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李若凡托着額,好一會又道:「我問過侯爺關於七王爺的事,侯爺並未察覺七王爺有任何不對勁。」如她所說,她的性情不同於原本的似錦,原本會的綉工一樣也不會,會教旁人感覺古怪。

「老爸……我是說我爹,我爹本來就是個性情冷沉的人,他懂武術,又經營了一間大公司,也許是因為這樣,才沒教人看出端倪,雖然我沒問我爹,但我猜我爹肯定是在七王爺傷重時才寄宿在七王爺體內,所以七王爺後來才會轉醒。」這麼一說,一切都合理了,不是嗎?

李若凡愈聽愈覺得頭疼。聽似荒唐不合理,可偏偏又找不出破綻。

當初似錦那一手好畫就教他感到不可思議,絕非一個丫鬟自學得出的筆法。他習字練畫,很清楚畫與字都必須長時間的練習,不可能一蹴可幾。

再者,她的性情也不同於丫鬟,她與他一樣,體內藏着傲骨,可一般家養的丫鬟哪裏來的傲骨?

所以說,他必須相信她真的來自另一個世界?

想着,他頭更疼了。

「三爺,我說的都是真的,皇上來訪那晚,我爹就是為了試探我而來,他認得我的畫,而我一時太開心了才會撲到我爹懷裏……」

李若凡瞅她一眼,心裏是幾分信了,但在相信的同時,同樣的不舒坦。

他依稀記得她染風寒那回是喊着老爸,誰會知道老爸是爹的意思?就算七王爺體內的魂魄真是她爹,但論外貌,兩人站在一起只會是一對男女,誰也不會聯想到是對父女。

「三爺……我爹說,他跟皇上請命了,收我為義女,至少這麼做,你應該多少會相信吧。」她怯怯地說著。

李若凡無奈地嘆口氣。秦文略如侯爺所說是個擅於心計的人,慶幸的是,他是個正派之人,如今為保似錦向皇上請命,他也只能說他是個思慮極深,擅於謀略的人,才會有此安排。

「三爺……」

李若凡抬眼,朝她招了招手。

似錦不安地走到他面前,便被他一把給摟進懷裏。

「給我記着,不管是誰,我都不允許你用這姿態坐在我以外的人懷裏。」他讓她跨坐在他腿上,佔有性地擁緊她。

「我沒有跨坐……」她再誇張也不可能跨坐在老爸腿上。

「都一樣!」

「喔。」她應了聲,甜甜地笑了,把臉埋在他的頸窩。「三爺,你好久沒有抱抱我了。」她已經習慣了他的體溫他的臂彎,老是被他拒於千里之外,真的讓她好受傷。

他不舍地親吻她的發。「等朝中的事塵埃落定后,咱們就能太平好一段時日,屆時愛怎麼抱就怎麼抱,哪怕天天膩在一塊也不成問題。」

「雖然我爹說侯爺不會有事,但真的會沒事嗎?」

「既然七王爺都這麼說了,代表已是定局。」他低聲喃着,嗓音里透着疲憊。「當初侯爺回朝時,身上就受了重傷,養了幾日不見好轉反而愈嚴重,他便差了雙全找我,那時他說,他寧可死在我的手裏,也不願死在二房手中,我才為此幫他一把。」

「三爺,對不起,我不該誤會你,我……」

「你也沒說錯,我對宋府是有恨的,當初柳氏設計我,讓丫鬟爬上我的床,再引我爹撞見這一幕,我爹氣得將我除籍,趕出了宋府……我恨我爹不明究理,可後來侯爺說,我爹是為了保我才這麼做,因為我娘已經死得不明不白了,我爹不願再賠上一個我,才讓我離開宋府。」

似錦垂着眼,想起柳氏的仇視。「她是因為你爹娶了你母親為妻,所以才討厭你的吧。」

「我爹與我娘本是青梅竹馬,早有婚約,但太夫人卻硬是給指了柳氏這門親事,而在迎娶柳氏三年後,我爹以平妻之禮將我娘給迎進門,而柳氏是名門千金,這對她來說是個污辱,於是她把氣出在我身上,還為此謀害了我娘……太夫人明明知道,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到現在,我終於明白太夫人為何如此縱容她,將權交給了她。」

「就是你在扶桑院說的那些?」

「沒錯。」頓了下,他才道:「太夫人一直偏愛二房,那是因為我爹襲了爵,而二叔從小就體弱多病,娶妻之後卻一直未能有子嗣,太夫人自然是關注得多,甚至在我爹領軍出征時,柳氏與我二叔日久生情,懷了宋絜,太夫人怕二房絕嗣竟容忍下來。」

「確定?」這種事可是一大丑聞,威力之大會讓侯府面上無光,而柳氏絕對逃不過白綾三尺。

「先前你提起了在同陽鎮榮養的陶嬤嬤,她就是我一直在尋找的少數可能知情的嬤嬤,我特地跑了趟同陽,套出了結果,卻不怎麼意外,以往我就覺得柳氏對二叔、對宋絜的好超乎尋常,如今是證實了。」

據陶嬤嬤的說法,當年正因為二房媳婦一直無法有孕,羅氏極為擔憂子嗣問題,可偏偏柳氏卻在丈夫不在侯府時有了身孕,羅氏立刻差人將柳氏押進扶桑院細問。這一問知曉了是長媳勾上了小叔有了身孕,教羅氏震怒,卻又想起可憐的二子恐會斷嗣,才不得不隱忍了柳氏,想了一計。

她推說二房通房有孕,挪進扶桑院待產,直到柳氏欲生產時,便推說是早產了死胎,同時除去了二房通房,說是難產而死,一切天衣無縫,再將宋絜交由二房媳婦教養,沒過幾年,二房媳婦死了,到底是病死還是遭人暗中下藥,這就不得而知了。

而老侯爺始終未察,是因為老侯爺在柳氏有了三個月身孕才回京,一回京便迎了平妻,且一個月後便傳出了好消息,全神貫注都在平妻身上,哪怕曾與柳氏同床共寢,也不會注意柳氏到底是懷了多久的身孕。

而這事,就這般掩蓋了下來,要不是他追查了,這秘密將會隨着府中長輩帶進棺材裏。

「可是,侯爺也是她的兒子,她怎能如此偏頗?」

「因為侯爺像我爹,看見侯爺八成是會讓她想起我爹吧。」他不予置評地揚起眉。「但不管怎樣,這醜事已經被我揭開了,至於如何處置她,就等侯爺回來,那不是我能插手的。」

似錦忖着,這事對侯爺來說,是一大衝擊,但卻是必經的痛,畢竟該還的公道還是得還。她抬眼問:「三爺想恢復宋姓嗎?」

「想。」他對宋府有依戀,就像每個人眷戀自身的故土,他曾經驕傲得不承認,卻總是在字裏行間透露他不自覺的渴望。「可現在的你一旦貴為縣主,那就不是我能匹配得上的了。」

「那都是假的,我爹那麼做是為了防止我和他相處惹來冷言閑語,害我處境難堪罷了,而你一旦恢復宋姓,不就擁有了功名?而事實上--」她定定地注視着他,怯怯地吻上他的唇。「我已經是你的妻了。」

一個吻豈能滿足李若凡?現在的他貪婪得想要更多,舌鑽入她唇腔的瞬間,大手已經滑入她的衣衫底下。

長指按挲着粉色的蓓蕾,教她不自覺地輕吟出聲,每個碰觸都教她敏感而不知所措,可偏偏他的吻愈來愈重,直教她快要喘不過氣,只能無力地緊揪住他的衣襟。

「你想把我勒死不成?」李若凡沙啞噙笑。

「我不是故意的……」她鬆開了手,卻驚覺自己的襦衫早已被他解開,就連裙擺也不知道何時撩到了大腿,羞得她趕忙拉下。

「我看我還是先將衣裳脫了,省得待會被你勒死。」

「把燭火弄熄。」見他緩緩地褪去外袍,露出結實精壯的身軀,她不禁嬌羞地央求着。

「不要。」

「咦?」他說什麼?

「喏,再坐下來一點。」他啞聲喃着,捧着她的臀往他身下一坐。「那晚,你就是這樣坐在七王爺懷裏的。」

臀間那烙鐵般的火熱,教她羞得不敢抬眼。「才不是……根本不是這樣!」

「當然不一樣,只有我能這樣對你,對不。」他拉着她的手往下一按。

似錦羞得小臉着火般的燙,想縮手,他偏又按得死緊,逼得她只能求饒。「三爺……我會害臊。」

「有什麼好害臊的?這是咱們夫妻的閨房情趣。」他粗嘎喃着,拉着她的手探入褲子裏。「你幫幫我,似錦。」

似錦覺得她的心跳快要失控了,尤其當她的手握住那巨大,可以感覺那陣陣跳顫的脈動,「三爺,我不知道怎麼幫你……」可不可以先放開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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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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