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離奇案件
由於老王家一家四人都被人殺害,並沒有什麼人反對檢驗屍體。雖然這個時候對破開屍體進行檢驗有些忌諱,可這並不代表沒有行這樣的事情。這也是為了使得真兇露出真面目。
將仵作請檢驗后,景蘇秦便和侯三登兩人分別站在一旁靜靜的等待着結果。
一個時辰后,仵作緩緩推門而出。
侯三登先來到仵作身邊急切的問道:“怎麼樣?”
“老朽檢查他們的內臟並未發現中毒跡象。”仵作搖搖頭說道。
此話一出,侯三登臉上頓時表露出驕傲之情,對着景蘇秦冷哼一聲:“武將對查案果然不行,只會打打殺殺!”
“狗日的,你說誰呢!”葉酥風頓時不高興了,他們都是行伍出身,在外面流了多少鮮血就不說了,現在在自己的地盤竟然還受人欺負。而景蘇秦則是站在一旁,臉上依舊是那番雲淡風輕的樣子。
“但是。”這時仵作再度開口,“內臟無毒,毒藥只存留於脖頸之處,說明他們已經被人殺毒后才用刀殺死!”
聽聞此言,侯三登不高興了,跳着腳怒喝道:“你這人好生不老實,為何說話斷斷續續之言,分明是在欺辱我!”
“好了,謝過老先生。”景蘇秦說著將一錠銀子交到老仵作手上,“回去買壺酒吧。”
老仵作道謝轉身離開。
事情落定,與景蘇秦推斷的並無差錯。他在現代就是個醫藥學的博士,僅從外表判斷出屍體是否中毒這還是不難的,難的是要查出是什麼毒藥就需要下一番功夫了。
葉酥風看似無意,實則有心明指道:“怎麼樣,有的人啊,就是不知道自己能吃幾碗飯。”
“哼!”侯三登冷哼一聲準備轉身離去。
“有查案的熱情是好的,但人不要太過自負,要善於接受別人建議,后在自我篩選,否則的話只能閉門造車!”景蘇秦的聲音響起,“就官員來講,我還是比較喜歡你的,不要對行伍之人敵意這樣強烈,沒有他們你的家園早就沒了!”
前面一句話是對於侯三登的人生髮展做出的回應,而後面的話語則是景蘇秦對自己行伍身份的權威解釋。
聽聞景蘇秦的話語,侯三登先是愣了愣,隨即沒有回頭徑直離開了這裏。
“大哥,你和着書獃子費什麼話。”葉酥風搖搖頭說道。
景蘇秦擺手:“此人雖心性自負,但卻不失對查案的熱情,以及不攀附上層官員的心,是為難得,如若多加疏通,定會是個好官。”
葉酥風撇撇嘴:“我總覺得是個獃子。”
“將屍體上的毒素收集一些,帶回去我要慢慢研究。”景蘇秦思考了一會後接著說道,“先不要將消息擴大,不要讓百姓心中驚恐。”
葉酥風點頭:“放心吧大哥,不過我總覺得,這件事情並不是這樣簡單。”
“山雨欲來風滿樓。”景蘇秦答道。
……
就在景蘇秦研究毒素的那天晚上,金都縣又出事了。
又有在東西城的兩戶人家分別離奇的死在了家中。案發現場,景蘇秦和葉酥風第一時間來到了東邊的這戶人家。打眼看去,這戶人家一共兩人,是兄弟二人。這次他們並不是被人殺害,而是死於自己上吊。
死相極慘,並且姿勢詭異,兩位兄弟都是面朝西方,雙手虔誠的合十,膝蓋大做向後彎曲之勢,大有請罪的意味。
即使在戰場上待到久了,葉酥風也難免有些震驚,這樣的死法真是太恐怖了。
沒過一會,侯三登便匆匆趕來。
先是找到了景蘇秦,滿臉有些歉意的說道:“景大人,昨日回家前後思量,卻是我行事不妥,昨日之事多有擔待。”
景蘇秦擺擺手:“無妨,儘快探案。”
可是誰曾想侯三登竟是個書獃子,和景蘇秦說完又跑去和葉酥風道歉。葉酥風本就天性和善開朗,再加之這麼多年的行伍生活,導致他的性格更加爽朗,乃至於沒幾句話兩人就成了朋友,葉酥風還要約着侯三登一同喝酒呢。
而後侯三登便進入房間查案起來。
約莫半個時辰后,侯三登緩緩走出,找到景蘇秦小聲說道:“景大人,這起案件絕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哦?何以見得?”景蘇秦饒有興趣的注視着侯三登問道。其實他已經看出這兩人是被人殺害的。且不說別的,一個上吊后垂死扎掙的人,還能夠將自己的手做出那樣虔誠的請罪姿勢?他的第一反應不應該是急切的掙扎嗎?!
侯三登點點頭:“兩人的屍體僵硬,一般死後身體都會發生變化,可是此兩人卻絲毫沒有發生變化,就連那虔誠的姿勢也尚未變化。我懷疑是有人刻意令這兩人保持住,還有一點則是,我在兩頭上發現一個十分細小的漏洞。”
說著侯三登便將手中的一個小鋼釘拿了出來交到景蘇秦手上。
景蘇秦接到鋼釘的第一時間心中便是一震,隨即交到了葉酥風的手上。
“嗯?”葉酥風也是心中一震,而後小聲道,“這是西邊‘暗鏢’?”
景蘇秦點點頭,卻沒有做聲,此地的人員眾多,耳目不少,如若將其事情全部說清楚的話恐怕會引起不妥。
“你大爺的,西邊也來動靜了?”葉酥風頓時怒火大起。
“稍安勿躁,我們去西邊那戶人家看看。”景蘇秦小聲說道。
隨即三人騎馬來到了西邊這戶出事的人家,令他們沒有失望的是,這邊的案件,一家三口也是被前行上吊殺死的。侯三登探查了一番后,便將手中另一枚西邊暗鏢交到了景蘇秦手上。
兩起案件如此相似,並且作案工具都是這般的相似,可以確定這便是一伙人所為。景蘇秦立刻決定併案偵查。
“侯三登,立刻檢查我昨天收集的毒物。而後去景家葯堂詢問這些毒物是不是來自於西邊。”景蘇秦斬釘截鐵的接著說道,“酥風,你去東門,我去西門,全城戒備,但是要悄悄的,不要讓敵人看出我們已經知曉此事情。”
葉酥風侯三登兩人大喝一聲:“是!”
“娘的,敢在老子的地頭殺人,那就別走了,把你的命也留這!”景蘇秦頓時雙眸之中殺氣大現,令侯三登這個文弱書生嚇了一跳。
出門后,侯三登對着葉酥風問道:“葉兄,景大人到底是何人,為何不像其他行伍之人?”
“有何不同?”葉酥風問道。
“其他行伍之人,心思沒有景大人細膩冷靜,並且剛剛迸發出來的殺氣也沒有景大人強烈!”侯三登滿臉的崇敬之色。
“嘿嘿,我大哥可不是凡人。”葉酥風哈哈大笑。心中想着,這算什麼,要是讓你知道我們在南國和漠北遭遇的事情后,你小子還不被嚇傻了。
兩人走後,景蘇秦急速奔往城門口,暗自告訴那裏駐守的兄弟一定要大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注意長相有像西邊來到的人。但卻不要驚擾了他們。
回城的時候,景蘇秦反覆思量這些事情。猛地在他腦海之中閃過一個念頭,剛才在東邊那戶人家的時候,他的桌上擺放着一個剛才廟會上買來的娃娃。景蘇秦頓時心頭一震,而後又跑去了三起案件的事發地點。
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這三起案件讓景蘇秦得到了一個共同的念頭。那就是,這三戶人家都是在前天逛過廟會,這樣的事情又有什麼聯繫呢?
事情到了這裏線索又斷了下來,夜晚十分景蘇秦依舊沒有得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乃至於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查案的方向上出了什麼問題。
這時,屋外的大門被推開,葉酥風和侯三登回來了。侯三登進入房門,連口水都沒喝上,就急忙對着景蘇秦說道:“景大人,果然不出你所料,景家葯堂的楚大夫說,這種毒藥就是來自於西邊,並且是她們那邊獨有的!”
景蘇秦點點頭,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便是可以確定,這幾起案件都是由來自於西邊的人或者是和西邊人有關的大龍人所為。
葉酥風喝了口水接着道:“大哥,還有一個發現。現在城中都流傳着一個消息,那就是相信西邊的聖神才有好日過。這種消息在廟會以後流傳深廣。”
聽聞此言,景蘇秦心中猛地一動:“酥風,趕緊給我查查那天廟會還有誰去過那西邊神聖的看台,記住這件事情十分重要,一定要查清楚。”
葉酥風點頭,隨即出去查探去了。約莫一個時辰后,葉酥風急速回來:“大哥,察到了,距離我們最近的一戶人家,就是城南的陳家!”
景蘇秦抄起匕首:“走!去城南陳家!”
在他的估計看來,前面三起案件無論殺人毒藥還是殺人暗器都是和西邊勢力有關係。再加之他們三家前天都去過廟會,而在聯想到前天在廟會上經歷的那件事情,景蘇秦不由得心中一動有了主意。
噠、噠、噠!
戰馬啼聲飛速,急切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