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情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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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啟的調侃讓長發美少女一時間沒回過神來，好半天後，美少女才奇怪的說道：“練武就是練武，這和做菜有什麼關係？我確實知道有一個派系，專門烹飪各種奇異食材，吸收其中的成分來強身健體，也可以突破到內力側，但這畢竟是少數派系，遙遠在綠海的遠端，我可沒有學到那個派系的手段，我只是想教你學武罷了。”
這一下反倒是讓郝啟尷尬了，這就是所謂的代溝吧，郝啟心裏這麼想着，不過他還是很快調整了心態，拱手說道：“在下郝啟，多謝姑娘的肉湯。”
“在下蘇詩煙，這碗肉湯，就算是之前我看你練武的回禮吧。”蘇詩煙也客氣的拱手一禮道。
“那算什麼練武啊。”郝啟樂呵呵的笑着，邊吃着他的饅頭，邊說話道：“就是一些瞎練的莊稼把式，普通得很啊。”
蘇詩煙卻是認真的說道：“拳是普通，但人不普通，你方才可是將這套拳法練到了大成？你可知道現今有多少人還能夠忍耐寂寞將一套技藝練到大成了？一個個都是直奔內力而去，但是他們卻不想一想，連敲門技藝都沒練到大成，那麼肉體怎麼可能錘鍊到極限？這樣的人我見過千個萬個，他們中間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練出內力來，所謂雜不如精，他們練一門技藝，將身體某些部位練過之後，就去練另一門技藝，然後周而復始，練了幾十年，最多也就成為準內力的武者，成就一個百人敵罷了，卻也還在這個俗世里打滾，這樣的人不提也罷，但是你卻不同，看你的骨架年齡，最多也就十八十九歲吧？已經將一套拳法練到了大成，我不知道你是天賦異稟，還是勤能補拙，但是我看得出一點，你心性絕對適合練武，只要找准了道路，你有七成可能練出內力！所以和我學武吧！”
郝啟摸了摸鼻子，有些汗顏，他可沒有蘇詩煙所說的心性，說句實話，要不是系統鎖死，以他的拳法係數只能夠練羅漢拳，他早就打算換更厲害的拳法了，若非這個世界的武功只是有可能練出內力，不比系統里可以直接練出內力，他甚至換練這個世界的武功都不一定。
蘇詩煙卻不知道這一切，她只是不想這麼一個真武者就這樣碌碌無為一輩子，她立刻又說道：“我剛才看了，你所練的拳法實在是普通……雖說你已經練到了大成之境，但是格鬥上來說，也就和普通三流武功差不多，說不定還比不上學校里給新生髮的那幾套三流武功，而且我剛才也仔細看了，你的這套拳法，主練的是腰，腿，以及小臂，全身上下就主練這三個地方，身體別的部位練習程度太低，這樣練習下去，是永遠也無法擁有內力的，雖說可惜了些，但是你既然能夠花費這麼多時間將這套拳法練到大成，那麼就肯定可以將別的武功練到大成，康庄大道就在你眼前，你完全可以從明天開始就先練習學校里發下的那幾套武功，之後再看鍛煉情況而定。”
郝啟的臉都有些發紅，還好他鍛煉時風吹日晒，皮膚有些黑，這也看不出來，他只能夠艱難的開口道：“可是……”
“我知道我知道。”蘇詩煙立刻彷彿確認了什麼一樣的說道：“你錢財不夠，這個我看得出來，窮文富武，這個卻怪不得你來，不過你也應該知道吧，現在銀行就有武者貸款，你只需要去銀行驗證了你這套拳法達到大成之境，那麼貸一筆不小的款項絕對沒問題，藍影共和國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想來也絕對不會有多大差別，這樣的款項不會有太多的限制，額度也比較大，只需要你每個月去銀行確認一下練武進度就行，無論你未來是練出了內力，還是成為了准內力的百人敵強者，輕鬆就可以還上這筆貸款。”
郝啟的臉色還是尷尬，實際上，關於銀行的這種貸款他早已知曉，早先也打過這個主意，只是貸款中要求每個月都要檢查貸款者的武功進度，在他無法放棄羅漢拳的情況下，他是絕對無法去被人驗證進度的，所以這個貸款也就沒可能了。
蘇詩煙看着郝啟的臉色，她又是瞭然的說道：“我懂我懂，面子上過不去，這個也確實，又不是坐牢，每個月還要去被人驗證進度，換做是我也受不了，畢竟武功是私人事情，被人檢查驗證，這一條確實是過了些，完全限制了武者那顆自由的心，我懂……不過除了銀行，一些大公司，許多武術門派，或者一些武術世家，也有類似的簽約，他們不會檢查你的武功進度，只是你不失蹤就行，簽上一份合約，到你未來練武有成，為這些勢力工作一段時間就可，雖然錢比貸款少了許多，但也不失為一份進項，只要你有意，我也可以幫你挑選一些有誠信的公司集團，或者武林世家。”
關於這個，郝啟也是想過的，但是這樣的簽約其實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你必須練習這些公司或者組織或者門派，他們所發下的武功。
要知道這個世界的武力側雖然有槍彈火炮，但是主力依然是內力強者，雖然郝啟沒見過內力強者，他也無法想像武俠小說里擁有內力的人怎麼和現代化的軍事武器力量對抗，這又不是修仙，僅僅只是武功和內力而已啊，不過這不妨礙這個世界的人如此認為，正因為如此，這個世界武力側七成左右的資源都集中向了內力強者，而一切沒有產生出內力的武者，他們若是要參與戰鬥，那麼其最大的作用便是配合內力強者，而合練之術，合擊之術，以及陣法什麼的都是存在的，其唯一目的就是提高內力強者的戰鬥力與生存力，而簽署了與這些公司組織的合約后，練習這樣的武功便是絕對的要求，除非你真能夠成為內力強者，否則成為社會的一顆螺絲釘便是你的職責。
這就是郝啟無法容忍的了，他每天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到了羅漢拳上，早就沒有旁的精力去習練這個世界的任何武學，要他去習練這些公司組織所發下的武功，搶佔羅漢拳的時間，這是他萬萬不能容忍的事情！
所以這條來錢的道路也是不通，至於別的，比如打黑拳啊，參加什麼道場啊，門派啊，也都有各自的弊端，這些都是郝啟所不取的情況，最終花費了這九年時間，他唯一選擇的一條幾乎沒有什麼副作用的道路，那就是讀書，通過考試考上大學，然後拿一份獎學金，就是如此而已，雖然錢少，但是卻沒有別的限制與副作用。
接連否定了蘇詩煙的兩個提議，那怕是郝啟心有打算，但仍然讓他覺得有些尷尬，於是就站了起來說道：“多謝姑娘的好意，只是我有些自己的打算，總是要繼續前進才知道好歹，再過一年我就十九歲了，一切都等我十九歲之後再決定吧。”
十九歲生日前後，就是郝啟修鍊易筋經的時候，是生是死，未來是喝粥還是吃肉，或者說他是否可以如他所想的那樣，這個世界那麼大，他好奇的想去看看，他能否做到，就看那時候他是否可以修鍊出內力了，若是不行，那他就果斷放棄系統的一切福利，腳踏實地的在這個世界上安靜的活下去好了。
蘇詩煙有些失望，又有些瞭然，因為作為一個真正的武者，她也是懂得武者心態的，每一個真正的武者，莫不是心有成見，性格堅定不移的人，若是那麼容易就被人說動說通，那麼眼前這個少年也不可能在這個年齡就練出大成外功了。
蘇詩煙看着郝啟拿起剩餘的饅頭就打算離開，她終於還是沒忍住心中對於真武者的那種認同與憐憫，直接開口道：“既然你有自己的打算，那麼我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你這樣練武，營養跟不上確實是不好，傷了身體根基，未來的路就會狹窄許多，這樣吧……我每天早上八點準時會在這個食堂，中午不定，但是晚上五點半也會準時在這裏，只要你能夠在這個時間點遇到我，我就會多點一碗肉湯與一份排骨，這不算施捨，就當我們結一個善緣，若是你未來真的能夠成就內力，那麼說不定還需要你來指點我一番，怎麼樣？”
郝啟這才仔細的看着蘇詩煙，看着這個眼神清澈的女孩子，他頓時露齒一笑道：“敢不從命……多謝姑娘的善緣，那麼我一定每日準時過來，至於未來……我一定還你這個人情債，只要我能力足夠，一定。”
不要小看一個穿越者的承諾。
郝啟轉身離去，他有自己的驕傲，雖然現實的壓迫已經讓他做了許久的米蟲，但是這份驕傲還是在他心頭，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十年……
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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