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徐樂樂犯病
趙琛和趙父兩人在美國有事,原本聽聞徐樂樂出事,兩個人都要趕回來的,後來李靜說徐樂樂沒有什麼大事。
趙父就讓趙琛先回來,而他則還在美國逗留幾天。
趙琛幾乎是在得到徐樂樂出事的第一時間,就要往回趕,但路途遙遠,距離太長,再加上他因為一些⑩絆身,做不到立刻回來。
將美國的事情先擱置在一邊,趙琛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而當他到了徐樂樂病房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一大清早,徐樂樂因為思慮太重,昨天晚上睡得特別晚,所以早上的時候,她醒的也不早。
到當她醒來時,第一時間就看到站在她床邊,風塵僕僕的趙琛。徐樂樂先是心頭一喜,隨後又有些出神,她就這麼怔怔的看着趙琛,一時間,居然說不出話。
趙琛站在床邊,看着徐樂樂一直傻傻盯着他看的模樣,心裏有些好笑,他伸出手摸上徐樂樂的頭髮,輕輕揉了兩下,“怎麼,這麼快就把哥哥給忘了?”
溫潤的語氣,略帶者他一貫的寵溺,徐樂樂心上有感,鼻子一酸,“怎麼會呢,我怎麼可能會忘了哥你呢……”
“不會忘就好。”趙琛的聲音有些小,低低的夾雜着一些悵然,徐樂樂身體一僵,莫名的她覺得趙琛這句話有些話裏有話。
她不知道趙琛是不是知道什麼了,可是就算她知道他知道了,她也做不了什麼,因為她不是趙琛,不會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但,徐樂樂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就是對她來說,趙琛是絕對不能少的一個人。
是他在她最痛苦的時候一直陪着她,給了她新的身份,新的家,讓她過了一段沒有痛苦的,無憂生活。
她很感激他,很感謝他,同時也很依賴他,很想他一直留在她的身邊。
因為徐樂樂曾經得過很嚴重的抑鬱症,在她瀕臨死亡的時候,是趙琛在萬丈深淵下救了她,所以她對趙琛有一種別樣的依賴感。
但這種依賴感,並不是喜歡,就像趙琛給徐樂樂製造的新身份一樣,她真的是希望他是她的親人,是她永遠都不能忘記的親人。
“樂樂,我以前問過你,如果我騙你,你會怎麼樣,現在你是時候給我一個答覆了。”趙琛溫柔的撫摸着徐樂樂的發頂,沉穩的說道。
徐樂樂輕輕的搖了下頭,隨後她又合上眼享受着趙琛的輕撫,“哥哥……無論你做什麼,我都知道你是為我好,所以,我不會怪你,只要你有你做事的理由,就好。”
趙琛撫摸的動作微頓,他手指發顫,在徐樂樂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臉色有些複雜,病房內有一瞬間的寂靜。
隨後,趙琛道,“樂樂是已經想起了所有事,是嗎?”
徐樂樂靠在他的懷裏,沒有隱瞞的直接點點頭,她在葉灝面前想抵死不認,可在趙琛面前卻忍不住想要把一切都告訴他。
“你怪我選擇讓你遺忘嗎?”趙琛又問道。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徐樂樂輕聲道,“而且當時的我已經和瘋子無疑,你沒得選的。”
徐樂樂想到了被趙琛找到以後的她,那個時候的她已經完完全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沒有感官意識,也不會表達。
她除了會報趙一銘外,其他時間就完完全全像個瘋子一樣。
那樣的她,直到現在想起來,徐樂樂還是有一種恍然如世的感覺,那樣的她真的存在,而如果不是因為趙琛,或許她真的已經死了。
“有你這些話,我和爸媽就放心了。”
徐樂樂翁聲靠在趙琛的懷裏應道。
也許是受當時抑鬱症的影響,徐樂樂對趙琛有依賴感,所以當她靠着他的時候,她的心裏會別樣的安靜,舒服。
那些雜亂的思緒沒有再來侵擾她,同樣的,她也不需要再那麼難受。
徐樂樂發覺,在趙琛懷裏,她好像真的可以享受到一種恬淡的安然,就想吸毒者,吸毒后的那陣舒適。
趙琛沒有動,他任由徐樂樂靠着他,然後撫摸着她的頭髮,靜靜的不說話。
病房的氣氛,安靜又祥和。
葉灝推開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祥和的畫面,他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只是墨色瞳仁變得更加濃郁。
他的到來引起了徐樂樂和趙琛兩個人的注意,趙琛眯起眼,溫潤的眼底流露出憤怒的神色。
而徐樂樂在看到葉灝的一瞬間,先是一愣,隨後,便是臉上一冷。
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葉灝,只要一看到他,那些負面的情緒就像是要把她溺死一樣的包圍。
“葉先生,請你出去。”徐樂樂聲音很冷,眼神也一樣,她已經不想在跟葉灝打什麼馬虎眼了,問都不問他為什麼來,直接下了逐客令。
葉灝臉上淡淡的,他推開門,走進病房,然後將手上的保溫桶擱在了床頭柜上。
徐樂樂靠着他拎着保溫桶一步一步走進的樣子,突然覺得無比的刺眼,腦海里閃現出的相似畫面,讓她有些呼吸急促。
她心裏酸澀難忍,盯着葉灝,有些話直接脫口而出,“葉先生,不用再假好心,我對你應該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既然這樣,葉先生就放過我,讓我好好生活吧。”
葉灝握着保溫桶的手指一顫,他直直的看着徐樂樂,一片漆黑的眼睛裏,徐樂樂驟然覺得她好像看到了憂傷。
她輕笑,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你還有沒有價值,是我說了算。”葉灝淡淡的說道。話落,他徑直轉身離開,留下仍然靠着趙琛的徐樂樂和趙琛。
徐樂樂想着葉灝的話,心裏就像是被人插上了一把尖銳的刀,鈍痛散落到身體各處。
她真的很想抓住葉灝問他,為什麼還不肯放過她,為什麼還要纏着她,為什麼明明已經不需要她了,還要來找她?
可她才剛想起這些問題,心底立刻就有一個聲音響起,它告訴她,她知道的,所有的問題答案,她自己是清楚的。
徐樂樂搖頭,想說她並不知道,並不清楚,可是那道聲音卻仍在不聽的說,不聽的念叨。
徐樂樂頭都要炸了,她雙手緊緊的捂着腦袋,臉上儘是一片猙獰的痛苦。
趙琛發現了她的異樣,忙按下床頭的呼叫按鈕,然後抓住徐樂樂的雙手,盡量去安撫它的情緒。
但此時的徐樂樂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她好像聽不到他的聲音似得,掙扎着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並且不聽的發出各種尖銳的聲音。
趙琛看到徐樂樂這麼癲狂的樣子,突然想起了以前徐樂樂發病的樣子,他心裏一緊,空出一隻手,急忙的又摁上呼叫按鈕。
醫生們來的很快,徐樂樂住的畢竟是vip病房,醫生們不敢怠慢。
當醫生們走進病房看見徐樂樂癲狂的樣子時,心裏都有些驚訝,但驚訝過後。他們便立即有了動作。
幾個人上山幫忙控制住徐樂樂,隨後一個女護士找准地方,一針下去,給徐樂樂打了一劑鎮定劑。
被強打進鎮定劑的徐樂樂,瞬間安靜了下來,她緩緩的合上眼,慢慢睡了過去。
跟着醫生們一起進來的葉灝盯着徐樂樂變得安靜的小臉,精緻的五指拳緊,青筋暴起,“查,看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看都不看醫生們,徑直冰冷的吩咐。
強勢而又冷酷的樣子,讓醫生們心頭一顫,他們擠在一起,望着徐樂樂,正要按照葉灝的吩咐,把她推出去做檢查。
“不用了,你們都出去。”趙琛突然出聲阻止了眾醫生。
醫生們不知道該聽誰的,只好回看向葉灝,等着他的命令。
趙琛知道這些人都是聽葉灝的話,所以他抬起頭,看着葉灝說道,“讓他們出去,我告訴你為什麼。”
“出去。”
醫生們像是得了特赦令一般,陸陸續續的衝出病房。他們的動作很迅速,沒過多久,病房就被清的只剩下趙琛和葉灝。
以及床上,什麼都不知道的徐樂樂。
“說。”
趙琛彎下腰揉着徐樂樂的頭髮,俊雅的臉上帶着一些悵然,他低低的出聲念叨,“該從哪裏說起呢……”
葉灝不動。
“呵,那就從頭開始說吧。”趙琛垂眼看下臉色有些蒼白的徐樂樂道,“你知道我是怎麼遇上樂樂的嗎?”
葉灝不說話,他調查過關於徐樂樂在這五年的一切,可是除了她在葉家生活的情況,其他的一無所獲。
“我碰上她實在一家海邊的漁夫家,當時那家夫妻倆個已經海難離世,家裏就只有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兒和……一個不正常的女人。”
葉灝瞳孔驟縮,趙琛口中的那個不正常的女人,深深地刺痛了他。
“我認出了這個不正常的女人是樂樂,於是就帶着它回了家,原本,我只是看在相識一場的份兒上,想幫幫她。可是在知道她的經歷后,卻不由得心疼它,想要照顧她。”
“當時的樂樂,沒有自我意識,聽不到任何人的話,我帶着她東奔西走,四處求醫,最後都是告訴我,她精神遭受過重創,變成這個樣其實是為了自我保護。”
“醫生說,樂樂遭受過非常嚴重的心裏打擊,她的精神自己心理完全奔潰,完全……無葯可醫。”
葉灝握拳握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