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我不認命!
事情來得太過於突然,我根本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
那個男人,看起來三十多歲了,頭上沒有多少頭髮,他把我的身子按在床上的時候,讓我想起了姜院長。
“白媚,白媚,我對不起你,是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我這幾天馬上跟那個死女人離婚,我娶你,好不好?”
一邊胡亂的說著,禿頭男人用手扯着我的頭髮,嘴裏邊還冒着沫子,一股刺鼻的酒臭味在我鼻間四散開來。
然後他準備親我,我死活不幹,勉強支撐着胳膊頂着他的胸口,用小腿拚命的蹬着他的膝蓋。
可是我的胳膊太瘦了,力氣那麼小,明顯不是他的對手,但我還是秉着呼吸死撐反抗,出於一種求生的本能吧,為姜院長做了醜事,我能接受,被蔣依依欺負成那樣,我也能忍,但我清楚,如果這次也放棄了反抗的話,那自己恐怕是真的要毀了。媚姐曾經跟我說過,女人身上比命重要的,就是第一次。最後一處純潔的地方保不住,那我真的就不想活了。
他被我打得有些生氣,情緒不穩定了起來,噴着唾沫說:“白媚,你個賤貨,還敢打老子,忘了老子睡你的時候了?!”
“你認錯人了,我是媚姐的妹妹,我叫曹小優,媚姐出去了,沒在家。”掙扎的同時,我盡量開口解釋着,希望他能放過我。
突然,感覺到身子一涼,我的衣服被扒開了。
心底有一個絕望的聲音在撕心裂肺的呼喊:曹小優,你完了,別再掙扎了,生下來你的命就是那麼賤,認了吧!
認了吧!
我瞪大了眼睛,直直的往下看着,身體僵硬起來。
緊接着,我張開嘴,撲到了禿頭男人的懷裏,衝著他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一口。
不,我不認命!
禿頭疼的呲牙咧嘴,從我身上馬上站了起來,然後他惱羞成怒,動手毒打起來,抬起腿用力踹着我的小腹,罵我是爛貨,是狐狸精,為了錢,什麼低三下四的事兒都乾的出來。
他扯着我的頭髮,扭曲着臉說:“白媚,我知道,你不就是為了我的錢么?草泥馬,老子就是要玩你!”
我躺在地上,身子蜷縮成一團。
他打也好,罵也罷,我都不再做聲,只要他不再碰我,就算打死我都行。
就在這種時候,透過禿頭男人的身子,我發現從門口又鑽進來一個人影,等他挺着身子衝進來之後,自己才回過神來。
白景騰,是白景騰。
“CNM,把她給老子放開!”白景騰一個健步,飛起一腳踢在禿頭男人的後背上,和他對視的那一刻,他的眼睛都紅了。
怒氣沖沖的白景騰,把身子擋在我面前,背對着我,和禿頭男人對峙起來。
禿頭被踹了一腳,嘴裏卻還是一個勁兒的說著媚姐的壞話。
我看不到白景騰的表情,但他背對我的肩膀,隱隱發抖。
下一秒他撲了過去,雙手拎着禿頭的衣領,把他的身子頂到了牆上。
“不許說我姐,你再敢說她,老子分分鐘弄死你!”
然後白景騰把禿頭拖下了樓,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他氣喘吁吁的回來了,他的手上,還沾着血。
他拿了一條毯子裹在了我的身子上,摸着我的頭髮,柔聲的問:“曹小優,你沒事吧?”
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我又不爭氣的哭了出來。
見我哭了,白景騰慌了,黑黑的眉毛擰成了一團,“哭個屁啊,你可別嚇我啊!”
他突然蹲下來看我,凝重的問:“曹小優,那個老王八蛋不會真把你那個了吧?”
見我不說話,只是一味的哭,他徹底崩潰了,站起來就準備出門。
“槽!我特么非得弄死那畜生!”
盯着白景騰的背影,恍惚之間,似乎看到了曾經為我挺身而出的那個少年,我實在忍不住了,不顧一切的沖了過去,從後面抱住了他。
我說我沒有,他沒對我怎麼樣。
明顯感覺到了白景騰的身子一僵,過了好半天,他才轉過頭來,推了推我的肩膀,一臉嫌棄的說:“喂,曹小優,我充其量就是見義勇為,這好歹也是我家,你可別誤會啊,以身相許就算了,我真有潔癖。”
我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是衣冠不整的,蓋在身上的毯子,已經滑落到了地上,而這一切都被白景騰盡收眼底。
臉漲的發燙,我連忙蹬着小腳回到了房間,等收拾好了之後,這才走了出去。
如果那天不是白景騰偷偷回家換衣服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通過那件事,我第一次感覺,白景騰似乎並不是那麼壞,不光是救了我,打禿頭男人的時候,他肯管媚姐叫了一聲姐,比我想像中要有人情味。
剛才的事兒,讓我有些難為情,我想謝謝他,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走進廚房卻發現白景騰正狼吞虎咽的吃着飯菜,看到我來了,這才收斂一些。
“那女的不在家,你做的飯?”
我點點頭,輕聲問了一句:“好吃么?”
白景騰搖了搖頭,沒好氣的說:“不咋地,挺難吃的,要不是我餓了,誰稀罕這破玩意。”
嘴上這麼說,他還是一個勁兒的扒拉着飯,吃的津津有味。
“你們孤兒院的孩子都這麼沒腦子么?隨便給陌生人開門?”可能是覺得吃我的飯有些丟臉吧,白景騰又開始數落起我來。
我低着頭,弱弱的說了一句以後不敢了,緊接着拿出一條幹凈的毛巾遞給了他,示意他清理一下手上的傷口。
白景騰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而是不厭其煩的說:“喲,心疼我啊?你可省省吧。”
見我又開始不說話了,他陰着臉說道:“瞧你那苦大仇深的樣吧,整天就知道哭,煩不煩啊!放心吧,你給我那五百塊錢,過段時間我就還你!”
我收拾起桌子,搖搖頭說:“不用了,本來就是你們家的錢。”
白景騰冷哼了一聲,說:“知道就好,以後就少給我們家惹事,傻了吧唧的,當初白媚怎麼就瞎了眼,也不挑個聰明點的。”
那天晚上,白景騰沒走,在家住的,在客廳里守着門口打了一夜的遊戲,一眼沒合。
第二天,他盯着黑黑的眼圈,非要和我一起去上學。
路過樓下的早餐鋪,他摸了摸肚子,漫不經心的問:“曹小優,你餓不餓?”
“不餓。”
“我餓,你在這等着我。”
說完話,白景騰火急火燎的走了進去,出來的時候,他遞給了我一份早點。
“你給我五百塊錢,昨天我幫了你,咱倆兩清。這份早點就算是我扶貧吧,你不吃的話就扔了。”
白景騰聳着肩,弔兒郎當的說道。
我們兩個人一路上吃着早點,有一陣沒一陣的說著話。
那算是我和他第一次和平相處,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說了那麼多的話。
走到學校門口,站在白景騰的身邊,瞬間吸引來很多人的目光,明顯的感覺到有幾個女的,對我指指點點的,背後不知道在議論着什麼,但我知道,肯定不能是什麼好話。
蔣依依警告過我,不讓我纏着白景騰,她對我做的那些事兒,已經快成了我的陰影,一想到那些,我下意識的往外走了幾步。
白景騰也是怪敏感的,發現了我的動作,陰陽怪氣的說:“哎呦,曹小優,老子都沒嫌你土呢,你倒是嫌起我來了,要臉么?”
我搖搖頭,委屈的說了聲不是。
“白景騰!”就在這時,一聲呼喚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聽到那個聲音,我的手立馬哆嗦了一下,轉頭一看,蔣依依正興奮的走過來。
等她走近了看到我之後,表情瞬間陰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