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第186章

“你,當真要帶我回定國公府?”馬車裏,葉照清低低的開口。

慕容慎聽了這話,嘴角當即浮現出一絲笑容來:“我騙他的。不過,若是你想去的話,我歡迎之至。”

“少貧嘴!”葉照清嘩啦一下子掀開了馬車帘子,瞧了慕容慎一眼,待看見他身上的傷口已經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之時,她頓時鬆了一口氣。

她的反應沒有逃過慕容慎的眼睛,他的眼中瞬間染上一絲暖色來:“不過說實話,我是真的想要帶你回去,剛剛那話也不全是誆騙太子的。”

“當真?”馬車裏,葉照清,隔着一道帘子,她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當真!”慕容慎點了下頭,道:“是!雖然我們現在名分未定,可京中危機四伏,唯有帶你回去我才能保你安全。”

“什麼時候我竟淪落到連自保都要依靠你了?”葉照清的聲音依舊冷淡,似乎聽不出什麼情緒來,但慕容慎分明聽出了那其中的一絲不高興。

這他自然也預料到了,當下沉聲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於理不合。”葉照清淡然道:“我們之間一沒有成親,二沒有媒妁之言,要真的跟你回去了,必定成為全京城的笑柄。”

“這些我自然也考慮到了。”慕容慎聽了這話,點點頭道:“對外只會說是我母親邀請你去定國公府小住,不會有什麼說什麼的。”

“你母親與我並不相識,為什麼要邀請我小住呢?”葉照清聽了這話,嘴角勾起,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來:“太傅大人,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只是住進你家,實在有諸多不便,還是算了。”

慕容慎聽了這話,眉頭頓時一挑:“那你打算怎麼辦?”

“很簡單,這街上客棧那麼多,隨意找一家先住下就好了。”葉照清道:“不過,我得先回去寧國侯府一趟,將葉玉臻的骨灰送回去。”

“你,真的要自己回去?”慕容慎聽了這話,臉上卻浮現出一絲擔憂來:“你的父親寧國侯,已經將你驅逐出族譜,你現在帶着你哥哥的骨灰回去,怕是會惹怒他們。”

“事情已經發生,又不是我造成的。”葉照清聽了這話,無所謂道:“他們跟我過不去有什麼意思?”

慕容慎看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心中便知道葉照清已經有了應對之法,這個女子從來就不是那種任由別人欺負的人,這樣想着,他心中便稍稍放心了一些。

“那好,我陪你回去!”他道。

葉照清一聽便搖了搖頭:“不成!此去我並未打算多做停留。只將骨灰奉上便會離開,你去與不去都一樣的,何必要如此麻煩呢?再說了,你身上還有傷,回府好好休息吧!”

聽到她提起自己身上的傷,慕容慎萬年冰川一樣的表情瞬間變得溫暖了幾分,但仍然道:“你想的太天真了,他們不會輕易的放你離開的。”

“你想多了。”葉照清聽了這話,語氣嘲諷道:“我現在已經不是太子妃了,你覺得以寧國侯那樣趨利避害,見風使舵之人,會願意多瞧我一眼?”

“那卻不一定。”慕容慎聞言皺眉道:“只要太子一日沒有忘了你,寧國侯就永遠不會死心!縱然現在我妹妹是太子妃,可只要太子惦記着你,寧國侯便有理由相信,總有一日你還是會飛上枝頭的,他與其將希望放在三王妃的身上,那還不如將寶壓在你身上,若是成功,離寧國侯日後權傾朝野的日子就不遠了!”

“你想多了吧?”葉照清聞言卻並未放在心上:“他們若是真的這麼想,那麼當初就不會將我的名字從族譜上劃去了。”

“那時的情況與今日可是一點也不一樣。”慕容慎正色道:“當日寧國侯生怕你連累他,所以迫不及待的便將你從族譜上除名,但今日你一手弄出了種痘之法,這是流芳百世的好事,單單隻這一點,他也會再次將你認回。”

“難道他還能出爾反爾?”葉照清有些驚訝。

“寧國侯那樣的人,為了利益什麼不能做?”慕容慎聽了這話當即冷笑一聲,道:“照清,你還是太天真了。”

“我天真?”葉照清聞言頓時有些想笑,不過她看了看慕容慎的臉色,終究什麼都沒說。

“好了,你要住客棧,那我現在就送你過去,等安頓好了,自然便有葉家的人找上門去,你沒有必要親自登門,那個門好進,但是不好出!”

“好,我知道。”葉照清聽了這話當即點點頭:“多謝提醒。“

“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慕容慎聽了這話,挑了挑眉頭,打破:“你這樣,讓我很想直接將你帶回定國公府算了,省的這一天到晚的擔心。”

“我又沒讓你擔心!”葉照清撇了下嘴,道:“你管好你自己身上的傷就不錯了!”

這話儘管壓低了聲音,結果卻還是被慕容慎給聽了去,他有些好笑的瞧了葉照清一眼,無奈道:“行了,走,我送你過去。”

葉照清點點頭,放下了帘子。

片刻之後,馬車緩緩開動,拐了個彎兒便疾馳起來。慕容慎的馬車赫然跟在其後。

葉照清坐在馬車裏倒也沒有覺得有多晃,柳兒悶了這麼半天,此刻終於得到了講話的機會,她眨巴着一雙大大的眼睛問道:“小姐!太傅大人他的傷要不要緊?流了好多的血,奴婢剛剛只瞅了一眼就差點嚇暈了!”

“你要不要這麼誇張?”葉照清聽了這話頓時挑眉:“他的傷不算多嚴重,沒事的,回去休養一段時間便好。”

“那,等他傷好。小姐你是不是就要跟他成親了?”柳兒眨巴着大眼,興緻盎然的盯着葉照清,滿眼都是希冀。

“八字還沒一撇,我都不急,你急什麼?”葉照清白她一眼,道:“好了好了,馬上客棧就到了,不要再講話了。”

話音落,馬車便停了下來,有車夫在外頭道:“葉小姐。請下馬車,已經到了。”

“我說的沒錯吧?”葉照清轉頭瞧了柳兒一眼,起身便要下馬車。

柳兒連忙過來攙扶。

等二人在地上站好,柳兒抬眸瞧了一眼四周,忽然驚訝道:“小姐!這條巷子看着好眼熟啊!我們從前是不是來過這裏?”

“當然眼熟了。”葉照清面色平靜道:“這裏就是定國公府所在的那條街嘛!中間好像隔的不遠,喏,就在那邊。”說著,伸手一指。

柳兒聽了這話,順着她的視線瞧去,果然遙遙的望見一座氣宇輝煌的府邸就在前方,赫然便是定國公府。

“太傅大人,這是想就近的照顧小姐你啊!”柳兒有些驚訝的瞧着眼前這一幕,感慨道。

葉照清沒有反駁,她轉頭去找慕容慎,卻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小姐,我們進去吧!“柳兒躍躍欲試道。

”好。“葉照清點了下頭。

二人剛走進客棧,便看到了慕容慎。

”這客棧我已經全部都包了下來,並且安排了人手暗中保護,你先放心住着,日後要是有想起來要去的地方或者是有心儀的住處,儘管告訴我。“慕容慎上前一步道。

這麼短的時間裏,他便辦好了這一切?她似乎記得他們是一同過來的?

葉照清面上露出一絲驚訝。一旁的柳兒卻是興高采烈的高呼起來:”小姐!太好了!咱們終於有住處了!“

“這裏僅僅只是客棧,可算不了家。“慕容慎道。

“是啊是啊!太傅大人,你可要加油啊!”柳兒依舊興奮不已道

“柳兒!”葉照清立刻轉頭呵斥了她一聲,這四周都有人呢!

“哦……小姐,奴婢只是太興奮了嘛!”柳兒被訓斥,立刻有些委屈的低下了頭:“奴婢整日的擔心……”

“好了好了,我錯了,成么?”葉照清立刻舉手討饒:“我不應該訓斥你,好吧?”

“這還差不多。”柳兒聞言臉色立刻由陰轉晴,興緻勃勃的拉着葉照清的手上樓去找住處了。

慕容慎則是回過頭去瞧了一眼默默跟進來一言不發的阿狸,淡聲道:“這裏都可以住,你自己給自己找一個住處,不要忘記我交待給你的事。”

“阿狸不會忘記!”聽了這話,阿狸立刻應道。

慕容慎點點頭,朝着樓梯拐角處瞧了一眼,正好能瞧見葉照清離去的背影,他站在原地停頓了一瞬,便轉身出去了。

若非事情太多,他還真的不想離開這裏。

只是。慕容慎在走出客棧之時,看到了一個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人。

寧國侯葉琛,他居然這麼早就來了,比他的預期整整早了一天。

“太傅大人,你怎會在此?”葉琛看到慕容慎,卻是吃了一驚。他上下打量慕容慎一眼,開始在心裏面思索起來,這人為什麼會在此處?他剛剛進去做什麼?

一想到葉照清還在裏面,葉琛的神情便有幾分緊張:“你來這裏可是有事?你不是來找小女的吧?”

“寧國侯真是開玩笑。你的女兒不是三王妃么?此時正在三王府里獃著,聽說她還有了身孕,怎會在這裏?”慕容慎聽了這話,挑眉道:“我見她做什麼?”

葉琛聽了這話,面色不由一僵,不過他耐着性子道:“太傅大人,我說的,是另外一個女兒。”

“另一個?”慕容慎聞言立刻挑了一下眉頭:”寧國侯說的可是曾經的太子妃,如今的葉神醫?”

自從葉照清力挽狂瀾用種痘之法抑制住了天花之後,民間對她頗多讚譽。這神醫便是其中一個。

“是的!”葉琛連忙道:“就是她!”

“可是你不是已經將她從族譜中除名了么?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慕容慎嘴角勾起,露出一個嘲諷笑容來:“葉照清嚴格算起來已經與你們寧國侯府再無瓜葛,寧國侯這是想將自己潑出去的水收回來么?”

葉琛聞言臉色不由的一變,他沒有想到葉照清居然這般的不給自己面子,老臉一紅,但想到將葉照清接回去之後所能得到的好處,他便硬着頭皮道:“太傅大人說笑了,無論如何她也是我的女兒,本侯當初也是迫不得已才將她從族譜之中除名的,如今感謝老天。終於讓我清兒平安返回,我這個做父親的,自然要來接她回府!”

“迫不得已?”慕容慎聽了這話,嘴角的嘲諷越來越濃:“是有人拿着鞭子鞭撻於你,還是有人威逼利誘?這件事情好像你是自願的吧?本官記得很清楚,當初照清被廢掉太子妃之位,寧國侯你可是連一刻也等不了,迫不及待的就將她從族譜中除名,如今看到照清得了民心,你便想將她認回。哪裏有這樣的好事?寧國侯,你的臉皮也實在是太厚了吧?“

葉琛聽着這毫不留情的諷刺與挖苦,臉上的笑容終於維持不下去了。

他惱羞成怒的一甩衣袖,怒道:”太傅大人,本官是來找自己女兒的!不是來聽你長篇大論的!你不過是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來評論我們父女之間的事情!“

“他有!”卻在這時,葉琛忽然聽到一個淡淡的女聲從慕容慎身後傳來。

“清兒!”葉琛聽到這個聲音頓時喜出望外,忙上前一把將慕容慎推開,奔到走出來的少女面前,一臉關切道:“清兒!你總算是平安歸來了。你不知道這段時間為父心中有多麼的擔憂!”

“你還是擔憂一下你的兒子吧!”葉照清瞧也沒瞧葉琛一眼,面無表情的從柳兒手中接過一個小小的罈子,遞給他道:“在錦州之時,你的兒子感染了天花,最終不治身亡,這裏是他的骨灰,我答應了他要將他帶回給你,並且將之葬在葉家祖墳之中。”

葉琛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就獃滯了。

滿滿的都是震驚。

“玉臻他,他去了?”他結結巴巴的問了一句,然後低頭不可置信的瞧着手中的罈子,像是觸電一般的將之一拋:“不!不可能!你是騙人的!玉臻他是你哥哥,他怎麼可能死!”

葉琛將骨灰罈拋出去之時,葉照清臉色猛然一變,忙伸手去撈,但有一個人的動作比她還快,只一瞬便將罈子穩穩的接在了手中。

是慕容慎。

葉照清看他一眼,終於鬆口氣。

葉琛也被他們兩個人的反應驚了一下,臉色也越變越難看:“這麼說,這件事情是真的?”

“是!”葉照清毫不猶豫的點了下頭。

葉琛聽了這話,一張雖老但卻依舊俊逸的面孔上頓時浮現出一絲怒氣來。他直直的盯着葉照清,怒道:“你不是神醫么?天花就是你治好的!為什麼你哥哥卻得了天花死去?你是不是故意不給他治?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首先,一開始對於天花,我也是束手無策的,種痘之法是後期才想出來的辦法,那時候已經死了很多人了,寧國侯,你不可能不知道吧?”葉照清聽了這番質問,臉上連一絲情緒波動也無。

兒子死了,寧國侯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不是悲傷,不是心痛,居然是憤怒,憤怒她沒有治好他的兒子,如此的自私自利,葉照清直覺得心寒無比,她突然替葉玉臻感到悲傷起來。

有這麼一個父親,是她們所有人的悲哀。

“第二,我見到他的時候,他便已經被天花感染的很嚴重了。那原本就是不治之症,我的種痘針對的是還沒有感染天花的人群,對他無效。”

“第三,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裏,父親你難道不知道?不過是裝聾作啞吧?”葉照清面無表情道:“我差一點就被他給害死了,聽到這個消息,寧國侯,你開心么?”

這一聲聲的質問,擊潰了寧國侯的心理防線,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瞧了葉照清一眼,對於她的指責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原來,葉玉臻在背後做了什麼,她都一清二楚!

“那你為何,還要將他的骨灰送回?”良久之後,寧國侯才艱難無比的開了口,他的臉色越來越差,彷彿每說一個字,心中便疼痛無比。

“我答應他了。”葉照清對葉玉臻的痛苦視而不見,語氣淡然道:“治不好他,那麼將他送回,我這個做妹妹的,也算沒有對不起他了。”

“清兒,你,你打算認我們了?”寧國侯聽了這話,頹廢灰敗的眼眸之中忽然亮起一絲光彩來。

“不!”葉照清聞言搖了一下頭,然後道:“此生我是再也不可能回去寧國侯府了,侯爺,望你好自珍重,葉玉臻雖然是個不孝子,可他畢竟是你的親骨肉,你不會讓他流落在外的吧?”

葉玉臻沒有答話,臉上表情顯的很灰敗,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不過,葉照清倒是能猜測到幾分。

葉玉臻死了,寧國侯府唯一的男丁就沒有了,這相當於斷後的情形,怕是沒有哪一個男人會無動於衷。

“有葉老夫人在,這個問題你完全不用擔心。”卻在這時,慕容慎淡淡開口。

葉照清聽了這話臉上頓時出現一絲笑容來:“也對,葉老夫人可是一直都將葉玉臻當做掌中寶的,她是不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親孫子流落在外的。不過,問題是,侯爺敢將這件事情告訴她老人家么?”

葉玉臻被她咄咄逼人的目光瞧的不自在起來,不由的惱羞成怒:“葉照清!那是你祖母!別忘了你姓葉!”

“哦?侯爺這是打算連名字也不給我用了?”葉照清聽了這話,似笑非笑的瞧了寧國侯一眼,道:“沒關係,我以後可以不用這個姓。”

“你今日是真的不打算跟我回去了?”寧國侯咬牙道。

“多謝侯爺好意,只是,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像侯爺那樣,說出去的話還能收回。當初侯爺將我攆出侯府之時,我沒有反抗,只是出來了,我就沒打算再回去。”

“你長本事了是不是?”葉琛眼眸中似乎有火在燃燒,聲音也包含怒氣:“你如今已經不是太子妃了!你不回寧國侯府,打算去哪裏?孤身一個女子在外,也不怕人笑話!”

“這個就不勞侯爺擔憂了。”慕容慎接過話頭道:“有我在,照清她絕對不會被人笑話。”

“你?”葉琛冷笑一聲,轉過頭來終於正眼瞧了慕容慎一眼,上下打量着他道:“太傅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可是太子的師傅。難道也對她有企圖之心?”

說著,眼中露出一絲鄙夷之色來。

他還以為葉照清會與葉向晚不一樣,不是那種朝三暮四,水性楊花之人,沒想到他居然看走眼了!這姐妹倆是一個貨色,沒一個能成大器的!

“太子當日昭告天下,他與照清原本就是假成親,何況那日他也說過,今後照清可擇良人再嫁,他不會幹涉。”慕容慎面色平靜道:“既然如此。本官就有喜歡她的權利,侯爺難道要反對?”

“我當然反對!”葉琛聽了這話,頓時怒不可遏:“太傅大人,你可是太子師傅!有你這樣跟自己徒弟搶媳婦的人么?”

“侯爺說笑了,太子妃乃是本官妹妹,照清早就不是皇家媳婦,不知道你說出這句話來,到底用意何在?”

“你,你難道不知道太子殿下對照清的心思?”葉琛氣急敗壞的喊道。

“哦?什麼心思?”慕容慎聽了這話頓時微微一笑,道:“殿下若是還喜歡照清。怎會迎娶別的女人做太子妃,與之舉案齊眉?”

葉琛被反駁的頓時說不出話來,臉漲的通紅。

慕容慎說的是事實,而他說的也是事實,只不過,慕容慎可以正大光明的說,因為他有依據,而他卻不能再說下去了。

最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要如何反駁他!

“你,你們兩個。陳何體統!”葉琛氣的渾身打顫,女兒帶不回去,自己還被反駁的體無完膚,侯爺做到他這個份上,真是臉都丟盡了!

“侯爺,這話從何而來?”慕容慎聽了這話,滿臉詫異道:“本官護送葉小姐來此,正要離去之時卻撞見了你,一切事情都是在眾目睽睽之,何來不成體統之說?”

“本官說的是她,不是你!”葉琛氣急,袖子一甩,怒道:“太傅大人,人已經送到,你可以離開了么?”

“那怎麼成?萬一侯爺見勸說不成,打算強制將人帶回去怎麼辦?”慕容慎理所當然道:“本官是絕對不可鞥看着這件事情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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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春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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