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李斯海!你想害我的雙眼爛掉,是不是?」

他竟然沒穿衣服,站在她的面前,這下,想不看都不可能了,因為她已經全看光了啦!

閉上眼,他越過她,沒有理她,逕自走進浴室,也不關門。

被丟在門邊的於若允聽到浴室里傳來水聲,覺得今天自己真的受夠了。

「明天再找你算帳,可惡!」氣呼呼的往前沖,她肯定自己現在的臉頰一定紅得很可怕。

拿着吹風機,胡亂吹着頭髮,她想到那喝醉的男人竟然還有辦法自己去洗澡……可能嗎?尤其這時候沖熱水,體內的酒精會快速被催化……吧?

關上吹風機,她衝到浴室門口,耳朵貼着門板,仔細的聽着裏頭的情況。除了水聲以外,她聽不到其他聲音。

「李斯海?李斯海?喂!你還好吧?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回個聲好不好?」

敲了幾分鐘的門,愈想愈覺得情況不對勁,她心一橫,乾脆打開浴室的門。

不想看,也不得不看了,但這一瞧,於若允很肯定一件事——

今夜的悲慘時光,尚未結束。

熱水不斷的從蓮蓬頭流出來,那個男人全身赤裸的躺在地上,舒服的睡他的大頭覺。

喔!她要是長針眼,一定會找他算帳,真的會!

結果,昨晚他到底是怎麼回來的?

早上痛苦的醒來,李斯海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爆炸了。

坐在床上呻吟了許久,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令他感到痛苦不堪,一剎那間,他覺得也許昏厥比清醒更好,但在轉動腦袋后,他發現到底有什麼不對勁的情況了。

第一,頭痛……好吧!他想起,點事,那就是他昨天被拱酒,然後……喝了不少……很多、很多,多到這輩子沒喝過這麼多,所以醉得很慘,慘到到底如何回到家都忘了。

再者,牆上的時鐘顯示十一點,也就是說……他到底睡了多久?他很肯定不是五、六個小時,雖然他平日固定睡五、六個小時,但今天……十一點起床?那就是……算了,他不想知道,因為答案一定很可怕。

還好今天是假日,他下午才打算到公司,否則的話……

於若允呢?

腦中突然閃過這四個字,他轉身,看向自己的身旁。

瞧見女人將自己緊緊卷在被子裏的姿勢,他不禁鬆了一口氣。

原來她昨天有和他一塊回家……

她的那張睡顏看起來很沉,似乎是……很累?

他好奇着,她昨晚忙了什麼,會累成這樣?都十一點了,連他這喝醉的人都醒了,她怎麼還沒醒,而且感覺不到他的動作呢?

伸出手,他想要搖醒她。

突然,他頓了頓,看到自己赤裸的手臂。「我的睡衣呢?」

揉了揉額頭,抓了抓頭髮,他搞不清楚狀況。

胸膛的肌膚感受到的不是柔軟的貼身睡衣,而是……微涼的絲綢?

他怔怔的低下頭,緩緩的拉開被子。

這一瞧,不得了了!他竟然沒穿上衣?

他再把被子拉開一些,發出狠狠的抽氣聲。

他的下半身……怎麼……怎麼只有,件內褲,而且……還穿錯面,屁股的位置跑到前頭?

錯愕的瞪大雙眼,心頭重重,顫,他……他不知道昨天到底……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到底是……腦中閃過一道光,他轉頭,不確定的伸出手,小心翼翼,作賊心虛似的拉開包卷在她身上的被子。

小心的瞧進被拉開的一角時,不得了了!他的身子震了震,臉龐不正常的僵了好久。

發暈、發傻,他僵硬的離開床,狼狽的衝到衣櫃前,拉出自己的睡衣和睡褲,胡亂穿套上,連裏頭那件穿反的內褲都忘了換。

他衝進浴室,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鏡子裏臉色不正常發紅的自己。

「李斯海,昨天是怎麼回事?你有印象嗎?」

「沒有,該死!我連自己怎麼回來的都不知道,誰會記得這麼多?」

「你們睡了?!」

「有嗎?」

「不是吧!」鏡子裏的自己笑得有點邪惡。

「也有可能是。」

「那……到底有沒有?」

「這是我自己的身子,我怎麼會不知道?都醉了,應該沒有辦法吧!」最終,他恍然大悟,睜大眼,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難道是她趁我喝醉酒,體力不支時,強迫我了?」他的口氣似乎不滿,而且不太爽,但表情違背了真正的心思。

「就說了,待在這麼有魅力的男人身邊,誰能輕易的把持住?李斯海,你果然是個性感帥氣的男人,任何女人見到你,都會栽在你的魅力之下。」

他感嘆的說,想了想,竟然覺得心情不錯。

在浴室里忙了一會兒后,他心情愉快的吹着口哨,大步離開。

看到那女人疲倦沉睡的容顏,他愈看心情愈好。

想了想,他難得體貼,小心翼翼的踏出房間。

一定是因為昨晚他讓她太累了。

唉,他真是……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啊!連他都佩服起自己了。

突然,他想到一件很重要的問題。

對了!昨天晚上拼酒,好不容易得到的那些照片……在哪裏?

【第八章】

他的心情很好,她感覺得出來。

她的心情很糟,他感覺不出來。

他想和她說些什麼,但又是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

她想拿刀刮他,他卻把她這種對他有怨慰的態度當作害羞。

最終,想想自己是個男人,既然是個男人,他就要展現出男人的氣勢。

「放心好了,我會對你一輩子負責。」李斯海說得很誠懇,又有那麼一絲絲惋惜。

昨夜醉得胡塗了,所有經歷的過程,他竟然完全沒有記憶。

事實上,如果他知道昨天自己到底發生什麼事,大概會糗到暴走吧!先前才說要承擔她的一切,現下又說要對她一輩子負責?一輩子是什麼意思?他所說的一輩子和她所想的那種一輩子,是一樣的嗎?

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種一輩子,可能嗎?

「一輩子?怎麼?你的意思是說要娶我?」於若允心情不好,今天很不想陪他聊天,所以口氣有些酸。

「結婚?怎麼可能?我要如何和你結婚?你的手上有我聖堂需要的東西嗎?如果和你結婚能促成聖堂獲得更多利益,也許我可以考慮商業聯姻。」他蹙起眉頭,覺得她說的話很荒唐。

全世界所有事業家族的孩子,哪一個不是為了家族獲利才結婚?他們這種人對婚姻是沒有任何選擇的。

雖然早就知道會聽到這種答案,但由他親口說出來,她不免覺得有些不舒服,而這不舒服……隱隱是一種難過的情緒。

「我只是隨便說說,我相信你也是隨口講講。一輩子?你要如何對我負責一輩子?既然你不能娶我,我也不想嫁給你,這一輩子的大話,別輕易的從你的口中吐出。」

她看向窗外,語調有些冷,緩緩的朝着車窗方向靠了靠,與他拉開距離。

他轉頭,瞪着背對自己的身影,她的話有些刺耳,而且……他不喜歡她老是背對着他。

「不想嫁給我?為什麼不想嫁給我?我有哪裏不值得讓你嫁?」

她連回頭看他一眼都嫌懶。「你有哪裏值得我嫁?」

「全部。」他自信滿滿,露出完美帥氣的笑容。「我有錢、有身份、有地位,長得好看,身體強壯,迷人風趣,優秀聰明。」

她無奈的翻了翻白眼,有些後悔,不該問他這問題。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報章雜誌評選完美黃金單身漢,我可是第一名。」

「所以呢?」她輕輕斥笑一聲。「從外在的一切選擇,怎麼看你都是最棒的。」

「是啊!是啊!本來就是如此。」

「但從內在來看,沒一樣值得付出青春賠在你身上。」

他沉下臉,瞪着她的後腦勺。「講清楚。」

這女人好大膽,敢這麼說他,他倒想聽聽她說明到底有多不值得。

她緩緩的轉頭,神色平淡,早先因為他的話而覺得受傷,現在已經完全掩飾。

「你有錢、有身份、有地位,相同的,嫁給你的女人會很辛苦,被用放大鏡檢視一切行為、態度、知識、禮儀、家世、財富。」

他伸出手,對她揮了揮。「繼讀說。」

「錢比你多的女人嫁給你,別人會說反正兩人不相愛,你也不過是看上對方家族的利益。」

「本來就該如此,讓企業與企業聯姻,最完美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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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的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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