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163)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警察?挾持江鑫然的夾克男眼中閃過一絲慌張,看向吳彪,“彪哥……”

吳彪狠狠的瞪他一眼,“慌什麼,警察有什麼可怕的?”

他原本是想引誘江淮南上鉤,混幾個錢花花,江淮南財大氣粗,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為了幾千萬不至於連兒子都不要跟他撕票,誰想江鑫然的老爹沒來,來了個勞什子大哥?

這勞什子大哥還會功夫,貌似功夫還不錯。

吳彪一邊在心裏暗嘆自己大意一邊指揮着局勢,想辦法全身而退。

在許錚把最後一個大漢撂倒在地的時候,吳彪衝到夾克男的身邊,從腰間掏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粗暴的抵在江鑫然的脖子上,沖許錚低吼,“不許動,再動就送這小子歸西!”

江鑫然嚇得腿都軟了,哭喊着讓許錚救他。

被撂倒在地的男人不是被許錚卸了胳膊,就是骨折了小腿,疼的呲牙咧嘴,哀嚎一片,其中了一個不怕疼的男人試着掙扎着起來,從背後攻擊許錚。

許錚發覺后,迅速的轉身,上去就踹了他一腳。

那男的徹底老實了。

他走到吳彪面前,與其對峙,“放開他,我給你指條活路!”

他輕輕的吐出一口氣,雙手叉腰,樣子很輕鬆,一點也不覺得此刻有多危險,好像是在自家練武場上剛練拳下來。

江鑫然急的快要哭了,哥,親哥,都什麼時候了,您就不能緊張起來?

警笛聲越來越近,吳彪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他雖然不清楚許錚的底細,但是看他剛才出拳的架勢,再看他身材,猜想着是軍人出身。此刻出現在這裏,不是便衣,就是卧底。

不能信他的鬼話!

“放我們走,不然我現在就讓這小子腦子開花!”說著,吳彪手裏的匕首往江鑫然的脖子又近了一分。

許錚銳利的眼神如激光一般在周圍掃射一遍,大腦快速的運轉,想着怎麼才能轉移吳彪的注意力。

許錚指着吳恩恩對吳彪說,“如果我沒猜錯,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吧?”

吳彪冷哼一聲,“你少管閑事!”

江鑫然不可思議的看向吳恩恩時,吳恩恩臉紅着低下了頭,江鑫然風中凌亂,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怎麼會這樣,吳彪比她大那麼多,又是她乾爹,這……禽獸不如!

警笛聲越來越響,依稀可聽見簌簌的腳步聲,到底是小孩子,沉不住氣,吳恩恩跑過來撲倒在吳彪的腳下,“乾爹,我們逃吧!”

吳彪一腳把她踹開,“沒用的東西!”

許錚就沉着吳彪踹吳恩恩的這個空擋,迅速出手,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一腳踢掉吳彪手裏的匕首,赤手空拳的跟吳彪打了起來。

警力已經在化肥廠附近部署完畢,無數雙眼睛明裡暗力盯着廠內發生的一切。

有警察悄無聲息的埋伏在大門口,見江鑫然被挾持,許錚跟吳彪打的不分勝負,他們不敢貿然出手,靜待時機。

許錚確實沒有看走眼,吳彪果然功夫了得,幾個回合下來,他竟絲毫沒佔着便宜。

從軍多年,許錚知道,此刻的情勢不容他戀戰,解救人質才是最重要的事,至於吳彪,外面那麼多人也不是吃素的,還怕他跑了不成?

在吳彪吃了許錚一拳,許錚受了他一掌之後,許錚有意把打鬥地點朝夾克男靠近,說時遲那吃快,吳彪以為許錚出去的這一腳朝自己過來,連退兩步最好防禦,誰知許錚突然之間改變的攻向,一個反轉身,長腿朝着夾克男的臉掃去。

江鑫然別的沒有,就是反應快,機靈,在這個緊張的情況下,竟然抓住夾克男受了許錚一腳向後倒的機會,在其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成功的從夾克男的桎梏中逃了出來。

夾克男吃了虧惱怒不已,藉著倒下去的動作,迅速的從小腿間掏出一把手槍,可是他沒來得及開槍,就被埋伏在門口的警力人員一槍擊斃。

江鑫然沒見過死人,頓時嚇得瞠目結舌不敢動彈。

“小心!”許錚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緊接着,他高大的身軀壓在江鑫然身上,一發子彈擦着江鑫然耳邊飛過去。

夾克男不是死了嗎?怎麼還會有槍聲?

子彈不是夾克男打出的,是吳彪。

吳彪在許錚轉攻夾克男之後,翻個跟頭藏在一個大油桶後面,夾克男開槍失敗后,他掏出自己的槍朝着許錚與江鑫然射擊。

有攜帶槍支的警察進來,與吳彪形成對峙之勢,這個時候可以看出吳彪這個人有多冷血多無情,他不但不照顧懷了自己孩子的吳恩恩,反而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前做掩護!

夾克男丟掉的那支槍就在許錚的左邊,向左挪一下,伸手就可以夠着,“趴着別動!”

他一個翻滾想要去夠那支槍參加戰鬥,誰知剛剛叮囑不要動的人,偏偏不聽話的站了起來。

“趴~~下~~!”許錚大吼一聲,再次向江鑫然撲了過來,身邊有此起彼伏的槍聲響起,緊接着有子彈穿過他的身體,巨大的疼痛瞬間蔓延全身……

臨疼昏過去之前,許錚對瞪大眼睛一臉恐懼的江鑫然虛弱的說,“你個臭小子……怎麼不聽話……”

…………

一整天了,朱尋尋都心神不寧,總感覺有不好的事發生,給陳婉儀連打了三個電話,一再確定她是不是身體健康沒有哪裏不舒服。

好在她今天特別忙,沒有時間去想太多。

因為馬上要參加省內的一個研討會,想要準備的資料太多,朱尋尋今天忙到很晚,下班一個多小時了,她才從辦公室里出來。

她邊往學校大門口走邊拿出手機,為了全身心工作,不讓自己分心,她把手機設置了靜音。

拿出手機一看,有幾個未接電話,全是陌生號碼,以為是騙子打來的騷擾電話,朱尋尋把靜音設置成正常,刪掉了那些陌生來電。、

時間已經到了傍晚,加上今天天氣陰沉,傍晚的天色比平時暗沉幾分,她站在路燈下等公交,下午的時候陳婉儀說了,今天晚上給她做了好吃的,讓她晚上回家吃飯。

想到吃飯,朱尋尋才覺出自己是真的餓了。

向遠處張望了一下,開往自己家的22路從路的今天駛了過來,朱尋尋想着車上擠,就把手機放進隨身包里。

可剛放進去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拿出來一看,還是個沒有署名的陌生號碼,想了一下就接了。

電話一接通就從裏面傳來罵人的聲音,“你還活着呢?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有電話不接要電話幹什麼?女人就是女人,腦子跟豬一樣笨,關鍵時候掉鏈子,廢物,垃圾,要你有什麼用?”

剛開始朱尋尋以為是哪個神經病打來的,後來她仔細一聽,聽出來了,是江鑫然。

“罵完了嗎?罵完了我可以掛電話了吧?”朱尋尋教過那麼多學生,沒有一個像江鑫然這樣陰晴不定,一點也不懂克制自己情緒的。

估計受了什麼氣,才這麼生氣,可你再生氣,也不能隨便向一個無辜的人發脾氣吧?

不是一路人,多說一句話都覺得浪費,朱尋尋不想跟他浪口舌下去。

罵了句“神經病”,剛想掛電話,只聽江鑫然氣急敗壞的說,“你還想掛電話那個沒良心的,許錚中彈了你知不知道?”

什麼?朱尋尋只覺得天昏地轉,大腦一片空白,公交車駛了過來,停在她的身邊,她卻如石雕一般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司機等的不耐煩,朝她吼,“上不上,不上我開走了!”

透過敞開的公交前門,朱尋尋獃獃的看了眼一臉不耐煩的公交車司機,司機剛才說了什麼,她一個字都沒聽到。

司機不知道說了句什麼,緩緩啟動了車子,開走了。

“喂喂,你在聽我說話嗎?”

終於,朱尋尋從混沌中恢復些理智,忍着胸腔巨大的痛楚與悲傷,歇斯底里的大吼,“他現在在哪?”

江鑫然把許錚所在的醫院地址發給了她,她看了一眼攔了一輛出租車就朝着醫院的方向駛去。

一路上她什麼也不敢想,緊握着手機的指節泛着白,緊抿的嘴唇不停的顫抖,眼睛沒有焦點的盯着前方,不停的催促着司機開快點。

期間陳婉儀打電話過來問她快到了沒,燉的排骨已經快出鍋了,她回復說今晚跟丸子約了,讓她一個人吃,惹得陳婉儀發了好大一頓牢騷。

江鑫然在醫院門口等朱尋尋,她一從出租車上下來就看見了他。

朱尋尋跑到江鑫然面前,問他的第一句話是,“還活着嗎?”

這是她擔心了一路的問題,只要活着,不奢望其他。

許錚因為自己中彈,江鑫然本來挺難受的,可生生被朱尋尋這句話逗笑了,“難道你盼望他死?”

朱尋尋狠瞪他一眼,同時輕輕鬆了一口氣,江鑫然能這麼跟她說話,說明許錚還活着。

只要活着,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江鑫然一邊引領着她往病房的方向走一邊交代,“千萬別跟我哥說是我通知的你,不然他一定會罵死我。”

現在的朱尋尋哪聽的進去他說什麼,一心二心的往病房的方向走,心裏默默的禱告着,沒死也別少胳膊少腿,他長的帥,臉也不能傷,還有頭髮,那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地方。

禱告來禱告去,朱尋尋發現,不管他傷着哪,她都一樣難受。

看見許錚的時候,朱尋尋的第一感覺就是江鑫然在惡作劇,那個人明明好好在床上坐着,還跟兩個穿制服的警察談笑風生,哪裏有一丁點受傷的痕迹?

她剛想回頭罵江鑫然,一個小護士拿着一瓶藥水越過她進了病房,在許錚的身邊停住,抬手把空的葯袋取下來,把新的藥水放上去,調了一下點滴的速度,走了出來。

朱尋尋趕忙撲過去,緊張的拉住許錚的手,“傷着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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