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名門特權
第二天早晨,最早起來的是兩個省城過來的,給每個人臉盆里都打滿了開水。
其中一個說“不好意思,同學們,咱們都是一個班的,我們剛來不知道什麼情況,昨天情況我們預先也不知道,這樣我賠償你們損失。”
說罷,給每個人手裏遞一百塊錢,但是宿舍里,沒有一個敢接的。房間裏面陡然陷入了僵局,大家不知道說什麼,錢也沒人敢要。
看到場面如此尷尬,他們兩個人帶着鑰匙一聲不響就走了,隨後抱着小山似的麵包、巧克力等零食,就往宿舍里每個人床鋪上扔,邊扔邊說道,“家裏給我帶的吃的,張大爺給我們存在空宿舍里了,給大家分分,都別客氣。”
高中生到底還是孩子,孩子看到好吃的都會忍不住,更何況大部分昨天晚上就嚇的沒心情吃飯,各個狼吞虎咽般的咀嚼起來,邊吃邊進行自我介紹。
省城來的那兩個,一個是閩明,另一個是臧琪,都是省城中考成績不理想,被家裏趕到我們這個城市來讀高中。其他人還有大風、老非、朝輝,還有住在我下鋪的是鐸哥。
晚上下課回到宿舍,發現房間有個鋪位已經搬空了,其他宿舍也是如此,就在轉眼一天時間,這個宿舍搬空將近五分之一。
看到此情此景,樓上高年級的大哥們坐不住了,讓丹彤到每個宿舍傳話,誰也不許搬走,誰搬走收拾誰,那些搬走的也照樣給我交保護費。
本來有意偷偷搬家的我,心裏也陣陣發毛,心裏嘀咕着還是算了吧,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只要在這個學校上學,無論如何也跑不掉。
周末了,家在城市附近和在城裏有親屬的都回家了,原本喧鬧的宿舍里就剩下省城來的、鐸哥和我,我和鐸都住在距離城裏最遙遠的郊縣,只有等到寒暑假才能回家。
我們兩個也算是縣裏出類拔萃的尖子生,從縣裏每年屈指可數幾個名額里脫穎而出,來到這個城市裏號稱第一學府的高中讀書,離家遙遠,加之相似的學習生活背景,導致我們倆個人很自然的廝混在一起。
周六晚上,我們四個宿舍里百無聊賴的打牌聊天,臧琪正在講述他初中時候的艷遇,唾沫直飛、口若懸河,我和鐸哥這兩個土包子什麼也不懂,當臧琪說到牽手等關鍵段落時候,總用佩服異樣的眼光吃驚的問問
“真的嗎?這是真的嗎?”
每次疑問又極大刺激着臧琪的表演欲,他一副語不驚人死不休架勢講述着黃段子。
這個時候,“砰、砰、砰”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我們不由自主的驚詫了一下,這幾天來經歷了無數的踹門、踢門、摔門,破天荒頭一次有人敲門。
“不會老師來查寢吧”。
說罷,我們四個焦急的收拾桌子,把紙牌藏在商鋪褥子最下面的床板上。
“來了,來了。”琪哥,滿臉的堆笑的去開門。
門口站着是戴着金絲眼鏡的斯文男,他就是把刀駕到我脖子上,學校里如雷貫耳、最負盛名的黑社會大哥張老大,我和鐸哥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張老大視我和鐸哥如不存在一般,只是簡單的挑了一眼,就催促着臧琪和閔明換衣服、收拾東西,與他們勾肩搭背的登上了停在宿舍門口的一輛黑色帕薩特轎車,這輛車在九十年代的東北小城來講,是貨真價實的豪車。
“這個輛車是劉校長的?”鐸哥鄭重其事對我說道。
“我的天呢,這些人是誰啊”。
“當官的唄”
“哦”。
說罷,我們坐了下來,不約而同的打開書包,拿起來兩天久違的書本做起作業來。
這是我們第一次在宿舍里看書學習,並不是我們好吃懶做、好逸惡勞,而是這種集體生活的生存環境中,根本不具備基本的學習條件。
在高年級老大哥的直接帶動和影響下,一些在老家道上混的有點名氣學生,主動聚集在丹彤大哥的周圍,形成一股的嶄新的學校黑幫勢力。
記憶里,一年級的宿舍樓也就安靜了三天,三天之後,宿舍里如菜市場般人頭攢動,喧囂的人流在各個宿舍之間竄來竄去,幾乎每個人都跟見到久違親人一般親切和熟絡,而隨之而來的而是更加惡劣艱難的學習環境。
但也有例外,就是我們宿舍的朝輝同學,每天下課之後雷打不動的趴在床上學習,每次都招來丹彤大哥及其兄弟們的冷嘲熱諷,嘲笑戲虐。
朝輝依然我行我素,看到朝輝每次被他們欺負的狼狽相,我心裏也只有默默的暗自佩服,內心深處更有對自己未來的深深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