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浴室

“你打了猛子三棍，我也打你三棍，這不算過分吧？”顧飛宇手中拿着鐵棍，一副我很講規矩，一切都按照江湖規矩辦的感覺。

我站在旁邊什麼都不敢做，心中對於李廣還是有些生氣地。就好像之前顧飛宇說過的，他已經給了你李廣面子了，你直接帶着我走就是了。還這麼傻了吧唧地衝上去和這麼多人幹什麼干？

眼看着李廣就要被顧飛宇給放血了。李衛國帶着兩名學校的保安從校門口沖了出來。

顧飛宇看着罵罵咧咧跑得像是一個球一樣的李衛國，又看了李廣一眼，終究是沒有把這三棍給揮下去。

李衛國氣喘吁吁地跑到李廣身邊，對着還抓住李廣的那些小跟班就是幾個巴掌加飛毛腿過去，“去你們媽的，一個個抓我兒子幹什麼？都活膩歪了想受處分了？”

這些小跟班敢和李廣斗，但面對比他們大的成年人，尤其還是教務主任實在是敢怒不敢言。顧飛宇不一樣。他冷眼看着李衛國，拋了拋自己手中的鐵棍，“李主任，我想你現在是不是打錯人了？李廣同學用這把鐵棍打傷了我們的人。出於自衛我們才把李廣同學給控制起來。當然，期間同學們情緒有些激動，沒有控制好手腳。不過總的來說，要受處分的不是我們吧？”顧飛宇的這一套官腔說得李衛國直接愣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麼好。我之前都還以為顧飛宇這樣的學生只是那種不學無術只知道模仿古惑仔的小混混，但是現在看來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李衛國站在原地愣了許久，眼睛在周圍轉了幾圈，看見蹲在地上的我有了主意，“那你能夠解釋一下陳然同學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嗎？哼，自衛。自衛的恐怕是我們家李廣吧？肯定是看見你們欺負陳然同學，李廣看不下去才會出手的，你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嗎？”

說起打官腔，顧飛宇這樣的小孩兒和李衛國比還是差了一截。顧飛宇將手中的鐵棍扔在地上，冷冷地看了李衛國一眼，對着那些小跟班招了招手，“我們走。”

出人意料的，李衛國沒有讓保安將這些學生給扣下來。事實上剛才兩人的對話也只不過是一場博弈而已。顧飛宇能夠在學校這麼跳，肯定也是有後台的。李衛國最多也就嚇唬嚇唬他，不可能真的要把他給開除。

見局面已經控制住了，兩名保安對李衛國說了一聲就先回去了。

陪着笑臉的李衛國在兩名保安走了以後沉下臉將頭給轉了過來。他走到李廣的身前，“小畜生，你這到底又是發什麼瘋？”

李廣伸手擦了擦嘴角，雖然樣子狼狽，但還是笑眯眯的，“一切不都和李老師你剛才說的一樣嗎？我看有人欺負我乾妹妹。就過來幫忙。誰知道他們人多，寡不敵眾……”

“放你娘的屁！寡不敵眾，不敵眾！你他媽還學會和我拽文了！”李衛國一腳將李廣給踹倒在地，對着李廣肚子連續踢了好幾腳。

我能夠理解李衛國的心情，要是我的兒子拿着棍子把人打了，我說不定還沒有他那麼淡定。李衛國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怕自己踢太久讓李廣傷上加傷。他轉過頭看了我一眼，我被他的目光看得一顫，轉身就要跑。

李衛國伸手扯住我的頭髮，狠狠地扇了我好幾個耳光，“瑪德臭婊子，你就是個喪門星。才來多久就給我帶來這麼多的麻煩。”

我猜李衛國說的是李廣敲詐他兩千塊錢和現在李廣捅人的事情。我不知道李衛國為什麼不想想有今天的這種結果完全是因為自己的不檢點才造成的。不過我也知道現在的我一點反抗的資本都沒有，只有讓李衛國打個夠。

一直抽到我的嘴都麻木了，李衛國這才將我給放開。他掏出車鑰匙，氣喘吁吁地對我們兩人說了一聲回家，自己朝着前面走。

於是就出現了很奇怪的一幕。明明我們兩人都討厭着李衛國。但我們還是要跟着他坐同一輛車，回到那個我們都不想回去的家。

生活有時候就是這樣，很少有什麼事情比無家可歸更悲慘。儘管我從來就沒有把金碧輝煌當成我的家，但在以前，那裏至少是一個能夠讓我安心睡覺的地方。

李廣回家之後一言不發，將書包扔在沙發上自己就回房間將門給關上了。李衛國罵罵咧咧地說了兩句敗家子，也回到自己的房間關門睡覺了。

我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將衣服給脫下來。站在鏡子前面我才發現自己本來漂亮的臉現在高高腫起，到處都是淤青，用豬頭來形容都不為過。我甚至在想前兩天的金盆洗手燒烤算是白請了，現在就算我站在莉莉面前，她都不一定能夠認得出我來，更不要說揭我的老底了。

身上的傷痕是最多的，大部分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鈍傷。手臂上還有一些擦痕，估計是摔倒的時候不小心弄得。

我有些凄慘的想到之前還瞧不起那些陪客人玩sm的小姐，覺得她們是為了錢什麼東西都出賣了。但是現在的我又算是什麼呢？不僅被人打得一身都是傷。而且連半毛錢都拿不到，難道不是比那些玩sm的小姐還要下賤嗎？

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這些想法都給甩出去，偷偷將房間的門打開，看見客廳外面一片漆黑，靜悄悄的，我才敢偷偷摸摸地往浴室里跑。不知道為什麼，在白天被李衛國按在地上之後，我對李衛國就有了心理陰影。

按照道理來說，這種死胖子以前要是敢對我用強，我有一百種辦法可以讓他生活不能自理。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發現一旦失去了媽咪對我的照顧，這種我曾經不屑一顧的胖子馬上就成為了可以威脅到我的存在。

將浴室的門反鎖，我這才鬆了一口氣，打開熱水開始洗澡。

也許是越髒的人越喜歡洗澡，做我們這一行的還真沒幾個小姐不天天洗澡。在公共浴室里，我甚至遇到過一邊洗一邊哭的老小姐。這樣的氣氛在浴室里十分奇怪。好像所有的小姐結束了一天的工作，都在洗澡的時候來反省自己這悲慘的一生，企圖用洗澡這種方式來讓自己變得和以前一樣乾淨？

咔擦一聲，浴室房間的門想了一下。

我緊張地停住搓澡的手。挑起眉頭警惕地朝着門把手那邊看去。等了許久都沒有動靜，難道說我剛才聽錯了？

從旁邊拿了塊浴巾裹在身上，慢慢地朝着浴室的門走過去。本來是想確認一下門是不是真的鎖上了。誰知道我的手才剛剛摸到門把手上，浴室的門就被推開了。李衛國從外面衝進來，一把捂住我的嘴，同時用極快的速度將浴室的門給關上，將它重新反鎖了起來。

“嗚嗚嗚！”我抬手給了李衛國一巴掌。他這樣衝進來就是用腳想也知道他要對我做什麼。

李衛國嘿嘿一笑，伸手將我的腰給摟住，藉助自己的體重優勢把我給按在牆上，“臭婊子。竟然還敢打我。知不知道今天白天的時候我就想把你給辦了？要不是李廣那個臭小子多管閑事，現在你就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有時候我真的很想不通，為什麼男人覺得上了一個女人之後，那個女人就是自己的了？李衛國的氣息越來越重，他捂着我的嘴我說不出話來，他也不在意，而是在那裏自言自語，好像羞辱我能夠讓他更加興奮一樣。

李衛國開始在那裏說因為我他損失了兩千塊錢。要讓我補償他，又說我在學校里招惹上顧飛宇他們的事情他都知道，還告訴我要是不想被欺負，就只有好好的伺候他，有他罩着，我在學校里才會順風順水。

我不知道李衛國坐在辦公室里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但感覺到李衛國的狀態越來越不對勁，我是真的有些慌了。雙手撐在李衛國的胸上，結果我的力氣太小了，根本就推不開他。

李衛國絲毫不在意我的反抗，他伸手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看着我慢慢紅臉。整個人更亢奮了，“臭婊子，明明就是一個小姐還挑三揀四的。不是王少把你送到我們家的嗎？想不想知道王少為什麼這麼做，嗯？”

我的神色一動。慌亂之中也不忘看着李衛國的眼睛。我是真的很想知道王少把我送進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也許知道了這個目的，我就能從這場噩夢中逃出去。

啪啪啪。

就在這個時候，浴室的門被人給敲響了。李衛國身子一僵。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李廣懶洋洋的聲音從外面響起來，“老子等着上廁所等了很久了，你們在裏面到底弄好了沒有？要是再不出來我就踹門了。明天維修人員來了我還要好好地和他說道說道。”

李衛國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低聲說一句算我好運，把我整個人從牆上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