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結局
玄墨的到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發現,他的離去亦然。
然而,樂無憂的突然消失卻在風堯國皇宮掀起了一場驚天駭浪。
貴妃當即就變了臉色,果斷地吩咐:“找,立刻去給本宮找,就算是上天入地也要把樂無憂給本宮找回來。”頓了頓,她又繼續道:“她昏迷了那麼長的時間,身體乏力,就算跑,也跑不遠,你們多留些人將整個正陽宮的角落都找一遍。”
早已充滿硝煙的皇宮頓時炸開了,皇上最愛的女人不見了,幾乎後宮所有女人都在歡呼,她們終於又有機會得到皇上的恩寵了。
當然,更令她們歡呼的是,樂無憂一旦不在,看顧她的貴妃便難逃一劫。
一下就少了兩個勁敵,任誰也會興奮。
沒有人知道,消失無蹤的樂無憂此時正躺在仙境崑崙虛的玉床之上。
玄墨很是心疼地握着樂無憂的手,輕輕在其眉心印下一吻,然後,一定神,潛入其夢境。
樂無憂的夢境是在玄靈國的墨親王府內,裏面一切依舊,樂無憂正與“玄墨”坐在涼亭之中一邊說話,一邊吃糕點。
樂無憂的臉上帶着笑意,可見她的心情不錯,甚至可是說是非常愉悅。
玄墨心裏頓時疼痛起來,無憂沉浸在往日的幸福之中,所以才總是不願意醒來。這一次,他的死給她帶來的傷害到底是有多大?才能讓她絕望至此?
“無憂……”
玄墨輕喚着上前。
聲音都是哽咽的,玄墨難受得無以復加,偏偏,他上前去了,樂無憂卻似聽不到他說話般,完全沒有搭理他。
玄墨不死心地繼續往前走,也不說話,直接站在了樂無憂的視線下。
樂無憂抬眸:“阿墨?”
玄墨點頭:“無憂,是我,我來接你。”
樂無憂笑道:“接什麼接?你要接我去哪?”
玄墨說:“我要帶你離開這裏,回到現實。”
說著,玄墨便伸手去拉樂無憂。
在將要碰到樂無憂之時,樂無憂卻突然躲開了。
玄墨一陣錯愕,樂無憂說:“你不是玄墨。你是什麼人?冒充玄墨到底想要做什麼?”
玄墨說:“我就是玄墨呀,無憂,你看清楚,我就是玄墨呀。”
“你若是玄墨,那本王是誰?”
聞聲回頭,玄墨見無憂夢境之中的玄墨走了過來,一臉凌厲地瞪着他:“你是何人?為何冒充本王,你到底有何企圖?”
玄墨不理會“玄墨”,轉而看向樂無憂,道:“無憂,我真的是玄墨,你現在身處夢境,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是你自己心靈深處最渴望的東西。”
樂無憂搖頭:“不可能。”
“無憂,你以為如此麻痹自己。真的可以改變結局嗎?你心裏真的放得下?”玄墨看着樂無憂,心疼地問:“你看到了他,也就是你心裏的玄墨,你們在這夢境之中很開心,以至於你不願意醒來去面對面實的殘酷,你想忘掉一切,可你捫心自問,你真的可以忘得乾乾淨淨?”
樂無憂:“我不管你是誰,立刻給我滾。”
玄墨未動,反而向樂無憂靠近:“我說過,我是來接你的,若是沒有把你接走,我又怎麼可能會離開?”
樂無憂:“你走!”
玄墨繼續逼樂無憂:“無憂,你在怕什麼?你其實很清楚自己身處於夢境對不對?你也知道眼前的玄墨隨時都會消失不見對不對?你保持着清醒,你知道一切,但是,你害怕去面對。”
“你閉嘴!”樂無憂道:“不要再說了。”
玄墨卻未聽樂無憂的,而是繼續道:“無憂,你看清楚,我是玄墨,鮮活的玄墨,我就站在你的面前。”
樂無憂搖着頭後退:“你不是玄墨,玄墨已經死了。”
話音落下,樂無憂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滿目痛苦了地蹲下,雙手抱着雙膝,將臉埋於雙膝間,把自己緊緊抱成一團,一看就是那種極無安全感的做法,任是誰看了都忍不住心疼。
也是在她承認玄墨死亡那一刻,玄墨身前那個與他一樣的身影消失了。
玄墨上前,伸手將樂無憂抱入懷中,不住安慰:“無憂,我是死了,但是,我又活過來了,你看看我,我這不是來找你來了嗎?無憂,跟我離開好嗎?現實中還有很多事情在等着我們去做呢。”
樂無憂明顯不信,連聲音都哽咽了:“我不管你是誰,你肯來騙我一次,我心裏很感激,但是,我不需要。”
已經死掉的人,怎麼可能會復活?
玄墨道:“無憂,你聽我說,我並非普通人,我是天上的神。死去的那個只是我的肉身,我的靈體民靈魂都在,現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我的靈魂。”
樂無憂不說話,玄墨繼續道:“無憂,我知道這事令人難以想像,但是,我說的都是事實,我活過來了,也把你帶離了風堯國皇宮。”
“真的?”樂無憂抬眸,急切地問道。
她的臉上還掛着淚痕,雙目通紅,且還浮腫着,玄墨抬手輕輕為其拭去眼角的淚痕,道:“真的!無憂,你再也不必受苦了,我保證以後會好好的疼你,愛你。”
樂無憂很不確定地問:“你真的是阿墨?”
玄墨再一次點頭:“是。”
樂無憂問:“你有什麼可以證明的?”
玄墨說:“你閉上眼,放開心,我證明給你看。”
樂無憂微猶豫了一下,還是照做了。
玄墨見其聽話地閉上眼睛,也沒有再猶豫,直接伸手摟着樂無憂便將其帶出了夢境。
玄墨睜開眼,離開樂無憂的額頭,輕聲道:“無憂,醒醒。”
樂無憂期待地睜開雙眼。
四目相對,玄墨的心亦在那一剎那放鬆了不少。
會睜眼了就是好事。
玄墨問樂無憂:“無憂,現在可信了?”
樂無憂眨了眨眼,又四下看了看,還是很不敢相信:“我真的不在風堯國皇宮了?你真的活了?司徒銘說你和尚大哥都死了。”
“驚天一直都好好的活着,而我……還記得我之前對你說過什麼嗎?”
樂無憂想了一下,道:“你是天神?所以,你死了又活過來了?”
玄墨點頭:“無憂,我知道這事很匪夷所思,但是,這是事實,我們現在所在便是崑崙虛,我的地盤。”
樂無憂似乎反應不過來:“你的崑崙虛?”
玄墨道:“無憂,其實你上一世就來過這裏的,只是,你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
樂無憂越發詫異了:“我們上一切就見過?”
“我們上一世便是情侶。”玄墨道:“無憂,我保證,再也不會讓你受一星半點的傷害。”
樂無憂關注的問題卻是:“司徒銘呢?他……”
“我會處置他的。”玄墨道:“在那之前,你先把身體養好。”
樂無憂說:“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
玄墨說:“只要你的身體好了,你自己去殺了司徒銘都行。”
樂無憂笑了:“一言為定。”
在這之後的幾天,樂無憂便在努力的調養自己的身體,子音負責照顧她,又在前世就見過樂無憂,故而,與樂無憂的關係很好,樂無憂有什麼想知道的,子音都會告訴她。
轉眼便是七日過去,樂無憂的身體已經完全好了,但是,她失去的異能沒能再回來。
幸在,樂無憂並不是很在意這一點。
玄墨一直觀注着人界的動態,回來看到樂無憂越來越好的身體,也是止不住開心。
且說那一日司徒銘去戰場找玄墨未能找到,回來卻發現樂無憂不見了。他氣得差點當場就殺了貴妃。
雖沒有真的殺了貴妃,卻也將其關了起來,並在第一時間派人四處去尋樂無憂。
然而,尋了好幾日也沒有樂無憂蹤影,樂無憂整個人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般,令司徒銘焦急又無奈。
氣到極致,司徒銘直接去向尚驚天要人了。
兩軍對峙,風雲變幻。
司徒銘凌厲的眸直射尚驚天:“尚驚天,只要你將無憂交出來,朕饒你一死。”
尚驚天毫不退卻,冷冷道:“你將無憂囚困,現在又反問我來要人,不覺得太可笑嗎?”
司徒銘微微眯眸:“朕不知道你們是用何方法將無憂在朕的人眼皮底下將人給帶走的,但既然帶走了,就必須把人給朕送回來。”
尚驚天只覺得好笑:“司徒銘,你以為你是誰?別說我不知道無憂在哪裏,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會告訴你。”
司徒銘大怒:“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音落下,司徒銘便運起靈力,光芒閃耀間,凶獸窮奇便出現在眾人眼前。
“那是什麼?”
在場上百萬的將士,不管敵我,皆震驚了,一個個臉上皆寫滿了驚恐,有些人甚至本能地往後退,生怕一個不慎,便被會那麼一個龐然大物給吃了。
相較於玄靈國這邊,風堯國的將士在害怕之後便是止不住的興奮。
司徒銘一聲令下,窮奇便如脫韁的野馬般,直奔尚驚天而去。
尚驚天驟然眯眸。手挑琴弦,勢要與窮奇相抗。
然而,就憑尚驚天那點本事,於人而言是殺機,於窮奇而言不過是撓癢,又怎麼可能傷到窮奇半分。
結局,可想而知,尚驚天整個人都被窮奇咬起來摔在地上。
窮奇逼近,所有將士皆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在窮奇與尚驚天所在之處,方圓五里沒有任何人。
現在的尚驚天不過就是一個待宰的羔羊。
司徒銘道:“尚驚天,如果你現在告訴朕無憂在哪裏,朕立刻放過你。”
尚驚天哼道:“有種你就殺了我,我死了,你也得不到好下場。”
司徒銘:“你奪威脅朕?你憑什麼威脅朕?你有何能耐?一個將死之人,你憑什麼?”
尚驚天懶得再回答司徒銘,只冷冷地盯着窮奇。
他現在渾身都疼,窮奇要他的命,不過瞬間的事情。
司徒銘:“你當真不說。”
尚驚天就是不答。
司徒銘大怒,向窮奇作了一個手勢,窮奇頓時興奮起來,撒歡似的撲向尚驚天,張着血盆大口就咬下去。
司徒銘凌厲地掃過玄靈國的其他將士,道:“如果你們誰告訴朕,樂無憂在何地方,朕立刻放過竹他,不然,尚驚天就是你們的下場。”
眾人皆變色,他們倒是想要說,問題是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說呢?
眾人皆同情地看着尚驚天一眼,擔憂着自己的性命,他們幾乎是下意識地轉身就要跑,可是,他們腳下全像生了根般,完全動彈不得。
在場將士越發的驚恐,心裏那種恐怖感怎麼都壓不下去。
他們以為尚驚天必死無疑,以為玄靈國的將士都得死在這裏,葬於那隻凶獸的嘴裏。
然而,令他們始料未及的是,在窮奇將碰到尚驚天的最後一剎那,一道光束從天而降,緊接着凶獸窮奇便被整個掀飛出去。
眾人的嘴張成O型,他們好奇,到底是誰如些有能耐。居然能夠一招就將那隻龐然大物給掀飛出去。
待看清時,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當然,更多的還是興奮。
“墨親王、墨王妃……”
一時,歡呼聲四起,所有人都彷彿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希望般。
玄墨與樂無憂在尚驚天的驚訝之中一左一右將他扶起,轉身往玄靈國的軍、隊而行。
將尚驚天交給一位將領,玄墨扭頭看向司徒銘,其眼眸中儘是凌厲,殺氣四濺。
“司徒銘,你的末日到了。”
“你以為披着玄墨的一身皮,你就是玄墨了?”司徒銘心裏的震驚無以言表,面上卻在裝鎮定,他說:“玄墨已經死了,你到底是誰?”
頓了一下,司徒銘又看向樂無憂,繼續道:“無憂,你看清楚,在你眼前的人並非玄墨,玄墨早就已經死了。”
“是你殺了玄墨。”樂無憂點頭,道:“我知道。”
司徒銘面上一喜,誘道:“無憂,你面前的人不是玄墨,快過來,他會傷害你,我卻不會。”
“司徒銘,我就沒有見過臉皮比你還要厚的人。”樂無憂冷冷道:“他會傷害我?你不會?說這樣的話,你到底還是不會臉紅嗎?”
司徒銘緊緊盯着樂無憂,樂無憂繼續道:“墨親王玄墨是死了,可是上神玄墨又活了。”
司徒銘看向玄墨,話卻是對樂無憂說的:“此話何意。”
玄墨道:“本尊應該感謝你。若然不是你召喚窮奇殺了本尊,本尊又怎會如此快復活重生?”
司徒銘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玄墨繼續道:“你身為蒼鷹,不好好堅守你的崗位,造福蒼生,居然下界為禍人間,簡直可惡,今日,本尊就滅了你,以儆效尤。”
隨着玄墨的話音落下,他緩緩抬手,一道白色的光芒自他指尖彈出,瞬間沖向司徒銘。
看起來漂亮無比的光芒竟帶着十足的殺機,令人本能地退卻。
司徒銘這才露出其真正面目,反手一擊,迎上了玄墨。
兩道光芒相撞,迸射出強大的能量,司徒銘被震得直接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司徒銘欲圖藉著這個時機溜走,玄墨哪會給他機會?他微微眯眸,抬手蓋下去,司徒銘當即被強大的力量給壓得摔倒在地,就連地面也壓出了一個人形的坑,坑足有半米深。
樂無憂嘖嘖:“司徒銘,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司徒銘掙扎着爬起來,嘴裏不停地涌着血,渾身皆被泥土和血給染了,使其看上去甚是狼狽。
司徒銘看着樂無憂,很是不甘:“無憂,所有人都可以說我活該,唯有你不可以,你怎麼可以?”
樂無憂冷冷地說:“我為何就不行了?你口口聲聲為我,當你囚禁我,殺玄墨之時可有想過我什麼感受?”
司徒銘止不住悲涼:“所以,你是巴不得我死?”
樂無憂說:“沒錯,我就希望你死,只要你死了,才能天下太平,像你這樣的妖怪,就不該留在人間繼續害人。”
司徒銘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看上去甚是瘋狂,聲音更是滲人。
樂無憂止不住蹙眉。
玄墨則是毫不猶豫地出手,只見兩道光芒自他指尖飛出。瞬間便將司徒銘給擊倒在地。
而與此同時,司徒銘被迫現出了原形。
一隻巨大的蒼鷹,通體黑色的羽毛,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即使不動,就那體型也夠令人震驚了。
事情發展到現在,在場之人無不震驚,風堯國的人看着地上的蒼鷹只覺得驚恐:他們的皇上,竟然是一個妖怪。
玄墨對風堯國的將士們說道:“大家也看到了,司徒銘,也就是你們的皇上風逸軒,實則是一隻蒼鷹,他實為妖,並非統領人界江山之人選,你們先回去。本尊隨後會去皇宮,為你們挑選一位新的帝王。”
聞其言,有人點頭準備離開,亦有人抱懷疑態度,更有人大膽道:“你說你是神,皇上是妖怪,如何證明?”
玄墨凌厲地掃過去,那人頓時嚇得噤聲。
不過,玄墨也沒有再多言什麼,直接幻化。
頓時,一條黑色的巨龍便出現在眾人眼前。
龍飛九天,在場之人無人敢再懷疑,皆齊齊跪了下去,盡情膜拜。
玄墨龍身落地,瞬間成人,他說:“你們回去吧。”
風堯國的將士不敢再多言,轉身就離開了。
玄墨與樂無憂走向尚驚天,玄靈國的將士們看到兩人走來,心情皆是說不出的複雜。
玄墨道:“大家不必緊張,本尊雖為神,但是,在人界與大家共處的十幾年也不是白處的,你們依舊是本尊的好兄弟。”
此言一出,眾將士頓時感動得淚流滿面,齊齊跪了下去,高呼:“墨親王萬歲。”
玄墨笑着道:“大家都起來吧,現下無事,李將軍,你先帶着將士們返回玄靈國,待本尊處理好風堯國這邊的事情,立刻趕去玄靈國。”
李將軍領命:“末將遵命。”
隨即,李將軍帶着一眾將士返回玄靈國。
玄墨將尚驚天治好后,讓尚驚天回了江南,讓其好好處理江湖事情。
末了,玄墨才將司徒銘收入隨身空間之中,與樂無憂趕去風堯國的皇宮。
一路上皆是玄墨與樂無憂的傳言,兩人早已從妖怪升級為神了,所有人皆是一片嚮往,眼中儘是膜拜,唯有司徒銘是妖之事,令很多人唏噓。
兩人很淡定,短短時間便出現在了風堯國的皇宮,那裏,早站滿了文武百官,及風堯國的各王爺。
玄墨和樂無憂的到來。使得所有人皆緊張起來。
玄墨說:“以往之事,本尊不會計較,但是,從今以後,你們要與人為善,不可再動歪心思。”
眾人齊齊應道。
玄墨又道:“風堯國什麼情況,你們比本尊更為清楚,現下,你們的皇上風逸軒已經不可能再繼續統領風堯國,你們自行商量,推舉一位新的帝王。”
當即,眾人竊竊私語起來,很快就有了爭執。
不過,短短時間,他們又有了答案。
當朝丞相率先開口:“臣推舉逸陽王為帝。”
“臣等附議!”
玄墨掃了一眼那位年輕的王爺,只問了一個問題:“為帝者,當如何?”
“萬事以民為先,得民心者,得天下。”
玄墨點頭,道:“本尊唯一的要求便是親民、愛民,做一個人人愛戴的好皇帝,可能做到?”
“能!”
於是,風堯國的新帝王就定下來了,至於後續處理司徒銘的後宮及不服他之人那些事情,全都是新帝的事了。
玄墨與樂無憂在見證了新帝登基之後,便離開了。
兩人離開風堯國之後,直接回了玄靈國。
玄靈國內早已瘋傳了風堯國之事,樂無憂瞬間從妖變成了神,玄墨更是萬民敬仰。
而一直將玄墨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玄昱心情更是複雜。
至於一直加害樂無憂的鳳蕭蕭與太后。就只剩下害怕了。
玄墨身為神,現下有足夠的能力來保護樂無憂,自是不可能再與普通人計較。
樂無憂歷經數次生死,也早把一切看淡,她對鳳蕭蕭與太后說:“我不怪你們的一再加害,我只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再為惡。”
玄墨對玄昱說了同樣的話:“皇上,以後,本尊再不會是你的威脅,本尊希望以後你能好好當這個皇帝,把所有算計的心思都留待處理政事上,做一個好皇上。”
頓了頓,玄墨看了太后與鳳蕭蕭一眼,道:“太后很疼你,記得好好孝敬太后。還有蕭蕭,她本性不壞,你好好照顧她。”
玄昱說:“我會的。”頓了一下,玄昱猶豫了一下,繼續道:“對不起!”
玄墨挑了挑眉,玄昱繼續道:“之前答應過你們不會再找你們麻煩,卻沒有做到,我沒有想到鳳蕭蕭和母後會……”
“本尊已經說過了,都已經過去了,本尊並不介意。”玄墨道:“你只要做好這個皇帝,便是對本尊最好的回報了。”
玄昱點頭:“朕一定會做一個好皇帝。”
玄墨點了點頭,繼續道:“本尊會看着的。”
說完,玄墨又了看向太后與鳳蕭蕭,兩人皆用複雜的眸光看着玄墨,真的待玄墨看過來時,兩人又害怕地將視線收了回去。
玄墨道:“你們也不必如此害怕,本尊身為上神,不會與你們計較,只要你們不再與人為惡,本尊便不會對你們怎樣。”
太后和鳳蕭蕭相視一眼,鳳蕭蕭這才大着膽問:“真的嗎?”
玄墨點頭,鳳蕭蕭還是不信,她本能地看向樂無憂,樂無憂冷冷道:“我可沒有玄墨那麼大方,如果是早一兩個月讓我看到你們,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們,如果不是你們,我和玄墨不會發生這麼多事,也不會歷經這麼多的磨難。”
說著,樂無憂直逼近鳳蕭蕭,鳳蕭蕭嚇得直往玄昱身後躲。
玄墨伸手將樂無憂撈入懷中,道:“無憂,算了,這裏差不多了,咱們去看看你爹和大哥他們吧?”
聞言,樂無憂當即罷了手,拉着玄墨就走。
樂雲翔和樂無心,及其尚文秀皆從尚驚天那裏聽到了玄墨現下的驚人身份,至於樂無憂,他們全是不確定的。
他們自得到消息后就沒有平靜過,待到樂無憂和玄墨真正出現在眼前,他們便是怎麼也無法平靜了,連手腳怎麼擺都不知道了。
樂無憂見到他們則是非常興奮,重逢之初直接給了他們一個大大的熊抱,把樂雲翔和樂無心都嚇了一大跳。
樂雲翔和樂無心皆在第一時間將樂無憂給推開了,關心地問:“無憂,你沒事吧?”
樂無憂搖頭:“我沒事。”
樂雲翔猶豫了一下,問:“玄墨真的是天上的神?”
樂無憂點頭,樂雲翔又問:“那你呢?”
樂無憂道:“我不是。”
說完,樂無憂不免失落起來,她和玄墨,一個地上,一個天上,她壽命有命,他永生不滅,他們之間怎麼有可能?
樂無心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直接將樂無憂的擔憂給問了出來:“無憂,你們一個神,一個人,如何在一起?”
樂無憂垂眸,玄墨倒是率先開口:“這一點你們完全可以放心。不管我是神,還是人,都會是無憂的玄墨,我和她並非一世的情,以前我沒有放棄她,現在也不會,以後更不會。”
“可是,人和神可以相愛嗎?”眾人皆有此擔憂。
樂無憂本能地抬眸看玄墨,玄墨也垂首看着樂無憂,四目相對,玄墨說:“我的幸福,我自己作主,這一次,我一定會力護無憂。”
頓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麼。玄墨繼續道:“無憂不是神,我可以助她為神,反正,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不會放棄無憂,只是……”
樂無憂整顆心都開始緊張起來。
玄墨說:“無憂,恐怕要委屈你了。”
樂無憂道:“只要你不棄,我便不離,不管要歷經多少苦難。”
玄墨點頭,伸手將其擁入懷中,毫不避諱,道:“永生不棄。”
樂無憂緊緊回抱玄墨,亦道:“永生不離。”
樂雲翔等人看得皆熱淚盈眶,他們都感動於玄墨對無憂的情。
樂無憂和玄墨留下來陪了樂家人兩天便返回了崑崙虛,崑崙虛內,神界的公主還在等着玄墨,眼見着玄墨帶着樂無憂這麼一個凡人回來,且還是她一千多年前就見過的女人,她自然是受不了。
然而,還不待神界公主說什麼,玄墨便毫不留情地將人給丟出了崑崙虛,並在同時佈下了結界,將所有人都拒於崑崙虛外。
樂無憂有些擔憂:“阿墨,她是神界公主,你這樣真的沒事?”
玄墨說:“她是神界公主,可我是上神。把她扔出去便扔出去了,就算是神界帝君也拿我沒法。”
樂無憂:“可我還是擔心。”
玄墨伸手將樂無憂摟入懷中,曖、昧道:“無憂,你與其擔心那些無需擔心的事情,不如把精力留來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什麼事?”樂無憂本能地抬眸,但在看到玄墨如火般熾熱的雙眸時,又不自覺地低下了頭,俏臉瞬間通紅。
玄墨伸手勾起樂無憂的下巴,緩緩湊了過去。
“無憂,咱們失了一個孩子,現在就把他努力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