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二小姐……那個,有人找您。」鳳佳伈伈晛晛的跑進來說。

蘇槽瞧見她也是鼻青臉腫的,春芸姝回娘家,鳳佳自是一路跟着伺候回去,主子打架,她大概也出了不少力幫忙。

「春側妃正與殿下說話呢,誰找她?」蘇槽馬上問鳳佳。

鳳佳不安的瞄了春芸姝。「是、是……今日與咱們擦撞的人。」她說得支支吾吾。

「某人說忘了這人是誰,這人就找上門來了。這也大膽,竟敢上攝政王府來找公道,快說說,來的是誰?」蘇槽問,等着看明顯心虛有鬼的春芸姝的笑話。

「這……」鳳佳是被外頭人逼急了,那人說定要找主子理論,自己才硬着頭皮進來,可是這會卻是不敢講對方是誰了。

「還不說嗎?」驀允哪裏看不出有異,不禁拉下臉朝鳳佳喝去。

鳳佳一驚,哪敢再隱瞞,馬上道:「對……對方是戶部尚書的千金蕭謹慧。」

「你連尚書府家的小姐也敢動手?」蘇槽吃驚的問春芸姝。

春芸姝一臉呵笑,頗為敷衍。「車在道上走,難免有行車糾紛不是嗎……」

蘇槽愕然,以為她口中的牛屎是誰,居然是蕭原之女?蕭謹慧可是太后的親侄女啊!

「春側妃,老實說吧,車真是擦撞上的,不是你故意找對方麻煩?」蘇槽瞧了黑臉的驀允一眼,替他問出這話。

蘇槽也知她曉得蕭原之女打算高攀主子的事了,是兩女狹路相逢,打翻醋罈子了。

她像是被戳破了紙糊,臉色有點僵。「這個……一開始是真擦撞上了,我本來想息事寧人的,可對方以為坐在車裏的是阿允,非要下馬車來糾纏,我讓鳳佳打發了幾次,對方還說要親自向阿允認錯,於是我火氣來了——」

「你火氣來了,就罵她牛屎了?」蘇槽莞爾。

她露齒笑,毫不以為有過,直到見到驀允冰寒的眸光才不敢再嘻皮笑臉,改而咬了咬唇低聲道:「那蕭原之女雖美麗無雙,但我知道阿允不會喜歡她的。」

「何以見得?」驀允冷笑問。

她抬頭,雙眼直視他,淺淺一笑,但那笑意着實傲慢。「殿下是知道我的,我這人佔有欲強,且才又取得了發飆的資格,見到對您有意思的女人哪能忍着不動手,我不可能讓您另娶他人。」

「果然如此。」蘇槽翻着白眼,妒婦兼焊婦,這女人了不起啊!

驀允則是冰寒了臉。「大膽!」

她笑了笑,絲毫無畏。「對,我春芸姝就是膽大包天,只要我一日還是您的人,您這一生便休想娶正妃。」

「你跪下!」他沉聲威嚴的道。

見他變臉,她屈膝跪下,但眼神仍是十足的倔強,沒有服軟的意思,讓蘇槽暗暗為她心急,平日他雖愛與她鬥嘴,但見主子真翻臉了,還是忍不住為她擔心,觸怒主子非同小可,更何況她方才所言大逆不道至極,之前在太后與皇後面前隱諱的說說便罷了,若這般公然要主子不娶正妃,別說主子不能忍,就是天下女人也要說她太荒唐。

驀允盯着跪在腳前,不管是神態還是身姿都透着倨傲的女人。「你可知這個天下間,任何一個女人都沒有資格對本王說這樣的話?」他厲聲問。

她下巴一揚,很是清冷地說:「芸姝知道,可仍是要爭上一爭,絕不做無骨無魂受人憐憫之婦,更不願意將自己的喜怒束於人手,把自己的男人拱手讓人,芸姝無論如何也要把握自己的命運,由自己來主宰悲喜。所以,不管是尚書之女還是任何人,敢跟我搶人,我都不會輕易退讓。」這話,透着刻骨的狠戾。

驀允一震。「好個放肆的女人!」他驀然扼住她的手腕,將她的身子拖起,深沉的注視不遜的她一會後,忽然拉着往內室方向去。

蘇槽驚,怕她受罰,忙道:「殿下,那蕭原之女來了,人在外頭,是不是先見過人家,再處置春側妃也不遲?」

他想用緩兵之計,待主子先見過蕭原之女,緩緩情緒后,腦子對春芸姝的話沒那麼氣憤,說不定她的下場就不會太慘了。

驀允哼了一聲,將她的手攥得更緊,拉着她大步朝裏頭走。「讓那女人滾,本王的女人做了什麼由不得她感到委屈,專程上門來告狀,那是無腦了。」接下來,只聽得「砰」的一聲,一扇門被踢開,他將自己和春芸姝關進寢房裏了。

「二小姐——」鳳佳擔心主子,便要衝去撞門了。

「沒事了,你主子死不了的。」蘇槽把鳳佳給攔住。

「哪裏死不了,您沒瞧殿下那怒氣沸騰的樣子,他會傷了二小姐的!」

「傷?怎麼傷?像前三天那樣的傷嗎?那我保證,你主子可樂着。」他笑說。

「啊?」鳳佳臉紅了,主子被殿下鎖在床上三天,今早才放她下床,自己替主子更衣時,身上大小紅痕不少,問主子疼嗎?她只緋紅着臉傻笑,這……該是樂的,而蘇大人的意思是主子這回也是這種「皮肉傷」?

他笑得曖昧。「放心吧,我本來也憂心主子脾氣來了會對春側妃不利,可你沒聽出嗎?主子哪有怒氣了,倒霉的會是那尚書千金了。」雖說蕭謹慧是太后的人,可主子沒將太後放在眼底,想不理會也就不理會了,若那女人敢不識趣的再鬧,真會倒大霉的。

鳳佳聞言想通了,是啊,主子仗勢欺人將尚書千金修理了一頓,對方找上門討公道,殿下卻讓對方滾,這不是明擺着護主子嗎,想來主子應該如蘇大人所言沒事才對。她忍不住朝內室方向望去,低低笑了,殿下似乎對二小姐也沒轍呢……

寢房內,驀允狠狠吻着春芸姝,吻法都有些兇殘了!

他耳邊彷彿不斷聽見她說——我春芸姝就是膽大包天,只要我一日還是您的人,您這一生便休想娶正妃!

他完全明了,這些的狠戾之言她不是信口而出,真不容自己再擁有別的女人,對這樣自傲自大的女子他該厭惡的,但他心下卻未產生半點不喜,分明是縱容和默許。

好吧,就讓她無法無天了,只是,身下的女子脾性之差,自己再不鎮壓管制,將來只怕會翻了天,騎到他頭上去,若真到這一天教他君威何在?

然而怎麼鎮壓管制,這是一個問題,大大的問題。

這女人頑劣,可不好管啊!

他將她的衣物剝盡,湊上她的頸窩重重咬下一口。

她吃痛,給咬得眼淚都流出來了。「痛……」

「痛得好,你春芸姝想做本王唯一的女人,那得有好本事。」猛地,他抓起她的手,伸向自己的下腹處……

在當著攝政王驀允的面轟了八位美人,以及當街修理了想高攀攝政王的蕭原之女蕭謹慧后,春芸姝的妒名算是響徹京城了。

皇宮內,太后正發著愁。「哀家本想着春芸姝出身普通,又只是側妃,不足為患,怎知這女人越來越得寵,這會還將妒名傳遍天下,麻煩的是驀允居然也不當一回事,依舊將她寵上天,緹兒,你說,莫非驀允對春芸姝是真寵?」

許緹兒神情複雜。「這……臣妾也不知。」

「不知?你自小出入驀府,與驀允怎麼說也有交情,就因為這樣哀家才讓你做皇后,可瞧瞧,你自進宮後到底幫了哀家和興兒什麼,那驀允對你可沒多給什麼好臉色,靠你去向驀允說項的事一件也沒成,就說江西那哀家好不容易鑿出的幾個錢窟,也讓驀允給刨了,這事讓你去求情,他要殺了那幾個辦事不力的草包沒關係,但好歹給哀家留下一些錢,可結果呢?哀家一毛錢也沒保下!」太后不滿的抱怨。

「江西的錢母后還不舍做什麼,有道是財去人安樂,您若要留財,驀允怎可能放過您,錢比命大呀。」

許緹兒一說,太后怒氣才收斂了些,是啊,本以為自己必受牽連,但這事辦到徐橫寬就止了,也算萬幸,不過提到徐橫寬她又有指責了。

「那錢的事就算了,可那徐橫寬,他可說是哀家在朝中少數幾個叫得動的人,居然也被拔官下獄,妻兒同樣入獄,家眷全淪為官奴,哀家讓你去想想辦法,你一樣一點忙也幫不上。」太后又氣呼呼的說。

「徐家之事,母后別怪臣妾無能,他可是春芸姝大姊的夫家,驀允不照樣沒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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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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