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她襲擊我
“你說誰是鬼樣兒?”劉婷素來自恃頗高,容不得別人說她容顏半分不是,現在居然被雲舒說成鬼樣兒,自尊心哪裏受得了,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起來,站到雲舒面前,惡狠狠的問。
“誰接茬就說誰唄,劉婷,告訴你,我忍你很久了,別把別人的善良當軟弱。”雲舒握着拳,向前迫近一步,氣勢逼人。
於小小見勢不妙,急忙拽開雲舒,陪着笑道:“雲舒,行了行了,劉婷也沒說什麼,大家一個宿舍,何必搞得劍拔弩張呢?”
范媛慢吞吞的走過來,也勸道:“是啊,是啊,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要把關係搞僵了。”
雲舒憤憤的把鞋一踢,爬上上鋪,趴在床上看手機,來回翻了好幾遍,也沒有看到玉笙墨的一條信息,往常,他每晚給她發“晚安”兩個字,今天,連這簡單的兩個字都沒有了。
一晚上,她輾轉反側,眼淚不知流了多少,天亮時才昏昏沉沉的睡過去,第二天醒來時,宿舍里的人全都不見了蹤影。
幸好,今天是星期天,不用去上課,雲舒頂着兔子般的兩隻紅眼睛,懨懨的出了校門,來到商業街萊諾咖啡廳。
因為還沒到中午,咖啡廳的人很少,身着超短裙,打扮靚麗的尹諾裊娜的走了下來,一眼便看到了雲舒的紅眼睛。
她用她塗了艷麗指甲油的長指點了點雲舒的腦門,笑道:“雲舒啊,你這又是怎麼了?和你的小男朋友生氣了?”
雲舒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胸臆間酸澀難擋,眼淚就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他和別人跳舞,還要和我分手,嗚嗚嗚......”。
尹諾在她身邊坐下,用紙巾給她擦了擦眼淚,“小丫頭,掉眼淚也是一門學問啊,你在我面前流眼淚,於事無補,白白傷心,去他面前哭啊,哭他個梨花帶雨,楚楚動人,他能不理你?”
雲舒止了哭聲,茫然的問:“怎麼哭他個梨花帶雨,楚楚動人啊?”
尹諾皺着眉頭上下打量了雲舒一番,搖搖頭嘆息:“就你這素顏朝天的摸樣,難怪他會找別人跳舞,不會又是他那個紅顏知己吧?”
雲舒低下頭,悶悶的說:“就是她,你是沒見,那身打扮簡直閃瞎人的眼,生怕人不知道她是狐狸精似的。”
尹諾笑了一聲:“雲舒,這你就錯了,這年頭的男人啊,還就喜歡狐狸精那一口,所以說,要想挽回你小男朋友的心,還是要從自身做起啊。”
“那要怎麼做?”雲舒眨眨眼睛,更是一頭霧水了。
“你瞧瞧你的打扮,都是粉粉嫩嫩小女孩的那一套,一點兒都不嫵媚,罷了,姐今兒為了你,就不做生意了,走,我帶你買衣服打扮去。”
論說,雲舒的品味也不錯,穿衣講究,也愛臭美,但要是和狐狸精比起來,的確欠着點兒嫵媚妖嬈,尹諾卻是個中老手。
尹諾帶着雲舒逛了一圈商業街,給她精心挑選了兩套衣服,一雙十厘米高的水晶高跟鞋,那鞋跟尖的就像錐子似的,一腳蹬過去,能當刺刀用。
雲舒穿着及臀的短裙,十厘米的高跟鞋,不適應的走了幾步,為難的回頭看看尹諾:“諾姐,還是不要這麼穿了吧,太誇張了。”
尹諾纖長的手指夾着香煙,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她:“傻丫頭,這才叫婀娜多姿,搖曳生情,乖,給姐走一個瞧瞧。”
雲舒聽話的邁腿走了幾步,被尹諾一巴掌拍到後腦勺上:“你腰直不起來了?挺胸,抬頭,把你那小屁股扭起來。”
被尹諾來回折騰了許久,雲舒總算能走出那種搖曳生姿的裊娜感了,兩人正打算開車回去,尹諾接了個電話,俏臉色變,把她匆匆扔到商場門口,開車揚長而去。
雲舒傻愣愣的盯着尹諾遠走的車尾,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十厘米的高跟鞋,欲哭無淚,這裏還真是個好地方,不是公交站點,不是地鐵入口,也不是出租車停車點,簡直就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啊,而且,她的舊鞋還在尹諾的後備箱裏呢,想換下來都不能啊,真是交友不慎啊。
她勉強走了一里路,好不容易看到了地鐵入口,勝利的曙光在向她招手,忽然,一個十幾歲的衣着邋遢的男孩子“嗖”的竄過來,搶了她的包包就跑。
雲舒的包里有錢,卡,最關鍵的還有所有的證件,如果丟失了,將會給她帶來無窮的麻煩啊,她心裏一急,脫了高跟鞋拎在手裏,光着腳在街道上狂奔,一邊追趕小偷,一邊喊:“攔住他,他搶了我的包,抓小偷啊......”
雲舒很佩服自己的爆發力,追出一條街,居然還沒有被那男孩甩掉,可見,人在遇到危難的時候潛力真的是無限的啊。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商場出來,剛好截住那個小偷,一抬腿,用力頂了他一下,趁着他吃痛,將他雙手反剪,奪走他手裏的新搶的包包。
“混蛋,敢搶我的包?”與此同時,自恃命中率極高的雲舒甩出手中的高跟鞋,目標就是那個小偷。
結果,男孩被壓得低了一下頭,那錐子般的高跟鞋如離弦之箭一般,飛速與西裝男人的臉親密接觸,後果可想而知,鞋跟戳到了男人的額頭上,頓時青腫一片。
雲舒氣喘吁吁的跑到近前一看,頓時傻眼了,男人長着一張刀削斧鑿般立體的俊臉,狹長的鳳目幽深冷漠,嗖嗖往外冒着冷光,性感的薄唇緊緊抿着,彰顯了他此時極度不悅的心情。
“你,你不是——”,雲舒仔細端詳了他半天,認出他就是那天和她跳舞的人,想到她酒後失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對不起啊,我不是要打你的。”
警察趕了過來,把小偷押送到警車上,玉笙簫指了指雲舒,面無表情的說:“她襲擊我。”
雲舒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在抗議無效后帶到了公安局錄口供,她焦躁的抓了抓頭髮:“警官大人,我再次聲明,我不是故意傷害他的,經過我已經講了一百遍了,還有,A市沒有我的親屬,沒有人來保釋我啊。”
對面坐着的警官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那就沒辦法了,我們也是例行公事。”
雲舒無力的趴到桌子上,桌子正中放着一張紙,上面記着那個該死的小氣的男人的電話號碼,還有需要賠付的醫療費用,整整一萬元,他怎麼不去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