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物降一物

一物降一物

唐琪懷孕不到兩個月,外表還看不出什麼,可就是嗜睡。剛吃過飯,蘇伯逸就打來電話,說她該睡覺了,早點回去。

容止在一旁聽着,笑蘇伯逸妻奴奶爸一人兼兩職。

唐琪送容止回家,一到她家被秦姨招呼着坐下。就見秦姨進了廚房,在出來時就端着碗烏漆麻黑葯出來。容止一看媽媽端着碗,就有種想往外逃的衝動。

而往往,事情總是這樣。該是你的,逃也逃不掉。

“小七,來快把葯喝了。喝了媽就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媽,是不是不聽,就不用喝了?”

“你說呢?”秦釗芸笑得越發溫柔的看着女兒。

“我喝,我喝。”容止連忙拿起碗,媽媽笑得越溫柔,下手越狠。。。於是,視死如歸的開始灌藥。

等容止把葯喝了,秦釗芸塞給她一杯溫開水,高興的說“剛才我給醫生打電話了,說從明天開始……”

“我不用在喝葯了?”容止睜大了眼睛欣喜的看着媽媽。

“……好閨女,你真是想多了。”秦釗芸知道女兒不想喝葯,可是她的身子……想着那年要不是那個巡海員,她這個女兒回不回得來還兩說啊。“不過,一天喝一次就行了,如果你恢復的好了,不在那麼失眠多夢,就能,三天喝一次。”

“好吧。”容止一想,也不算太壞,至少不用一天三大碗了。

唐琪看着這母女倆說話直樂。突然想到了個正事兒。

“秦姨,我這個月底結婚,我媽說到時候您要是得空,就去熱鬧熱鬧。”

“行啊,我一定去!你回去給你媽說,有啥需要幫忙的,儘管說。”結婚是好事兒,唐琪這孩子她也喜歡,可是攤上個混蛋爹。林明秀這麼做,一是想讓她去熱鬧熱鬧,二則是給她女兒助助威,這娘家不是沒人的,別讓人給欺負了。

“恩,謝謝秦姨。不過我提前給您打個招呼,容止我可得借幾天。”唐琪這些年沒少呆在容止家,誰真心待她的,她是知道的。斂了斂心思,就想容止伴娘是沒得跑,在加上倪萌萌那個小妞,齊了。

“行,隨你指揮。”這兒子女兒都沒着落,秦釗芸就是再能安慰自己也沒轍啊。正好,婚禮上人多,多認識認識總是好的。

這天容止在家寫東西,她在報紙上有一個專欄,每個禮拜要有一份稿子出來。唐琪打來了電話,讓她去陪他們拍婚紗照,地點竟然是高中校園。

學校的環境一向不錯,畢竟名聲在哪兒,只是學校清凈,怎麼能讓那麼一大幫子人去鬧騰呢?容止又一想,其實學校也是很有打算的,唐琪也算是知名校友,跟拍的攝像技術應該也是跟蘇伯逸合作的那一潑人,想想服裝攝影師那是什麼水平?這照片一出,也算是給學校一個無聲的宣傳。

容止開車到校門,正準備給唐琪打電話,學校也挺大的,去哪兒找他們?就聽有人敲車玻璃,她降了車窗,一看是蘇伯逸,笑得是人畜無害,穿的也是人模狗樣。

“走吧,容止妹妹,皇后可在裏面等着呢,特派奴才出來迎您。”蘇伯逸開了車門,坐到副駕駛座。他跟容止也認識了九年了,撇開唐琪那一層,交情都算好的。這又加上媳婦兒娘家人的身份,他對容止更是親近加討好啊。

“真是勞煩蘇公公了,不過恭喜蘇公公大喜。”容止笑着看他做怪,蘇伯逸在大學也是風雨人物,陽光美少年一個,多少美人兒前仆後繼的,他都只是逢場作戲。結果竟然被唐琪一個冷眼給收了。好事多磨,八年抗戰,總算是攻下這座碉堡了。

“嘿嘿,還多虧了容止妹妹當年的仗義幫助。”那時候他可是受了親愛的媳婦兒不少白眼,還是容止替她說個不少話。

“我可沒幫你什麼,我只看誰對她好。”容止笑笑。作為朋友,她不看那人是誰,只看那人對唐琪如何?唐琪看着要強,其實內心柔軟的不像樣子。蘇伯逸那時候也是挺拼的,真可以說死纏爛打,哪兒都有他,唐琪得心早就鬆動了,她只是給她的心開了個窗而已,陽光能穿透幾層,那就不是她能決定的了的。

“容止,我會一直對她好的。”蘇伯逸知道容止的意思,她們是朋友,可更是知心的姐妹。唐琪心裏老是不放心,可他相信時間能讓她相信。

“你媳婦兒你不對她好,誰還對她好?我聽我媽說,孕婦情緒波動比較大,你可得頂得住!”日子都是過出來的,也從來不是看出來的。來日方長,她相信她們。

“也還行吧,唐琪也是很溫柔的。”蘇伯逸摸了摸鼻子,就是有時候會有些暴躁。

容止笑了笑,唐琪的性子她還不知道?跟誰都講理,就跟蘇伯逸從來不講理。

容止跟他說著話,停了車,就在蘇伯逸的指點下看見在紅楓路搭建的簡易棚里穿着白色禮服休息的唐琪。

“冷不冷,怎麼想着來學校拍了。”容止走到她身邊,摸了摸她露在外面的胳膊,還行,不算涼。

“這會兒好點了。這不他說先拍點當季的婚禮上用,其他的以後再補。這個時候,能拍啥。拍菊花?”

“哈哈,不過學校的紅楓也挺好的。”容止一笑,菊花?那還是拍紅楓吧。學校的紅楓雖然沒有香山的品種多,可該有的也都有。主要是這個節兒,香山就是人不多,唐琪也不能爬啊。

“那是當然,不好的話,言涼帥哥能跟你天天往這兒跑。”唐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容止臉上微曬。不是說一孕傻三年嗎?這不科學啊。立刻轉移話題“還得多久?”

“剛拍了幾場了,把這個拍照,在找點學生把最後一場趕完就行了。”唐琪也不跟她計較,看着衣架上的衣服,琢磨一回兒要穿什麼。

“還有群演啊。”容止一樂。這是要拍短片吧。一生就這一次,想着蘇伯逸也不會委屈唐琪。

這時蘇伯逸從外面走了過來,說是要去外面采景。容止就拿着唐琪的外套,跟着走了出去。

是要去學校花園的路。不過花園春夏天還有些看頭,這個時候能有什麼?

等拐到花園的那條小路,就看見路上灑滿了花瓣,顏色都很鮮亮,想着應該是剛摘不久的花。容止真要說什麼,就聽身邊的唐琪嘟囔了一句“敗家子。”

身後傳來了幾個攝影和唐琪的小助理憋笑的聲音。

就是鋪滿花瓣也得走路不是,這時,攝影師說要拍一張兩個人不期而遇的照片,於是就清場。

兩個人都是容貌上佳,氣質出眾,近十年的磨合,一個眼神,就成了故事。

攝影師抓了幾個鏡頭就去花園采景。本該光突突一片凋零的花園,此時用着各色鮮花擺出了兩個人的姓氏的大寫。

兩個人在蘇伯逸大費心思的花園裏拍了十幾張照片。容止和化妝師就陪唐琪回到簡易棚里換了一身很清新的學生裝。在化妝師的妙手下,剛才端莊的美人一變成了清新的妙人。

這邊兒準備好了,走出簡易棚就看一身休閑裝的蘇伯逸在外面等着。

“哎呦,我媳婦兒真是可愛。這一扮上得年輕好幾歲!”蘇伯逸想捏了捏唐琪的臉,就被她一眼白了過來。

“那我平常就老了好幾歲了?”

“哪兒能啊,我媳婦兒天天十八,美貌如花。”蘇伯逸馬上賠笑。

“那你喜歡十八歲的我嗎?”唐琪心裏一笑,你算計我懷孕,看我怎麼整理,就認真的問他。

“當然喜歡啊。”蘇伯逸也被她的認真鎮住了,愣了下,立馬錶忠心。

“是嗎?”

“老婆你怎麼能不相信我呢?雖然你十八歲的時候我還不認識你,不過我要是那時候認識你,肯定那時候就喜歡你了!”蘇伯逸緊張的說到。

“哦,原來只喜歡十八,不喜歡二十八的我啊。”

“不不不,只要是我媳婦兒,我都喜歡,你不知道,我看着你小時候的照片都能流口水,就是老的沒的牙了,我也喜歡。”

“那真是難為你了哈。”老娘小的時候的照片?你是說那張穿了個草莓服的百天照嗎?

“不難為不難為,服侍您是我的福氣。”

“哈哈”容止看着蘇伯逸狗腿的樣子,實在是忍不住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然後就見蘇伯逸看她一眼,沒說什麼,突然地抱住了唐琪,之後就傳來他悶悶撒嬌的聲音:“老婆,容止她笑我。”

容止彷彿看到了一隻撒嬌的忠犬。

唐琪也被他經常這樣的也習慣了,這周圍一圈兒人的,他不嫌丟人,她還要臉皮呢。只好拍拍她說“乖,回頭給你買糖吃,不給她!”

“還是我媳婦兒好。”忠犬總算是滿意了。

容止算是長了見識,果然沒有沒節操,只有更沒節操。

這時候被帶來的一群學生也開始起鬨。

小女生們都眼冒紅心的看着這兩人。其實主要看的還是蘇伯逸。

有幾個男生則在哪兒嘀咕說新娘才是真女王。

總之,最後的拍攝很順利,拍到兩點多一幫子人就去吃飯了。

容止平常跟攝影師這一行的也沒少打交道,所以很能聊了起來,一頓飯吃了近兩個小時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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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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