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三力平衡
“孟婆大人此話怎樣？難不成你有什麼好辦法可以對付那隻戾王鬼獸不成？”沈雲一下子來了精神，瞪大了雙眼急忙問道。
“嘻嘻，剛才還是一副蔫了的樣子，現在被我一句話就給喚醒了？嗯……辦法是一定有的，世間本就沒有無敵的存在，就看咱們如何去應對了，關於戾王鬼獸，你可知道他的來歷么？”
沈雲緊皺着眉頭，苦笑道：“孟婆大人就不要再賣關子了……那傢伙到底從哪塊石頭縫裏蹦出來的，我怎麼會知道，你就告訴我怎麼對付它就行了！”
“戾王鬼獸的來歷其實並不複雜，它本就是豢養在幽冥鬼域的上古神獸，傳說能吞噬其他靈獸而獲取力量為己用，只不過，這種逆天的本領太過蠻橫，必有天譴，吞噬到一定數量，則必會身上生滿爛瘡，連魂魄都會被體內吞噬的妖獸靈魂吞噬掉……”
“也就是說，只要讓他不斷吞噬妖獸的魂魄，除了魂飛魄散，它沒有別的出路了？”沈雲聞言，立時興奮了起來。
孟婆微微嘆息道：“可偏偏這傢伙遇到了你的老祖宗沈立山，他不知道如何將戾王鬼獸給馴服了，而且在其體內佈下了奇異的法陣，倚仗着這種詭異的法陣，便可把吞噬而來的力量進行轉嫁，既可以滋養自身不斷強大，還能夠幫助其主精進修為，功用更是逆天了！”
“這……照你這樣說，世間還有什麼能夠對付得了白子山和他的戾王鬼獸……唉……”沈雲剛剛提起的興趣轉眼便化為泡影，只好長長嘆了口氣，無精打采地坐了下去。
“別急啊……其實沈立山當年將詭異的陣法種在它身上，便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應付四聖獸家族的動亂，沒想到卻是為白子山做了嫁衣……但這世間萬物都有相生相剋之物，應對戾王鬼獸的力量，就在你沈家後人的身上！”
“我？之前，我已經運用了所有的力量，根本無法撼動其分毫，更不用說還有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白子山，一着不慎，小命都會丟掉，還能有什麼辦法克制它！”
“你跟我來吧！”孟婆又是賣了個關子，沒管沈雲有什麼想法，便徑直朝着幽冥鬼域中心地帶疾飛而去。
沈雲低頭看了看惜雅與蒼哲，心中有一陣悲慟，想到二人因自己險些又一次喪命，現在朱雀法靈也被白子山奪走，四聖獸家族剩餘的三大傳人，也僅剩自己一顆獨苗，背負的擔子太過沉重，也不敢再往下多想，唉聲嘆息着跟上了孟婆。
二人一前一後疾行百餘里，來至一處幽靜的荒涼之地，周圍一片枯黃寧靜，在月輝的籠罩下，更顯得陰冷無比。
孟婆行至一塊一人高的冰藍色巨石前，將幽幽鬼力灌輸其中，瞬時，巨石隨即爆裂，護體光幕從孟婆身上彌散而出，將她與沈雲護在其中，再看那巨石的底部，凸顯出一拳大小的圓坑。
孟婆深深吸了口氣，坦言道：“沈雲，你也算是歷經了世間滄桑，善惡是非能分得清嗎？”
“善惡是非？呵呵……只是個笑話吧！什麼是善？為了所在陣營的存亡，不惜將萬千生靈屠戮，勝了那便是善，敗了便是惡！成王敗寇而已，這些給人洗腦的話，只是掌權者所玩弄的權術而已，一旦歸於安定，野心家未必不是一代明君，而敗者則將永遠掛上世間大惡的名聲吧……”
“哼哼，你年紀雖輕，看事情倒也準確，說的沒錯，現在局勢，任何一方都可以為天下蒼生帶來安定，只不過有些人手段卑劣，只求達到目的，你雖被稱為邪君，實則內心充斥着大善，我在幽冥鬼域閱讀鬼魄無數，能夠做到如此地步的，也只是寥寥數人……”
“孟婆大人說這些，是想把我按瓷實了，好給你賣命么？”
“嘻嘻，你這麼說，我也不反對！戾王鬼獸生於斯、長於斯，幽冥鬼域既是它的福地，也是它最為懼怕的地方……你身上的力量偏於血腥暴戾，所以玄武法靈所給予的戰甲，便是一副森冷白骨，與戾王鬼獸可以說同源不同根，所以，你身上能動用的強橫力量，均來自於魔階之力以及妖獸之力，欠缺的……便是佛家大善之力！”
“那你帶我來這裏是……”
“這裏乃是幽冥鬼域的禁地，名為佛鬼祠，看好了！”說罷，孟婆輕輕抬起右臂，一顆滾圓的通體黝黑的珠子落在其手掌之中，其內部雖然暗青色不斷流轉，但隱隱又有一絲金芒閃過。
她將圓珠向方才炸裂的巨石底座放了下去，正巧完美的與其嵌在一起，頓時，驟風狂嘯，大地震顫，一座金光熠熠的佛殿轟然升起，盡顯**肅穆之色。
沈雲不禁咽了口唾沫，沉聲道：“裏面有什麼法寶能讓我對付戾王鬼獸不成？”
“沒什麼法寶，只是讓你進去之後，認清自己，即便是佛家至聖，只要心存一絲邪念，那便是墮入魔道，被萬千邪惡把持，大善化為大惡，佛魔一念間，去看看吧！”孟婆幽然嘆道。
沈雲一心只想把戾王鬼獸的壓制之法得到，到了這裏，也顧不得什麼佛魔之說，聽孟婆一席話，毫不猶豫地衝進了佛鬼祠之中！
剛一進入，便見這金光閃爍的祠堂正殿之中一片空曠，除了讓人垂涎的純金牆壁穹頂也沒有什麼稀罕之物，正在他想要自嘲自己看不透其中奧妙時，一道金身閃現在自己面前！
那碩大的軀體讓沈雲感到了一股難以把持的威壓，雙膝只覺得發軟，若不是強撐着只怕早已跪拜了下去。
“你……你是什麼東西？”沈雲強壓着心中的煩悶之感，低沉着聲音陰冷問道。
“我？哈哈……我便是你讓你頭疼的戾王鬼獸！是它剝離出來的善念，我的存在只能讓它難以精進一步，若不是你的祖輩沈立山埋下了這苦果，你也不至於淪落至此，因果循環終究是報應！”
“嗯……你的話，我甚是贊同，若不是當年我沈家老祖心存邪念，怕四聖獸其他家族反目，也不至於做下孽障，現在報應既讓自己遭了難，更殃及到了後人，只是我沒有時間與你探討孰是孰非了，告訴我，怎麼才能對付現在被白子山強行佔有的戾王鬼獸！”
“唉……戾氣太重了……在你身上，滿是不甘與憎恨，玄武法靈的真正力量根本沒有催動，否則，就算是三大聖獸法靈齊上，也斷不能傷你分毫！”
“那你快告訴我怎麼才能化解這股戾氣，真正的玄武法靈的力量又是怎樣的？”沈雲依舊心急如焚，根本聽不進去面前金身的話。
“簡單！精血干竭，贖取身上罪孽，對敵人的憎恨會滋長的魔階之力一直存在，御獸而來的妖力，更是上天的垂簾，只要被奪魂的嗜屍獸一直在身邊，便可源源不斷提供妖階力量，至於最後的佛家至善之力，全憑你本心！可敢？”
“精血干竭？那不是非要讓我血竭而死嗎？”
“話我已經告知了，敢不敢做是你的事，若是遲遲不肯做決定，那我便回去了……世間誰執掌大權，對我這樣一個妖獸來說，都無所謂！”
正在沈雲遲疑不決之時，佛鬼祠之外驟然響起一道陰冷的聲音：“沈雲，現在的家眷子嗣都在我這裏，只要你來，我便留下你的孩子沈正，給你一日光陰，鮫人國邊境海地等你！”
惜夢與沈正母子的身影不斷在沈雲眼前浮動，想着未來不久孩子的慘死以及心愛之人被其他人欺辱，沈雲頓時身體顫抖起來，朗聲道：“精血干竭又如何！只要能強大自己，還有什麼險是不能觸碰的！”
說罷，他手中閃過清秋無雙劍，龍吟之聲再次衝破天際，抬手一道冷鋒滑過他的右臂手腕，一股股鮮紅的熱血翻湧了出來，沿着粗壯的手臂滴落在金殿之中。
手臂上的鮮血不斷涌流而出，連滴成絲，啪嗒啪嗒落在地面之上，他的腳下不過多時便被一道道血液匯聚成一灘，身上泛起金光的巨大妖獸滿意地點了點頭，上前重重一步踩上了地面的血液。
頓時，金身的身形被腳下鮮血侵蝕，發出嘶嘶的聲音，一道金光瞬間染紅了其腳下血液，順着連城的血絲攀爬至沈雲體內！
頓時，其經絡之中妖冶的綠芒，詭異的黑芒四處亂竄，似乎極為懼怕這抹霸道的金色光流，但它一進入沈雲身體之後，便四下涌動，直至將綠芒與黑芒逼入腳底再無退路時，才漸漸與其餘兩股力量僵持起來！
恍惚之中，沈雲心中微動，細探之下，發現自己的身體之中被三股力量彼此牽制，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平衡……
……
“別動我正兒！別動我正兒……”惜夢一聲聲哀嚎嘶吼在廣袤的海灘之上流動着，瞬間又被海風吹入大海的粼粼光波之中。
“留着他，可以！只要你心甘情願地委身於我，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