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尋找記憶中的她
車輛來往，許星塵久久地站在原地，哭了不知多久，才拿起手機。
“喂？誰啊？大半夜的，睡覺呢。”電話的另一邊傳來不耐煩的聲音。
“幫我買煙花。”許星塵機械地說道。
“啥？”電話那一邊大喊了一聲，隨即便是一陣沉默。
“煙花，我在江邊。”許星塵說完便掛斷了電話，駕車前往江邊的一處沙灘，那裏，是高中時那場煙花升起的地方。
不一會兒，另一輛車也來到沙灘邊上，胖子從車上出來。
“星塵，你怎麼了？”胖子在許星塵掛斷電話后，通過通話記錄才發現是許星塵打過去的，頓時睡意全無，匆忙出了家門。
“煙花呢？”許星塵表情獃滯，並未理會胖子。
“車上。”胖子小跑到車裏將幾箱煙花抱下來。
許星塵將煙花接了過來，走到沙灘一處平坦的地方，想要點燃，卻發現沒有火機。
“給。”胖子掏出口袋裏的打火機，遞給許星塵，看着他一箱一箱地將煙花點燃。
夜空中，煙花綻放，而許星塵目不轉睛地望着跨江大橋。
“她真的走了......”許星塵轉過身來，顫抖着對胖子說道。
“什麼？誰走了？”胖子先是一愣，接着問道。
“凌傾月。”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許星塵彷彿靈魂都被抽空。
“你想起來了？”胖子頓時明白了許星塵在這裏燃放煙花的原因，當年許星塵向凌傾月表白，就是胖子帶着幾個朋友在這沙灘上替許星塵點燃的煙花。
“她真的走了......”許星塵目光空洞地盯着胖子。
“振作點，星塵。”胖子上前拍了拍許星塵的肩膀。
“不！她今晚還在遊戲中和我待在一起！”許星塵突然抓住胖子的雙肩，搖晃着說道。
“嫂子她都走了一個多月了......”胖子低下了頭，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你騙我幹嘛？這好玩嗎？”許星塵鬆開胖子，駕車一路疾駛。
......
深夜，顧清柔還在客廳中等候着許星塵回來，客廳的燈都開着，因為她一個人待在家裏會害怕。
家門被推開，顧清柔看到許星塵面無表情地沖了進來，趕緊迎了上去，想要給許星塵來一個大大的擁抱。
“傾月......”許星塵嘴中一直念着這個名字，看到迎上來的顧清柔，伸出手一把將她推開，徑直走向房間，戴上頭盔進入了遊戲。
顧清柔根本沒想到許星塵會推開她，措手不及地倒在了地上，手臂磕到牆壁的轉角，留下一絲血跡，可是望着許星塵匆忙的背影，她顧不上自己的傷口，關上家門，追進了許星塵的房間，見他進入了遊戲，也回房拿出自己的頭盔，一心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在競技場中，許星塵找到了忘風，上前一把抓住忘風的肩膀，將他扭過身來。
“忘塵？”忘風被硬生生地拽了一把，有些莫名其妙。
“凌傾月呢？”忘塵冷冷地問道。
“你……你記起來了？”忘風睜大眼睛看着許星塵。
“凌傾月呢？”許星塵這一次歇斯底里地吼道。
“嫂子她……出車禍……走了……”忘風轉過頭去，不敢面對許星塵。
“你也騙我？”許星塵狠狠地瞪着忘風，“那天你來競技場，叫我去實名認證的時候，你不是看到了伊人望月嗎？”
“我……”忘風不可思議地看着許星塵，“我只看到你一個人跑到旁邊自言自語……而且，我也從未見過叫‘伊人望月’的這個玩家。”
是嗎？那天在競技場，其實是自己在與一個幻想出來的對手戰鬥嗎？
此時忘淚與忘世打完了一場競技PK，向許星塵這邊走來。
“忘世，你最老實，你絕對不會騙我的，你說，那天對陣疾風劍士，和我們並肩作戰的，是不是伊人望月？”許星塵有些可憐巴巴地衝到忘世身邊問道。
忘世驚奇地看了看旁邊的忘風，忘風輕嘆着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那天……我們不是4打5贏了嗎？”忘世小心翼翼地說著，還補充道：“那天你一個人主宰戰局，震驚四座。”
“那凌傾月呢？”許星塵語氣中充滿了乞求。
“嫂子出車禍，去世了。”忘世說完，低下了頭。
原來那天的比賽，根本就沒有那位叫做伊人望月的法師加入自己的隊伍……那位和自己配合得天衣無縫的伊人望月，也全都是自己幻想出了一位隊友而已……
許星塵沒有再說什麼，頭也不回地轉身走向競技場外，召喚了血羽鳳凰，向弓神老者所在的宮殿趕去。
茫茫的山脈，許星塵乘着鳳凰來來回回尋覓了好久，都找不到那個熟悉的傳送陣，更別說前往弓神老者所在的宮殿了。
為什麼……連這麼久以來，和伊人望月一起努力通過的一系列考驗，也都是幻覺……甚至，連那位弓神老者，那座宮殿，都根本不存在……
翻開好友列表，許星塵找尋了好久，都未能找到伊人望月這位玩家的存在，反而是在伴侶一列中，看到了一個記憶中的ID。
伴侶：忘月……
這才是凌傾月在遊戲中的ID嗎？
始終不能找到關於伊人望月的任何線索，許星塵離開了遊戲。
脫下頭盔，許星塵看到了站在房內的顧清柔，她手臂傷口上的血液已經自然凝固，潔白的睡裙上，還存留着被手臂傷口蹭到點點血跡。
在遊戲裏，顧清柔已經從忘世一行人口中知道了許星塵正瘋狂地尋找着關於凌傾月的一切。
隨着許星塵的下線，她也趕緊摘下頭盔，跑到了許星塵房間。
“清柔，你知道傾月在哪嗎？”許星塵一臉的頹廢。
顧清柔搖了搖頭，緊緊地閉上眼睛想要將眼眶中的淚水止住，可是兩行淚水卻倔強地流了出來。
“我……我要去找傾月。”許星塵起身往房間外走去。
顧清柔看着許星塵經過自己身邊卻不看自己一眼，心裏知道若不阻止星塵，他肯定會像在遊戲中一樣四處尋找傾月的身影。
“傾月姐她……”顧清柔深深地吸了口氣，“她不在了。”
“不在了？什麼意思？”許星塵還是希望能在顧清柔口中得到不一樣的答案。
“傾月姐在一個多月前就去世了。”顧清柔咬咬牙，一字一句地說出了許星塵最不願意麵對的事實。
“我不信，我去找她。”許星塵抬起腳步繼續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