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長期接觸花草的關係,她的手有一絲淡淡的青草香,令人舒服的味道讓他忍不住嗅聞、輕蹭她的掌心。
「唔,好癢……」
他根本沒做出任何舔吻她的動作,但只要感覺他熱燙的呼吸不斷輕拂掌心,說不出的麻癢便竄上心頭,讓她的臉不受控制的直發燙。
「真敏感,我都還沒碰你呢!」
「你、你走開啦!」
這男人的花招總多得讓她無法招架,相信不用多久,她又會臣服在他的懷裏,任他為所欲為。
「我走了,誰來愛你?」
殷灝低聲輕語,不安分的大手在她身上輕輕游移,似乎正猶豫着該從哪兒下手比較好。
視線跟着他的大手移動,童禹茜屏住氣息,沒有多餘的心思反駁他的話。
她早該習慣他的碰觸,但不知道為什麽,只要他一靠近,她還是可以感覺強烈的電流在兩人之間流竄,讓她沒來由的緊張起來。
看着她屏住氣息的模樣,殷灝邊動手脫着她身上的T恤邊說:「我要幫你把衣服脫掉了喔。」
童禹茜突然壓住他的手,揚聲制止。「等等,不準脫!」
殷灝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怎麽了?」
雖然慾望還沒有到達叫囂的程度,但她若膽敢在這個時候喊停,他會恨她的!
「為什麽先脫掉的總是我?」
就算最後兩人都是一絲不掛,但被他扒光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像玩物,被動的只能任他對她這樣、那樣,為什麽動手這樣、那樣的一定要是男人?
她出乎意料之外的問題讓殷灝一愣,半晌後,他揚起壞壞的笑。「如果你想扒光我,我也沒意見。」
一想到她可能對他做的事,他腿間的慾望便開始亢奮。
他揚起得意卻邪惡的笑,大方地拉起她的小手,往上摸着他的襯衫鈕扣,再往下摸摸他腿間漸漸蘇醒的慾望。
親眼目睹他被慾望撐起的褲襠,童禹茜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像被燙着似的縮回手。
「快點,這次換你扒光我……」
他興奮的模樣,讓童禹茜有種自己愚蠢的挖洞往跳下的感覺。
「你不動手,我就要先扒光你了喔!」
怕主導權再次回到他手中,童禹茜急急地替他脫去身上的白袍,再替他解開襯衫的鈕扣。
「別慌,萬一又扯掉我的鈕扣,我又要去向人借針線來縫了。」
想起那次被她以蠻力脫掉褲子的窘狀,殷瀕忍不住莞爾,低笑出聲。
聽他又提起那讓她窘得想撞牆的脫褲子事件,童禹茜癟嘴瞋了他一眼。
「你真的很壞耶!」
「畢竟這是我人生中前所未有的經驗,很難忘記。」
殷灝沉沉地低笑,灼灼的目光落在她嫣紅的可愛粉臉上,忍住想立即撲倒她的衝動。
感覺他火熱的注視,童禹茜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幫他解扣子的動作跟着變慢。
看着她緩慢的替他解開一顆一顆鈕扣,微顫的纖指不時拂過他的胸腹,殷灝的慾望莫名沸騰了起來。
即使那軟涼的小手與他燙熱的身體僅是微微碰觸,還是引起他強烈的戰慄。
如果不是太了解她,他一定會以為這是她挑逗男人的手法。
「你很冷嗎?」發覺他的戰慄,童禹茜輕蹙超眉不解地問,細膩軟嫩的小手探探他的額,摸摸他的肌膚,擔心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很熱!」他低啞地擠出聲音,渾身熱得快要着火了。
她雖然不再是沒有半點經驗的小女孩,但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在他面前,她永遠少根筋,天然呆到了極點。
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這會兒做着關心他的舉動時,坐在他腿上的俏臀也跟着扭動。
那充滿彈性的觸感貼着他的大腿,擾得他心癢難耐,一張臉漲得通紅。
揚起長長的眼睫,童禹茜困惑地看着他。「熱?空調的溫度很舒適……唔……」
她話還沒說完,小嘴已被他貼來的唇堵住。
彷彿已經習慣他的吻,她逸出一聲輕吟,白嫩的手臂瞬間攀上他的頸項,熱情地回應他的纏吻。
吻着她,殷灝的手悄悄的探進她的腿間,隔着內褲,以指腹輕磨、按壓那最敏感嬌嫩的地方。
……
激-情過後,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歡愛氣息。
汗水濡濕了彼此的身體,殷灝伏在他無比美味的「甜點」上,極為滿足。
「肚子餓了嗎?」他開口問道。
不似殷灝已迅速恢復,童禹茜軟軟的靠在他的懷裏,感覺激-情的餘韻還在胸中翻騰。
「都是你,熱呼呼的便當都變成冷便當了。」她全身無力地低喃。
「便當早在你迷路時就冷掉了。」溫柔地撥開她鬢邊微濕的紊亂髮絲,他以寵溺的語氣調侃。
如果不是所在的地點太敏感,又怕她的體力負荷不了,他會再多玩幾種不同體位,嚐嚐不同的樂趣與快-感。
童禹茜噘起紅唇,有些委屈地抗議。「好累喔,比我把整個拉籃的花材拖回家還累。」
難怪有人說做完愛像小死一回,現在她就有這種感覺。
最讓她無法置信的是他驚人的體力。
通常醫生不都是忙得沒時間吃飯,無法正常休息嗎?怎麽他總是神采奕奕,一副隨時可以「提槍上陣」的模樣?
「我們還有很多姿勢沒試過。」長指眷戀不已地撫摸着她殘留着可人粉暈的嫩頰,他故意以充滿遺憾的語氣低嘆。
童禹茜壓根本沒聽出他說這些話只是想逗她,嚇得抬起頭瞪着他,「這、這樣還不夠多嗎?」
他總是有辦法讓她累得連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她無法想像他還要拉着她試更多花招。
光是想,她便覺得頭皮發麻。
如願看到她可愛得不得了的緊張反應,殷灝挑挑濃眉,微揚嘴角笑道:「不知道,能做多久就做多久羅!」
聽他輕鬆地說出充滿無限想像的話,童禹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腦中浮現「縱慾過度」四個字。
她這獃獃的表情逗得殷灝哈哈大笑。
要看穿這個小女人實在太簡單了,一個個清楚呈現在臉上的表情,讓人想不懂都很難。
「你到底在笑什麽?」
她應該沒做出什麽糗事或說了什麽笑話,但他笑得這麽誇張,讓她沒來由的覺得好尷尬。
「笑我的女人怎麽會這麽可愛、這麽單純。」殷灝捏了捏她嬌俏的鼻,莞爾一笑。
不知道他這麽說是褒是貶,童禹茜氣惱地嘟起嘴喃喃地道:「你真的很愛欺負人家耶!」
他張臂抱住她,壓低沉嗓在她耳邊壞壞的問:「難道你不喜歡讓我『欺負』?」
不用多說也知道他的「欺負」和她的「欺負」有很大的差別。
她紅着臉強調,「我說的不是……」
以沉軟的語調截斷她的話,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又問:「剛剛『欺負』你時,你不是叫得很大聲?」
「我、我哪有!」
嫩頰迅速爆紅,她忘了自己正準備和他據理力爭不同的「欺負」定義,不受控制地讓他牽着鼻子走。
「放心,辦公室隔音很好,別人不會聽到。」他安撫道。
感覺他的氣息拂過耳畔,貼得過分靠近的薄唇似有若無地刷過耳垂,她的耳根子突然麻癢起來。
他的話根本沒有半點安撫作用,反而充滿濃濃的挑逗意味,擾亂了她的呼吸和心跳,連周遭都彷彿充滿曖昧的氣息。
「你先穿好衣服吧!我、我去拿便當!」
怕那小小的曖昧星火再次燎原,童禹茜掙開他的懷抱,準備起身拿便當。
任她掙脫束縛,殷灝看着她許久,才開口喚她。
「茜茜。」
她輕應一聲,卻沒有回頭。
這男人花招不少,體力驚人,她怕一個不小心又會被他拖進懷裏,實行他所謂的變換體位運動。
「茜茜?」
她仍沒有應聲。
「茜茜?」
她側眸瞥了他一眼,嬌嗔道:「你到底想做什麽啦!」
殷灝咧嘴微笑,搖晃着某個東西,問:「你不準備領回你的內褲嗎?」
看着他手中熟悉的布料,童禹茜紅潤的小嘴驚訝地微張,僵在原地。
剛剛在她的堅持下,她保有不被脫光的權利,加上她穿着洋裝,裙子一撩,內褲一脫,馬上可以直接「做壞事」。
所以,和他此起來,她的衣衫可以十分整齊,做完「壞事」後,又被他捉弄得思緒混亂,很自然便忘了她還沒穿回內褲這件事!
「要我幫你穿上嗎?」玩味地看着她狼狽又尷尬的模樣,殷灝充滿期待地問。
童禹茜紅着臉白了他不正經的神情一眼。「我可以自己穿!」
不意外會被她拒絕,殷灝聳了聳肩,笑問:「那你要幫我穿嗎?」
那咧嘴直笑,手拎着白袍、襯衫及長褲的男人,根本找不出半點骨科醫生專業、權威的模樣。
更糟糕的是,她有預感,以後只要看到任何襯衫,腦中絕對會自動浮現她坐在他腿上把他扒光的煽情畫面。
暗暗在心中哀號了一聲,童禹茜這一刻才明白,自己在性愛上真的不能任他擺佈。
她的單純一去不復返啊!
被殷灝一鬧,兩人又拖了幾十分鐘才坐定,準備吃晚餐。
「你的包包里隨時放着這些東西嗎?」
他穿着衣服時,便見到童禹茜忙着處理、安放那兩個便當。
她先收起擱在茶几上的醫學期刊,再拿出環保筷和兩塊碎花布墊,然後將便當放在上頭。
經她簡單的整理過後,他覺得兩人彷佛不只是吃便當,更是享受着溫馨的用餐時刻。
他猜,如果不是手邊可利用的東西有限,她一定會將他們的便當晚餐營造得更有氣氛。
「嗯,環保筷比較環保,有布墊墊着,比較不會弄得四處油膩膩。」她邊說邊把一雙環保筷拿給他。
如果不是那麽親密,童禹茜絕對不會相信,床上的他和眼前一派斯文的男人是同一個人。
「賢妻良母……」殷灝若有所思地低聲道,腦中不由自主勾勒出與她一同生活的幸福畫面。
無來由的,他的心因為過度渴望那簡單而平實的生活而緊緊揪起。
「你說什麽?」
「沒什麽,吃吧。」話落,他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見他吃得津津有味,童禹茜不由的擔心起他。
他做的是極為耗費心力的工作,有時還要熬夜看報告、做研究,這樣吃真的夠營養嗎?
見她遲遲不動筷,殷灝瞅着她問:「怎麽不吃?」
「吃冷便當沒關係吧?要不要我去幫你買一點熱湯?」
「沒關係,我習慣了。」殷灝扒着飯,不在乎地說。
當醫生,真的沒一般人想像中美好。
從到醫院實習的菜鳥實習醫生開始,他有大半的時間都是在醫院裏度過,不但天天睡不飽,也從來沒有吃飽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