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7 暴力油潑面
這裏對於吃貨,尤其是外地來的吃貨來說,的確是很繁華,西安在這一點要優於其他的美食城市,你不必一定要為了某種小吃而去特定的某條街,更不必為了所謂的正宗,就要專門去找某個店。
西安只要是吃飯的地方,西安的美食也都一應俱全,可以吃一店而窺全貌,只不過想要全吃完,最少也得在這條街上住一個星期。
一般而言,上午遊客較多,中午本地人較多,膠東市到西安市需要坐上整整一天車,昨日中午買票,今日才到,等於果來到這地方,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鐘。
這個點兒吃飯的人,一般都是有點技術的工人,其中以家裝工居多,他們收入高一些,不屑於跟工地工人一樣吃食堂。甚至有人技術過硬,帶了徒弟,早期也都是徒弟管吃管喝。
於果在人群中來回穿梭,而很多人即便跟他擦肩而過,也並無感覺,因為他的超能力將自己調整得太平凡了。
驀然,系統說道:"您這五千元花得不冤,噹噹噹噹!"
於果愕然:"你怎麼越來越胡鬧了,快說吧,別廢話。"
"就在您七點鐘方向第二個露天攤位,穿着髒兮兮的白色外套,一頭亂髮當然也是假髮,裏面是件很舊的黑色T恤,正在吃一碗油潑面。我也想吃!我建議您也吃一碗!"
於果發現系統越來越能鬧騰了,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意思,他比較冷靜,明白不需要跟系統太親密,便說:"謝謝你,現在請把我調到現實基準世界裏去,他的面剛做好送到他跟前,想要一分鐘內吃完不可能,我估計他還會在這個位置。"
"好的,如您所願。"
系統將他送回,他暗暗心疼,這錢花得也太快了,短短一分鐘,一下就是三萬元出去了。但說起來,他能得到幾十倍的回報,這也很值得。再說,這世上有錢的人多了去了,可他們想要進行時光穿越,別說花費三萬,就是傾家蕩產,也是絕無可能。想到這裏,也能比較釋然了。
雖然沒有路晨那麼門兒清,但這些年的非凡經歷,使得於果也跑遍了主要的幾座城市,當然也包括西安。儘管跟路晨去過的城市比較重合,可他是衝著文化底蘊去的,但往往一座有着悠久歷史的古城,也同樣是美食文化交匯的地方。
於果回到現實后,緩步走向肖勝利所在的那個攤位。肖勝利的確仍然在吃面,但就像是背對着森林面朝著水的猛獸,一邊喝水,一邊警覺地朝四下看。
但是真正的野獸,往往除了要看身後,也要注意水裏的鱷魚和蟒蛇。肖勝利在他的整體素養範圍內,已經做到了極致,可惜,也同樣無法再提升他的狡猾。
而於果則不然,經歷過不知多少次生死和大場面的於果,無論警惕性還是篤定,都遠遠勝過肖勝利不知多少層面。於果就這麼直接走了過來,坐在肖勝利的攤位,四下打量,當然也包括對肖勝利本人的掃視,並不刻意略過。
服務員問他吃什麼,於果看了看,就指着肖勝利的碗,用陝西口音說,油潑面也來一碗,多放辣,分量要足,比他(肖勝利)少可不行。
於果刻意用的非西安口音,這樣反而更不令人懷疑,並且他敢於直接指肖勝利,不怕打草驚蛇,也正是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肖勝利畢竟殺過人,儘管只是誤殺,可只要一熬過,沉澱下來的邪惡元素無法被時間分解,就成了殺人犯的膽氣。他果然比視頻直播中硬氣多了,無論表情還是眼神,全都更加陰森暴戾了。
好在肖勝利也的確沒懷疑他,畢竟於果要是真是警察,那也不會這麼早引起自己的注意,更不會看自己的眼神十分坦然,可他此時已經變得戾氣十足,於是用明顯的北方沿海普通話硬生生地吐出一個字:"滾。"
於果笑了笑,沒理會。
過了一會兒,面上來了,而肖勝利那邊,已經快吃完了。
於果對服務員說:"先放在桌上,我先辦點事。"接着站了起來,走到肖勝利面前,沖他笑了一下,說:"我這個人其實挺小氣的,你要是剛才對我態度好點,可能就不至於頭破血流了。"
肖勝利抬起頭,冷冷地問:"想死?"他以為這小子真不知好歹,想要比較一下兩個碗裏的面誰的分量足。
於果見服務員想要說話,便再次正色道:"等一會兒,我辦完事再吃。"
肖勝利大怒:"操!你辦……"
話還沒說完,於果當即摁住他的腦袋,直接壓了下去。肖勝利驚恐和狂怒之餘,一邊用力抬腦袋與之對抗,一邊從腰間抽刀子。
但於果的力量是肖勝利不能想像的,肖勝利的腦袋直接扣入面碗裏,湯水四濺,可他已經沒空管辣不辣眼了,因為這只是個開始。面碗碎裂後腦袋又把不太結實的複合板木桌直接砸穿,整個腦袋套着桌子毫無反抗能力地被繼續壓下去。
咚地一聲重重的砸響,肖勝利的耳鳴聲引發腦震蕩,而一半臉腮因為跟地面的劇烈接觸使得皮開肉綻,血花四濺,嘴裏發出"呃呃呃"的聲音,卻因為壓力太大,大部分都被迫吞咽了回去。
而肖勝利的脖頸上本來摁着的手換成了壓力絲毫不減的一隻運動鞋,他只覺得眼皮被拉得劇痛難耐,幾乎要昏死過去,淚花四射,眼珠子幾乎要迸裂出來。
服務員本來想要喝止他,並且對另外一名同伴招手,打算把這個鬧事的傢伙趕出去,可當他們看到肖勝利的腦袋穿過四散飛裂的面碗碎片后一路勢如破竹地到了地面,整張臉嚴重走形,鼻腔和嘴角都流出血來,這才明白眼前這人惹不得,開始向後退卻。他們只是來打個工,並不想因為管閑事進醫院。
隨後,於果輕輕一腳,肖勝利的整個身軀一下子騰起,在空中翻轉了一圈,接着沉重地落到於果原本所在的桌子下面,嘭地一聲,臉朝下,又淌出血來,估計是鼻子被撞破了。
於果先打了個電話給路晨。
剛接通,路晨就罵道:"你想死是不是?怎麼也不說句話就跑出去了?我告訴你們,我們這就要行動了,沒時間等你了,你要是只是想來西安旅遊,那你慢慢逛吧!"
"我抓住肖勝利了。"
"什……什麼?"路晨突然高亢地喊起來,饒是於果鋼筋鐵骨,也被她震了一下,直皺眉頭:"你別突然喊一下,嚇我一跳。"
"你說什麼?你……你剛才是出去抓人了?真的?抓住了?他是不是隨身帶着兇器?你能控制得了嗎?收沒受傷?快!告訴我在哪兒!我們去支援你!"路晨一連串連珠炮打了出去。
於果呼嚕一聲吃下一大口面,含糊不清地說:"我在XX街,那個……說了你別生氣,我可能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有點緊張,再說我也沒手銬,又擔心他傷到無辜群眾,所以就直接動了手。手底下沒輕重,他滿臉血昏過去了,不知道會不會有生命危險,你們快來吧!我正在吃飯,就是你噴血推薦的那個,油潑面。"
路晨十分擔心他的安危,可冷不丁聽他這麼說,震驚莫名,但隨後沒好氣地罵道:"你去死吧你!給我等着!"
不一會兒,可能是有人打110說有人打架,本地派出所的民警先趕到了,要他別動,也就正在這時,市局刑警隊的車到了,並且孫奇峰一行人也都快步跑下來,對派出所民警進行了解釋。那民警喃喃道:"既然是自己同志,怎麼不出示證件?"
鞏帥看到此情此景,更是驚異萬分,雖然肖勝利也不夠他三拳兩腳收拾的,可肖勝利畢竟幹了半輩子的活兒,體力很好,又有兇器在身,一旦挾持周邊群眾當人質,可就大大不妙了,於是眾人打算每個人分一條胳膊,集體行動,同時摁住他。
可萬萬沒想到,於果居然先行動,這一旦產生危險後果,那可怎麼辦?鞏帥心裏很是不忿,但於果偏偏就做到了,而且看上去好整以暇,根本沒費力氣,這個結果還真讓大家一點兒脾氣沒有。
陳陽光和**也面面相覷,他倆各懷本事,這回來到西北也是雄心勃勃,誰想到這次根本沒派上用場。
孫奇峰又驚又喜,再次跟於果重重握手,先很關切地勸慰他以後一定注意安全,不要冒險,同時也表示感謝。其實他心裏也確實覺得於果打人打得太重了,但畢竟抓住了,而且沒有造成任何損失和傷亡,那就已經很理想化了,便只是讓人看看肖勝利的傷勢,隨後將其送往醫院。
路晨見於果眼圈紅紅的,像是哭過,大概是內心經歷了複雜而又劇烈的掙扎,心裏莫名其妙地一陣傷感,不由得走上前說:"你……你真沒事?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壓力太大了?"
於果抬起眼睛,說:"這面真的很辣。"
路晨感覺自己又被他戲耍了一回,勃然大怒:"你……你!!"旋即一甩手,轉身走了。
鞏帥看在眼裏,心裏五味雜陳。他知道自己恐怕很難在這方面比過於果了。但他是個正統的人,絕不會找於果麻煩,也不會以比拳腳為名向他下挑戰書,他始終覺得,要贏美人芳心,必須要靠真實實力,他和於果畢竟是戰友,這次於果贏了,下回,自己再扳回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