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一旁的莫雪迎看得心驚膽跳,就怕她隨時會爆血管,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

是說小瑾也真是太衰了,跑腿一年欸,誰知道那個人會不會趁機惡整小瑾,也難怪小瑾要臭臉。

「小瑾,沒事,別怕,大不了我們幫你一起給他跑腿。」

面對莫雪迎的義氣,劉克瑾扯了扯嘴角,勉強擠出笑。

莫雪迎以為她是為打賭失利的事情不安。是,她是不安,但不全是因為要跑腿,而是那個梵季諾居然是C大新聞系的……

這下糗了,她方才還大言不慚的說要念C大新聞系,萬一將來沒考上不是很丟臉嗎?不不不,照她已經得罪人的情況,就算將來如願考上,想必也是危機四伏隱憂處處。

等等,她現在拚命擔心,搞不好人家根本沒有聽到這一段,她這樣不是自己嚇自己。還是別胡思亂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就算不直……生命總會自己找到出路的。

劉克瑾沒花太多時間糾結考不考上C大的問題,畢竟那都是一年後的事情,比較棘手的是,她待會要怎麼面對他?

偷偷朝門口瞄了一眼,梵季諾還熱絡的跟員警道別,身影招搖的堪比五彩孔雀,深深刺痛她的眼睛。

直到這一刻,劉克瑾終於可以深切體會,為什麼有那麼多人不喜歡輸的感覺,因為那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滋味真的很圈圈叉叉啊。

她越想越悶,奈何懊惱無處宣洩,只好猛搔腦袋自虐。

梵季諾走回冰果室,就看到她半點女孩該有的模樣也沒,分不清是天生豪放還是心情煩躁,一個勁兒的猛往自己腦袋抓。

「唔,頭皮癢成這樣,我說同學啊,你是幾天沒洗頭了?乖,要聽話,天熱容易流汗,女孩子要多多注意衛生。」

梵季諾的揶揄讓劉克瑾一僵,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把手放下。

可把手放在腦袋上一動也不動的模樣更傻!

劉克瑾悻悻然的抽手,抽手前還不忘順了順頭髮,儘可能維持住最後形象。但,還是悶吶。

「好啦,麻煩各位親愛的同學給我和這位小瑾同學一點獨處的空間,我們得好好聊聊關於跑腿的細節。」

梵季諾以勝利者之姿,暫時打發了一旁好奇心泛濫的雙方親朋好友,逕自拉過椅子反坐在劉克瑾面前,雙手搭在椅背上,用兩隻迷死人不償命的深邃眼眸好整以暇的看着這位方才氣勢蓋人,如今稍嫌困窘的小瑾同學。

「什麼表情啊你!被污衊的人可是我。」梵季諾好氣又好笑。

「你幹麼一開始不說清楚?」根本故意看她像傻瓜似的團團轉。

「我記得我一直在提醒你,不要只相信你眼睛所看到的,可你不理。再說,你從頭到尾也沒問我,我要怎麼說清楚?要想成為記者,發問不是最基本的嗎?畢竟真相可不會自己從天上掉下來,鳥屎還比較有可能。」

是是是,是她有眼無珠,是她耳根子硬,一切都是她的錯,這樣可以了吧!

瞧他笑得一臉欠揍樣,劉克瑾真真是要氣歪了,偏偏她又沒辦法反駁,只能消極無言以對。

「怎麼,不服氣?」

「不敢,願賭服輸。說吧,我要從什麼時候開始跑腿?」

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早跑早結束,早日甩開他這團陰霾,她也能早日見到晴好的陽光。

梵季諾沒有回答,反而是拋出了另一個問題給她——

「你想念C大新聞系?」

劉克瑾先是瞠目,接着氣餒的閉了閉眼睛,心中暗罵:該死,他果然還是聽到了。

現在是怎樣,莫非定律大爆發嗎?越不希望發生的事情就越會發生。

「你雖然沒有偷拍,可是你根本從頭到尾就在偷聽我們談話。」

「你以為我想聽嗎?冰果室就這麼大,你們的嘴巴就像外掛擴音器功能,我還需要偷聽嗎?」

「對對對,都是我們的錯,很抱歉荼毒你的耳朵了,讓你聽了這麼多不營養的東西。」劉克瑾有些自暴自棄。

梵季諾忍俊不禁。「確實是不怎麼營養,不錯,你挺有自知之明的。」

劉克瑾一口怒氣竄了上來,最後生生卡在胸口,不上不下的令人生疼。她掙扎須臾,索性豁出去的低嚷,「對,我就是想念C大怎樣,想應該不犯法吧?」

話落,劉克瑾臉就微微地紅了,畢竟,那是她的夢想,和好朋友分享可以,和不認識的人談論實在是彆扭,誰知道他會怎麼嘲笑她的夢想?

梵季諾注意到她壓在黑框眼鏡下的白皙臉龐有着異樣潮紅與不自在,突然覺得這樣的她還挺可愛的。

「其實你誤會我了,我也不是那麼壞心的人,這樣好了,就當作我送未來學妹的小小見面禮,我們的賭約履行直接延期一年。」

劉克瑾猛地抬頭望着他。這傢伙不會又在盤算什麼吧?

她雖沒問出口,梵季諾卻已經從她的眼睛清楚看到裏頭寫着滿滿問號和質疑,顯然是對他的人格極不信任。

嗯,她還是不要太信任……

揚着唇角,梵季諾低低笑了一聲,「個人覺得,等你考完大學學測,順利進了C大再來好好跑腿,這樣我也比較好物盡其用。」

哇哩咧,虧她還在想,他會不會是出於體諒她要準備學測,所以才說要延期一年,沒想到背後真正的陰謀是想盡情奴役她。

嘖嘖嘖,梵季諾這傢伙果然邪惡。他確定他是念新聞系的?他根本是天生的政治動物……唔,當個無奸不成商的商人也很適合。

劉克瑾實在管不住躁動的眼皮,當場不客氣地翻了一個大白眼。

待她意識此舉可能有些不恰當,已經來不及了。

沒辦法,她的情緒反應就是這麼快又直接,不高興不要看,哼。

「對了,我是不是應該拿個什麼東西當作今天打賭的物證……」

前一秒,修剪整齊的長指還摸着下顎思考問題,下一秒,劉克瑾制服上的長形夾式名牌已經被梵季諾無聲地一把抽走——

「欸,你幹麼!」劉克瑾護着左前胸驚詫地嚷。

「劉、克、瑾,挺中性的名字,我記住了。」發現她滿臉通紅,敢怒不敢言地護着胸前,他會意過來,語帶同情的說:「你其實不用死死護着胸前,依你一片平坦的身形,我真的很難碰到,不過你放心,我跟你不一樣,絕對不會因為這樣就把你歸類為男性,在我眼裏,你永遠都是屬於女性一族,不管「它」大或小。」

說話時,他目光幾次意有所指的往她胸口一瞟,說完,隨手就把她的名牌往口袋裏塞,走人。

劉克瑾覺得自己的肺都快氣炸了!

什麼跟什麼啊?!這個混蛋、王八蛋,胸部小有罪啊,再小它還是胸部好嗎!

「欸,你不準走,快點把我的名牌還給我。」

「這個歸我,方便我到時候從新生入學名單里找人,免得有人不認帳。今天就暫且到這裏,我們一年後C大校園見。」

梵季諾走了幾步,似是想起什麼,腳跟一旋又走了回來,攤開手掌一把抵在劉克瑾面前的小圓桌上。

「你又想幹麼?」

梵季諾居高臨下的瞅着她,半晌,微微眯起會令人心跳加快的迷人眼眸,用帶有質疑的口吻說——

「你不會考不上C大吧?」

深深覺得受到挑釁的劉克瑾怒急攻心,抓起桌上尚未收拾的湯匙,作勢要朝梵季諾可惡的笑臉扔去。

然而她終究沒有,拿湯匙扔一個王八蛋,湯匙未免太可憐了。

可是,她內傷了,而且是非常非常嚴重的內傷。

騎着腳踏車送張安祺回家的路上,她覺得自己胸口都快要炸開了,很想像個野人喔喔喔的亂叫發泄,偏偏張安祺還不放過她,不斷在她耳邊提起該死又可惡的梵季諾。

「小瑾,我覺得那個梵季諾長得好帥喔,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把看似尋常簡單的襯衫牛仔褲穿得這麼好看迷人,而且你一定想不到吧,那些可全都是國際名牌,包括他的鞋子。還有還有,他手上戴的手錶我有在雜誌上看過,是全球限量機械錶欸,我猜他家裏一定爆有錢,難怪這麼有品味。如果我能夠有個長得帥、有品味又有錢的男朋友,我一定會幸福死了……」

她哪裏還有多餘心思管張安祺會不會幸福死,她只知道自己氣得快死。

想到要在大學校園再看到他,劉克瑾就恨不得打死自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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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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