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爭美鬥豔,狂潮暗涌

134.爭美鬥豔,狂潮暗涌

134.爭美鬥豔,狂潮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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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慶宮。

容辛正坐與大殿的高台上,眉目沉凝的注視着跪在大殿中央的十六位寧王妃候選佳人,而皇后許秀瑜則是靜坐與他身旁。

感受到殿中略顯沉肅的氣氛,許秀瑜瞥了眼立與自己身側的容傾,便將目光落向了獨自一人跪在眾人前面的凌音。

這女子微垂着首的模樣,讓她在大殿之上顯得格外嬌小無助。

此時,立在一旁的芸芝朝宮人渡了記眼色后,那人便幾步上前,將裝有紫晶碎屑的木盤呈至了容辛面前。

眼梢一掠而過,許秀瑜微有惋惜的嘆道:“猶記得,這是十年前西海國進貢來的一塊極為罕見的紫晶璞石。”

“皇上見本宮喜愛,便命宮中工匠花了三年時間雕琢成睡蓮。那精工之美,就連花瓣上的脈絡都隱約可見。”

“而皇上更是將其賞賜與本宮作為生辰禮物。這些年來,本宮雖是喜歡,也只能將它珍藏起來。”

嘆息之餘,許秀瑜繼續道:“這次寧王選妃,本宮本想以此紫晶睡蓮作為賀禮之一,提前拿出來給眾位佳人一睹其風采,也算是激勵大家。”

“可沒想到,在眾人觀賞之時,竟被凌音不慎打碎。”

抬眸看了眼身旁神色淡淡的容傾,她微微一笑,接着道:“錯就是錯了,理應受罰。再則,你們既來後宮學習規矩,本宮自也責無旁貸。”

“不過,凌音是因頗為討得容傾歡喜,才有機會參加此次甄選。所以,臣妾也請皇上過來看看,要如何處置她才算得上公允?”

身旁女子一席話畢,容辛微微蹙起了眉,“後宮之事,理應由皇后做主。依皇后所見,這凌音要如何處置才好?”

眸光一動,許秀瑜凝了眼參選姑娘中的司元絮,“皇上寵愛臣妾,才會賜予這般尊貴的睡蓮。臣妾自是滿心歡喜,更對它倍加珍惜。”

“不過,這紫晶睡蓮終究是個死物,怎能抵過人的性命。所以,臣妾懇請皇上饒了凌音的死罪。”

言語間,許秀瑜瞥了眼容辛,見他暗了雙目,卻並未言語,她繼續道:“但這該罰的,還是逃不掉。”

“為了本次甄選的公允,依臣妾所見,不如廢除凌音此次參選寧王妃的資格。”

女子話語剛落,凌音的雙肩便微微一顫,心間悶堵了幾分。

而她身後,亦是傳來了些許細聲碎語。猛地抬起眼眸,她凝向了高台之上的許秀瑜。

只見這女子眼梢處,竟是蘊了抹淡淡笑意,根本就無半分對紫晶睡蓮摔碎的惋惜。

忽然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襲上心頭,凌音的心口已生了絲鈍痛。明明是尹碧蓮故意推她,才致使她撞上了拿有紫晶睡蓮的宮人。

她不相信在場的餘下十五位姑娘,以及芸芝和一干宮人,包括早已在殿外看着這一切的容傾,都沒有發現真相所在。

只是這個時候,沒有人願意站出來為她說一句公道話而已。

就連在金鑾殿上,當著皇上與群臣宣佈要娶自己為正妃的容傾,也是靜靜地看着大殿中央,不發一語。

她們是擔心開罪工部尚書之女尹碧蓮?還是因為大家都已看出,此次乃是皇後有意設下的一局,怕會惹惱了皇后?

若真是如此,就算她說出了實情,會有人願意替她作證嗎?她要冒這個險嗎?

像是在徵詢容傾的建議,許秀瑜開口問道:“寧王對本宮給予凌音的懲罰,可有異議?”

她此言一出,殿內的所有人皆悉數靜心傾聽。似乎她們很想知道,寧王到底有多喜愛這個凌音,他會以怎樣的方式為凌音求情。

可下一秒,這男人卻聲色淡薄的應道:“兒臣對皇後娘娘的懲罰,並無異議。”

聞言,凌音輕扯唇角,微微苦笑。

當她眸光輕觸上容傾凝視自己的目光時,這男人的眉眼間,甚至淡出了一絲疏離。

她忽然有些不懂這男人的想法,似乎她永遠都猜不透,也無法走進他的心。

將心中的驚訝一抹而過,司元絮抬眸看向了容傾。

她知道,他會娶凌音。

這是他重傷清醒后,策謀爭奪皇位計劃中的一部分。

所以,就算有再多的心殤,在他面前,她都會以微笑掩飾而過。

只因她清晰的記得,並堅守着二人夜夜纏綿的那些日子裏,他曾在自己耳畔低喃的話語。

難道他改變了要娶凌音的主意?是因凌音曾捨命替皇貴妃頂罪,所以他心軟了?

似也微有錯愕容傾會如此乾脆的答應,許秀瑜輕笑着轉眼看向了一旁的容辛,“既然容傾也無異議,那就這樣吧?”

霎時,跪在殿中的凌音卻凝聲開了口,“皇上,皇後娘娘,凌音最後有一些話想說。”

或許於在場所有人眼中,她接下來所說的話,不過是一些狡辯之言。可容辛卻是沉吟了片刻后,微微揚聲道:“說吧,朕聽聽。”

重重的朝他叩了一首,凌音將目光移向了容傾與許秀瑜,“紫晶睡蓮是皇上賜給皇後娘娘的生辰禮物。想來皇上之所以選擇紫晶雕琢為睡蓮,除去紫晶原有的珍稀之價,想必還有深意。”

她話語剛落,容辛便生了絲興緻。這小小的丫頭竟能揣摩到自己的心思?他有些不信,於是淡淡道:“你且說說有何深意,朕看看是否準確。”

不敢有所遲疑,凌音繼續道:“紫晶除了是愛的守護石,能賦予夫妻間勇氣之愛,誠實之愛,深厚之愛外,它本身還有另一個功效。”

“若是能在睡眠時,將它擺在身旁,將會有消除失眠,提高睡眠質量的作用。”

微微揚起眉,容辛看向身旁的許秀瑜,接着道:“朕記得,皇后一直睡眠不佳。”

“朕夜裏宿在皇後殿中時,常能發現一些細碎的聲音,便會將你吵醒,或是致你整夜無法安睡。這事,朕一直都記掛在心。”

“所以,當年西海國進貢紫晶時,朕便想着這紫晶本就尊貴,若還能治好皇后的失眠之症,豈不兩全其美。”

聞言,許秀瑜微微一驚,卻也從未想過,容辛會對自己如此心細。

思及過往的種種,她忽然覺得,莫非是自己錯怪他,太過薄情?

看了眼高台上二人微妙的神色變化,凌音嗓音輕緩的開口道:“就如好的寶劍應當上陣禦敵一樣,這紫晶再寶貴,也不及皇後娘娘鳳體萬分之一。”

“既然它有治療失眠之症的妙處,自然應該多多利用,才能發揮它的最大功效。”

見容辛微微頷首以示贊同,凌音繼續道:“皇上,紫晶睡蓮終究是因凌音撞上了宮人,才致其摔碎。”

“凌音願將功補過,不僅將這碎掉的紫晶賦予新的生命,更要將皇上對娘娘的厚愛,長存與世。”

聽得她的言語,在場之人皆心生好奇的看向了她,而容辛亦是開口道:“如你所言,如何讓它復活?”

目光輕輕一凝,凌音朗聲道:“皇上,請讓宮人替凌音準備一盞小巧的圓形盆缽,棕泥之土,以及珍籠植物與各類工具。”

雖然並不了解這女子索要這些物品究竟有何用處,但容辛仍是應了她的請求。

片刻后,待宮人將她所需之物一一擺放在凌音面前時,她朝容辛請示了一番后,便用碎裂的紫晶殘屑開始了新的研磨。

許久,在眾人微驚的目光中,凌音終是完成了紫晶的脫變之旅。此刻,一尊精緻玲瓏的萬象盆栽,正栩栩如生的展現在眾人眼前。

盆栽中,那珍籠小樹的枝葉下,是紫晶圈連而成的閃亮欄柵,而淺草明花的植物旁,則是用紫晶碎裂而成的形狀擺出的假山奇石之貌。

看着殿中這盆教凌音賦予新生的紫晶,許秀瑜竟有驚為天人之感。而此時,她亦是覺得自己小瞧了這女子。

見她眼中有着不予掩飾的驚喜,凌音乘勢開口道:“皇後娘娘,此物若是放在娘娘的花台上,不僅盆中植物的靜心之效能讓娘娘舒心,這紫晶的安睡妙用也能與其相得益彰,使娘娘更為暢心安神。”

逕自起身走下高台,容辛移步至凌音身前,近距離的觀察起了這盆特殊的紫晶植物。

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他開口道:“果然如你所言,這紫晶與樹花相生相成,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見凌音再度憑藉自己的能力博得了眾人的讚許,且皇上對於廢除她選妃資格一事隻字不提,立於一旁的芸芝在心中暗暗計較了一番后,終是朝前踏出了一步。

“皇上,奴婢有一事想要向皇上稟明。”

眼梢微微挑轉向身旁女子,容辛凝聲道:“有何事要稟,說吧。”

眸色輕輕一沉,芸芝緩緩開口道:“皇上,其實皇後娘娘的紫晶睡蓮之所以會碎,並非是凌音一人所為。”

眉間微擰,容辛開口道:“此話何意?”

低垂着眉眼,芸芝繼續道:“是因工部尚書之女尹碧蓮假裝跌倒絆了凌音,才導致她撞向宮人,使得紫晶睡蓮掉落在地。”

聞言,容辛即刻便怒道:“為什麼不早點說?”

見芸芝竟是在皇上面前道出了真相,跪於殿中的尹碧蓮已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下一秒,便有冷厲沉鶩的嗓音從她前方傳來,“既然真相已是大白,便除去尹碧蓮的選妃資格。”

“基於她品行不端,心有惡念,再罰她抄寫女訓,並禁足三月,不得出府!”

此刻,見這次事件的真兇另有其人,許秀瑜便在容傾的攙扶下,緩緩走下了高台。

一眼掠過殿中跪地的參選姑娘,她將目光落向了凌音,淺笑道:“這次事件,沒想竟是另有其人,你受委屈了。”

微微思量了片刻,她意味深長的繼續道:“今日,大家也為此事受了驚,本宮就特賜宮宴一席,讓寧王留下來陪你們一道用膳。”

聽着她的這番言語,跪於殿中的姑娘們謝恩之際,心中皆是竊喜之色。而凌音卻是抬眼看向了那個淡淡凝着自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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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天幕中的最後一絲淺白教深幽的海藍傾卷而過時,寒瑟的冬夜已在稀星點點的閃耀下,悄悄降臨至了這座華美宮闕的上空。

此時,容辛已攜了許秀瑜離開毓慶宮,而大殿中正有宮人端着豐盛的菜品與美酒魚貫而入。

片刻后,待殿中各方塌前的酒水與菜肴擺設好后,參與此次寧王妃甄選的姑娘們與容傾便已悉數入席。

雖說凌音是戶部尚書曾樹禮的義女,但這個身份卻也不能給她帶來實質的尊榮。

所以,在一眾姑娘中,她的席位排在了最末一個。

而那個身着華貴錦袍的男人,則是獨自坐在高台之上,眸色淡淡的看着殿中的眾人。

此刻,坐與席間的各姑娘們也都不予避諱的回望着他,似乎她們都想透過這男人銀寒若霜的面具,一探他的真顏。

眸光徐徐掠過席間眾人,凌音發現此番參與宴會的姑娘,竟是只有十三名。

細細回想一番,她才恍悟,原來之前陷害她摔碎紫晶睡蓮的尹碧蓮,以及在芸芝到來前,曾出言詆毀過自己的兩名女子,皆已被除去了參選資格。

一眼環過殿內的姑娘,鎮國大將軍之女關若詩趁着大家還不敢擅自行動之時,便率先起身舉着酒杯朝了容傾敬酒。

見這個傳說中森冷寒漠的王爺,竟是唇勾淺笑的承了她的相敬,在座的其他姑娘便也開始競相在他面前鬥豔賽美,只為贏得他的注意。

看着眼前這般景象,陳之婉將目光落向身旁一直靜淡如水的司元絮,輕笑道:“看來這競爭寧王妃的激烈程度,堪比皇上選妃。”

見身旁女子並未言語什麼,只是淡淡一笑,陳之婉忽的將嗓音壓低了幾分,繼續道:“雖然之前寧王在金鑾殿上宣言要娶凌音為正妃,但方才在面對皇後娘娘說要撤銷凌音的選妃資格時,他竟沒有反駁。”

唇角凝出一抹笑意,她將眼梢緩緩一挑,“其實,寧王也沒有大家想像中的那麼喜愛凌音,興許他心中所愛,另有其人。”

輕輕打量着司元絮,陳之婉見她在聽聞自己這番話語后,仍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樣,便也不再多言什麼,而是朝了高台上的容傾,開口道:“此番皇後娘娘賜宴,雖是特別,卻也少了幾分趣味。”

“若寧王准允,我便給大家來一段劍舞,以示助興可好?”

見她竟要在容傾面前展示自己的才藝,其餘姑娘自是不會示弱。霎時,內閣大學士之女葉沐櫻便起身,附和道:“既然這位姑娘要表演劍舞,那我便奏琴一曲,與她劍嘯和鳴。”

看着這二人皆要在容傾面前展現所長,頗為溫婉的督察院左御史之女白夕,也不甘示弱道:“我雖不懂功夫,也不擅琴藝,但我可為大家做一份特別的糕點,讓寧王與姐妹們嘗嘗。”

輕挑眉梢凝着殿中各盡所長的女子,容傾便是微一頷首,應允了她們的請求。

在陳之婉輕攬裙擺,手持長劍款款走向殿中時,司元絮看了眼高台上那個眉目如畫的男人,兀自朝自己的杯中斟滿了酒水。

猛地將手中酒水一灌下肚,她雖神色淡薄,但心間卻翻騰着一抹酸澀之緒。

片刻后,隨着殿中悠婉的琴音徐徐飄蕩之際,陳之婉一揮衣袖,已將長劍向天指。

身形靈巧的迴轉着步履,待她雲袖展旋時,那銀亮的長劍亦是隨她腕間的急速流轉,開出劍花。

反觀坐與琴台旁的葉沐櫻,便是一副貌若清泓的靜水之美。

見琴弦在她指尖柔撥之下,傾瀉而出的儘是如夢似幻的仙音靈曲,就連高台上的容傾,也不禁朝她投去了一抹讚許的目光。

許久,待劍舞收勢,琴音末逸之際,那白夕的糕點也送至了殿中。

瞧着殿內暗潮洶湧,卻又看似祥和的景象,坐與席末的凌音便是逕自喝着手中茶水,靜靜而觀。

此刻,大殿中的燭籠燈火,就如陽炎月河般照亮了殿內的每一處角落,而殿中眾人千嬌百媚的神姿,則皆為高台上的那個銀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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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寵,棄妃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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