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四、偏見

一百四十四、偏見

至於藍依,上海灘有點見識的人應該都聽過這個女人的名字,她是百樂門最紅最受追捧的舞女,卻也是為人最低調的舞女。

聶司原認識藍依,甚至很欣賞她。

一個孤苦的女子在這個紙醉金迷的十里洋場生活,卻能夠遵從自己的本心,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佩服。

而白連城也是個與世無爭的書獃子,除去家世的比較,這兩人還是蠻相配了,怪不得白連城心甘情願一頭栽下去。

白娉婷嘆着氣說完,卻看到聶司原一臉沉思的模樣。

“司原哥,你怎麼了?”

“我沒事,連城他是一個堅強的人,一定可以熬過這一關的,你也別太擔心了,嗯,洋行那邊還有事情要處理,我就先走了,你進去吧,回見。”

聶司原的話向來不容她拒絕,儘管她還想和他多說幾句,哪怕話題不是圍繞進行也可以,不過白娉婷最後還是乖乖轉身往醫院走去了。

看着她那猶豫的身影,聶司原眼眸暗了暗,他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只是這會是一項異常難完成的事情,要承受的壓力也會很多。

許曼君取完了葯直接回了白蘭莊園,自從葉晨澍和唐聿訂婚之後就很少過來這邊叨擾她和陸南萱了,不過白蘭莊園自然也是冷清了不少。

此時陸南萱正擺弄着一本珠寶雜誌,是陸以珩專程從港市那邊給她寄過來了,她已經看了好幾天了,都在研究那些個珠寶。

許曼君拿開她的書,放下了葯翹着腿躺在沙發上,找茬,“你猜我今天在醫院看到誰了。”

陸南萱重新把書拿到手上,對她這個話題表示沒有興趣,“不知道。”

“行了你,全上海灘,你認識的人還有我認識的人,或者是我們共同認識的人就那麼幾個,你就不能勞煩一下你的腦子讓它想一下啊。”

“那聶司原咯,他去醫院幹嘛啦,生病?”

陸南萱奇怪地瞅着許曼君,她從來沒覺得許曼君是一個八卦的人,不過她提起的話題卻總會有別的意思。

“聶司原,聶司原,聶司原。他真的有那麼好?何以見得,沾花惹草,上海灘典型的花花公子,吃着碗裏瞧着鍋里,最看不起這種男人。”

陸南萱頭疼又無奈,聶司原又怎麼得罪這位大醫生了,不知道她最記仇嘛。

“曼君姐,聶司原又怎麼得罪你了,人家就出現在醫院還礙着你眼了?”

“哼,我還不是為了你,別人我才懶得管呢,那個聶司原今天在醫院,和那個白家大小姐白娉婷摟摟抱抱的,本來我也不認識她,不過那醫院的護士醫院對着他們指指點點的,我想沒看到裝作不知道都不行,總而言之,你以後少接近那個聶司原了,好好的一個陸以珩擺在那裏,你隨便差遣了,做什麼要把自己這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那麼委屈。”

“曼君姐,我已經和你說過了,我和聶司原不過是兒時的朋友,我和以珩哥是親人,你能不能不要亂點鴛鴦譜,我不是什麼鮮花,聶司原更不是牛糞!曼君姐,你對他的成見太深了,我沒有資格要求你改觀,但是希望你能客觀看待問題,好了,我有些累,先回房了。”

陸南萱聽不得別人說聶司原的不好,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聶司原在她的心裏永遠都是十年前的那般好。

看到氣呼呼上了樓的陸南萱,許曼君哎地一聲瞪大眼睛,她好像觸摸了這位大小姐的逆鱗,看來,聶司原還真的非同一般,不過,她許曼君應該無法對他改觀了。

正在正邦洋行埋頭工作的聶司原突然打了個噴嚏,的確是被人惦記了,只不過這個惦記是被人記恨上了。

因為聶筱雨當中間人,陸南萱開了一間藍石軒分店,進駐了西嘉百貨,而且進駐第一天就來了個開門紅,生意特別好,聶司原便以此為借口,要求陸南萱請自己這個東家吃飯,當然,是在白蘭莊園。

陸南萱自然而然是拒絕的,先不說別的,就說白蘭莊園有一個討厭他的許曼君在,他去了能得到什麼好臉色,陸南萱並不想給自己找事做。

只是,聶司原除了白蘭莊園哪裏都不肯去,還說讓她親自下廚。

當時的陸南萱像是見了鬼一樣看着他,最後沒了法子,一人退了一步,聶司原便把吃飯的約改成了一起出去郊遊。

聶司原這次的目的,的確不純!

他想着驗證自己由來已久的瘋狂想法,除了這個還算是好一點的辦法,其他的,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他原意是想趁着禮拜天對陸南萱提出去教堂做禮拜的邀約,順便帶她到福音堂的大槐樹下,如果,她真的是蘇梓煊,他應該可以看得出來。

也是他蠢,都那麼長時間了,只是想着陸南萱可能認識蘇梓煊,卻沒有想過那是她本人。

他的醒悟還得歸功於唐聿,自從自己從廣州回來,他重新讓成為唐幫掌權人的唐聿徹查陸南萱的身份,可是唐聿那水平還是和以前一樣,查到一大堆與他想要的東西無關的消息。

如果不是覺得唐聿沒有膽子騙自己,他還真的以為唐聿在幫着陸南萱騙自己,雖然事實真的如此。

本着凡事靠自己的原則,聶司原就採取了這麼一招,他只是和陸南萱說禮拜天有機會就一起出門郊遊,趁着春日的美好時光,一同出遊絕對是個好借口,當然,她沒有懷疑。

禮拜天轉眼就到,陸南萱早晨起來開始讓廚房準備今天午餐要吃的要用的東西,她以為聶司原是要和她郊遊,當然得做好準備。

許曼君下來的時候看到她鬼鬼祟祟的樣子有些不滿,“南萱,你這是做什麼?食盒?水果?點心?你這是出去探親還是趁着春光明媚去郊遊,難不成你要丟下我?”

陸南萱自然不敢多嘴說自己要和聶司原出去,不然她懷疑自己今天出不了白蘭莊園的門口。

“不是郊遊,趁着今天有空,我想去福音堂那邊看看孩子們,好久沒過去了,你不是要去診所看病人嗎?還不走?”

許曼君皺起眉頭審視她,“我怎麼覺得你有事情瞞着我,怎麼,礙你眼了所以趕我走。”

陸南萱轉身收拾東西,“我沒空搭理你,霖叔,給我備車。”

許曼君冷哼一聲,也不搭理她了,走到飯廳去吃早餐,陸南萱這才鬆了一口氣。

本來好好一場郊遊,怎麼好像要偷偷摸摸一樣,完全沒有必要啊,不過,陸南萱還是充滿了期待,也許僅僅因為對方是聶司原,是她的竹馬。

許曼君吃完早餐之後就急急忙忙出了門,陸南萱看看時間,放下心來,聶司原說了要過來接她,不過她選了許曼君出門之後的時間,不然許曼君肯定落聶司原的面子,更不會讓她出門。

她正在坐着等聶司原過來,可是正主沒等到,卻是等來了火急火燎的雷蒙和雷歐。

看到穿着一身要出門裝束的陸南萱,兩人同樣有些驚訝,不過慶幸來早一步,不然今天就得等在白蘭莊園了。

陸南萱讓傭人泡了茶端上來之後就讓全部人退下了,看着一臉緊張卻興奮的兩人,她的心也被提了上來。

太多的希望被吹滅,她對很多事情已經不抱什麼幻想了,只是,這些個表情,她能當真嗎?

還沒等陸南萱開口,雷歐就興奮地開口了,“小姐,好消息,我一個兄弟在機緣巧合之下查到蘇南禹背後做的隱蔽勾當—盜墓。”

陸南萱眼神一閃,有些不可思議,“盜墓?怎麼回事?”

雷蒙也有些興奮,“這是一個叫趙老四的人手下的夥計說的,那個人很喜歡聽雷婭唱歌,可是因為每次都被別人刷下去,他總不能點雷婭的歌,因此在百樂門買醉。雷婭看見了,便敬了他一杯酒,那個人結果太興奮了,把身上的錢全都掏了出來開了一間包間喝了整整一個晚上,然後,料全都抖了出來,他原來是趙老四的一個手下。”

陸南萱不知道這號人物,便問,“趙老四又是哪條道上的?”

“盜墓道上。”雷歐笑了笑,繼續把趙老四這個人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

趙老四祖籍上海,後來家道中落,人就流落到了南方去,不知道跟着誰學了盜墓的本事,回到上海灘之後就成了遠近有名的盜墓賊,還因此坐了幾次牢。

可是這個人屢教不改,而且每次都能靠上大樹為自己洗脫罪名,就這樣,巡捕房苦於沒有證據,根本就抓捕不了他,只能讓他逍遙法外。

“那趙老四和蘇南禹有什麼關係?”陸南萱好奇地問。

“這就是我和大哥今天來這裏的目的了,趙老四這個人專門能盜墓,他有盜墓的本事,可是卻沒有售賣盜墓得來的寶貝的本事,而蘇南禹就是他其中一個同夥。我順着線索查了一段時間,發現前段時間巡捕房剛抓捕了幾個盜墓賊,剛剛好就是趙老四手下的。他們盜了一位藏在附近山頭的宋朝公主的陵墓,誰知道剛好被當地人抓個正着,直接遣送巡捕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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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復仇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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