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別急別急,會有機會的!」她舉着拳頭安慰自己。

塗好保養品,吹乾頭髮,她關掉了屋內的電燈。

百葉窗帘的縫隙,灑進了月光,斜斜的數道銀線,就落在任軍澄的臉頰上。

她趴在床緣,注視着他的睡臉。

他還是背對着她的方向而睡,不過她相信,再過不久,他就會改變睡姿,說不定還會睡到她床上呢!

「哎呀!」沈士嵐害臊捧着小臉,「好害羞啊!」

抿着下唇,羞怯一笑,她輕輕對他喊了聲,「晚安。」

「你要搬回去了?」

沈士嵐萬萬料不到,竟然在隔日,就聽聞這個「噩耗」——任軍澄要搬回家了。

「房東說房子已經整修好了,我可以搬回去了。」說這話時,任軍澄是暗暗扶着自己的后腰的。

說真格的,那個空氣床墊,睡個一兩天還好,連睡了七天,脊椎還真有點受不了,這也是為什麼昨日跟沈士嵐玩了一天後,他十點不到,人就睡著了。

這疲憊是會累積的,他若是再不睡在舒適的床墊上,恐怕背就要廢了。

雖然很想再繼續與她「同居」下去,但考慮到自己的身體狀況,且他又不好才開始交往就企圖入侵她的睡床,這麼急進,怕嚇到了她,畢竟她直到現在,跟他講話時,還是會偶爾結巴呢。

任軍澄卻不知道沈士嵐是多巴望着他的「入侵」啊!

他更是不知道她肖想他多久了,因為體貼的為她設想,反而錯失了良機。

「那……那我去幫你收拾房子。」說來,她還沒去過他家呢,不知道他的床長怎樣……不不不不不,她怎麼滿腦子都想着這事呢,她只是,真的只是想知道他的住處長怎樣而已。

應該跟他的穿着打扮一樣清爽宜人吧?

「不用了,房東都弄好了。」他立馬拒絕。

他現在房間跟一星期前幾乎是一模一樣,不是特別整潔,椅背上還掛着衣服,床鋪有些凌亂,茶几上放着當期雜誌,除非真的神經夠大條,腦子有洞,否則怎看不出這是有人生活過的痕迹,哪會是災后重修的模樣啊!

更別說,當初他可是騙她房間都燒毀了,連放着提款卡、證件的錢包都燒掉了,照理說,除了傢具以外,所有屬於他的東西,都是不該存在的。

「那……那我陪你去買日常用品。你之前的東西不是都燒掉了?一定急需要購買吧?」

「那些事不急。」他笑,「我在你這邊住時,帶的東西夠應付了。」

「喔。」她好失落。

「我們出去走走吧。」

「你不用現在回去整理嗎?」

「晚上再回去就好了。」根本不用整理啊。

「這樣來得及嗎?」

「都說房東已經處理好了,不用擔心。」他將人推向浴室,「梳洗一下,順便想想要去哪。」

「去九份逛逛?」

「好。」

想到今日又有約會,因任軍澄要離開而難過的沈士嵐,總算稍稍撇去陰霾,開心的笑了。

吃過晚餐,任軍澄便拖着行李回家了。

雖然兩人的住處距離不遠,走路約莫十分鐘就可到達,獨自一人在家的沈士嵐卻覺得兩人相隔了天涯之遙。

從不知道,這間住了數年的房子,感覺是那麼的空虛寂寞冷。

她抱着抱枕,坐在客廳沙發上,嘴裏吃着她最喜歡的巧克力乖乖,卻是食不知味,就連電視節目都索然無味起來。

「副理,我好想你。」才分別一個小時呢,她就犯起相思病了。

雖然明天到公司也可以看到人,但感覺卻是截然不同了。

不知道有沒有辦法可以讓任軍澄再次住來她家呢?

這樣想的她真是太厚臉皮了吧?

她嘆了口氣,也沒啥興緻繼續看電視了,將乖乖封口束好,關掉電視,刷牙上了床,來回翻身了兩回后,她趴在床緣,看着已經空無一物的靠窗地板,

伸長手,掌心貼着,痴痴看着,然後便這樣沉沉睡著了。

「士嵐,幫我把這些DM放到倉庫去。」直屬上司江主任把一迭厚厚的過期DM遞向她。

「好。」沈士嵐連忙自椅上起身,橫伸左手。

「你要用單手拿?這很重耶。」

「呃……我今天右手有點不方便。」她難為情道。

「你右手怎麼了?」

「就……就昨天睡覺姿勢不良,長時間壓迫,所以沒什麼力氣。」沈士嵐笑顏尷尬。

她昨晚將手貼着地板,不小心就這樣睡著了,一個姿勢維持了一夜,早上起床時,右手僵硬得差點放不下來,洗漱還是靠左手勉強完成的。

現在雖然可以活動了,但還是有些卡卡的,而且沒什麼力氣,她推測可能要到中午才能活動自如。

「你是怎麼睡的?」江主任啼笑皆非,「那算了。」江主任望向其他辦公桌,隨意點了個人過來執行任務。

「對不起。」沈士嵐歉然道歉。

「沒關係。」江主任將DM交給另一名下屬,擺手走了。

轉身回座,沈士嵐專心研究客戶歷史訂單,左手笨拙的筆記,統計區域銷售表,忙沒一會兒,手機傳來訊息提示。

她開啟一看,是任軍澄傳來的。

她欣喜點開——

到天台。

天台,是大樓的樓頂。

這棟大樓一共有二十層樓高,他們公司位於大樓的五樓,一般而言,天台鮮少有同事上去。

任軍澄臨時將她叫去樓頂是有什麼事呢?

是不是她早上開會時表現不好?

還是因為她手疼不夠專心,被他發現她的心不在焉?

或是她上星期的業務記錄報表有問題?

不過這些都是在晨會時就會被盯的事項,應該不會另外把人叫去談話吧?

難道是……上班時間的小約會?

在電梯中的沈士嵐因自己的妄想而噗哺。

任軍澄才不會做這種事呢,他公私分明得很,她怎麼連在上班時都在想這些有的沒的?

她覺得自己真是病入膏肓了,應該去找心理醫師問問,有沒有什麼藥物可以抑止一個人犯花痴。

唉,可她就只對任軍澄犯花痴啊!

她好想要他,好想好想好想啊!

但她不能表現得太明顯,畢竟他說過,他喜歡她的純真,一個純真的女孩,怎麼可能一天到晚想着要把男朋友的衣服扒掉呢?

這樣就變成浪女了啊!

如果他洞悉真正的她,說不定會討厭她……

她悚然一驚!

要是被討厭了,她還活得下去嗎?

「沈士嵐,你一定要忍住、要ㄍ|ㄥ住,千萬不能讓副理知道你的真面目!」她在雙頰用力拍了拍,「要撐住啊!」

戰戰兢兢地來到天台,推開不鏽鋼鐵門,任軍澄就在前方四十五度角處,背對着門口,靠着矮牆,右腳往後彎曲,腳尖抵着地,吹整的整齊的頭髮,不知道用掉多少定型液,樓頂風再狂亂,也亂不了他的發。

好帥的背影啊……

沈士嵐垂涎的口水幾乎要滴落了。

鐵門開啟時,發出輕微的吱嘎聲,任軍澄聞聲回頭,見到她來了,淺淺一笑,朝她招手。

她像是被下了蠱般,飄了過去。

「副理,找我有……啊!」她的右手突然被拉起來了。

「你手怎麼了?」在開會時,他就發現她的手不太對勁。

「呃……」她一臉痴獃的笑,忘了剛才是怎麼對江主任編的借口。「不知道……好像……好像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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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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