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陽破岳

第一章 陽破岳

咣當!

牢房的門被大力的推開,兩名陽家的守衛拖着血肉模糊,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塊好皮肉的陽破岳走進來,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陽破岳雙目緊閉,沒有一點反應,似乎已經全無知覺的昏迷過去。

撲嗵!

兩名守衛將陽破岳從扔進了昏暗,潮濕,陰冷的水牢裏。

陽破岳的身體慢慢的從混濁的污水下浮了上來,眉宇之間透着一股堅毅的神色,目光透出一種對生死的淡然,夾雜着深深的仇恨。

“我們的二少爺,骨頭不是一般的硬啊!天天受這麼多刑罰,竟然一聲不發。”

看了一眼飄在水面的陽破岳,其中一名守衛興災樂禍的說什麼一句。

“呸!”另一名守衛張嘴一口唾沫吐在陽破岳身上:“什麼二少,只不過一個下賤婢女偷情誕下的雜種,竟然還敢冒沖我們候爺的子嗣。幸好大夫人慧如炬,識破了這對賤人母子!”

“走了,走了!”

催促着自已的同伴,從水牢裏走出去。

污水沾染到陽破岳身體上的傷口,如同在上面灑了一把鹽,火辣辣的疼痛,像是無數根燒紅的鋼針扎在身體上。

陣陣的刺痛,讓他的身體一陣筋攣!

身體上的疼痛,卻比不上心痛!

他本是葉國神武候陽越的二子,現在卻落得身陷囹圄,變成了階下之囚。

在一個深夜時份,他的母親被發現跟一個陌生的男人,赤身裸體的躺在一張床上。

這引起了陽越極大的震怒,根本不理會母親的辯解,賜給母親一條白陵。

主母趙雅蘭更是一口咬定陽破岳不是陽越親生,將陽破岳關在水牢之中,每日要受到鞭撻之苦。

伸手將趴在自已傷口上吸食自已鮮血的水蛭連帶皮肉撕了下來,扔進了嘴裏,發出吱吱的響聲。

這些天陽破岳完全靠食物水牢裏的昆蟲,才支撐下去的。

豎起耳朵,聽了聽水牢上面的動靜,然後一頭扎進污水中,憑着自已的記憶找到自已藏在水中的鐵棍。

牆壁上有一個黑洞,在這昏暗的水牢裏,不留心觀察,根本發現不了。

這是陽破岳這幾天的成果。

無法相信母親會做出這樣羞恥事情的陽破岳,決心從這裏逃出去,一定要查明真相,還自已母親一個清白。

手臂打着哆嗦,每一次動作都會扯動身體上的傷口。

陽破岳卻似乎毫無所覺,機械般的重得着用鐵棍翹動泥土的動作,餓了就抓些昆蟲吃,渴了,就喝下污水。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陽破岳從挖出來的洞回到水牢內,這個時候,那些守衛應該將自已從水牢裏提出去。

將鐵棍藏好沒有多久,水牢的上方傳來了腳步聲。

水牢的透氣孔被掀開,兩名護衛將陽破岳提了上來,押着他向受刑室的方向走去。

將陽破岳雙手綁於上方的鐵鏈上,提到半空中,勉強可以足尖碰到地面。

守衛手中的皮鞭扔到旁邊的水桶里,在裏面浸泡了一會兒。

門從外面被踹開,陽邪跟趙雅蘭的心腹手下李進義。

兩人走了進來,陽邪伸手將守衛趕了出去,走到陽破岳的面前,目光透着一種戲虐,居高臨下的看看陽破岳。

“真是好久不見,我的好弟弟!”

陽邪的目光轉向陽破岳身上的鞭撻傷痕,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不對!你不是我弟弟,在別人眼中,你是你那個不守婦道的賤人母親不知道跟那個男人生的野種。”

噗!

母親永遠是陽破岳心中的逆鱗,不容別人說半點壞話。

張嘴一口血痰吐在陽邪的臉上。

嘩啦!

鐵鏈被抖的逼直,陽破岳身體前傾,努力的想要接近陽邪。

陽破岳的臉上一片猙獰,狀若瘋虎,嘴裏發出低沉的咆哮,恨不得從陽邪身上咬下來一塊皮肉。

陽邪被嚇得後退一步,發現陽破岳被鐵鏈捆着,根本碰不到自已,惱羞成怒。

目光中殺意如潮,望着陽破岳的視線根本沒有半點兄弟之情。

啪!

“小兔崽子,竟然敢吐少爺,也不看看自已現在什麼處境!”做為一個狗腿子,李進義相當的稱職。

見陽破岳竟然吐陽邪一臉血水,瞬間將泡在鹽水的鞭子拿了起來,在這空中甩出一個鞭花,啪得一聲,抽在陽破岳的身上。

被抽中的地方頓時就皮開肉綻,鮮紅的血肉向外翻卷着。

陽破岳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彷彿對身體上的疼痛毫無所覺,又似乎這一鞭子抽在別人身上。

目光如火焰,似乎要將陽邪給燒死。

“少爺,你快點擦擦吧。你說這個地方又臟又臭,那裏是你能來的呢。這裏交給我就行,一切包準做得妥妥噹噹。”

李進義彎着腰,低着頭,拿出一方絲帕遞給陽邪,諂媚的笑着。

從李進義手中接過絲帕,將臉上的血水抹去,扔到一邊:“我若不來怎麼可能看到我的好弟弟落到這樣的下場。”

“真是可憐啊!”陽邪圍着陽破岳打轉,嘴裏嘖嘖有聲:“我們陽府的驕傲,竟然會落到這種地步。”

“知道為什麼你會落到如此下場嗎?”陽邪轉到陽破岳的正對面,眼睛跟陽破岳對視,陽破岳目光如火的目光,讓陽邪很是興奮,附在陽破岳的耳邊輕聲說。

“你知道嗎?你的母親是被我娘派人下藥,導至昏迷不醒,然後找了一個男人深夜潛入她的房間,裝成兩人通姦的樣子,被我母親抓到。”

“滴血認親也是我母親安排人,用了一些手段,讓你的血液跟父親的血液無法相溶。”

“我要殺了你!”

陽破岳肝膽欲裂,腦子被怒火充斥,瘋狂的向陽邪撲過去,綁在手上的鐵鏈被扯得嘩嘩作響。

“殺我?”

陽邪後退一步,以一副勝利着姿態看着陽破岳。那目光就像看着一頭被籠子困住的猛虎,雖張牙舞爪卻無法構成半份威脅。

“你太優秀了,優秀到別人提起陽府下一代的時候,第一個想起的都是你,總是你陽破岳如何如何,而對於我只是隨帶提一句,陽破岳的哥哥。呵呵..”

陽邪輕笑着,笑聲中帶着幾份自嘲跟幾分恨意。

“你我修行同樣的法決,有着同樣的修行資源,憑什麼你的修為就比我高?憑什麼別人說起陽府的時候都是說你的名字,而不是我!”

“更為重要的是,你的優秀竟然讓父親改變長幼有序的傳統,放話家主之位有能者居之,我這個本來該繼承父親一切的長子,就要被掃地出門。”

“你告訴我,這一切憑什麼?”

陽邪越說越瘋狂,將這些年受到的壓抑全部爆發出來,面紅耳赤如同瘋狗一樣,喊到聲竭力嘶。

“呵呵...”陽邪忽然笑了出來,笑到都直不起腰來,笑到眼淚都流了出來,一手指着陽破岳:“看看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你恨我,我可以理解,但是你為什麼要如此對我母親?”陽破岳閉上眼睛,讓自已平復下來,然後睜開眼睛,眼神中怒火隱藏在暗處,只有清明一片。

“我就是要讓你看着你身邊的人一個個的死去。”陽邪的目光很瘋狂。

“你知道嗎?你永遠永遠都比不上我!”陽破岳在這個時候卻笑了,搖着頭一字一頓的對陽邪說:“你就是一個只會嫉妒別人的小人,而看不到別人在背後的辛苦修行。像你這樣的人,永遠不會有什麼大的成就。”

陽邪的瞳孔猛然一縮,他很討厭陽破岳的這種態度,那怕是落到這種地步,依然讓陽邪感覺到自已才是個失敗者。

自已的表現在陽破岳看來就像是一個小丑拙劣的表演,更像是一個小孩子在大人面前耍他的陰謀詭計。

這種感覺讓有種深深的挫敗感,更讓陽邪惱羞成怒:“把人給我帶進來!”

受刑室門被推開,兩名守衛拖着一具屍體走進來,將屍體扔到陽破岳的眼前。

“陳伯!”

看到滾到自已腳邊的屍體,陽破岳雙眶一濕,再也無法保持平靜的臉色,悲呼出聲。

陳伯是陽破岳母親的管家,從小看着陽破岳長大,雖為主僕,情卻如同爺孫,對陽破岳十分溺愛。

“只要我不死,我必殺你!”

陽破岳目光如鋼刀一樣,讓陽邪感覺真的有一把刀對準自已,那直透靈魂深處的恨意,更是讓陽邪感覺自已像是赤身裸體站冰天雪地之中,混身都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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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穹帝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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