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第398章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他身後站着兩個萬重樓工作人員,一出現在時兆謙面前便讓人下意識地提起警覺,“時先生久等了。”

時兆謙素凈高貴的臉上沒有半絲表情,“陸經理似乎很忙,或是千老闆很忙?”

“老闆不忙。”他雙手插在西褲兩邊袋子裏,儒雅生風地走進來,“我就更不忙了。”

不忙!說地這麼直白啊,既然不忙竟然還讓他等這麼久!

申宵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忍不住道:“不過是千重夜的一條狗而已,竟然讓時總等這麼久。”

陸政司向他身後特助看去,素凈儒雅的臉上不見絲毫異色。時兆謙暗暗端詳着陸政司,倒有些佩服他的好性子,但也沒有制止申宵說出這難聽之語。

“時先生為了一個女人心甘情願等,我也沒有必要忍住自己不看戲的心情。”陸政司扶着眼鏡鏡框,笑地極其詭異。

時兆謙從容不迫的臉色在聽到他這句話后頓然一變,但很快又恢復自然,“陸經理知道我為何而來?”

“本來不確定,但千重夜說是,我就故意晾着時先生就是為了看他猜想是否準確,現在看來我們老闆想地很清楚。”

“千重夜知道我要來?”他長眉暗暗一挑。

又不是在演電視劇,這人竟然能知道他所為何來?

“不好意思了,時先生,您要見的人不在。“

時兆謙眼神倏爾一暗,“我要見昨晚的老太太。”

陸政司捋了捋額前發梢,“老夫人已經被十三爺接走住幾天,躲過這幾天媒體亂七八糟的問題后興許就回來了。”

時兆謙捻眉一想,朝一邊的申宵看去,四目相視的一剎頓時明白什麼,大步朝門外走去。

“時先生。”

他駐足。陸政司看起來一副斯文書生的模樣,“十三爺性子不好,老夫人性子更不好,您此行定要謹慎。”

時兆謙沒有理會他說話時候那股讓他覺得疏離而陌生的書生氣,大步流星往外而去,申宵冷冷地看了一眼永遠笑地那麼讓人討厭的陸政司便迅速跟了上去。

崇陵區別墅。

芙蓉樹下,老爺子和一個老太太相對而坐百無聊賴地下着棋。不遠處是懷着好奇心時不時向這邊看過來的時家下人以及屋裏閑聊的秦青和時景遷。

錢清童摩挲着手中棋子,看了眼棋局上的楚河漢界,隨即又抬眸掃了眼用同樣無辜眼神看着自己的老爺子,“小老頭兒,你能不能叫你家那些下人不要往這邊看了。”

“誰叫你讓兆桓那小子什麼好話不說,非要說成我未來的老婆。”老爺子說起這個問題也非常地氣憤!

現在他明明一把年紀,卻在大家眼裏肯定是耐不住寂寞、一把年紀還找小老婆的為老不尊的人了。大家現在都用看笑話的眼神看着他這對老頭老婆下棋。

錢清童也是一腔心塞,懶洋洋地別他一眼,“我怎麼到處惹騷?”

順手就落了一子,只見時景遷端着新熬的茶笑意盈盈地走了過來,“爸,千阿姨,你們下地怎麼樣了?外面熱,要不裏面去下吧。”

看着她那不懷好意的眼神,錢清童身子暗暗抖擻,牽強一笑:“沒有,下地很好呢。”

時景遷若有所思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放下茶壺就要離開,一個下人走了過來,“老爺,大少爺回來了。”

錢清童和時老爺子對視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餘光便看到一個分外引人注目的高挑修長的身影走了過來。

她回頭便看到時兆謙自屋裏走了過來,氣質高華而生風,夏日璀璨陽光似是在他身上鍍上了一層光芒,叫人過目難忘。

時兆謙隔着花園中枝繁葉茂的綠植看到了和時老爺子坐在荷花池邊芙蓉樹下悠然自得下棋的老太太,同樣也看到她在看着自己,眼底劃過一絲異流。

“兆謙怎麼突然回來了,今天不上班?”時景遷問道。

時兆謙餘光淡淡掃了眼垂眸不看自己的老太太:“聽說家裏突然出現了一個新奶奶,我這做孫子再忙也要來看看。”

一語落下,幾人之間的氛圍莫明有些凝滯。

時景遷目光自他們幾人中間一掃,尷尬笑了笑,招呼兩聲便往屋裏去了,留下老爺子、千青彤和時兆謙三人在花園裏大眼對小眼。

時老爺子乾咳一聲,喝下一口茶潤了潤喉嚨,隨後兩手支着石桌慢慢從位置上起來,時兆謙趕緊過去扶他。

老爺子擺手,慢吞吞道:“好孫子要看新奶奶,老爺子我在多沒意思啊,到屋裏吹會兒空調去,外面熱啊。”

他閑散地說著,一邊優哉游哉往屋裏走去。

錢清童和時兆謙目送着他離開進屋后才又將視線對上了。這後生此時的眼神比時兆桓昨夜看自己時的還要複雜地多,錢清童一時之間竟然不知他看自己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猜到了什麼?還是不喜歡爺爺有個“新奶奶”……呃……

時兆桓還真是會給自己惹麻煩!

“時先生,昨晚草草見過一面,還沒有打招呼呢。”老婦人喑啞着嗓子慢吞吞道,又兀自看起棋盤來了。

時兆謙目光自殘缺散落的棋盤一掃,隨後又落到她臉上以及她脖子上那若隱若現的錢幣之上,坐了下來:“真的嗎?”

錢清童拿着棋子的手一頓,抿唇笑道:什麼真的?什麼假的?”

眸底似有異流在暗涌,他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千重夜的祖母,錢清童。”

“呵,看來那叫錢清童的姑娘與老婆子我還真是有緣的很,都把我當做了她,可老婆子我活了一把年紀,還能叫人當做二八少女一樣看,倒也極其難得了。”

老婦人蒼然一笑,抬眸處眼神中儘是和藹慈祥,“千重夜是我孫兒,他父母早逝,跟着我姓的,我姓千,你母親和姑姑他們都知道,我叫千青彤。”

“千青彤?”時兆謙目不轉睛地凝視着她,隱隱從她神色間似是看到了什麼,卻沒有拆穿,“您和我爺爺……”

“抱歉,我和你爺爺認識很久,都是孤家寡人,只是礙於千家和時家兩家顏面一直沒有說,以後興許也不會說。這幾日因為萬重樓的事,所以老婆子我暫時住在這裏打擾一段時間。”

時兆謙溫和視線落在她身上,似是在看着一個慈祥的老太太,也像是在看一個心愛的卻陌生的女人。

“真是這樣?”

錢清童抬眸便對視上他溫和的視線,“不然呢?”

“我們……”他道:“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她手中棋子突然有一瞬的冰涼浸入她指尖,笑道:“昨晚見過。”

“昨晚之前。”

她漫不經心地看着面前凌亂的棋局,若有似無地咬了咬唇畔,“有嗎?”

時兆謙目光徐徐落在她脖頸上的紅繩子上,那裏明顯吊著一個讓他浮想聯翩的東西,“幾天前,我在萬重樓的大廳里見過一個中年婦人,她和你很像,除了比你年輕些。”

老婦人不動聲色地溫婉一笑,“世上相像的人,多的是。”

時兆謙坐在她面前,端詳着她的眉眼神情,“在那之前,我還見過一個年輕的女孩兒,和那個中年婦人很像,但又比她年輕很多。”

樹上有作響的蟬鳴,聲音在耳畔繚繞不絕,為炎熱夏日多了幾分酷暑之感。

“所以呢?”

“我知道那女孩兒喜歡兆桓,他能在萬人之中一眼認出她,我終究是他的哥哥,關於她的智商不會比兆桓低。”

這一句話他說地義正言辭,容不得半點質疑,讓她心裏又起了一絲嘆息,“所以,你想要這樣瞞多久呢?”

錢清童拿着棋子的手倏然一僵,透過陽光看着他白凈的模樣許久,直到從他臉上看不到謊言與游移的神情,“你……”

時兆謙骨節分明的手放在她摩挲在棋盤上的手,“你是得了什麼病?不能告訴人,所以才用這樣的方式回來這裏?”

“我……我沒有病。”

“那你……”

“時先生!”她故意皺起眉頭:“你就當看在你曾喜歡過的那個姓錢的姑娘的份兒上,不要再糾着一個老婆婆問她為什麼會變老,好不好?”

她用最語重心長的同他道:“老婆婆是老婆婆,說到底也是上了年紀的女人,無論哪個年紀的女人都不會喜歡男人問她為什麼變老這樣的問題,這正如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不想被女人們說成不舉,你明白嗎?”

時兆謙靳貴溫和的臉上劃過一抹驚異——對從她口裏說出這樣的比喻而驚訝。

“不管你覺得老婆子是不是你認定的那個姓錢的小姑娘,也不管我將來是不是真地要成為你的新奶奶,我現在卻是為了躲避媒體才過來這裏暫住,你就好客一回,讓老婆子我能安安心心地住幾日,行嗎?”

她拄定拐杖借力起身,往屋裏走去。

“是因為不想讓他們也過問你這些事?”男人溫潤的嗓音自身後傳來。

她望着赫然在綠樹中的別墅,釋然一笑:“所有人都好,這不就是最好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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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獨佔億萬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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