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火爆直播間
孫浩的話里隱含威脅，讓我很不爽。
曉波看了一眼短訊，不屑道，“別理他，施捨的東西不要也罷。”
我說，“這個所謂的班級老大，我並不在乎，我只是擔心，孫浩和安子他們來找麻煩。”
“那就先跟他們講道理，講不通再打，打到他們服為止。”曉波霸氣十足。
“曉波，你打架那麼厲害，是不是你爸教過你？”我羨慕道。
曉波搖了搖頭，“那怎麼可能，我爸說了，他會的都是一招制敵的殺手鐧，和平年代不能用，教我只會害了我。”
“那你打架怎麼那麼厲害，初中時號稱單挑王，天賦異稟嗎？”我有點想不通。
“想學的話，待會你跟我來，我先給你上第一堂課。”曉波滿不在乎的說。
出了小吃店，曉波居然把我領到了附近的租書店，大中午的，裏面也是人滿為患，貌似都是學生。
“有沒有搞錯？”看着滿屋的小說和漫畫，我傻眼了。如果看這些東西能成為高手，我八歲時就練成了絕世武功。
“沒錯，”曉波笑嘻嘻的，跟老闆娘說，“給我拿一本《小李飛刀》。”
我扭頭要走，卻被曉波扯住了，他還埋怨我，“急什麼啊，你不是想學打架嗎？”
聽他這麼一說，我停住了腳步，想看他到底弄什麼玄虛。
曉波翻了幾頁書，指着其中的一句話，“看清了嗎，大聲念一遍。”
我有點尷尬，在他的反覆催促下，才勉強念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草，你沒吃飽啊，再大聲點，”曉波踢了我一腳，我只得提高嗓門，又來了一遍。
整個租書店都安靜了，包括老闆娘在內，所有人都象看傻比一樣看着我倆。
“這就對了，”曉波把書丟還給老闆娘，摟着我的肩膀說，“回去把這句話抄個三五十遍，貼在床頭每天看看。不瞞你說，打架的精髓就在其中，講究一個快，講究出其不意，對手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你干懵了。”
我摸了摸下巴，“有點意思。”
以前，我和曉波不在一起念書，聯手打架也少，並不知道他的風格。回憶這幾天裏，曉波的出手，我似乎明白了什麼。
打贏二狗，靠的是埋伏。踩倒安子，是閃電般偷襲。被打的那一方，簡直毫無防備，劣勢已成，就難挽回局面了。
一邊往回走，曉波一邊給我上課，“打架的第二個訣竅，就是不要臉，只以打贏為目的。你看看《鹿鼎記》，學學韋小寶就對了。”
我張大了嘴巴，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想當年，韋小寶剛出道，對敵之際，又是灑石灰，又是下蒙汗藥，手段簡直卑鄙無恥。可那又怎麼樣，贏了就好。成王敗寇這句話，可不是說說而已。
不過，我還是有點放不開，拉不下面子。曉波開導我說，跟你打架的都是混混，幾乎等同於渣滓，壞事沒少干，不知道多少人恨得牙齒痒痒，你跟他們客氣什麼。
被曉波點拔了一陣，我感覺自己開竅了不少。甚至於，下午的時候，我還到賣健身器材的商場裏，買了啞鈴和拳套，打算先練一練。
這期間，各方面都風平浪靜。孫浩和安子他們沒來找我，趙雪也沒有消息，只有陳珂來替我擦了紅花油。為了避開閑人的視線，我們沒在小區涼亭里，改在了社區足球場後門，還別說，真有點偷偷約會的感覺。
到了晚上，我打算出去夜跑，鍛煉一下身體。誰料到，肥帥跟我說，他發現了一個香艷直播間，女主播膽子很大，各種秀，看得他都沸騰了。
聽他講得繪聲繪色，我也有些意動。奈何，家裏沒電腦，也沒網絡，我只能跑到網吧。
讓網管開了一台位置偏僻的電腦，我戴上耳機，打開了肥帥發來的連結。
屏幕那頭，女主播戴着個金燦燦的鑲鑽面具，就是參加化妝舞會的那種，只遮住了眼部，讓人看不清她的真面目。不過，從五官的比例來看，貌似是個二十齣頭的極品美女。
她身上穿得很少，幾乎就是三點式，彷彿隨時準備下海游泳。至於她正在直播的內容，估計很多人打破頭也想不到，她在直播撕絲襪。
各種絲襪，肉色的，黑色的，蕾絲邊的，網眼的，鏤空的，弔帶的，無痕的，簡直是開了絲襪展覽會。我甚至懷疑，這妹子是不是絲襪公司在本市的總代理。
女主播慢理斯條的穿絲襪，又嬌滴滴的和觀眾互動，按着觀眾的要求，對絲襪展開各種破壞。直播間裏人氣火爆，同時在線的觀眾居然上萬，各種打賞瘋狂刷屏。
我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尼瑪，這樣也行。
當然，做這類直播，太講究天賦和本錢。主播妹子身材堪比模特，每一個最細微的動作，都透着風情和魅惑，勾動人的心弦，簡直堪比行為藝術。倘若主播換成我，先別說看臉了，光是看到那雙毛腿，估計觀眾們就得罵街。
看着看着，我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再仔細一琢磨，我他嗎差點砸了液晶屏。
媽蛋，這女主播我不但認識，而且還很熟。不是別人，正是我表姐陳蜜桃！
難怪我說，直播間的背景怪眼熟的，原來就是陳蜜桃的閨房嘛，我都進去過好幾次。
簡直太丟人了。
我揪着自己的頭髮，差點沒崩潰。
這樣要讓人知道了真相，讓我們全家上下把臉往哪擱？
不行，我得跟她談談。
這時，肥帥在QQ上跟我說，“怎麼樣，哥們沒哄你吧，主播是不是特別帶勁？撕得特有節奏？”
我說，“去你嗎的，我警告你，趕緊把電腦關了，再看下去，明天我揍你。”
肥帥感覺特委屈，說，“不看就不看嘛，發什麼脾氣！”
衝出網吧，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舅舅家。
舅媽給我開的門，她還很好奇說，“這麼晚來幹什麼？有事？”
我哪敢說實情，只好撒謊說，“沒啥，表姐讓我過來拿東西。”
舅媽看了看緊閉的閨房門口，說，“那你等一下，你表姐跟網友聊天呢。”
我愣了愣，以為舅媽知道了實情，轉念一想，才知道會錯了意。舅媽應該只知道，表姐跟人聊着，不知道她穿成那樣，跟上萬人互動着。
閨房門口反鎖着，我敲了敲門，又叫了幾聲，始終沒反應。舅媽說，“蜜桃是不是睡著了，要不，明天你再來吧。”
我說，“事情有點急，我再等一等。”
說話的同時，我掏出手機來，拔打了表姐的電話，移動客服提示說不在服務區。我猜她怕被打擾，開了飛行模式。
舅媽也幫我敲門，裏面仍舊沒有回應，她也有些無奈。
等了快半個鐘，接近十一點的時候，閨房門打開了，表姐穿着粉色的睡裙，打着哈欠走了出來，徑直走向衛生間。那副模樣，象是睡得正香，卻被尿意給憋醒了。
看到我，表姐很詫異，問，“這大半夜的，你來幹什麼。”
此時，舅舅和舅媽已經關門睡覺了，客廳里並沒有人，我就坦然道，“我想和你聊幾句。”
表姐白了我一眼，“神經病，姐沒空搭理你。想找人聊人生，談理想，你似乎找錯了對象。”
我呵呵道，“不是那種事，我是說，你剛才幹的事，我都看到了。”
表姐吃驚道，“好哇，敢偷窺表姐，你小心長針眼喔。”
我冷笑道，“裝得可真像，要不要我提示一下你，直播，絲襪。”
表姐皺眉道，“不知道你說些什麼，好了，時間已經很晚了，明天你還要上課，趕緊回去吧。”
聽她這麼說，我心中有一萬匹草泥馬撒蹄狂奔，也弄明白了，表姐這是故意裝傻，橫豎就是不想承認。
早知道這樣，我就用手機拍段視頻當證據了。
被表姐攆回家，我躺在床上，鬱悶得不行。小樣，我還治不了你了。
不過，我不想跟舅舅說這件事，他身體不太好，還有心臟病，萬一受了刺激怎麼辦。
看來，我得另想法子解決此事。
想來想去，我覺得，還是得先收集證據，否則沒法擺平狡猾的陳蜜桃。
反正，那個直播非常賺錢，肯定還有後續的表演，咱們就走着瞧吧。
想着想着，我就睡著了，跟着就開始做夢，很奇葩的夢。
夢裏，表姐依舊戴着化妝舞會的精緻面具，在直播間表演撕絲襪，只是她的絲襪穿得太多層，撕了一層又一層，怎麼也撕不完，忙得滿頭大汗，還叫我過去幫忙撕……
天亮之後，我忽然醒來，想起昨晚太忙，居然忘了用小號勾搭蘇媚，不禁有些汗顏。不知不覺中，我已經習慣了，每天跟蘇媚聊到深夜。
好在，打開微信后，我發現蘇媚昨晚很安靜，居然沒理我。
到了學校，我先找到了肥帥，問他，是從哪裏知道那個直播間的，還有哪些人在看。
肥帥說，他也是無聊逛論壇時，好奇點了小廣告，連結跳轉過去的，他也就看了兩回，然後和我分享。
見我沉默不語，肥帥又忐忑的問，“棟哥，你昨晚為啥發火？”
我沒辦法，只能板著臉說，“你們年輕人啊，少看點這種不健康的東西，免得誤入岐途。”
肥帥紅着臉道，“棟哥教訓得對，我以後不看了，你可千萬替我保密，尤其是別讓徐萌萌知道，要不她會看不起我的。”
我愣住了，說，“好你個肥帥，居然敢打她的主意，那可是‘七朵花’之一啊。”
肥帥扭捏道，“我覺得，徐萌萌身材嬌小，樣子挺清純的，簡直就是我夢中情人的模板……那個，棟哥，你能幫我追她嗎？”
我給氣樂了，說，“追你妹啊，我自己都沒着落呢。”
忽然間，我後腦勺挨了一下爆栗，回頭一看，竟是蘇媚動的手，她黑着臉，目光不善的盯着我倆。
我暗叫不好，莫非我和肥帥的對話，都讓她給聽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