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地盡頭啊?我以後就在天盡頭了

第421章 地盡頭啊?我以後就在天盡頭了

時兆桓笑道:“以前覺得你性子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細心起來倒像那麼回事。”

錢清童偷偷朝他吐了個舌頭:“說地我好像很水一樣,本大仙一直很細心的。”

時兆桓道:“那我能不能自戀一點,認為只有你一個對我這麼上心?”

“好哇。”

她一笑瞭然,又缺了說話的興緻,昏黑的房間內兩人相對無言。

“明天……”

“明天……”

過了一會兒,兩人又同時開口,一股異流圍繞在身邊,誰又都沒有再開口了。

錢清童依偎在他懷裏,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時兆桓突然打開了燈,燈光瞬時流瀉在她眼中,讓她下意識地閉了閉眼。

“你開燈做什麼?不睡了?”

時兆桓翻身抱住她,因為清晨沒有剃而隱隱長了鬍子的臉在錢清童白皙滑膩的臉蛋兒上輕輕摩擦了一下:“白天睡多了,浪費了好多時間,晚上不想再浪費了。”

錢清童笑道:“你說地好像我時間不多了一樣。”

“只要你想讓它變多,它都可以變多。”男人目光幽深地看着她,他話裏有話,隨即明白他的意思,錢清童一愣,小臉有些許的蒼白。

“時行長。”

“嗯?”

她仰頭看着他,“以後,你沒事別抽煙了,你的肺都黑地不成樣子了。”

男人目不轉睛地凝視着她,眸底有斑駁的光影在深處閃爍着,半晌后,薄唇輕啟,“好。”

他又低下頭在她鼻尖輕輕吻了一下,磁性的聲音喑啞而略有滄桑:“可煙癮太大,不好戒掉,如果沒人日日夜夜監督着,我怕我耐力不夠。”

錢清童清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一直記着我在看着你,就會慢慢戒掉了。”

“可我喜歡你這樣真真正正地存在,徹徹底底地看我,這種監督才會更加真實。”

錢清童往他懷裏一縮,然後掏出藏在被窩裏的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在夜燈下閃耀着奪目的光,“戒指真好看,以後我天天戴着,好好保存着,你也要像我一樣好好保存我的錢幣。”

時兆桓心頭劃過一抹欣喜,但很快又被她接下來的這句話惹地不悅了。

“以後你給別人送,不要送這個一模一樣的。”

男人眸中似是有一股暗流劃過,帶着意味不明的紛繁複雜,錢清童卻視而不見,笑道:“嗯?”

“你已經做好了我給別的女人送戒指的準備了?”

錢清童笑容暗自一僵,但很快又化成自然的笑容,“沒什麼什麼準備不準備,畢竟明天我一走,那一天早晚會到來。”

她話剛說完,男人變伸手挑起她白皙尖翹的下巴,語氣中帶着濃濃的警告,“錢清童,你是不是很早就做好了要離開的打算?”

房間內悄無聲息,依稀只聽得見彼此的呼吸,半晌后她才用戴着戒指的手按在他寬厚的手掌上,“你想我上誅仙台么?”

男人神情間明顯劃過一抹陰暗,又聽她道:“留着,我和你也不會有好結果,我會上誅仙台,會消失在這個世間,以後連想你的機會都沒有了,可我不想這樣。”

時兆桓手離開她的下巴,順着下巴往臉頰上撫摸去,眸中光影斑駁,在幽深的眸子裏留下淺淺的痕迹,片刻后,他才眸光沉沉地望着她。

“那我怎麼辦?”他嗓音磁性而喑啞,好聽地叫人迷醉,有重複問道:“你留着我一個人,要我怎麼辦?嗯?”

見她不做聲,時兆桓手指再度挑起她下巴:“我問你話,你回答我,你留我一個人做什麼?”

錢清童翻身抱住他,目中有忽明忽暗的水光在蕩漾,“我不想你娶別人。”

她在他懷裏低聲啜泣一聲,“時兆桓,你答應我,在我離開一年之內,你不許見別的女人,更不許和別的女人曖昧,不許和別的女人戀愛,不許和別的女人結婚。”

時兆桓低頭看着懷裏像只小貓的女人,完全感受不到這女人是無所不能的財神爺,伸手撫摸着她烏黑的髮絲,表情冷漠:“你的意思是,一年之後,這些我都可以做?”

錢清童又在他懷裏縮了縮,沾染了些許水霧的眼睛在他胸前擦了擦,“你都三十的人了,很多事是必須的,我也不可能奢望你會等我一輩子。”

“如果我等了?”

錢清童怔了怔,見她不做聲,時兆桓微微凝眉,“不信?”

她沒有對此回答,只是低聲道:“你等,我也不會回來,這種等待便毫無意義。”

“毫無意義?”時兆桓擰着的英眉鬆開,眉宇間染着層層氤氳,好一會兒,這氤氳消散,化開后便是一張毫無表情的英俊面龐。

“其實我也不願等,只是,不想將我本就所剩無幾的精力分攤給別人,最後落到我想愛的人身上便只有一星半點了。”

他不知她是否聽懂了,錢清童只是對着他笑了笑,“你會為現實所屈服的。”

時兆桓不動聲色地看着她,似是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只是關掉燈,睡到她身邊,將她抱着。

“時行長。”

“嗯?”

“夜晚太冷清了,要不你唱首歌吧,還沒聽過你唱歌呢。”

時兆桓身子一僵,“可我不會。”

“不會吧,你大哥唱歌那麼好聽,你不會唱啊?”

暗夜中,時兆桓臉上劃過一抹看不清的尷尬,“雖然他是AK總裁,但從小就擅長文娛方面,至於我……還真沒唱過。”

錢清童不開心地道:“可我現在就想聽你唱,你以前沒唱過,總聽過吧,你就唱一首你聽過的,我就聽着玩兒。”

她不知是自己感覺錯了還是怎樣,竟然感覺到身邊男人身上傳來的緊張,心裏不由得暗暗偷笑,“你緊張啊。”

“才沒呢。”男人語氣不善地道。

錢清童一個勁兒地笑,卻也懶得拆穿,安安靜靜地聽他唱。

時兆桓安靜了好一會兒,明顯地是在回想自己這麼多年有什麼歌是能拿得出手的,可惜了蘭道的時大行長,在唱歌這件事上明顯非常為難。

猶豫了大半天,他低聲試問道:“我真地唱了?”

“一直等着呢。”

時兆桓手指在她鼻尖輕輕劃了划。

“離別似絕症,已滅亡的高興

令我的背影,於東京結冰

無伴侶認領,怨命也不肯認命,自問仍好勝‘’

往事留舊城鋪展了風景

世上客機大可幫我逃命

流浪到地中海,終會蝶泳

誰讓我的生涯天涯極苦悶

開過天堂幻彩的大門

我都堅持追尋命中的一半,強硬到自滿

誰讓我的生活生命被轉換

都記得自己從未悲觀

只要前度誇獎洒脫

忘掉根本生又何歡

來讓我任性這情人節即興

獨個攀塔尖不必等背影

無伴侶做證,也踏破蘇州夜靜,讓庭園掃興

隔岸無舊情,姑蘇有鐘聲

震蕩過的內心只有承認

逃避到地心都不會入定

飛過天際,走到海角,要拾回快樂

雙手摸索,雙眼搜索,我尚有感覺

心似刀割,總算醒覺,勝地難閉幕

失去感覺,失去知覺,我尚有軀殼”

寂靜的夜裏迴響着他低沉好聽的聲音,唱地音律並不完全准,但聲線和發音很准,歌的調子在夜裏顯得有些悲涼。

“你唱歌也好好聽啊。”待他唱完,錢清童才抱着他真心誇讚道。

“真的?”

“真的,這歌叫什麼名字。”

“《地盡頭》。”

“地盡頭啊?”錢清童燦然一笑:“我以後就在天盡頭了,你看不到我了。”

“看不到也要看……”

這一夜兩人都未入睡,錢清童本就不必睡去,十三爺認為昨天浪費了一天的時間睡覺,這一夜竟然也沒睡着,就抱着她過了一夜。

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懷裏嬌小的女人在他耳邊低聲道:“時兆桓,我愛你。”

時兆桓抱着她的手臂難以察覺地硬了,這六個字在耳邊散去之後,抱着懷裏女人的實感愈加飄渺虛幻,這讓他本就僵硬的身子更加不能動彈,最後用盡所有氣力去抱住她,依舊沒能感受到那昨夜還溫存在自己懷裏的女人。

直到最後的觸碰瓦解,時兆桓冷峻的面容全然凜冽,睜眼便看到房間一室空寂,起床拉開窗帘,發現外面天色已經全白,回頭想要喚醒還在睡懶覺的女人,卻見床上除了一片繚亂之外,什麼也沒有。

他線條分明的輪廓在晨光的映襯下有所緩和,只是目光中殘留的氤氳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與這被陽光鋪滿的世界有些違和的陰沉。

他走出陽台外,手裏還拽着那被紅繩子拴着的古錢幣,望着天盡頭的雙眼有幾分迷離。

這天清晨,時家所有人都很奇怪兩件事:

一件是回來沒幾天的錢清童又不見了,當秦青和其他人問及此事時,時兆桓只站在陽台外道:“她身子不好,又回去養病了。”

這樣說完便沒有再說,他們見時兆桓沒有再說的興頭也就沒有再問,即使懷着很多的疑問。

另一件事是,三爺這天上午在陽台外站了大半天,一直望着外面,雖然其他人不知他為何站在這裏,但時兆桓不說,他們也都沒有問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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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獨佔億萬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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