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西楚陳兵，北涼來人
至於是不是真的，這很重要嗎？
楊未央想要說它是假的，它就必須得是假的。
拍賣師也知道台下坐的年輕人的身份，可是他不得不和這位世子爭辯一番。
“世子，何以見得這琴是假的？”
楊未央開口：“因為本世子就覺得它是假的，它就得是假的”
這句話說出來，在場的人有一大半直接暈倒。
不過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位世子殿下能夠將一匹馬說成是一頭驢。你在西蜀和他講道理，不好意思，在蜀地他就是道理。
還有一點，眾所周知！
這位不學無術的世子雖然在文治武功方面是個大草包，但是他讀的書之多，恐怕是同輩之中第一人。
遙望東都洛陽的王孫貴族，也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世子是西蜀的半個主人，但也不能夠不講道理吧！”
楊未央輕笑：“好，本世子最看中的就是這張臉了，你說這七絕琴是真的，那麼你如何證明？”
老者暗自一笑，果然還是年輕人啊！
“世子有所不知，七絕琴是由世間最珍貴的木頭柚木製成，柚木遇火難焚，遇水難浸。加上跟隨皇甫先生很久，沾上了琴道聖音，早就不是凡俗之物。”
楊未央打斷他的說話，道：“老頭，我先糾正你一下。首先，世間最珍貴的木材不是柚木，是黃花梨。黃花梨，結構均勻，木質甚細至細、幽香芬芳、色彩多樣，比之柚木好之百倍。相信，以你們鑒寶樓的實力，弄一點黃花梨還是沒有問題的。要是實在不行，王府裏面有黃花梨做成的整套桌椅，我十萬兩賣給你們鑒寶樓如何？”
“世子此話當真？”
“本世子說話自然作數，不過不是白銀，是黃金。”
鑒寶樓的拍賣師聽到這句話，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
每年朝廷給西蜀的軍費不過一百萬兩白銀吧！你倒好，一張嘴，就是十萬兩黃金，摺合白銀一千萬兩。
“好了，看你這樣子就是買不起，我也不願意賣給你們鑒寶樓，我們繼續說七絕琴。
你說此琴沾染了皇甫不惑的聖道氣息，你一大把年紀了能不能不要把那些異志小說搬上來忽悠大傢伙。就算天上飛的那些神仙，也不敢說聖道之類的。何況，皇甫不惑要是真的有你說的那樣強大，怎麼會被亂箭射死。所以說不要以為皇甫不惑放個屁都是香的，你們太過於迷信皇甫不惑了。”
和他一起的公子哥都抹了一把冷汗，畢竟在場的大多數是大夏遺民。他們對皇甫不惑是相當尊敬的，看他們臉上的神色就知道他們對大隋王朝還有着極大的怨恨。
楊未央自然不會對皇甫不惑有好感，畢竟他是大隋王朝真正的皇室子弟。還是他親爺爺御駕親征，自己的父親親射一箭殺死了皇甫不惑。
姜老雖然不是大夏遺民，而皇甫不惑也比他小，但是在音律上皇甫不惑是真正的大家，他也是對皇甫不惑相當尊重的。
不過他知道眼前的人身份，只能夠暗嘆，皇甫先生，不是老朽不幫你啊！只是眼前這個混賬東西，就是這個德行，在蜀地出了名的。
而在場的人雖然很氣憤，卻沒有過多的舉動。
大夏王朝已經滅亡二十年了，現在無數的大夏遺民已經接受了大隋王朝，以大隋子民自居。
這自然是時間和法制，潛移默化的結果。
姜老趕緊將話題扯了回來，道：“世子，就算柚木不是天底下最珍貴的木材，也不能夠否定這不是皇甫先生的遺物啊！”
“就是啊！”台下的其他人也都嚷嚷道。
想來，是他們剛才對楊未央說皇甫不惑的種種，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我說不是皇甫不惑的遺物自然不會是亂說的，這點我人品還是值得保證的。”
有幾個人直接對着地面開始噴口水，心想就你那人品還值得保證，我去你的。
“皇甫不惑死於開皇七年，也就是說七絕琴遺失了整整二十年。七絕琴被稱為琴中極品，每條弦上都有不同的八度音階，其中徽位最為精準。而皇甫不惑雖然我對他沒啥好感，但他在音律方面的確是一代大家。所以你們大家再看這台上的古琴，色澤分明，雖然老舊卻是人工痕迹，這就會導致琴的音色有問題。”
楊未央頓了頓才開口道：“不知道哪位佳人，願意上去試一試這其中的音色。”
在鑒寶二樓，一位身穿淡白色宮裝，淡雅處卻多了幾分出塵氣質女子蓮步走下。
墨玉般的青絲，簡單地綰個飛仙髻，幾枚飽滿圓潤的珍珠隨意點綴發間，讓烏雲般的秀髮，更顯柔亮潤澤。
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紅唇間漾着清淡淺笑。
看見她的那一刻，在座的所有人都微微失神。
“小女子李素兮，見過各位公子！聽聞世子殿下想要找人鑒別古琴，不知道小女子可否？”
楊未央輕笑：“不急，看見小姐倒是讓我想起了幾句詩詞。”
所有人都忍不住笑起來，願意花十金買一首狗屁不通的詩文的世子殿下，竟然還能夠在此刻想起詩詞。
是抄襲來的，還是自己想要立刻作一首詩？
楊未央淺淺的笑道：“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李素兮心裏一驚，她倒是小看眼前這個男子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為何是北方有佳人？
不過一些人看了一下李素兮的鼻子，瞬間明白了許多。
北方人的鼻子都是鷹鉤鼻，李素兮的雖然淡化了，可是依舊有北方人的象徵。
楊未央雖然還在笑，卻對她多了幾分警惕。
北涼來人了，至於用意？
呵呵，西楚陳兵二十萬於瞿塘峽，這時候北涼卻來人。
這還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北涼王楊諒，楊未央王叔的義女李素兮。
李素兮雖然沒有上胭脂評，並不是不夠資格，而是胭脂評四年一次，而今年便是第四年。
之前的她，可沒有人見過，也沒有展現什麼能力。
不過，大業三年冬，她可是名震五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