
李芳氣得瞪眼，她要求將威壓控制在武者級巔峰，誰知道陳剛竟擅作主張，把威壓提升到靈武級，就連實驗室里其他人都感受到輻散的威壓。
陳剛喃喃自語，“原來是這樣，一定是李芳踢了我，導致威壓失控，連我自己都生出幻覺了，草！簡直見鬼！”
儘管如此說，但陳剛內心深處仍出於震驚之中。
他無法確定到底是不是幻覺，因為那一聲直擊靈魂的怒吼，實在太恐怖了。
扭頭朝方擎看去，這小子已經昏厥在椅子上。
陳剛思索片刻，突然對李芳轉身道：“小芳，這人我要了。不對，是我們古武陳家要了，他能一直抵抗我的武者威壓，意志潛能恐怕非同尋常，這樣的妖孽，即便我們古武界也百年不遇。”
李芳一怔，沒好氣哼道：“滾！想跟老娘搶人，沒門！”
陳剛：“……”
黑暗，無邊無盡。
方擎迷茫環顧四周，他發現自己看不到一切東西，眼前是比墨汁還要濃，比冰河還要冷的無盡黑暗。
忽然，頭頂傳來“砰嗵”“砰嗵”聲音，方擎心臟隨之震顫。
紅光亮起，黑暗中出現密密麻麻，連成一片，方圓看不到盡頭的赤紅色“蜘蛛網”。
方擎頭頂，蜘蛛網中間，是一個巨大的繭。
蠶繭中心，赤色紅光隨着方擎每一次心跳，忽明忽暗。驀然，一道道蛛絲彷彿萬千觸手，向方擎席捲而來，將他裹住、纏繞。
最後，方擎也變成了蠶繭。
兩個蠶繭在蛛絲的編織中，逐漸融為一體，無盡世界重歸黑暗。
……
“什麼？你說一個普通年輕人硬抗了靈武級強者威壓？”
房間裏，父親的虛擬影像映入陳剛眼眸，他點頭道：“是的，父親，過後我仔細回憶，越來越覺得這小子天賦潛力不一般，如果全力培養，將來必是我們陳家一員猛將。”
關於測試最後那一聲直擊靈魂的怒吼，陳剛沒敢說，因為太不可思議，連他自己都懷疑，說出來家族裏恐怕也不會相信，甚至懷疑陳剛過分吹噓。
“你把方擎的詳細資料發給我。”陳剛父親正色道。
陳剛早有準備，簡單操作一番，將收集到的資料傳輸過去。
而此時，方擎已經昏迷三天。
“18歲？”
“基因潛力不合格，武者天賦不合格？”
陳剛父親研究片刻，皺眉道：“陳剛，不是我不相信你，這份資料顯示方擎完全是個潛力和天賦低弱的普通人，這樣的人，連普通武者級威壓恐怕都撐不了多久，怎麼可能抗得住靈武級威壓？”
“若非親眼所見，我也不信。”陳剛認真道。
陳父思索片刻，說道：“若那方擎當真天賦驚人，百年不遇，必然引起古武界三大世家爭奪，怕是輪不到我們這樣的三流小家族。這樣吧，你先暗中觀察，一旦確定此子非池中之物，盡量予以力所能及的幫助。他日此子一飛衝天，我們陳家也算結個善緣。”
“是，父親！”
……
炎黃學院醫科大樓，病房內。
幾乎被認定為植物人的方擎，在陷入深度昏迷半個多月後，腦波才重新被檢測到。
當他蘇醒時，炎黃學院已經開學。
第七研究所的實驗，也已經正式啟動並進入關鍵期。
即是說，方擎與這次實驗無緣了。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方擎醒來之後，很明顯察覺到自己的變化，他精神變得異常充沛，記憶力顯著提高，兩天不睡覺都未感覺疲倦。
身體上的變化更是明顯，方擎力氣變大了！
無人知曉，在一個月的昏迷當中，方擎體內基因力量彷彿衝破枷鎖，悄無聲息地改造原本孱弱的身子。
血肉、骨骼、內臟，乃至每一個細胞。
都發生了脫胎換骨的改變！
握緊拳頭，方擎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蓄勢待發的基因力量在體內蠢蠢欲動。
他相信，若現在去測試基因潛力，即便不是優等，至少也算中上。
“不管我體內是不是異種的力量，總之，我肯定自己變強了！”
方擎對未來充滿期待。
炎黃學院判定，這次意外昏迷事件陳剛負主要責任。方擎蘇醒之後，夏忠做了不少周旋，作為補償，院方終於答應讓方擎留下當夏忠的學生兼助手，鑽研戰鬥理論學科。
即是說，方擎出院之後，算是炎黃學院編外生。
炎黃學院一直有不少編外生，他們大多來自華國古武家族、或者一些特殊勢力，要麼是來混文憑的，要麼是看中炎黃學院的師資力量和人脈關係。
故而，編外生在眾多憑實力進入炎黃學院的精英眼裏，還有另一種頗具諷刺意味的稱呼——特權生。
咚咚咚！
方擎出院前一天夜裏，陳剛忽然造訪。
“小傢伙，因為你的事，我可沒少被學院處分啊！”陳剛進來便笑哈哈道，嘴上這般說，卻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方擎笑了笑，他聽得出陳剛並沒有埋怨的意思。
陳剛大咧咧坐下，“現在怎麼樣，沒傷到哪裏吧，說實話，那天我確實稀里糊塗也不知到做了什麼，發現你意志特彆強大，所以就想稍微測試一下，結果玩大了。”
“我沒事。”
方擎也不知該說什麼，論起來，自己這番變化還要感謝陳剛呢。
但是他絕不會輕易告訴外人，有關體內特殊力量的秘密。
“沒事就好！”
陳剛暗裏鬆了口氣，他也不希望一個百年不遇的天才，被自己不小心給弄殘咯。陳剛從懷裏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以及古樸小木盒遞給方擎，“拿着，算是陳家對你的補償。”
方擎一臉疑惑，接過兩樣東西。
“古武玄訣？”
他手一顫，抬頭不可思議望向陳剛，“這是古武修鍊法訣？”
陳剛點點頭，“雖然不知道為何你一直武學天賦檢測不合格，但是我知道方擎你的意志不一般。對武者來說，天賦只是修鍊的基礎條件，在我們古武界，靠古方煉製的丹藥就能讓普通人擁有修武條件，這枚上品築基丹能改造你的體質，達到中等以上修鍊天賦。”
“但天賦畢竟這是天賦，武者精神意志的強弱，才是成為強者的關鍵。”
陳剛繼續道：“我覺得方擎你有成為強者的潛質，這本古武玄訣雖不是什麼高級修鍊功法，但絕非外界普通古武訣能比，乃是古武界各大家族內部專用的基礎修鍊法訣，你拿去好好修鍊，若是遇到不明白之處，可以隨時來找我。”
這這這……
方擎一時間懵了。
改變體質天賦的築基丹？
古武家族內部專用修鍊法訣？
雖然古武界的存在已經不是秘密，但對普通大眾而言，仍十分神秘和高不可攀。
大災變之後，古武界公開了一些曾經視為不外傳的修鍊法訣，交由國家或武者學校等機構管理，供華國天賦合格者修鍊。
但是，公開的只是基礎修鍊之法，最多能修鍊到元武級。
往後真正高深的武學，只掌控在國家和古武世家等極少數勢力手中。
人們所知道的古武基礎修鍊法訣，叫做《古武訣》，是大眾武者修鍊的基礎功法。直至今天，方擎才知道古武界家族內部，還有專屬的基礎功法《古武玄訣》
至於築基丹，方擎隱約知道一些。
那可是萬金難求的靈丹妙藥，煉製代價非常昂貴，古武界某些家族偶爾拿出一顆拍賣，幾乎引來全球有錢人乃至國家的爭奪。
想不到，陳剛竟然給了方擎一顆，而且還是上品的築基丹。
然而，方擎連謝字都沒來得及說，陳剛便笑着告辭離開，只留下一句“好好修鍊。”
許久，方擎才從驚喜和激動中恢復冷靜。
儘管武道修鍊更加漫長，不如特種戰士提升力量快速。
但是從華族人的思考角度，他自然更傾向於成為武者，而非特種基因戰士。畢竟古武存在了幾千年，而基因力量，不過是遠古文明降臨之後才出現的。
病chuang上，方擎迫不及待翻開《古武玄訣》，上品築基丹藏進懷裏生怕丟失。
但是方擎沒有因興奮沖昏頭腦，暗道：“我現在變化驚人，或許不用築基丹也能修鍊武道。先試試看，不行再說！”
事不宜遲，方擎立即按照修鍊法訣所授，盤坐chuang上，按照《古武玄訣》吐息之法，集中精神去感受“氣”，也就是原力的存在。
武者基礎分為武者級、真武級、靈武級和元武級，分別對應一階至四階特種戰士。
當修鍊者成功聚氣化力，便是武者。
這個過程，快則三兩個月，慢則一兩年。當然，這只是評判大眾水平，古武界內，從修鍊伊始到聚氣化力，最慢的也就五個月。
天賦高者，十天就足夠了。
……
武者的氣，源自筋骨、血肉、脾臟。
武者將氣凝聚，收放自如，氣便成了力，也就是武者所謂的內力。
清晨，窗外霧氣蒙蒙。
盤坐的方擎突然睜開雙目，掌刀劈出。
“噗！”
聲音微弱，卻清晰入耳。
“成了，我修鍊出內力了！”方擎滿臉驚喜，並不知他一夜“功”成，公開出去要嚇死多少所謂的古武界天才。
古武界最快的修鍊記錄是三天。
而方擎，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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