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求老牛來啃的嫩草
一槍一甲一鞭，這三個組件看得墨荒眼熱無比，雖說這三件寶物設計出來就是為了專門加載在戰甲上的，尺寸偏大，但其實要是沒那麼講究的話，人拿起來直接用也行，而這種罡煞之寶，非得同時以蘊含了天罡之力和地煞之力的天材地寶合練之，形成陰陽交泰之勢方能鑄就出來，價格甚是不菲，許多修者別說罡煞期了，就算到了金丹期都不一定能夠拿到一件稱心如意的罡煞期寶具，而對墨荒來說，那更是一個遙遠到不行的夢想。
之前所嘗試的轟山撞肩是土屬性的部件，墨荒見到厚土甲也是土屬性的，便打算嘗試這一件，厚土甲雖然名為盔甲，但實則卻是無數細若尾指的懸浮碎石，這些懸浮碎石隱約組成了一個大致的盔甲形狀，莫青霜操作了一番，厚土甲便被啟動，激發出猛烈的黃光，朝參水猿撲了過去，瞬間便將參水猿染成金黃之色，而後懸浮碎石紛紛解裂，融入參水猿的機體之中，讓機體表面出現了石化反應，眨眼間，石化反應便蔓延開來，將參水猿化作一頭岩石巨獸。
“好重，有點喘不過氣來。”神經接駁驅動系統反饋而來的觸感，是無與倫比的沉重，彷彿身上壓了一座巍峨山嶽一般，連動彈一下都覺得難以為繼，更別提驅動參水猿做些什麼了，墨荒覺得這情況極其不對勁，連忙向莫青霜詢問，後者無奈的聳了聳肩道：“正常的戰甲設計，因為選用珍惜材料精工製造的緣故，減壓系統非常完善，所以一些裝備帶來壓力就會由機體自身來承擔，而參水猿因為要儘力壓縮成本的緣故，並沒有加載減壓系統，所以這方面的壓力就只能由修者來自己承擔了。”
這個時刻，墨荒充分領悟到什麼叫做便宜沒好貨，沒有了減壓裝置，驅動罡煞期戰甲外載裝備的壓力就盡數落於墨荒身上，而在這個時候，墨荒才知道為什麼學院裏老師為什麼反覆勸解，說沒有到那個修為，就不要老是想着追求更上一級的法寶或者神兵，說就算得到了也不一定用得上，就算用得上也一定會造成不良後果，之前對這勸誡墨荒還頗不以為意，眼下實際體驗過了，方知那是金玉良言。
僅僅是罡煞期的戰具，驅動起來也帶來如此沉重的負荷，如果是更在其之上的金丹期，元嬰期高等法寶神兵呢？墨荒估摸估計一發動，反饋而來的負荷壓力就足以崩裂自己的肉軀了吧。
深呼吸一口氣，肌肉纖維開始繃緊，然後猛然發力，化作岩石巨獸的參水猿開始艱難的動了起來，先是抬手，然後開始邁腿，每踏出一步，整個測試場都好像震動起來。
十噸，二十噸！？墨荒此刻完全無法估測出參水猿的體重，自從厚土甲加載進來之後，無時無刻都有龐大的土系靈力從地上攝取上來，加載在參水猿戰甲上，瘋狂強化着機體表面那層岩石，並不是簡簡單單的加厚，而是將岩石的質地淬鍊成為更為堅硬的某種物質，無需估測，墨荒都知道此刻的參水猿戰甲的威力已經比之前強橫太多了，僅僅是一件罡煞期的外載組件，便將整個戰甲的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對其中玄妙墨荒也是甚是驚嘆。
緩步，小跑，舉拳，轟擊，一如最開始的測試內容一般，但卻掀起了與最原始版本參水猿截然不同的威勢，加持在參水猿機體表面的岩石崩解，懸浮機體一寸之外，裊繞着黃光，然後流光如水，融入到參水猿揮出的拳頭上，轟落牆壁，一道肉眼可見的波紋在拳頭落點震蕩而出，然後一個1532的傷害指數陡然冒了出來。
僅僅是普通一拳，便有如斯威力，單憑感覺，墨荒估摸沒有任何鍊氣期可以硬抗，但揮出這一拳后，墨荒便感覺有些疲累了，那無時無刻都淤積在機體表秒的龐大土系靈力對他的影響實在太大了。
“不行，加載了罡煞期的外載組件后，參水猿的攻擊參數理應是這個數字的一點五倍以上，現在這種表現，和你剛才驅動鍊氣期外載組件的完美表現差太多了。”莫青霜並不是很滿意，墨荒也沒有辦法，就算經由大荒祭舞淬鍊出一副在鍊氣期中都屬於佼佼者的強橫體魄，但跨越到罡煞期這個階段，這點可憐兮兮的修為就完全不夠看了。
“其實，你現在這種情況是可以彌補的，只要適當的增加身體敏銳度，就足以把握住最細微的力量流動，實現以四兩撥千斤的操縱方式，就算是現在加載了厚土甲的參水猿也能駕駛如意。”
“怎麼增加？”
“很簡單，吃下這顆丁型三號丹藥就可以了，這顆丹藥可以在一個小時內有效的提高你的身體敏銳度。”莫青霜從兜中掏出一顆丹藥，墨荒心頭暗嘆現在什麼工作都不簡單，戰甲測試員工作的時候居然還要嗑藥，墨荒不疑有他接過，然後一口吞了下去，清涼的氣流流淌過全身，很快的，墨荒就發現身體的敏銳度果然提升了很多。
這種敏銳度是一種全方位的加強，透過皮膚，墨荒可以清晰感應到每一絲微風拂過的痕迹，不僅僅是痕迹，來的方向，去的走向，一切皆在掌握之中，給墨荒的感覺就是，只需輕輕抬起手指，漫不經心的攪拌一下，就可以干擾到周遭氣流，隨心所欲的締造出漩渦氣流，不僅僅是觸感，視力，嗅覺，甚至連直覺都出現了大幅度的提升，在此刻的墨荒眼中，厚土甲帶來的龐大壓力，如同四面漏風的破布，只需輕巧的撥動一下，便足以將其徹底撕碎。
這感覺是如此的美妙，墨荒甚至有種成為神靈的感覺，好像周遭萬事萬物都可以輕易洞察，進而徹底掌控，沉浸在這美妙感受之中的某一刻，墨荒臉色驟然一變，因為他察覺那顆丹藥的藥力竟然還沒釋放乾淨，清涼暖流正源源不絕的在體內蔓延，而且還有愈發泛濫的感覺，很快墨荒就察覺到不對，這藥力從最開始的溫和釋放，到現在一波比一波的狂猛來襲，轉變竟是如此的快速，讓人完全反應不過來。
而與此同時，身體的敏銳度依舊在無止境的提高，很快的，墨荒就嘗到苦果了，那環繞身體靜謐流淌的空氣，在無止境放大提升的身體敏銳度之下，化作流淌的刀鋒，輕輕拂過，便是入骨的割裂劇痛，而這還不是更恐怖的，淤積在參水猿機體表面的龐大土系靈力，此刻在身體敏銳度無止境提升的墨荒看來，就更龐大的能量磨盤一樣，無始無終的環繞旋轉，帶來的是摧骨揚灰的無止境痛苦。
“啊啊啊啊啊！！！！”縱然以墨荒這種經過多番苦修，忍耐過許許多多*痛苦的人，對這種另類而且殘酷的痛苦也是禁受不住，而此時，見到墨荒變成這幅摸樣，莫青霜嘴角勾起一絲參雜了狂熱和愉悅的笑容，隨手一揮，面前便出現了一個虛擬光屏，莫青霜十根青蔥玉指如蝶般飛舞，在上面反覆操作着，同時不住呢喃道：
“第三十二次開爐煉丹，這次丹藥的藥效果然按照我所設想的方向發揮作用了，真是幸運呢，參水猿上加載了駕駛員生理監測系統，可以完美的觀測到丹藥對人體的作用，果然，戰甲測試員只適合的不是測試戰甲，而是用來測試丹藥效果啊，唔，叫的那麼慘，似乎這次藥力太猛了，九葉苦蓮下次放少點吧，但吃點苦頭也好，姐姐的甜頭是那麼好吃的嗎。”
過於敏銳的觸感帶來撕裂與刀剮的劇痛，但同時也帶來的空前敏銳的聽覺，聽到是莫青霜的呢喃，墨荒如何不知是她下的黑手，怒火攻心之下，便催動參水猿猛然想莫青霜狂奔而去，被無止境拔高的敏銳度雖然帶來的無法忍受的劇痛，但也確確實實對墨荒的駕駛技術帶來的非同一般的提升，此刻厚土甲加載在參水猿戰甲上的龐大壓力不僅無法成為障礙，反而助長了參水猿狂奔的威勢。
莫青霜神色不變，隨意一揮手，測試場上方驟然出現一個龐大的仙術符陣，然後十道能量繩索蔓延而下，紅着眼睛的墨荒猛然咆哮起來，竟在這一刻駕馭着笨重的參水猿戰甲使出了極其輕巧輕功身法的，以最輕微的幅度做着最猛烈的顫動，前後左右瘋狂變向，這一刻參水猿如同粗苯野豬化作靈活的山間猿猴，那十道能量繩索蔓延下來，竟抓不準墨荒的身影。
一往無前，如山嶽傾倒，萬頃泥石順着山勢滾滾而落，若不是那劇痛實在太過慘烈，此刻那無限拔高的敏銳度着實是一種非凡的境界，墨荒竟在冥冥之中把握住厚土甲鑄就時，匠師烙印在其中那種上頂皇天，下載厚土的渾厚意境，身動，龐大的土系靈氣隨之而動，與參水猿一同化作流星衝鋒而去，這便是厚土甲自帶的戰甲殺招……山傾衝鋒。
“哦呵呵，愚蠢的小傢伙，不給你點苦頭吃吃，還真當大姐姐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嗎。”精緻的柳眉一挑，莫青霜嫵媚的臉上露出一抹饒有興趣的玩味笑容，玉手一擺，五指持咒結印，玉指舞動間，帶着一股森然有序的威嚴，這一招，是造化玉冊真解之殺招【天方】。
天方者，定天地之方，理萬物渾圓秩序，這是天機樓評判造化玉冊真解時留下的評語，作為有志於走上匠師之路的必修功法，造化玉冊真解是出了名的難精難通難練，非有不凡資質和智慧者難以上手，而一旦練成，威力也是玄妙非凡，莫青霜【天方】殺招一出手，流光溢彩的能量光線鋪天蓋地而出，將周遭偌大一片空間籠罩其中，而後，天地靈氣遭到禁錮鎮壓，甚至不僅是天地靈氣，就連存在與這片空間中的物質也遭受到了強勢的禁錮，墨荒的山傾衝鋒頓時難以為繼，而山傾之勢一旦被中斷，那還是山傾嗎？
鎮壓之後，是化解，原本被凝固成型，作用於現實層面的天地能量，被【天方】強制化解，化作無害無礙的能量回過天地，甚至連厚土甲閃爍的黃光在這一刻都漸漸暗淡了下去，這【天方】一擊的威能可見一斑。
墨荒瞪大雙眼，這一刻甚至連身體的痛苦都已經忘記了，他的眼中只剩下莫青霜出手時那一瞬留下的景象，那一刻，纏繞在莫青霜手上的力量，陰陽交泰，隱隱有生生不息之感，性質玄奧無匹，遠非真氣之流能夠媲美，這是……罡煞之力！
之前雖然隱隱覺得莫青霜修為非淺，但也沒想過她居然是遠超自己兩個大境界的罡煞期修者，墨荒頓時覺得嘴巴發苦，在【天方】這集防守和卸勁於一身的殺招面前，參水猿的表現不比六歲頑童好上多少，近不得，也退不得，稍微耽擱一會，天空的能量繩索便蔓延而來，將參水猿捆的結結實實的。
然後莫青霜咯咯嬌笑不已，神色狂熱的在記錄著墨荒的身體反應，而墨荒苦苦嚎叫半天之後，才總算挨到葯勁消退，渾身汗水淋漓，墨荒身體癱軟躺在駕駛艙中，大口的喘着氣。
“藥效居然才持續半個小時，是凌雲草放少了嗎，還是煉製時火候和手法不對，唔，還需要再度摸索一下，好，你辛苦了，這裏有顆靈丹，能給你補充能量，乖，快吃。”剛體驗過莫青霜的手段，墨荒眼下又豈敢再碰她給的丹藥，但這個時候莫青霜也不屑欺哄了，直接強制打開駕駛艙，而後柔荑一伸，捏開墨荒的下頜，打開牙關，然後直接將一顆丹藥丟進墨荒嘴裏，面對不再掩飾自己實力的莫青霜，墨荒那點可憐修為別說還手了，連哼都哼不出來。
入口即化，想吐都吐不出來，然後滾滾熱量流遍全身，墨荒心驚膽跳一半天，生怕此丹是什麼要命的玩意，但值得慶幸的是莫青霜這次說了實話，一顆丹藥下肚，還殘留在身體中的痛感，還有之前駕駛參水猿帶來的疲勞都不翼而飛了，但就在墨荒放心的時候，副作用出現了。
“呵呵，真是很有生氣的小傢伙呢。”參水猿的駕駛艙是一種躺靠式的設計，只要艙門打開了，駕駛員從頭到腳都遮掩不住，雖然方便了進出，但卻在此刻造就了墨荒無比的尷尬，雙手捂住雙腿之間，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莫青霜神色玩味的看了一下：“量你這個小傢伙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起壞念頭，那看來是我煉製的這顆小還丹還有壯陽功效，真是不錯的好消息，順帶一提，小傢伙你本錢不錯，日後可放心的大展雄風。”
“大姐，請你顧忌一下未成年人保護法，我還沒成年。”也許是莫青霜此刻展露出來的風情實在是太過豪放了，墨荒還真怕她仗着自己罡煞期的修為，硬采了自己這朵嬌嫩的小草，雖然……那樣似乎也不錯的樣子！
“哼，未成年人保護法，你對李經理殺伐果斷的時候怎麼沒想過這點，向大姐姐我襲胸的時候也看不出你是個未成年人啊，那惡狠狠的摸樣，十足十一個超級大色狼。”也許是為了加強說服力，莫青霜一彈指，虛擬光屏再度出現，上面閃爍的畫面，正是墨荒轟出殺意一擊的記錄，看着畫面中那個殺意無匹，以如狼似虎之勢狠撲而去，最終雙手狠狠擒上莫青霜豐腴高聳，最後，這雙罪惡的魔手還極其邪惡的捏了幾下。
“哼，你說如果我把這段視頻流傳出來，在公共區域輪迴播放個幾十遍你會有什麼下場呢？”
“大姐，要殺要剮悉隨尊便，你說做啥我就做啥！”
光看這一斷錄像，哪怕再偏袒墨荒的人，也會得出這廝精蟲上腦，面對美色忍不住化身午夜女干魔的結論，而這一點恰好捏住了墨荒的七寸，之前他有底氣對中年老婦女動手，哪怕任務失敗也並不害怕，在於他的身份，只要他掛着原始學院首席弟子的身份，原始學院就是他的後盾，要是被人欺負了，只要佔理，老酒鬼會出手，師弟師妹也並不會坐視不管，因為首席弟子就是學院的對外招牌，這雖然不能算上什麼了不得的聲勢，但要化解諸如口角引發的鬥毆這種小事，卻也不算麻煩。
就算雅安時空商會將官司打到學園都市管理方那裏去，墨荒都不怕。
但是，原始學院為他出頭的理由，絕對不包括墨荒化身午夜女干魔這種混帳理由，墨荒好比小說中那些名門大派的弟子，只要不失名節，背後自然有靠山，有人出頭，但若是暴露了諸如偽君子，淫邪小人一類的“真面目”，到時候那人人得而誅之的結局可不是開玩笑的，老酒鬼指不定首先第一個就要清理門戶，墨荒之前留下來，也打着尋機化解的想法，頗怕莫青霜將這件事抖出去，眼下看來，這件事已經化作把柄被人捏住了，所以墨荒瞬間毫無保留的慫了。
“呵呵呵，看來你還是挺上道的，那麼大姐姐我就不想多說了，我要求也不高，只需要你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好好聽話就行了。”
宜嗔宜喜的明眸中，閃爍一抹危險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