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殞命橫淚訴衷腸
“對不起，我……做不到！”凌子桓側對着百里香，低低地道。
百里香眼神獃滯了，隨之流露出孤冷的亮光。她整個人彷彿墮入苦寒深淵，接受殘酷的打擊，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莫小茜看着凌子桓那張英俊的面孔，心中一動，見凌子桓不肯答應，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片刻，百里香擺了擺手，憂傷地道：“罷了罷了，我本來就對不起你，不應該再奢求你為我做什麼……咳咳咳，凌子桓，我只希望，你能耐心地聽完，我接下來的幾句話。”
“我承認，當年是我的野心太大，我想利用你來提升我的修為，但因為夢瑤之死，我彷彿找到了曾經的自己。這幾年來，我時常想起我的妹妹夢瑤，但在同時，我的腦海中也不經意地浮現你的身影。”
“只覺自己頗為好笑，我們明明是仇人，可每當我想起你的時候，我心中十分高興，並多麼希望，一切都可以重頭再來。我恍惚覺得，是你和夢瑤讓我知道珍惜！”
“你們說的沒錯，是我的野心和貪婪，殺死了自己的妹妹，她其實是死在我的手中……”
“但同時，是你凌子桓改變了我，讓我覺得，原來這世上，還有比力量更為重要的東西。”
“呵呵呵，我見過無數個男人，卻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你不僅抵抗得住性的誘惑，更在骨子裏有一份難得的擔當。因為你，讓我對男人的觀念發生改變！”
“咳咳咳！”
百里香咳嗽了幾聲，嬌軀如敗柳般躺下，眼眸中泛着無限凄涼。
“我知道……在你的心中，有着另外一個女人，我知道你到現在都不肯原諒我，但我希望，我今日的所為，能夠幫我贖罪……”
終於，一滴熱淚從她的眼眶中，緩緩地流了下來。
在這一滴眼淚中，包含着百里香對凌子桓的情感，對自己整個人生的詮釋。
“我……我真的好羨慕那個一直活在你心中的女孩，我真的好羨慕啊！只是我已經沒有時間去爭取了，老天爺也不會再給我機會爭取……呵呵呵，回不去了，終究還是回不去了……”
說完這句，百里香緩緩合上了被淚水盈滿的雙眸，臻首一歪，便斷氣了。
莫小茜心中惋惜，水靈靈的眼中，泛着一抹悲憫。她讓百里香來姬陵城相助，卻不想淪落到這個地步。
凌子桓重重地嘆息了一聲，拍了拍莫小茜的香肩，輕聲道：“別難過了，待會兒讓人將她的遺體運回無念宮吧！”
……
這時，秋沁寒走了過來，目光楚楚地看了凌子桓一眼，薄唇微啟，關心地道：“凌師弟，你……沒事吧？”
其實，當秋沁寒一來到六坤宮時，凌子桓便已經注意到了秋沁寒，只有一時之間，無閑暇問及。
“我沒事！”凌子桓站立起來，淡淡地說道。
看到秋沁寒，凌子桓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她一襲藍衫，磷光之刃流光粼粼，散發的幽藍光芒與其融為一體，更顯得她宛如天仙。
烏黑長發披肩，如瀑布般傾瀉下來。一雙如寶石般的眼睛，充滿了神秘與聖潔。
但這一刻，她注視凌子桓時的眼神中，更多的是一種少有的溫情，但那份獨有的清冷，還是從她身上的其他部位，表露了出來。
只是秋沁寒的清冷，絕不是寒冰無情，是清冷中帶了幾分深邃，讓任何一個男人見了，都不禁心生嚮往和好奇，但不忍心去刻意打破些什麼，反而是想極力護住這份微妙之感。
秋沁寒，猶如一朵佛前的冰蓮，自以為能看破許多，可她的心，永遠都是孤冷的。她想參悟這塵世的纏綿，卻又不得不面對自己的內心……
她似乎已經適應了這世間萬物的薄涼，恬然安逸，心如止水。
可當她再次站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她強大的內心還是爆裂出一個缺口，任由奔流的情水緩緩流淌，敲擊着心靈。
聞言，秋沁寒嘴角掠過一個短暫的笑意，面上泛起了一層緋紅，臻首別了過去，將目光收了回來。
“秋師姐，你怎麼也跟來了？嗯，是……鍾雨生那小子讓你跟過來的吧？”凌子桓笑着問道。
秋沁寒怔了怔，她猶豫着。
這一刻，她多麼想說是因為自己不放心他，才選擇跟了過來，但剛剛目睹了百里香跟他之間的恩怨，想說的話，都被咽了回去。
她點着頭，遲疑地道：“嗯呢，是鍾師兄擔心你的安危，便讓我跟了過來。但看來，等我趕來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是我晚來了一步，你……沒事就好！”
“我能有什麼事啊。”凌子桓隨性地笑着，看着秋沁寒那迷人的雙眸，繼續道：“嗯，既然秋師姐能光臨我們姬陵城，那就在城中玩幾天。”
說著，凌子桓不經意間想起了一些往事，感慨地道：“我記得，上次你來姬陵城的時候，是趕來幫我一起對付九嬰。當時那個情形啊，若不是秋沁寒你及時趕來支援了一下，估計我和胖子都會死在那九嬰手下。”
“說起來，秋師姐對我有恩，對我們姬陵城有恩，我可要好好招待你呀，嘿嘿嘿！”
聽凌子桓說起以前的事，秋沁寒的心中，不免有些感動，同樣也是樂開了花，只是面容上沒有表現出來。
她嘴角動了動，柔聲道：“沒什麼，大家都是同門，相互幫助也是應該的！你的修為，進展如此之快，現在的你，應該已經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了。”
凌子桓走進了幾步，更加仔細地看着秋沁寒那張美到極點的俏臉，戲謔中帶了一份認真，笑着道：“不管何時何地，秋師姐對我的好，子桓永世不忘！”
聞言后，秋沁寒心中一驚，嬌軀動了動，紅唇微啟，眼眸泛着暖暖的光亮，帶着幾分感動注視着凌子桓。
而後，她俏臉上的緋紅又濃郁了一些，水汪汪的眼眸將她渾身的氣質都展現了出來。
這種獨有的眼神中，帶有女子滿滿的柔情，相信任何一個男人見了，可能都會把持不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