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並非傳說中那麼霸道
容一衡的眸子眯成了兩條細縫,“請假繼續去捉姦。”疑問的話被他說成了陳述的口氣。
尤文靜氣,可也沒有辦法,當了半個月的私家偵探一個案子沒破,竟然把自己以這樣的方式搭給了容一衡。她繼續厚着臉皮笑的嫵媚,“不,當然不是了,我,我要回趟家。”
容一衡跟聽了笑話似的嗤笑一聲,看向尤文靜,“回家?回尤家?”
尤文靜渾身僵了僵,緊緊握着拳頭,就連指甲都扣進了手心裏,他果然是什麼都知道。她逼迫自己自然斂下眉眼,沒再去看容一衡那雙平靜的眼眸。在她看來對方越是冷靜就越示意着有更大的暴風驟雨來臨。
這些年的牢獄生活,她早已把人心叵測這幾個字研究透了。可無論如何她在容一衡這個男人面前不能輕舉妄動,否則她就真的萬切不復。
可破天荒的是,容一衡如大提琴紊亂般的聲線說,“一個優秀的員工,不應該上班第一天就向老闆提出請假。”
尤文靜瞬間就心涼了個透,但眼下這處境也只能先忍着,和容一衡周旋周旋,摸摸他的底,看看他到底是幾個意思。
待她靜下心來時,才琢磨了下容一衡剛才的話,他並非傳說中那麼獨裁霸道,他的言下之意並沒說這三個月完全不能休息,更沒提預支不預支五十萬的事情,那就是說一切皆有可能對吧!
容一衡半天都等不到尤文靜的回應,便緩緩睜開眼睛,便瞥見身邊的女子緊緊握着筆和那張薄薄的紙片,目光卻看着歐式窗子的外面,完全沒了之前和他還不是“容一衡”時談判的嫵媚和妖嬈,而是無助和無盡的落寞。在她本就澄澈的眸子裏全是呼之欲出的氤氳,隨時都可以滴出水來,而她卻緊緊握着筆,強忍着。
容一衡微不可察的蹙眉,伸手,搭在尤文靜消瘦的肩膀上,聲音低沉而寵溺,或許連他自己都沒覺察到的溫潤,“以後,如果真有急事,可以請假,但是最近不能離開這裏。”
因為容一衡的這一舉動和語落,尤文靜渾身一個機靈,手裏的筆吧嗒掉在了地毯上。
“對,對不起。”尤文靜趕緊彎腰去撿筆,發現筆卻掉在了容一衡的腳下,而且他修長的手指已經先她一步撿起了筆,在手裏轉着,那雙深海般的眸子盯着身邊的女人,像是要將她給看出幾個洞似的看着。
尤文靜緊緊抿着唇,別過臉將眼裏的氤氳逼了回去,須臾又彎着嘴角,聲音柔軟的像是羽毛劃過心尖般柔軟,“容先生,我,簽字。”
容一衡始終不提昨晚尤文靜捉姦一事,緩緩將筆遞給她。
尤文靜的手抖了下,停在紙片的乙方簽名處時,還是猶豫了。他的私人秘書,貌似聽說還要陪他睡的?那,萬一,他到時候不兌現一百萬怎麼辦?這樣的協議都是私下裏倆人簽訂的,根本就不可能有相關的機構或者律師監督,那麼她的權益誰來保障。
“你要預支五十萬做什麼?”突然,容一衡一聲輕飄飄的話語在尤文靜的頭頂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