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

婚禮

10月30號唐琪結婚。

容止和倪萌萌作為伴娘,早在昨天就住進了唐琪家裏,

五點多化妝師就過來化妝了,雖然唐琪今天是主角,可容止和倪萌萌作為伴娘,也是需要好好化妝的。

七點半唐琪的妝正式化好。

唐琪本來就底子好,現在懷孕,所有的化妝品都是經蘇伯逸的手挑選的,她雖然只想畫個裸妝,可是一想,一生就這一次,她也想讓蘇伯逸看到最美的她。就任化妝師在她臉上塗塗抹抹了。

頭髮只是簡單挽了個古代夫人頭,右側別個一對並蒂蓮。

婚紗是蘇伯逸設計的,他是最了解唐琪的,自然婚紗也是投她所好。白色的魚尾婚紗,考慮到唐琪肚子裏的孩子,雖然緊身卻不緊繃。

婚紗是純手工製作,外面有層刺繡蕾絲薄紗,薄薄的蕾絲空擋,鑲着一個個小鑽,美麗而又高雅,把唐琪的高貴冷艷倒是襯的足足的。

“哎呀,真是穿婚紗的女人,最美。好想結婚啊!!”倪萌萌看到定了妝的唐琪,整個人都恨不得撲到她身上,好美啊。

“那就去結啊,你們家司大帥哥指不定等着你說呢。”唐琪好笑的看着她,兩個人在一起好幾年,都不提結婚這茬,一個個都裝矜持。

“……才不要,都是我告的白,怎麼也得扳回來一局。”倪萌萌頓時就癟了。那時候她剛畢業,渾身是膽的不矜持。情人節去給他告白,他當即就答應了,她還樂的不行,後來才知道,他也準備情人節告白加求婚,戒指都準備好了!這回打死都不說了。

唐琪和容止看她嘴硬,相視一笑。

反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八點,迎親的人都來了。

紅包一道門一道門的開道。總算是到了新娘的門外。

蘇伯逸被倪萌萌刁難了半天,終於在吉時前放了他一馬。

蘇伯逸抱着唐琪坐上了婚車,倪萌萌也跟司辰膩在了一起。容止正想去坐安排給伴娘的車,就看見了容與。剛才鬧騰的很,她到真沒看見他呢。

“我以為你在婚禮現場忙呢。”容止笑着挽上容與胳膊。

“沒什麼可忙的,伯逸都安排好了。走,坐我車過去。”容與伸手想拍拍她的頭,可是看她的頭髮被髮型師打理的很漂亮,就收回了手。

容與正準備答應,就聽見一個聲音傳來,“容止妹妹今天真漂亮。”

她順着聲音看過去,是顧臣璽。他們是老同學,不說顧臣璽跟唐琪的交情,就是顧臣璽本人討喜的性子,也很容易讓人放鬆的。前些年因為讀書他們並不常見面,這些年都在一個地方,倒是常見面,彼此相處也多了些朋友的自在。

“哪裏比得了你這樣耀眼啊,今天可是要把小姑娘給迷的丟了魂。”容止打趣他,顧臣璽本身長的好,一雙桃花眼勾盡了人。撇開家世不說,那也是賺盡人眼球的人。

“容止妹妹,真能夸人。”顧臣璽弔兒郎當的嬉笑。他其實一早就看見她旁邊的英俊男人了,沒聽說容止妹妹有男朋友啊,怎麼辦,怎麼辦,言涼這個悶騷的,下手晚了吧。

“這位是?”顧臣璽問。

“忘了給你介紹了,這是水容與,我哥哥。”容止挽着容與,親昵又向他介紹“哥,這是我高中同學,顧臣璽。”

“哦,原來是大哥啊。”顧臣璽竟是送了一口氣,親切的喊到。突然想到什麼,一驚一乍的說“水容與?水氏總裁?少年天才?”

容與淡然一笑,原來他是這樣的名聲啊。不過這個顧臣璽他還是知道的。

“顧二少爺好。”

“哥哥真是折煞我了,喊我名字,或者顧小二就行。”顧臣璽忙說。水容與是誰啊,那個是除了言涼以外,爺爺誇的第二個人啊。沒想到他竟然是容止的哥哥,不過容止也太能藏了吧。

“咱們走吧,一會兒就該開始了。”容與看前面的車都走的看不見影兒了,就提醒道。

趁着兩個人上車的時間,顧臣璽編輯了條信息“老大,你這大舅子氣場好強啊。”

席老大,發送。

一到婚禮現場,容止就看見了一個讓她驚訝的人。雖然是背對着她,但她不會認錯的。

自從哪天從他家回來,他們就在沒有聯繫過。

想起哪天的囧事,容止真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那雙過大的拖鞋,果然是罪魁禍首。她小心翼翼的走路,可還是被地毯接邊兒給絆倒了。

哪天的那個懷抱很乾凈溫暖,她雖然唾棄自己的出醜,可還是禁不住想逗留。

席莫言涼到婚禮現場,就被兩個以前關係不錯的高中朋友給捶了一頓。數年未見,這兩個人到沒怎麼變。

聽他們說學校的變化,B市的變化,以及有意無意提到的她。

原來她在S市上的大學,她以前就說想出去看看,本碩連讀,很厲害。

原來她在報社上班,國內大報,也算不負她的才華。

原來她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

沒有男友,沒有緋聞,愛慕者比比皆是,卻還是獨善其身。

水容止,你在等待着誰?

他雖然現在對很多事運籌帷幄,上億的單子能輕鬆搞定,想結識的人,想辦成的事,都能一一的得到好的結果。可是,對於她,他仍是開不了口。

就是開不了口,讓她知道,他喜歡她。

就是開不了口去知道,她喜歡誰。

他害怕,問了,他的死期就到了。

“啊,容止妹妹來了。”胖胖的老同學喊了一身,打斷了他的思緒。

回頭看過去,就見她穿着粉色的伴娘禮服,淡妝微施,只簡簡單單的站在哪裏,就吸引了不少人的關注,美的讓人不忍去打擾。

她旁邊的是未來大舅子?果然如顧臣璽說的,氣場很強。

大舅哥這個認知讓他心情很好,率先信步走了過去。

“冷不冷?”他開口問,聲音熟捻而又溫柔。

“還行吧。”他不說還好,說了容止倒感覺有點兒冷了。容止揉了揉胳膊,挽着旁邊哥哥得胳膊,笑着仰頭看容與:“哥,這是我同學,席莫言涼。

同學?席莫言涼一聽,眉毛一挑。

“哦,原來是席家少當家。小七有這麼厲害的同學,怎麼沒告訴我啊。席”容與拍了拍妹妹的頭,一副大家長的樣子。“席少當家在國外多年,怕是這麼熱鬧的婚禮都快忘了吧”

容止微囧,這種事兒也報備,哥哥也從來沒問過啊。不過什麼席家少放家,她真的不知道。

一副大家長的做派,疼愛表現的一絲不掩,一句重複的“同學”就生生把他撇到了千里之外。不過,小七?確實很好聽。那句,忘記婚禮?還是其他什麼。

“容與哥喊我名字就好。在外面呆那麼久也是無可奈何,不過有些東西怕是不那麼容易忘。”席莫言涼一笑,與人對視的眼睛裏多了些堅定。

容與不知道怎麼,看對面的男人一眼,就知道他對妹妹不一樣,妹妹對他似乎也不太一樣。妹妹這十年,還有高考後的那一天發生的事,他知道不該遷怒旁人,卻真是給了他一個小難堪,不過看起來喜怒不言語色,不卑不亢的,倒是不錯,那就在看看唄。

“說的也是,既然忘不了,那就記着唄。”果然是襄王有意啊,至於其他的,看看再說唄。

“容與哥說的是。”席莫言涼聽出他言語裏的送動,順勢說道,臉上多了些笑意。

驀然起了風,容止禁不住的打了寒顫。

“行了,小七先去休息室吧,喝杯熱水暖暖,我跟言涼說說話。”

呵,連稱呼都變了。

容止剛才雖然雲來霧去的聽不太懂,可是也知道兩個人的磁場不太對,怎麼這會兒,突然這麼熟了?難道真是男人心,海底針?

她看了一眼席莫言涼,看他沖她笑着點了點頭,才放下心,晃了晃哥哥的胳膊“那我先上去啦。”

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反正結婚典禮開始的時候,容止看了共坐一席的兩個人,貌似相談甚歡。

典禮開始了。唐琪父母離婚,這些年唐琪與父親水火不容,把唐琪送到蘇伯逸手裏的是她表哥。

請的司儀是新聞界名聲大燥的名嘴,幾句話就嘴把氣氛炒熱了起來。

回答了誓詞,交換了戒指。

蘇伯逸接過來話筒,而此時後面的LED屏幕上,出現的是兩個人的大學校園,自己公寓裏的點點滴滴。

“我一出生,父親就走了,聽人說我母親跟父親感情非常好,有人甚至害怕她撐不下去,可母親為了我撐起了整個蘇家。媽媽對我抱着很大的期望,可我總是不聽她的話,怨她太忙,想她不愛我。我什麼都跟她對着干,她讓我讀這個大學,我偏偏讀那個大學,她讓我學經商,我偏偏學設計,我就這樣放縱了十八年。直到母親去世,我才知道我的世界真的是在沒有一個義無反顧為了我的人。”蘇伯逸握着話筒的手有點抖。唐琪看他情緒有些波動,就看着他,緊緊的握住他的手。

“我母親是笑着走的。她說我已經成年,而父親也等了她太久。我一度很不理解,是怎樣的感情,才能讓人放下自己的骨肉,生死相隨。而直到我遇到唐琪我才知道,世界上真的有一種感情,生死相依,不離不棄。”蘇伯逸看着身邊一身潔白的姑娘,由心一笑,“我遇到唐琪,是我的幸運。我追了她很久,也磨了她很久,才求的了這場婚禮,我想說,唐琪,我只想與你一起過餘下的幾十年,不論死生,好好活着。”

蘇伯逸說完,就吻上了眼含淚水的妻子。

而後面的顯示屏上開始播放一個短片,正是哪天他們在學校拍的那段。

青春洋溢的校園,青澀純潔的感情。從兩個人擦肩而過到男生的愛慕,女生果斷拒絕,自己後來男生的死纏爛打,女生的逐漸鬆動。

短片的最後,是一副簡筆動態圖。從開始到最後,從青絲到白髮。

婚禮的大多數人都是這兩個人的見證,近十年的感情,修成正果,在這個多是遺憾的感情世界,他們羨慕也真心祝福。

眾人來不及感動,就看到拍攝花絮,鬨笑一片。

正是哪天蘇伯逸跟唐琪表忠心又撒嬌賣萌的小片段。容止看着,也忍俊不禁。索性今天是婚禮,怎樣的丟人,只要熱鬧就好。

婚禮的筵席一直到下午五點才結束。容止作為伴娘,要照顧懷孕的新娘,又要幫忙迎來送往,一天下來也是忙得很。

倪萌萌被唐琪的捧花砸中,司辰也當即求了婚,算了了倪萌萌的夙願。作為唯一剩下的伴娘,七點多,一大批鬧新房的人散了,蘇伯逸給唐琪放了洗澡水,才把容止送出酒店。

容與有事兒早就回公司了,蘇伯逸說是要送容止,容止擔心唐琪,她今天多多少少喝了酒,就推脫掉了。

索性這酒店離家並不算太遠,容止喝了不少酒,胃有些難受,也想走走。

好朋友結婚,她無疑是開心的。她跟唐琪認識了也有二十年了吧,小學,高中,大學,生活在一個城市,真的是沒有血緣關係的拆不斷的感情。所謂朋友不是說認識的年月長才算好,有的人就算是認識一輩子也走不到心裏,有的人見一面就念念不忘。

她走了一會兒,感覺有些頭疼,正好路過地鐵站,她就坐下了。

才八點,地鐵站還有很多人。有讀書的學生,有西裝革履面有疲倦的上班族,有年輕靚麗拎着購物袋三五成群的女子,有擁抱親吻的情侶,還有她。

她突然感覺一陣的空虛,心裏空落落的。

多少個歲月她獨自走過,卻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她不知道是自己的問題,還是酒精的作用。

她雙手撐在膝蓋上,把臉埋在手心。閉上眼睛,世界都黑了。

喜歡不能言。

走不出去,又不忍放手。

也許每一個在感情中處於劣勢的人,都是這樣患得患失,亦步亦趨吧。

可她不想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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