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初訪西廊勘探
“是是是,太子你看,這雄鷹印綢緞多顯赫身份,不知太子覺得如何呢?”趙幻柔朝趙小雅揮了揮手,示意她把抱回來的綢緞放到桌上。
“依本太子所見,愛妃實屬是好眼光。剛合我意。多謝愛妃了。”閣影粗略一看,歡顏一笑地敷衍着。
“哦?是嗎?太子喜歡就好,之前可安也選了一個灰色印花綢子,我覺得太一般了,就沒買下來。這不怕太子不喜歡我買的,幻柔這心裏可還擔憂着。”趙幻柔說著,還故意憐惜地看了看蘇可安,實屬失寵之人落魄極了。
“是嗎?只要是愛妃買的,本太子都喜歡,何來不喜歡之理?”閣影似乎故意在蘇可安面前展示他愛趙幻柔。趙幻柔面若桃花羞澀一笑。
蘇可安靜靜地作者,面帶尷尬的微笑,在這種曖昧的場合下,她覺得自己倒成了多餘的。
“那個,太子,姐姐,沒事可安就先行告退了?”蘇可安試探性地問,因為她覺得自己這樣唐突離開確實是有點不合常理。
“坐下。”閣影頭也不抬,冷冷地說,你越是想逃離,我就越不如你意。總之,蘇可安,你別想好好過你的日子。
蘇可安被下了一跳,顫顫縮縮地坐下。趙幻柔身後的趙小雅嘴角冷冷一勾,嘲笑着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太子…”趙幻柔正想說點什麼,卻被閣影打斷了。
“夫人近來身子可好?我的兒子可沒在你肚子裏折騰吧?”閣影一臉愛惜,還真是做足了當爹爹的模樣。
“嗯。沒有呢。”趙幻柔臉上的紅暈讓旁了看了都忍不住想親上一口呢。
“太子妃,這你可得照顧着幻柔一點,畢竟她是有身孕在身。”閣影轉頭對着蘇可安說,他想在她臉上捕捉點什麼,可是卻一無所獲。
“是的。”蘇可安說的波瀾不驚,讓閣影的心裏有着說不出的不爽感。
“幻柔,你先回去休息吧,可別累着了。”
“是,太子。”她緩緩起身,趙小雅忙扶着她走了過去。
“好,小心點。”
閣影這才冷冷轉過身看着蘇可安。蘇可安忙站低頭了起來。
“呵,太子妃最近是怎麼了,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讓本太子看了怪彆扭的。”
“太子…”
“蘇可安,這可不是你的風格。”閣影真的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好像一眼可以看穿,又好像什麼都看不穿。
“太子,我想問你個事。”蘇可安細小的聲音在喉間想起。
“我為什麼要回答你。”閣影冷哼。他只不過想殺殺這個女人的傲氣。
“因為這是我們之間的事。”蘇可安抬起頭對上閣影的眼,臉上寫滿了不滿,這個該死的男人,對他尊敬點就覺得天下都是自己的。真以為她蘇可安好欺負。不給你發火那是給你面子。當然她是不敢發火的。因為她是蘇可安,他是太子,她眼裏顯現的倔強怒瞪着閣影。
“我們之間有什嗎?”閣影反問,他的語氣步步緊逼,讓蘇可安有些招架不住。“來來來,太子妃,坐下慢慢說。”閣影放緩了語氣,指了指凳子,示意蘇可安坐下。
蘇可安再次坐下,她總是迫不及待,不願意等待。
“你要說我們之間的什麼?”
“喔…就是休書這事。”
“嗯?”
蘇可安沉默。
“就是這事嗎?”
“嗯。”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
“因為我們不能相互連累。”
“你並沒有連累到我啊,難道是我連累了你?”
“太子,你為什麼不休了我?”
“因為是聖旨啊!”閣影饒有興趣看着窘相盡出的蘇可安。
“你可以跟皇上說說。”
“哦?”“為什麼不是你去說?”
“因為你說了皇上同意的機會會大一點。”
“我為什麼要這麼麻煩?”
“因為…”蘇可安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因為確實閣影沒有必要這麼麻煩休了他。那麼看來之前她的想法真的太天真了。既然這個坑已經跳下去了,那麼接下來她要做的,也就是只有慢慢往上爬。
“太子妃可還有話未說?”
蘇可安對上閣影不羈的臉,她真是噬臍莫及了!
“既然太子妃沒什麼好說的,那麼這事就到此為止!”閣影笑意愈濃,眼裏倒影着蘇可安的局促。
在凋落只剩枯枝的大叔底下,男子靜靜地佇立着,透過樹枝看到陽光,射得眼睛星光斑斕。
“參見王爺。”一個穿着藍色長服的僕人模樣作揖行禮。
閣錦熙聞聲轉了過來,靜靜看着眼前的男子,他驚擾可他的清幽,但是他帶來的消息,就不知道是好是壞了。
“回稟王爺,西廊那邊有來信。”
“嗯。”閣錦熙點了點頭。
男子湊到了閣錦熙耳邊,嘀咕了幾句。閣錦熙的臉從笑到黑再到笑。看來男子帶給他的消息很可觀,也正是他想要的。
“好。啟程西廊。”閣錦熙笑着點了點頭,眼裏深邃看着地面。
“王爺這是…”男子有些疑問,吞吐着問。
“好戲當然要親自到場欣賞才能捕捉到最好的情節。”閣錦熙說的很深奧,可是其中的道理都很明了。
男子會意一笑。
西廊可是人間聖地,山好水好人也好,集市也是熱鬧非凡。花絮同鳥語一起亂了人心。從皇城突然來到此地,彷彿是從北極一下走到了南極。
這裏還未入冬,深夏已過,早秋剛近。
閣錦熙乘着軟轎垂簾,搖搖晃晃地在街中心招搖過市。讓路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
“這是…”
“這是?”
“這是誰呀?”
“聽說是王爺啊!”
外面七嘴八舌的議論讓閣錦熙有些不悅。
“行瑜,你過來。”
青衣男子匆匆靠了過來。
“讓他們快點。”
“是。”行瑜迅速跑到了最前面,招呼着領路的人加快腳步前行。“你們都快點兒,王爺趕着有正事呢!”
“是。”眾人紛紛點頭回應,同時加快了腳步前行。
綠柳成蔭,清清河畔,小舟成行,玉石階梯。這浩浩然的琉璃瓦石府內。閣錦熙慢悠悠地邊有邊欣賞。
“古大人正在外辦事,不知王爺突然造訪,所以有失遠迎,請王爺見諒。”府內的小廝匆忙地跟在閣錦熙身旁,一路緊張地解釋着。
“古大人去哪兒了?”閣錦熙歪斜着腦袋,靜靜地觀察着眼前的小廝。
“回稟王爺,聽說去了東唐的翠月樓。”小廝點頭哈腰地諂媚。
真是個忠心的蠢奴才啊!閣錦熙心裏嘆息。
“東唐的翠月樓?”
“是是是。”
“那是個什麼地方?”
“聽說是很多大人聚集尋歡享樂的地方。聽說是人間天堂啊。”小廝忘乎所以地說著,一臉的沉醉。
“王爺…”行瑜輕呼。
“嗯?”
“我們是去那個什麼翠月樓呢,還是在這古府等着?”
“去翠月樓吧,興許哪兒會有什麼更有趣的東西。”說著便轉身朝反方向走去。行瑜緊隨。
“哎,王爺,你們不等古大人回來嗎?這叫走啦?”小廝在後面小走着問。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壞了!”他知道熙王爺肯定是去找老爺了,這找不要緊,萬一這熙王爺不是性情中人,那不……他簡直不敢想下去了。唉,看來只有讓上天保佑老爺了。
東唐是西廊這個地方一個極小的集市,這個翠月樓就更好找了一眼就映入眼帘。這是古色古香的圓扁,扁上翠月樓三個大字異常顯赫。門口一一成行地站着花枝招展,妖嬈嫵媚的紅塵胭脂女人。興許她們經歷了顛沛流離,興許她們經歷的山窮水盡,也有可能她們是貪色貪材之人。可是閣錦熙的眼裏容不下她們,因為他要辦的事,怎可與這些芝麻小事相提並論?不論是因為什麼原因,這些女人站在這裏,他都覺得噁心,反感。
“哎,這位公子是新客呀?”
“瞧着公子生的可是一表人才。”
“公子,胭脂伺候你吧。”
“公子,芙蓉伺候你吧?”
這些女人一個一個往閣錦熙身上貼,閣錦熙故意地四處閃躲。
“走走走,一邊去!”有一些女人貼到了行瑜身上,行瑜不耐煩地趕走她們,護在閣錦熙左右。
“公子?”一個異常妖嬈地女人,扭着婀娜的步姿,踏着青風,徐徐而來。臉上已經爬上了歲月的痕迹,那火焰的嘴唇,欲似滴血般詭異。
“媽媽。”
“媽媽…”眾女人點頭行禮。
閣錦熙站在原地,靜靜地冷眼掃視眼前的女人,他不知道她有什麼還值得賣弄。
“公子這是作甚?”
“你是老鴇吧?”行瑜開門見山地問。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老鴇調戲地對着行瑜說。
“你!”行瑜被氣得口結。
“我怎麼了?我這開門做生意,打擾到了你嗎?”
“你可知道…”行瑜是想告訴她,睜大了狗眼,站她眼前的可是楚漢當朝王爺!
“小瑜!”閣錦熙打斷了他的話。他是來查古老頭的底,不可打草驚蛇。
“是,公子。”
“喲,瞧這穿的儀錶堂堂,原來是個奴才呀!”老鴇捏着嗓門挖苦着行瑜。行瑜的臉被氣的鐵青。朝着老鴇怒目圓瞪。他等候着閣錦熙的發話。
“瞧瞧瞧,這凶神惡煞的,真是嚇着老身了。”老鴇說的嬌弱芙蓉,賣巧裝乖。
閣錦熙沉着臉,他不想跟這個老女人磨嘰,便忍不住發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