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年磨一劍
郝啟走在路上,他的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首先自然是對林熊的悲哀,這悲哀自知道了一切真相后就一直累積,不光是林熊的死,更還有他居然懷疑兄弟決裂的懊惱與後悔……
另一個情緒則是針對薛娜的,他……覺得薛娜沒盡心儘力。
雖然這麼說是他責怪旁人,把過錯推給別人,但是薛娜是有能力保護好林熊的,僅僅只是因為林熊混黑,所以薛娜對林熊一直心有成見,這個不光郝啟看得出來,林熊本人更是看得出來,所以當時林熊肯定是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薛娜……不會為他出頭。
確實,薛娜沒有義務為一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出頭,但是,她那怕是出頭保護了林熊,對她其實也沒什麼大損,一個小嘍嘍,小混混,對那個許雯來說估計就是可殺可不殺的人,許雯想要的是貨,只要讓他確認林熊與這批貨無關,那麼看在李家的份上,也不會定要殺了林熊,這中間或許會讓薛娜在李家那裏得到一些責怪,但這是救了林熊一命啊!
若薛娜真是這樣做了,那怕他現在已經有了內力,估計也會感念薛娜的恩,說不得會幫助李潘成和李家做許多事……
但是薛娜沒有……
這是針對薛娜的情緒,責怪,以及不想再見的情緒。
然後是怒火,壓抑在心中,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來的怒火,他要報仇,既然兄弟沒辦法享受到他成為內力強者的福利,那麼就讓他用內力來為兄弟做最後一件事吧,報仇!
最後的情緒,則非常矛盾的是欣喜,那是一種本能的欣喜,彷彿是生命層次的提高,又或者是得到了自由,那種天地任遨遊的爽快感,雖然郝啟覺得很對不起才死掉的林熊,但是他現在自然而然的確實就有這種歡喜,欣喜的情緒,這根本不由他意志所轉移。
一路行來,郝啟的速度不快,但這是相對普通人,或者說沒有擁有內力的人而言,這內力的恢復力極強,不光是對肉體本身而言,對於內力來說也是如此,若僅僅只是跑動什麼的,他覺得內力生生不息,幾乎是消耗多少就恢復多少,而恢復的途徑就是從頭頂百匯穴,腳底湧泉穴,這兩處地方不停的湧入那種清涼的氣息,然後在體內混合著他身體本身的氣血,力量,意識等等形成內力。
郝啟有些猜測,這個世界的內力為什麼會如此強大,完全與他在地球武俠小說里所看到的內力威力截然不同,原因很可能就是這從外界湧來的氣息,這點在那些小說里似乎也有猜測,那就是天地元氣,天地能量,遊離能量什麼什麼的,總之就是類似的東西,估計在地球的武俠小說所描述的世界,是沒有這種東西的,而這個世界則有,然後因此形成的內力,不但量大,威力大,而且恢復也快得不可思議。
這一路,郝啟可不單單隻是趕路,他正在以最快速度熟悉這內力的種種功效,因為之前看到了李潘成身邊跟隨着的那名內力強者,那誰敢肯定許雯身邊就沒有一個內力強者呢?他若要報仇,那麼就必須要具備報仇的力量!
郝啟雖然是才剛爆發出內力,而且之前也沒有接觸過任何有關內力的書籍或者知識,但是他畢竟不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人,在他穿越前的地球,那些玄幻小說啊,仙俠小說啊,武俠小說啊,什麼魔法鬥氣內力都有,更誇張的都有,而且除了小說還有漫畫和動畫,對於這些超凡力量,在其中總可以找到類似的存在,這些就是郝啟的憑藉,他一路行來就是在用這些記憶里的超凡力量來對比與實驗,一步一步確定着這個世界內力的特性。
(若是這個世界的內力是肉眼可見的,那麼其性質倒是很像我曾經看過的一本漫畫,名字叫做全職獵人里的那種念,不過沒有具現化,沒有操縱性,估計真要比較的話,和念裏面的強化系很像,都是對於自身的加強,這麼說起來的話,是不是也可以借鑒一下那本漫畫裏對於念的應用呢?)
郝啟想到就做,就在他的意識控制中,他的內力又一次延伸出體外,然後以最大範圍的擴散到了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個圓形籠罩體,大約籠罩範圍是以他為中心的方圓十米以內,這十米範圍內,他閉上眼睛都可以感覺到物體,除了顏色看不到以外,體積,大小,形狀等等都完全倒映在他意識之中,若要比喻的話,估計會很像是蝙蝠的那種聲波反彈感知吧。
“漫畫裏念的運用技巧之一,名字是圓吧,可以在無法視物,或者對方有隱身技能,或者對方速度太快,以至於視線無法跟上的情況下使用,還不錯,那麼,試試這個……”
郝啟頓時又將內力從稀薄狀態開始回收,這內力就慢慢凝聚到了他身體周圍很細小的距離處,但是又沒收入體內,就凝聚在體表薄薄一層,雖然還是肉眼無法看到,但是郝啟明顯感覺到這層內力已經非常堅韌,具體有多堅韌他不知道,但是至少給他一種感覺,這層內力已經可以抵擋他指頭輕輕一戳了……
“有個毛用啊!”
郝啟真想罵娘,他要的是類似漫畫裏念的應用技巧中,堅那樣的效果,凝聚起來后的內力至少可以抵擋刀劍子彈才行吧,能夠抵擋一根指頭輕輕一戳,這個有毛線的用處!
(不,不對,與其說是這個技巧沒用,倒不如說是我的內力太弱了,一是內力量少,二是對內力的控制力還不夠,現在我最多只能夠將內力凝聚到包裹身體,卻沒辦法將內力凝聚到手掌或者指頭那麼大小,這自然是堅韌度不夠了,說起來,我還不知道內力境強者的實力分層,以及內力間的差異,比如我現在是修鍊的易筋經所產生的內力,與九陰九陽的內力有什麼不同,還有就是這個世界本土武功所產生的內力又有什麼不同,這一切我都不知道,現在就說這個技巧沒用未免太過武斷了。)
想到這裏,郝啟倒不覺得失望,畢竟能夠踏入到內力境,這已經足夠的驚喜了,未來有足夠的時間來驗證關於內力的一切,況且即便這個猜測不正確也無所謂,內力本身的功效已經足夠的強大,再加上他未來會學到的那種種掌法,指法,拳法,以及還有別的許多內功,系統里這些外功與內功的組合特效等等,他有足夠的自信能夠變強起來。
想到這裏,郝啟的心中已經一片透徹,長久以來的心理壓抑已經蕩然無存,該憤怒的還是憤怒,該悲傷的還是悲傷,該欣喜的還是欣喜,這一刻,郝啟忽然想到了曾經在地球上所看到的一個故事,莊子妻死,惠子吊之,莊子則方箕踞鼓盆而歌,這一刻,郝啟忽然理解了莊子。
“長街當歌,長街當哭,兄弟,今日,我為你送行了,今日,我為你報仇了,今日,你且看我實現我的夢想,我要去這個世界到處看看,我啊,我要在這個世上走上一遭了!”
郝啟此刻已經來到了黑街處,再過不遠就是許雯所在的那處酒吧,此刻的他雙拳頂端血跡斑斑,整個人看起來邋裏邋遢,頭髮也亂,臉上也臟,周圍的人十個有八個都在看他,但是他卻不在乎,而且越走心中越是有一股激昂的心情湧起,說不出具體是什麼,只是讓他想歌想哭想怒,當下他也不再忍耐,直接就在這茫茫人海中高聲而歌。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今日把示君,可有不平事?”
郝啟大步走向酒吧,酒吧外有十來人周圍站立,當郝啟邊歌邊走來時,已經有六七個人圍了上來,其中有兩三人看着郝啟就皺眉,明顯就是認出了郝啟的模樣。
同時,郝啟還看到了遠處街角處,那個名叫小茜的女子捂着嘴巴獃獃的在遠處人堆里看着他,而郝啟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看向了向他圍過來的這幾人。
“這裏……就有不平事啊!”
郝啟念叨了這麼一句,幾人中的一個就大笑着說道:“這瘋子,莫非是被嚇傻了?我看……”
看字還沒說完,郝啟迎面一巴掌,直接將這人腦袋都給打入到了脖子裏,死得不能再死了,周圍幾人先是一愣,接着驚叫聲中都打向了郝啟,但是此刻郝啟已經納了內力入體內,思維反應力快得驚人,這幾個人的動作在他看來簡直是和超級慢動作沒什麼區別,而他的速度在內力增幅下,比這些人快了不知道多少倍,也沒用任何招式或者技巧,就圍着幾人啪啪啪的幾巴掌,這真是打到就死,碰到就傷,周圍人只看到郝啟一陣黑影閃過,周圍攻向他的幾人已經腦袋扭曲,脖子斷裂,身體噴血,個個死得不能再死了。
郝啟這才看向了剩餘幾人,特別是那兩三個看着他皺眉的人道:“你們認識我,對吧?”
這兩三個人此刻冷汗都流出來了,也不敢說是,也不敢說不是,下一瞬間,他們就察覺自己已經倒在了地上,同時手腳脊椎都傳來了劇痛,慘叫聲還沒發出就已經暈死了過去,當然了,其餘人就沒那麼幸運了,全都死在了當場。
郝啟打殺了這些人後,也不覺得噁心,也不覺得遲疑,直接推開酒吧的大門就走入了其中,在酒吧里並沒有他想像中亂七糟八的場景,進到裏面清一色的男人在其中,其中有十來個渾身是血,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男子趴在地上,旁邊還有幾個小孩也是渾身是血,除此之外,就是數十個高大的男子在酒吧里了,而在吧枱處,一個俊秀的青年正坐在那裏喝酒。
郝啟一走入門內,俊秀青年的目光立刻就看向了郝啟,然後他直接一摔酒杯,腳下用力一踏,將木地板整個踏得爆裂,整個人就以極快的速度撞向了酒吧內側的牆壁,速度奇快無比,普通人別說是看了,估計連反應都不會有,這個青年可能就已經撞到了牆壁上。
但是郝啟又不是普通人,內力境所代表的意義,現在他已經開始逐漸的理解,但這並不妨礙他明白自己的實力,當下毫不遲疑,腳下也是用力一踏,用比這個青年快得多的速度直撲了過去,同時單手握拳,正面一擊羅漢拳就打了出去。
拳未到,力已出,巨大的力量直接打出了流風軌跡,青年離他至少還有半米的距離,正對拳頭的肚子上就是一凹,人撞向牆壁的同時,一口血就已經噴了出來,不過他畢竟反應快,而且自身速度力量都是足夠,這一下居然真讓他撞開了牆壁而出,整個人翻滾着落到了街道上,然後雙手一拍,翻身而起的同時,就往人堆里鑽了進去。
但是他還沒來得及撲入人堆,身後一隻手就已經抓住了他的衣領,巨大的力量讓他連抵抗一下都是不能,轟然聲響中,又一次撞開了一面牆壁,被直接給甩進了酒吧,而且這力量還不光如此,不但是將青年給甩進了酒吧,更是貫穿了酒吧另一個方向的牆壁,再度從酒吧的另一邊給甩到了街上。
即便是如此,這青年依然在數秒內爬了起來,他的生命力已經非常強大,只差一線就是准內力強者,身體已經幾乎錘鍊得要到極致,現在也只傷不死,到了這個份上,求生的本能都還讓他向前逃跑,但又一次的,他剛站了起來,雙腿膝蓋就是劇烈一痛,雙腿直接從一條腿給踢折,他整個人翻滾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不,不要殺我!我是許雯,我是許家嫡子!”這個青年立刻大聲吼了起來,整個人就在地上翻滾着,試圖離眼前這個內力境強者稍遠一些。
郝啟也不再攻擊,而是慢慢走向了許雯道:“嗯,我知道你是許雯,若你不是許雯,那我才要頭疼,另外,你知道我是誰吧?”
“你是誰!?”許雯是真沒認出郝啟是誰,事實上,他也不知道郝啟是誰,或者說,並不知道這個他要抓來詢問那批貨線索的人到底是誰,反正對他來說都只是蟲子。
郝啟嘿嘿一笑,走到了許雯面前,指着自己說道:“我是郝啟,簡單些說,我的兄弟,生死過命的兄弟被你殺了,據說是因為你的一批貨被人給搶了,你沒找到任何線索,所以就寧可殺錯,不會放過的把我的兄弟,一個小混混,絲毫沒有搶劫你貨能力的一個人給殺了,而我是他兄弟,我之前來過這條街,所以你之前打算把我也抓來殺了,是吧?”
“沒有,我沒有!”許雯自然是立刻否認了,現在生死就在一瞬間,他根本不可能與郝啟理論什麼,任何東西再大,也大不過自己的命,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怎麼活命。
“我要殺你,你說的話自然不算,不過我想,這裏有人說的話算,是吧。”
郝啟看也不看許雯,而是轉頭看向了不遠處街道上的一個中年男子,這個中年男子穿着一件普通的長褂服,只是衣服普通,這個中年男子卻是不威而怒,看起來就給人一種絕不普通的感覺。
內力的感應,這自然是瞞不過彼此的,中年男子也不再隱瞞,放下了豎在他身後的爪子,直接大方走了過來道:“少年,你做得過了。”
郝啟冷笑一聲道:“那裏過了?麻煩指教。”
中年男子指着遠處的酒吧說道:“你剛才殺了十一個人,這就是過了,大庭廣眾之下,連殺十一人,你不知道這是死刑嗎?”
郝啟頓時露出了奇怪的表情道:“他是你兒子嗎?即便不是兒子,估計也是你的血親晚輩吧?那我就想問問,我殺了十一個人,那他殺了多少人?幾百人?還是幾千人?這筆帳怎麼算?”
中年男子卻是嚴肅着說道:“他有內務部職務,管理破壞社會穩定的黑幫分子本就是他的職責,而且殺沒殺人,不是你嘴上說說,這要看證據的,你可有證據表明他殺了什麼人?沒有的話,就放開他,少年,你這可是犯法,不要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不然沒人救得了你。”
“職務?職責?證據?犯法?哈哈哈哈……”
郝啟彷彿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事情一樣,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笑了一陣之後,他才說道:“我想起一個笑話,那就是我和你講法律,你就和我講實力,我和你講實力,你又和我講法律……你腦子是不是不清醒?所謂的法律,不就是保護上位者的工具嗎?用你的思維來說話,我現在是內力強者,我就是上位者,所以法律該保護的人就該是我,否則的話……要這法律何用,是吧?”
中年男子臉色一青,怒色道:“荒唐,看來你是心地都壞了,無可救藥,今天看來不得不在這裏殺了你,免得你去禍害好人。”
“好人……呵呵,記得你說的話,好人,記得了。”
郝啟說完這句話時,腳下一踏,整個人已經撲向了中年男子,而中年男子也不甘示弱,雙手豎立,具成鷹爪,揮動間甚至可以看到氣流被撕裂的白線,霎那間,兩人就接觸在了一起,旁人看到的以眨眼間,兩人至少對轟了二三十下。
“小子!你還太嫩了!才爆發出了內力,立刻就敢來殺我許家子弟,你還真是膽大包天!今天就讓你來得走不得!二兄,上!”
中年男子與郝啟對轟之中,他還有餘力開口說話,他大笑着吼道,而這話一出口,郝啟心中立刻一動,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被李家出賣了,因為知道他爆發內力,並且立刻趕來的人似乎只有李家。
不過再仔細一想,李家沒有理由出賣他,這時他拼着受傷硬受一擊,想走絕對走得了,只是看受傷深淺而已,但是這樣一來,李家就和他接下了死仇,這樣的事情李家怎麼可能去做?
那麼不是李家出賣他的話,那麼就是許家為了追回貨物,就讓許雯在這裏路面,以期能夠引出幕後主使,所以許家有兩名內力強者,甚至唯二的兩名內力強者都在這裏了,而他剛好撞上而已。
如此一想,他理也不理身後,相反,拳力隨身而動,根本不管不顧的向前壓去,拳拳都與中年男子重力相交。
郝啟有着自己最大的短板,第一就是才爆發了內力,雖然一路來都在推論這內力的用法與戰鬥方法,但是這肯定不完全,而且那怕是知道怎麼用了,知道和能夠熟練使用是兩回事,現在的他其實就是依仗內力境后的速度,力量,恢復力,以及思維反應力的提升效果而已,對於真正的內力境的戰鬥方式他根本不清楚,別看之前打許雯像是在打兒子一樣輕鬆,但那是層次上的碾壓,真碰到了內力境時,沒有了速度,力量,以及思維反應上的優勢,那他的劣勢就非常明顯了。
最大的劣勢,其實還是他拳法上的劣勢,一套好的外功,包括了練法,鍛煉自身身體各部位的部分,包括了打法,各種招式的技巧,發力方法,攻擊力等等,然後就是身法,其實所謂的輕功本身就包含在外功里,不然難道敵人都是木樁?讓你站在原地就可以打得到?一套完整的外功,必然是有身法在內的,而且是最適合這套功夫發力與攻擊的身法。
郝啟的羅漢拳,畢竟是最不入流的低層次功夫,練法在這裏不談,打發的招式上就處於劣勢,身法就更不提了,如果不依靠速度來碾壓,那麼他的騰挪與移動都會被對方吃得死死的,除非……對方放棄了身法優勢來和他硬抗。
眼下就是對方和他硬抗的關鍵點,這個中年男子明顯想和另一個內力境合擊他,那麼他就無論如何不會放棄擋住郝啟,如此以來,就等於是放棄了身法上的優勢,至於招式上的優勢……
郝啟當初選擇羅漢拳到易筋經這樣的配合套路,除了是最快得到內力的方法以外,還有另一個用意在其中,那就是系統里,各個外功與特定的內功之間,可是有各種特效的啊!
羅漢拳確實是最弱的拳法,但是一旦羅漢拳配合了易筋經同時使用時,就會產生一個變化,而且是質一樣的變化!
在當初玩這個遊戲時,郝啟曾經有做過測試,普通的羅漢拳打NPC,普通是二三十,運氣不好甚至一二十都有可能,要知道降龍十八掌一招下去,NPC絕對會掉三四百的血,這攻擊力差距太大了。
但是當羅漢拳與易筋經一起使用時,就會產生出這樣一個特效,那就是有一定幾率在使用羅漢拳時,羅漢拳會變成般若掌,而般若掌的效果就是無視敵人的任何防禦,打出五十點真實傷害,若是再加上羅漢拳本身可以打出的傷害,那麼在遊戲裏,羅漢拳也不是那麼糟糕的拳法了。
雖然血量在這個世界沒個卵用,郝啟無論身體狀況如何,他的人物模版永遠是那麼多血量,這本身就不符合真實世界的世界觀,但若只是用來形容攻擊力的話,羅漢拳一旦打出般若掌,那麼就不再是普通的最底層的拳法了……真實傷害,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死來!”
郝啟怒吼聲中,羅漢拳瘋狂的向前砸去,根本不管不顧這中年男子那精妙的雙爪來勢,這個樣子無論怎麼看都彷彿是在拚命一般,而中年男子此刻佔盡了優勢,他怎麼可能與郝啟拚命?所以他自然是雙爪抵擋,甚至根本不做反擊,只是拖到兩人夾攻就行了。
郝啟雙拳連發,根本不管不顧,而在他拳頭猛轟時,就敏銳感覺到體內的體內順着雙臂湧入到拳頭上,大部分的內力都消耗在了羅漢拳的對轟之中,但是他卻感覺到,有一絲內力並沒有消散,而是凝聚在了他羅漢拳緊握的拳頭手掌中心,每一拳都會多凝聚一絲,連續多少拳之後,他就彷彿握着了一團凝聚得非常凝視的內力彈丸一樣。
(打了這麼多拳,也沒看到有什麼般若掌出現,莫非……當系統里的武功具現到了現實里之後,所謂的一定幾率就不存在了,而是變成了……)
郝啟心中有了猜測,與此同時,在他身後一股惡風襲來,來速極快,他也來不及多想些什麼,若是他無法改變眼前的局面,那麼帶傷而逃就是他最好的結局,但是這豈能甘心?好不容易才能夠打破這現實的枷鎖,他又怎可能甘心再度沉淪?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那麼這……就是般若掌了!)
郝啟再度攻向了前方,迎着中年男子的鷹爪襲去,但是這一拳擊出之後,拳頭在半途中由拳變掌,幾乎只是霎那間,在他拳心處手握的那股內力猛的爆發,順着張開的五根指頭與手掌瘋狂湧入,說時遲,那時快,中年男子眼睜睜的看着郝啟由拳變掌,一掌貼在了他的鷹爪上,本以為也就是如此變化,但是還沒讓他來得及變換招式,鷹爪猛的爆裂,他的鷹爪居然擋不住這一掌!
再看向那手掌時,中年男子就只看到這手掌發出微微白光,而且從小變大,一個還很模糊,但確實可以用肉眼看到的淡白色佛印光掌,居然離開了郝啟的肉掌迎面撞來。
“內力凝氣,肉眼可見!啊,這是內氣境!”
中年男子頓時被嚇得肝膽俱裂,只來得及吼出了這個聲音,他上半身就被這模糊光掌給籠罩轟中,巨大的力量貫穿入他體內,帶着他狠狠轟飛向了街道旁,直接撞垮了一棟兩層建築,這還沒停,又被狠狠轟飛出足有五十米距離,撞到了建筑後的另一條街的電杆之上,將這電杆給撞斷的同時,這中年男子也軟倒在了地上。
(然後是下一步……)
郝啟由拳變掌,一掌打出之後,他立刻就覺得那本來生生不息的內力居然呈現了枯竭,渾身上下立刻都是劇痛,特別是打出般若掌的拳頭更是麻麻的連痛都感覺不到了,但是此刻情況緊急,他也不顧得查看自身,而是一聲大吼,強行用羅漢拳自帶的身法,右腳不動,左腳擦地扭曲,直接就在水泥地面劃過了一條約莫一兩厘米的溝渠,鞋子崩爛的同時,他身體也勉強扭曲了一半面向身後。
在他身後,一個頭髮花白的中老年男子正睚眥俱裂的怒吼着,一把單刀舞成了銀色光球一般翻滾而來,這可不是形容,而是因為這中老年的舞刀速度太快,已經快到不可思議,在常人看來真彷彿一個銀色光球旋轉前進,只要進了這光球範圍,普通人,乃至准內力強者,估計一秒不到都會被砍成肉泥。
“嘿嘿。”
雖然這單刀離郝啟身體也不過只有十多厘米距離,而且這距離還在瘋狂接近,郝啟卻是面不改色,另一隻手心握着凝聚內力的拳頭又一次轟出,轟出半途,由拳變掌,巨大的力量貫穿始終,這掌也開始了發光,然後由掌心中淡白色光芒里,一個非常虛幻的佛印光掌,約莫只有之前那個佛印光掌一半不到的大小,就這樣迎向了這單刀強者。
轟隆一聲炸響,佛印光掌與銀白單刀對撞在了一起,距離的力量轟然爆發,兩者之間的地面先一步炸裂,大量的水泥石塊被炸到了空氣里,單刀內力強者整個人被打飛出了數十米開外,然後人在半空中時,他的身體扭曲翻滾,落到地面上還是穩穩站住,待到他細看時,與他對招的少年已經沒了蹤跡。
但是再仔細一看,這個頭髮花白的中老年男子頓時一口鮮血噴吐出來,因為在遙遠外,斷裂的電杆下面,之前因為猝不及防而硬挨了一擊般若掌,一下就受了重傷的中年男子,此刻他的腦袋已經被打得了粉碎,而他身前地面上還有一些腳步踏動地面而震出的凹痕裂跡。
他懂了,剛才那個少年與他硬拼一擊的情況下,居然藉著這股硬拼的力量,拼着自身被這股力量受傷反噬,也沒有卸去力量,反倒是藉著力量推向了中年男子,然後一拳將失去戰鬥力的中年男子給擊殺,接着就逃之夭夭,卻是再也追不上了。
就在中老年男子噴血時,地面上一個聲音嘶聲吼道:“父親,父親你怎麼樣了?可有殺了那個小雜種!?”
中老年男子頓時就把目光狠狠盯想了躺倒地面上雙腿折斷的許雯,雙目一片赤紅,眼中帶着殺意,就這樣熟視他許久,看得許雯連膽子都快嚇破時,他這才冷冷的收回視線看向了遠處的無頭中年男子,嘆了口氣,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夠聽到的聲音喃喃說著。
“這是那個隱居內氣宗師所收的徒弟,這般拚命……十年默默無聞,十年無聲無息,這是要一鳴驚人啊……”
“十年磨一劍,好一個十年磨一劍,我許家,卻成了這把劍的試劍石了……”
中老年男子神色悲哀,自語着時,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吐了出來,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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