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那你平時打理頭髮要很久時間啰?」

「我有離子夾。」

「我也有離子夾耶。」想不到副理平常也有在用離子夾,「我也有一點自然卷,所以出門前都會用離子夾把頭髮夾直,不然看起來會很毛躁。」

「那你等一下幫我夾。」

「好……啊?」幫副理夾頭髮?

任軍澄斜睨她一眼,「不能反悔。」

「呃……」沈士嵐臉色微紅,有些不知所措。

「待會陪我去大賣場買點生活用品,錢麻煩你先頂一下,我再還你。」

「沒問題,你家這樣也暫時不能住了吧,我記得這附近有旅館,」沈士嵐拿出手機來搜尋。「好像隔兩條街就有……」

「我住你家就好。」

「咦?」在瀏覽器上輸入關鍵字的纖指驚愕停止。

「你沒有男人吧?」

在她貪睡的時候,任軍澄已經將這屋子徹底觀察過一遍了,完全沒有半個男人的氣息存在,可見她是沒有男朋友的。

這……重點不在這吧?沈士嵐瞠目。

她的確是沒有男人,但是副理要住在她家……她覺得她的心境好複雜,很想答應卻又很猶豫,好像有兩個人同時扯着她的左手跟右手,讓她不知該往哪兒走。

「我不會對你怎樣的。」雖然心底其實是很想對她怎樣的,但剛開始總要「矜持」一點,不然會把膽小的她嚇跑的。

「副、副理,你應該另外有朋友可以……」

「你家離公司最近。」

「但……」

「我明天得請假,去處理事情,待會去打一份備用鑰匙吧。」

這是她家,但為什麼搞得好像她才是借住的人啊?

她知道副理的確不會對她怎樣,說得難聽點,她這樣外貌平凡,無才無德的女生也不會是副理的菜,而她也不敢對他有任何肖想……

唉,她早就知道了嘛,副理肯定當她是絕緣體,才敢住在她家的。

而他也知道她不是那些愛慕者,不會找機會就想接近他,更別說是讓他睡地板了,直接同床共寢都有可能。

就是因為她「安全」,所以才敢放心住她家。

這樣的感覺真的好不爽啊。

副理根本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明她就是一點女生的魅力都沒有啊!

是啦,連她前男友都說,想解她一顆鈕扣都覺得霉扭,明明她也沒有什麼阻止的動作,但就是下不了手。

這話說得婉轉,但其實就是她沒有魅力吧,不能讓男生產生任何遐想吧?

就連胸部都只有A罩杯……

沈士嵐泄了氣般,駝着背,啃着吐司。

「你不抹果醬嗎?」任軍澄問。

果醬是從她冰箱中拿出來的,已經用掉了一半,表示她平日必有抹果醬的習慣,不會這樣干啃吐司。

這屋子的屋內坪數雖不大,但一個人住這樣的空間是綽綽有餘的,最讓人驚喜的是后陽台的小農地,細心栽種了不少植物,還有蔬菜跟一些矮樹水果。

他隨意拔了一顆番茄,甜度足,可見她澆水施肥等都是很用心,每棵植物皆精神奕奕,顯見主人花了不少時間在它們身上。

她冰箱中的食材倶全,並用保鮮盒細心做了分類,還貼上分裝日期,避免囤積了過期食材。

他記得她是自己帶便當的,午休時,偶爾他經過公司茶水間,會看到她等待微波爐時間到的身影。

聽到他發問,沈士嵐獃獃抬起頭來,她還沉浸在自己可能要當一輩子老處女的沮喪中。

任軍澄見她不知恍神到哪去,也不知她莫名其妙沮喪着什麼,便拿過她的吐司來,動手抹了果醬,再交給她。

「吃吧。」

「謝謝。」她低頭看着果醬吐司。

真是個小獃子。

他莞爾,拍了拍她的頭頂。

沈士嵐倏地一楞。

副理……拍她的頭?

這……這一定是覺得她像個妹妹,所以才會拍她的頭。

過世的爸爸以前也常拍她的頭,說她傻傻的很可愛。

像她這種沒有女人味的女生最容易被當成妹妹了,副理一定也是這麼想的。

她張嘴,快速啃着吐司。

人家住在你家,就是把你當成絕緣體,你可別「辜負」人家了!

千千萬萬不準胡思亂想!

她忽然以極快的速度吃着手上的吐司,讓任軍澄有些錯愕。

這麼喜歡吃草莓果醬?

或者……有其他的原因?

他單手托腮,觀察着她,嘴角微微揚起笑。

吃完了早餐,任軍澄動手收拾餐盤。

「我、我來就好。」沈士嵐忙拿走他手上的盤子,「午餐你做的,碗盤我來洗。」

「我借住在你家,幫個忙也是應該的。」他強硬地將碗盤拿回來,「你去預熱離子夾,等等幫我夾頭髮。」

呃……

真的要讓她夾頭髮?

真的要讓她幫他將一頭捲髮夾直?

任軍澄在流理台前,熟練而俐落的洗着碗,沈士嵐則是呆站在原處,很是不知所措,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快點啊。」幫碗盤沖水的任軍澄回頭髮現小妞竟還站在原處,「我快洗好了。」

「喔喔……」沈士嵐趕忙來到梳妝枱前,從右邊抽屜底層拿出了離子夾,插頭插上插座,調溫至一百八十度。

她要幫副理夾頭髮耶,天啊,好可怕,萬一她手拙不小心燙傷他怎麼辦?

或是很白痴的將他的耳朵當頭髮夾,那她以後在公司不就沒得混了?

在她胡思亂想、杞人憂天、庸人自擾之際,洗好碗盤的任軍澄過來了。

他的袖子捲起,露出肌肉結實的下臂,沈士嵐平時僅看過他的手掌,又寬又大,是雙很男人的手,指節算分明,指頭長又均勻,是很優雅漂亮的一雙手。

今日看到他的下臂,線條也是一樣的完美,害她不小心看呆了一會兒。

任軍澄一屁股坐上梳妝小椅,拔掉頭頂上的發束,「開始吧。」

「那個……」她看着他一頭捲髮,有些惇惇,「請問、請問發流要往哪個方向?」

任軍澄以手指在頭頂上畫出一條分界線,毫不拖泥帶水的。

「就這樣吧。」

「好。」沈士嵐深吸一口氣,蓄積勇氣,「我……我盡量喔,我沒有幫人夾過頭髮。」

「儘力而為就好。」說罷,他閉上了眼睛,彷彿當真全權交給她,不過問。

沈士嵐小心翼翼的撥着他的頭髮。

他雖然是自然卷,但意外的是一點都不粗糙,發質摸起來很健康,似乎平常保養得挺好的。

她幾乎是屏氣凝神的操作離子夾,任軍澄偶爾張開眼看了一下情況,但沒有發表任何意見,沈士嵐的膽子也漸漸比較大了,處理的動作也比較快……

「喔!」高熱的陶瓷面碰上了他的耳朵,他低喊了聲。

「對不起對不起!」沈士嵐一急,眼眶變紅了,連忙扔下離子夾,「要衝脫泡蓋送,得去沖水,我們快去浴室……」

任軍澄一把抓住慌亂的手腕,「碰到一下而已,沒關係。」

「可是燙到了……」

他輕摸了摸耳尖,「沒事,不痛了。」

「真的?」她驚怕得淚眼汪汪。

「真的。」

「好……」她倏忽發現任軍澄握着她的手腕,慌得連忙抽開,「我、我接下來會小心點。」

她急速的抽退動作,讓任軍澄心底有些遺憾。

離革命成功尚有段好大的距離,同志仍須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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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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