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以牙還牙
“這會不會......適得其反?”宇文皓有些猶豫地說道,畢竟小韻兒這丫頭的思想,還真跟別的女子不同,恐怕比小辣椒還要難收些,對了,如今他的小辣椒在梁國過了還好嗎?
“朕讓全天下都知道她是朕的女人,看她還跑到哪去!”宇文珏突然邪魅的一笑,讓宇文皓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宇文珏這樣說,倒讓林謙有些好奇宇文珏是如何寫的告示,於是探頭上前一看,忍不住笑了出來。
蘇韻兒的畫像下面寫了幾行字,大意是蘇韻兒已願入宮為妃,只不過還未行禮,但卻在進宮前日,蘇韻兒突然落跑,使得皇帝傷心欲絕,終日無精打采,故以此畫像願大楚子民共同為皇上尋找愛妃,必有重賞。
“哈哈哈,皇兄你這手段,臣弟真是望塵莫及啊。”宇文皓看后直拍大腿,小韻兒那性子得氣死了吧?
這時,安定捧着厚厚一疊畫像走了進來,恭敬地說道:“皇上,蘇小姐的畫像已經畫好了一批,可是要派人散發出去?”
宇文珏放下筆,接過了那一疊畫像,翻看了幾張后,他不悅地皺起了眉頭,似乎是對這些畫像不太滿意,但如今也沒有時間再讓畫師們重新畫過了。
於是宇文珏將畫像遞給了安定,吩咐道:“將這些畫像連夜派發出京,明日一早,朕要京城外的大街小巷都能看見。”
“是,奴才遵命。”
安定躬身應道,剛轉身要走,宇文珏又喚住了他。
“等等。”
“是。”
宇文珏將案上先前親手畫好的那副畫像從紙鎮下抽了出來,遞給了安定,邪魅地一揚嘴角,說道:“將這個送去相國府……”
安定接過:“是……”
既然蘇振庭不願幫他這個未來女婿,那他就讓他的未來岳母去收拾他吧。
正陽宮。
姜含柔難得有好心情作畫,這一畫便畫了一整晚,綠芙好奇地走上前一看,險些驚呼出聲。
姜含柔畫的也是蘇韻兒,只是畫上的蘇韻兒正被綁在架犯人的木架上,手腳都被木椎定死,滿身鮮血,面上的表情痛苦萬分。
姜含柔見綠芙這般驚恐的表情,愉悅地笑出了聲:“綠芙,本宮畫的這幅畫,好看是不好看?”
“好……好看……”綠芙有些結巴地應道,這樣的畫面對於她這樣的小姑娘來說真是太血腥了些。
姜含柔不屑地一笑,心念毛丫頭就是沒膽量,又開始作起畫來,頭也不抬地問道:“那賤人果真是出京了?”
綠芙點點頭,拍馬屁道:“皇後娘娘妙計,我們的人親眼看見她出京的。”
“恩。”姜含柔滿意地點點頭,眸光突然一狠,在蘇韻兒的臉上重重戳了一筆,毀掉了整幅畫,惡狠狠地說道,“派人下去,在所有告示的末端都加上……殺無赦!”
綠芙一愣,趕忙應道:“奴婢遵命。”
姜含柔無趣地將筆一扔,扔進了燒的火紅的炭火盆子裏:“告訴下面的人,若是讓這個消息傳進了京城,那麼他們也別活了。”
“奴婢明白。”
綠芙退下去后,姜含柔看着桌上已經被她戳得面目全非的畫像,嘴角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賤人,出京了也不忘將皇上的心帶走,既然你喜歡出京,那你便留在外邊,再也不用回來了……”
“誰?”
姜含柔感到門口處有人走了進來,但卻沒有人通報,她快速轉過頭大聲喝道。
一道和煦爽朗的笑聲傳來:“怎麼,連大哥也不能進了?”
伴隨着笑聲,一個身着白色衣袍的男子面帶微笑地走了進來,右手中的摺扇時不時敲打在左手上,眉目含笑地看着姜含柔問道。
“大哥怎麼來了?”姜含柔有些驚訝,鬆了口氣,雖然知道姜煦陽是自己人,但他這般不經人通報就走進來的行為也是惹惱了她。
“許久未進宮,今日得皇上准許進宮看望小妹,怎麼,不歡迎?”姜煦陽一揚眉角,打趣道。
“大哥真是愛說笑,小妹何時惱過大哥?”姜含柔撒嬌地看了姜煦陽一眼,親自將將姜煦陽引至桌前,“大哥快坐。”
姜煦陽順着姜含柔的動作坐了下來,一眼便看見了姜含柔桌上的畫,畫像已是面目全非認不出臉,但他瞧那身形卻是覺得有些熟悉,疑惑地問道:“皇後娘娘畫的這是?”
姜含柔看向桌上的畫,十分解氣地將它一撕,扔在了一旁的廢婁里:“還不是蘇韻兒那賤人。”
“蘇韻兒?”姜煦陽瞬間就想到了那僅有幾面之緣卻使他印象深刻的小丫環,沒想到她最後竟然是蘇振庭的女兒,“你畫她做甚?我可記得你不怎麼歡喜她。”
“本宮才不會歡喜她呢……”姜含柔不屑地說道,彷彿蘇韻兒根本就沒有資格和她相提並論,“還不是她出京了,皇上正命畫師畫像尋她呢,閑來無事,本宮也畫了一張。”
她出京了?
姜煦陽眸光一亮,又覺得有些疑惑,此時她不應該是在相國府么?怎麼說出京就出京了?而且皇上還派人尋她,想來是不知道她的行蹤吧……
“此事……是你做的吧?”姜煦陽看向姜含柔,目光清明,像是早已將姜含柔看透了一般。
姜含柔對上姜煦陽的目光就有些心虛,從小她做什麼事都瞞不過大哥和大姐,一眼便被看穿了,於是她面帶撒嬌地看着姜煦陽,嬌聲細語地說道:“大哥……你可不許將此事告訴父親……”
姜煦陽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父親不是說過,這件事他會處理嗎?你怎麼還……”
“大哥……”不等姜煦陽說完,姜含柔一嘟嘴,伸手撒嬌地晃着姜煦陽的衣袖說道,“小妹求你了……下回我這宮裏得了什麼寶貝物件,首先送給大哥看看……”
姜含柔事已經做了,如今再指責她也毫無用處,於是只有無奈地搖搖頭,囑咐道:“知道了,記住,切莫引火燒身。”
姜含柔聽得姜煦陽鬆口,歡喜地笑道:“謝謝大哥。”
哪還會聽姜煦陽的忠告?
不過姜煦陽,不,應該說整個國公府都知道,姜含柔從不聽取他人的忠告。
可這又如何?只要不連累國公府,她身為一國皇后,掌握幾個人的生殺大權也是件容易的事。
畢竟,她也不是第一次干這樣的事了……只不過上回因為誤打誤撞被宇文珏查了出來,禁足了幾個月而已。
“這個你收着。”姜煦陽從袖中取出一個凈白玉瓶放在了桌上,對姜含柔說道。
姜含柔拿過玉瓶,打開蓋子輕輕嗅了嗅,又蓋了起來小心地收在一個檀木盒子裏,奇怪地問道:“大哥這次怎麼這麼早就送來了?按理少說還有大半個月呢。”
姜煦陽將姜含柔特意命人奉來的酒一口飲盡,隨意地說道:“父親吩咐我出一趟遠門,少則三月多則半年,不在此時送來還待何時?”
“這般久?”姜含柔驚訝地道,她記得上一次姜煦陽出遠門,好像是一路去了大理,那時她都還沒進宮呢,“父親要大哥去做什麼?”
姜含柔此話一出,立即收到了姜煦陽責怪的目光,於是姜含柔乖巧地低下了頭:“是,小妹不該多問。”
姜煦陽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父親一向不容你干涉父親的決定,你知道便好,你如今還小,日後該知道的,父親都會告知於你。”
“是,小妹明白。”姜含柔點頭應道,雖說她現在已經成為了皇后,但對於姜桓,她仍是打從心底地害怕,並且對性格越來越像父親的姜煦陽,也有了那麼一絲懼怕之意。
“還有便是,那個東西有些材料短缺,父親命我親自帶回來。”姜煦陽又飲了一杯酒說道。
姜含柔聽了眸光一亮,險些激動地跳起來,滿眼希冀地看着姜煦陽央求道:“好哥哥,你可得多帶些回來,留一些給小妹。”
姜煦陽下意識想拒絕,話到嘴邊又生生給咽了回去,點點頭應道:“嗯,知道了……”
……
當蘇韻兒在京城外某個小鎮的客棧中醒來之時,覺着空氣是那般地清新,世界是那般地美好。
昨日她獨自出京,可算是好好地解了解逛街的癮,東遊游西逛逛,看見有好玩兒的東西便買下來,看見有好吃的也買下來,邊吃邊逛。
不一會兒,她就買了快一車的東西,蘇振庭給她的馬兒都快馱不動了。
漸漸地,她發現因為她一路上大手大腳的豪氣表現,越來越多的人以各種借口出現在她的身邊,在客棧吃飯時,她還發現有不少人的臉像是在前幾個鎮子就見過了。
蘇韻兒當即便想到自己身上的錢財被人惦記了,於是她找了一個機會悄悄溜出了客棧,快速閃進了一家賣成衣的店,買了幾身男裝,穿戴好后才走出來。
女扮男裝后,蘇韻兒忍痛將先前買的那些東西都散給了街頭的小乞丐,同時還將蘇振庭給她的馬給賣了,換了一匹十分溫順的白馬。
臨走時蘇韻兒滿眼不舍地安撫着馬兒,告訴它她一定會回來贖它,為此蘇韻兒還特意給了馬場的主人一百兩銀子,要求他一年之內不將馬賣出去,這樣的好事,作為商人當然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