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傳言裏,興豐集團現任總裁傅長民三十歲正式擔任集團總裁職務,上任半年就對集團內部進行大整頓,雷厲風行的手段掀起一陣風腥血雨。
內部人員上至高層管理人,下至打雜小蝦米,人人自危,一片怨聲載道,為此還臨時召開了股東大會,對他進行批判和抗議,然而這位新官卻無動於衷,大刀闊斧砍斷所有毒瘤的同時開始廣招賢士,往集團注入新鮮的血液。
興豐集團在他的手裏僅僅一年,業績年幅增長百分之二十,再次召開股東大會時,集體股東沉默,對他心悅誠服。
這些事情,宋青葉都是從她的學姐那兒道聽途說所知,而且據說興豐集團的總裁年輕又英俊,低調又神秘,迷倒了公司不少的少女,可惜人家已經結婚,對象分分鐘甩那些女職員幾十條街。
此時,這個傳說里的神秘人物,出現在她的病房前,宋青葉眨了眨眼睛,良久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抱歉,他沒跟我說過您要過來!”
宋青葉一邊說著。作勢就要起身,男人卻出聲阻止了她,“你剛做完手術,不用起身了,免得扯開了傷口。”
幹練沉靜的聲音,顯得平易近人,與那些市儈的商人比起來,他更像一個斯文人。
宋青葉有些手足無措,“您是要找易航?他剛外出了,應該馬上就回來,您先坐一會兒?”
“不是,前些時間就聽說易航結婚了,我們叮囑了他好幾次,把你帶回去讓大家見見面,結果他一直沒出現,又聽說你生病住院了,我正好有空,便過來瞧瞧。”
宋青葉也差點忘記了,在沈易航的背後,除了一個沈家,還有一個傅家,也是一個響噹噹的名家豪門,確切的說,她從一開始決定跟他結婚的時候,就沒考慮過這些,純粹把這場婚姻當成了兩個人的事情……
先是沈家的反對,現在又來一個傅家,她真心覺得當初同意結婚是她這輩子最草率的決定了,簡直就是後患無窮啊。
宋青葉的手緊張地揪着白色的床單,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硬着頭皮將一場戲也演下去,“不好意思,應該由我親自登門拜訪才是……”
傅長民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穿着一身寬鬆病服的女孩子,五官頂多算是清秀乾淨,眉眼樸素,雖不是大美人,瞧着卻令人覺得舒服,不似那些妖里妖氣滿肚子心機的女人。
而且他早就派人調查過宋青葉的身世,父親是教授,母親在機關單位工作,可以說這樣的家庭培養出來的孩子都不會太差,況且宋青葉在沈易航的手下工作。並且工作成績很漂亮。
簡單得近似透明的家庭,傅長民覺得很適合沈易航。
宋青葉被他盯着如坐針氈,又不懂該說些什麼,只能在心底不斷地祈禱沈易航趕緊回來。
傅長民察覺她的緊張,淡淡一笑,很隨意地開口道,“你不用緊張,你和易航的婚事,我不會幹涉,整個傅家都不會阻撓你們,至於沈家,相信易航會處理好。”
宋青葉略微尷尬,自己的心思有那麼明顯地表現在臉上了?
正沉吟着該怎麼回應他的話,病房的門再一次被推開。走進來的人正是沈易航。
沈易航看見傅長民,眉頭下意識地輕蹙,嗓音低沉淺淡,“舅舅,你怎麼會在這裏?”
傅長民和沈易航的年紀相差不了幾歲,沈易航還是娃娃的時候,傅長民還經常照顧他,所以兩人的關係很不錯。
“聽說青葉生病了,你舅媽讓我過來瞧瞧。”
“……”沈易航那位小舅媽,比他的年齡還要小,跟傅長民算是青梅竹馬,從小就被傅長民寵壞的主,也是沈易航應付不來的類型。
“我也差不多該走了,等青葉出院了。你就帶她來傅家一趟,別總說忙。”傅長民其實並不空閑,只不過家裏那位鬧騰得厲害,懷孕了還成天嚷嚷着要來見外甥媳婦,無奈之下他抽空過來,主要是讓沈易航把人帶回傅家。
“青葉,你好好養身體,我先走了。”
宋青葉鬆了一口氣,扯着唇微笑道,“好的,舅舅慢走。”
沈易航把手裏的袋子放在床頭的柜子桌面上,單手抄進褲袋裏,淡淡開口,“我送你下去。”
傅長民有話要跟他聊,自然不會拒絕。
兩個身高相當氣質出眾的男人站在電梯門前,路過的人瞧見他們,都忍不住會側目好奇地瞄一眼,他們卻渾然不在意。
傅長民側目看了眼沈易航,語調很平和,“你小子的眼光還不錯,那個孩子挺好。”
沈易航盯着電梯門口上的數字,面容寡淡地嗯了一聲。
“你外公也一直想要見那孩子一面,記得早點帶回去讓她跟大家見一面,另外,既然你那位父親不同意你們的婚事,那就安排我跟她的父母見一面,別拐了人家的女兒,她的父母連你的家長都見不到,對他們來說太過失禮。”
沈易航的母親過世的時候,興豐集團還是沈易航的外公當家做主,彼時興豐集團正好遇到了困難,所以哪怕女兒的死,沈懿有推脫不掉的關係,事後又在女兒死骨未寒之時迎娶了另外的女人,沈易航的外公始終沉默。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興豐集團早已不是當年,傅長民亦不可能會讓沈易航被擺佈被當成利益的棋子。
當家做主這種事情,他這個舅舅的也同樣是家長。
沈易航低垂着眼眸,淡淡地頷首,“好,我會安排。”
“對了,沈易捷那小子找我談合作的事情,你有什麼想法?”
關於合作,沈易捷做出了讓步,若是談攏了,對興豐集團來也是有益無害,然而傅長民之所以終止這一次合作,為的就是給沈易航出氣,自然不可能會隨隨便便被利益牽着鼻子走。
可興豐集團董事會的那幫人可不會這麼想,送到嘴巴的錢豈有不要的道理?因此傅長民固執己見的話需要承受的壓力可不小。
沈易航緘默了幾秒鐘,才漫不經心地開口,“你是商人,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沒必要因為我的事情而跟董事會那些作對,斗得勞民傷財什麼就沒必要了,你能幫我唬住沈懿。就已經足夠了。”
他一向不喜歡跟人斗,而且這一次的事情,也是他故意配合才會發展成這般,實際上,斷是他反將了沈易捷一軍,沈易捷也是得不償失,這就足夠了,而且宋青葉也因此能跟沈易捷清算那些累贅的關係,足夠了。
傅長民淡笑,“不讓他親自來跟你低個頭道個歉?”
沈易航沉吟片刻,一字一頓吐詞清晰,“那就讓他來跟青葉道個謙好了。”
宋青葉到底做了什麼,沈易航心中有數,她是被沈易捷利用了而已。大概她也很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所以才會由始至終不曾替自己辯解半句,被虧欠的人是她。
……
沈易捷出現在病房門口那一瞬間,宋青葉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一瞬不瞬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眉宇溫涼淡漠。
“你來這裏做什麼?”
在他給她亂扣罪名把她送進拘留所那一刻開始,他們就已經毫無關係了,再相見,宋青葉亦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
她對沈易捷的感情並非一朝一夕,而是一點一點,長年累月被消耗,最終消失的,若說要形容她此時的心情,大概就漠然。
沈易捷帶上門。走了過去。
迎面而來的壓迫感,使得宋青葉倏然緊繃著神經,警惕地看着他。
男人的薄唇勾出淺淺的嘲弄弧度,冷漠得像是冬天破冰的河,“宋青葉,我倒是小瞧了你的本事。”
莫名其妙的諷刺,宋青葉蹙着眉頭,涼涼的開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現在我已經動不了你半分,你就沒必要再揣着明白裝糊塗,早在選擇背叛我的時候,你就已經料准了你會無事。”
宋青葉哂然失笑,眉眼凈是涼薄的諷刺和自嘲,“沈易捷,像你這種人,早晚會逼得所有人都離你而去。”
她從未對他宣誓效忠,又何來背叛這種說法?
是,她答應過會幫他最後又反悔了,然而這又如何?他又何嘗不是對她處處防備,在她身邊安插了眼線?像他這種多疑戒備心那麼重的人,能忍受得住的人不會有幾個,起碼宋青葉是受不了。
喜歡他的心情被糟蹋,對他的好被無視,她若是繼續下去,那還真是作賤自己。
說到底,她就是選擇了沈易航放棄了他,對於敗給沈易航這件事情,他不甘心而已,她沒什麼好愧疚。
沈易捷因為她的話而黑了一層臉色,眉宇上落下的陰霾,彷彿你凝聚的暴風雨,就要爆發了一般。
宋青葉捲縮了下手指,握緊又鬆開,沉了一口氣,“如果你是探病,我謝謝你,但若是想來埋汰我,那麼請你轉身移步,慢走不送。”
沈易捷抬手撫眉,顯得焦躁又壓抑,沉默須臾,沉聲開口。“興豐集團老總,你見過了?”
“見過又如何?”
“沈氏跟興豐在談一個合作,傅長民說取得你的同意,才會跟沈氏合作。”
宋青葉聞言怔楞住,第一時間反應脫開而出,“怎麼可能!”
即便她跟沈易航結婚了,傅家也願意接納她,然而絕對不可能為了她這麼一個小小的人物如此勞師動眾。
再者,沈易航知道了也應該會阻止才對,不是嗎?
沈易捷低低地笑了一聲,好像是自嘲,又彷彿是氣惱,陰陽怪調地開口,“所以我說你本事不小。”
宋青葉對他這種態度無感,“總之我跟傅家沒有什麼來往,你們的事情也與我無關,你硬是要將這一筆賬算我頭上,我也沒什麼好說,”她眉眼凈是諷刺,“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么?”
久遠的事情不想在提起,就最近他把梁楚被車颳倒這個意外也算在她頭上,便足夠冤枉,既然那一次她能夠任由他污衊,再多一次也無妨。
沈易捷失去了耐心,口氣煩躁,“那你到底是要不要跟他說?”
宋青葉綻放出一個璀璨的笑靨,比任何時候都要明媚,卻又涼得彷彿凝冰,“沈易捷,就算是真的,請問我有什麼義務替你開口求他嗎?”
女人一旦狠心起來,比任何人都會狠。
她頓了一秒,徐徐淡淡反問,“我欠你的嗎?”
所以說,做人凡事要給自己留個後路,否則逼到最後,吃虧的終歸是自己,沈易捷做事從不留餘地,無用的棋子,被他拋棄的時候還要碾碎才安心,如今終於遭到報應了。
他斂着眸,壓抑着胸膛里翻滾的涌潮,低沉的嗓音覆蓋著極深的陰冷色調,“你的條件,說出來,要怎麼樣你會答應?”
沈易捷是驕傲的,他也有那個驕傲和不屑一顧的資本,宋青葉從認識他開始,一直都是仰望着他的姿態,因為先愛上的那個總會比較卑微,所以她從未擁有過能與他平視的機會。
然而此時,眼前這個西裝筆挺,站姿筆直的男人,卻在開口請求她,雖然姿態仍舊有些高高在上。
也許是真的被他欺負得太過徹底了,宋青葉心理陰暗地笑着,嗓音低沉而柔軟,雲淡風輕的調調,偏生又凜冽如鋒利的刀子,狠狠捅進沈易捷的身體,“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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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陽光下那個女人,幾乎無法與記憶中的她重疊。
她那一頭濃密的長發被剪去,及肩的短髮少了一些淑女的氣息,多了幾分俏皮的韻味,白皙的臉蛋圓潤了不少,卻依舊光澤飽滿。
而最大的變化,是那明顯隆起的小腹,走路的時候緩慢而顯得笨重。
即便身材浮腫,不似當初的苗條纖細,但仍然無損她的美麗,她是秦桑,又不是他認識中的那個秦桑,與以往相比,少了幾分犀利,多了幾分溫靜嫻柔。
周旭堯一瞬不瞬地盯住她的臉,幽暗的瞳孔劇烈驟縮,扶在牆壁上的手,五指悄無聲息地捲起,那力氣幾乎要把牆壁給摳出一道道痕迹。
秦桑打開門的時候,覺得似乎有人在盯着她,抬眸往四周環視一圈,卻沒發現任何異常,眉心輕輕蹙起。心底有些困惑。
周旭堯在秦桑抬眸的瞬間立刻退了回去,背靠在牆壁上,微仰着頭,眼睛被太陽光刺了一下,重重闔上。
呼吸沉沉,心如鼓擂。
躲避的動作,幾乎是出自於本能,連他自己都不懂,為何要躲起來,為什麼不直接走到她的面前,把她帶走。
躲在牆后,聽見女人溫婉清麗的嗓音帶着幾分抱怨,“我說新圖是不是倒閉了?你怎麼成天都往我這兒跑?”
“最近比較清閑,我怕你一個人寂寞。”
“你手裏提着那麼多是什麼東西?”
“噢,寶寶不是快要出生了嗎?我瞧你還什麼都沒有準備,所以先買一些備着,免得你到時候手忙腳亂。”
“你的擔心是多餘的。”
隨着兩人的談話聲漸小,聽到小鐵門合上的聲音,周旭堯轉身走出來,站在不太顯眼的地方,看着那一男一女的背影,親密得如同一對戀人。
過分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彷彿任何光線也無法穿透進去。
忽然想起陳眠跟他說過的一句話。
【希望你不要打破她平靜的生活。】
所以,她過得挺好,他應該當什麼都沒有發生,繼續忍受着她不在身邊的生活嗎?
周旭堯捫心自問,他真的……做不到。
沈嘉楠剛走進去。鄰居的女主人也正好出來,瞧見沈嘉楠,熟絡地打招呼,“嘉楠,又來看桑桑了?”
“嗯,是的,我給你帶了禮物,一會兒給你送過去。”
鄰居發出一陣笑聲,“不用那麼客氣。”
沈嘉楠帶着笑意說:“我們桑桑還要麻煩你們幫忙照顧呢,這點禮物不算什麼。”
“這麼擔心,你乾脆留下來,等桑桑生完孩子不是更好,成天跑來跑去,也累得慌。”鄰居眼神曖昧的建議。
“我倒是想。可她不樂意,我又不能惹她生氣了。”沈嘉楠玩笑般接話。
秦桑實在聽不下去了,出聲打斷了他們相談甚歡的氣氛,朝那位鄰居道,“黎姐,你不是要去學校參加小湘的家長會嗎?再不去,一會兒就該遲到了。”
“哎喲!瞧我這記性,”黎姐一拍額頭,“嘉楠,今晚留下來,晚上和桑桑來我家吃飯,我現在得抓緊時間出門了。”話落便小跑着離開了。
走進屋,秦桑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沈嘉楠,“嘉楠。我不是讓你不要再過來了嗎?”
這半年時間,開始雖然有些辛苦,但是過得很平靜,秦桑喜歡這種無紛擾的生活,不用費盡心思顧慮誰的感受,也不用擔心自己會受傷。
可與沈嘉楠偶遇之後,她平靜的生活被打破了。
他並沒有什麼不合適的舉動,跟她也保持着該有的距離,緘口不提往事,但是因為他的頻繁出現,鄰居的人已經認識他,甚至建立了信任感和好感。
鄰居開始在秦桑的面前對他讚不絕口,尤其是得知他還是獨身男人,又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對秦桑又事事上心,漸漸的開始隱晦地暗示秦桑,沈嘉楠是一個她值得託付終身的人。
秦桑對此都是一笑置之,裝作什麼也聽不懂的樣子,免得把事情鬧得尷尬。
沈嘉楠把東西放下來,熟門熟路的走進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嚕嚕一口氣喝完,問了一個不痛不癢的問題,“早餐吃過了嗎?”
並沒看見保姆的身影,這個點,大概是去了菜市場採購還沒回來。
秦桑蹙眉,“嘉楠。”
“桑桑,”沈嘉楠扶上她的肩膀。俊朗的臉上掛着溫柔的笑,看着她的眼神很溫暖,“我知道你的想法,所以不必再強調,我只是單純地站在朋友的角度上,希望你能過得好,你不必顧慮太多。”
秦桑是他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喜歡上的女人,年少的時候他敗給了陸禹行,但他尊重她的感情和想法,選擇退居到朋友的位置,陪在她的身邊。
這麼多年,不是沒有考慮過放下她,也曾嘗試着跟一些女人交往。然而都無疾而終,她們無法把秦桑從他的心底趕走,反而讓他越發地想念她。
當年陸禹行結婚的時候,他人在國外不知情,等他回到港城,她卻已經不知去向,此後四年沒有任何音訊,他原以為這麼長時間的疏離,應該能把她忘記了。
卻在重逢的那一刻,如死灰的心倏然重新鼓動,因為她而變得激動愉悅。
那時,她沒有了陸禹行,保持着單身,所以他想要嘗試。於是鼓足了勇氣跟她求婚,哪怕她對陸禹行還無法忘懷,哪怕她無法全心全意地愛他,都不重要。
只是希望,她的餘生,由他來照顧,替她遮風擋雨,陪她從青絲到白首。
她拒絕了他,即使沒有了陸禹行,她選擇的人依舊不是他,那時他便明白,自己這一輩子,只能站在朋友的位置上,才能留在她的身邊。
半寸的距離,也不能縮短。
雖然心痛不甘,卻仍舊坦然接受,比起老死不相往來,他寧願一輩子當她的朋友,最起碼,還能站在離她最近的地方,看着她。
現在呢,他已經沒有那種妄想,只希望能照顧好她,讓她安安心心地生下孩子,不管她今後如何選擇,他都無怨無悔。
有人曾問過他,秦桑到底哪裏好,會讓他迷戀了這麼多年。
他也說不出她到底哪裏好,論容貌,他見過比她更漂亮的人,論聰明才智,陳眠甩她幾條街,論脾氣,她常肆意而為,不溫柔不體貼不會委屈討好,還時常闖禍,麻煩不斷。
然而就是她那麼一個全身都是缺點的人,讓他念念不忘。
感情就是那樣毫無道理可言,你說不出她到底哪裏好,但就只對她沉淪不止。
秦桑抿着唇,心底有些不是滋味,片刻以後,笑罵道,“你真的是蠢死了,幹嘛對我這麼好!”
沈嘉楠故作苦惱地撫着下巴,“嗯……這個嘛,大概是我有一顆宅心仁厚的心?”
“你買的那些東西,你自己整理。”秦桑沒好氣的一笑,轉身就往樓上走去了。
秦桑隱隱知道沈嘉楠的想法,雖不苟同,但也不會去強行干預他的決定,也許對他最大的尊重和回報,就是視而不見。
她有權利拒絕一個人的感情,但是他也有喜歡一個人的權利,只要彼此不給對方造成麻煩和傷害,默默的喜歡。又有什麼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