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可我記得你
等小廝駕駛到公府門前時,宮冉歌下了馬車就朝着小院走去。
憐兒在門口來回徘徊着,宮冉歌恐他問東問西的嚴肅道:“我困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是。”憐兒立在房間門口,瞧着直接關門的宮冉歌愣在原地。
看來,主上真的是累了。
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明日說就明日說。
掩耳從樹上跳下道:“主上從馬車上下來,應是一路奔波。現在讓她好好休息,你也去休息吧!”
“恩,這裏就交給你了。”憐兒打着哈欠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天一黑,就犯困。
掩耳看着憐兒離開,才重新回到樹上。晚風瑟瑟吹過,月光皎潔明亮。她一人守着美景,卻無心欣賞。
她安靜的挺着四周的聲音,只為保證宮冉歌能睡個安穩覺。整整一個下午才回來,定是去調查玖侍君的事了。
天機閣那邊也送去消息了,發現也有人在找玖侍君。
好像是一個江湖人士,不知對方是敵是友?
不過她是一個一個地方找,這樣的速度雖然有效但是太慢了。主上一回來問起玖侍君之時,那臉上的黑鐵不成鋼的神色。
實在讓掩耳覺得自己對不起宮冉歌,連個人都看不住。還好意思在主上的身邊,要知道天機閣那裏有多少的人都想要過來。
聽說亦王倒台了,尤離是不會很傷心?他會不會因此來這裏找主上?
不過天機閣的人一定不會告訴他主上的消息,疏影上次回去還說是碰到了他。
亦王應是對他不錯,否則主上為何在要動手的時候制止了。
還說讓他體會體會家庭的溫暖?!這一體會就是一年多了,什麼也不做凈干享受了。
天上的星星好似都被掩耳嘮叨睡了,就連月亮也打着哈欠要和太陽換班。初生的太陽剛到,疏影就已到了小院下。
掩耳腳踩着樹梢,從樹梢跳下。伸着懶腰,朝着自己房間走去。
“啪~”
走到一半,有和憐兒撞到。
疏影望着兩人,笑着搖頭。主子已經回來快一個多月了,也不見她回一次皇城。天機閣那邊,還念着呢。
他是不是該給主上稟明?可主上那麼忙,說了只會徒增她的煩憂。
還是等玖侍君回來之後,再向主上稟明。憐兒坐在樹下發著呆,腦子裏還是模模糊糊。剛睡醒的他,還不清楚自己剛才撞了誰?
他揉着眼睛,趴在石桌上。主上還沒醒,他可以先眯一會。哎,昨晚想着主子一晚上都沒有睡。
好不容易睡著了,又夢見被老主子罵醒。
哎,靈山的事情該怎麼解決?
主子又不在,可這件事主子早晚都要知道的。心裏愁的,嘆着氣。
他越來越討厭這裏,一點都沒有靈山好。
那那都是,尤其是這裏的人。靈山多好,天天不用愁這些。
大家都專心在習武上,偶爾就是想想外面的世界。卻沒人想離開,因為老掌門說了武功不好出去就是死。
所有人都覺得還是再靈山比較安全,她的警告所有人都視為警句般。
時時抽打自己,武都練不好還想出去。
只有主子費了老勁才出來,本想跟着他遊歷天下。
哎,一入宮門深四海,好在皇上不主上是個專情之人。
才沒有白費主子一片心意,哎,主子你現在在那?憐兒不再你身邊,心裏總覺得空蕩蕩的。
現在主上回來了,你卻不見了。
你們兩真是無緣啊,不過看主上的樣子也一直都沒有放下主子,心裏才稍稍鬆了口氣。
石桌上的涼氣貼着憐兒臉,不一會就將他的睡意凍沒了。
而房間內的宮冉歌還是沉睡着,她手裏緊攥着被子。
這日子一天一天的過着,難熬又飛快。在霸州縣不遠處的客棧內,孤獨也收拾着包袱。
她望着床上的人還在睡夢之中,推開門拉着小二姐吩咐她上些早點,順便打些熱水。說完她回到房間,將包袱放在桌上。
憶起自己要離開江府的一幕,那天江若無為她收拾好包裹,送她到很遠很遠。當時她還好奇,為何這次不帶着翠花。
豈料他壓根就沒有想走的意思,最後不得不依了他。本想讓他多享受生活,跟着自己少受些苦。
他執拗起來一點也不比自己差,他已經向少主(蘇玖痕)飛鴿傳書。
現在他還沒有找到小公子,希望少主可以給點線索。
床上的人開始翻着身,揉着眼睛道:“宛兒?”他摸着空蕩蕩的床,嗖的坐起身來。
看清桌旁的人之後,又躺回床上。孤獨也聽着敲門聲,將門打開。從小二姐手裏接過熱手,放進房間內。
又出去從她的手裏端着早點,另一隻手將門關了去。
江若無迷瞪的看着她道:“你怎麼起的這麼早?”
“恩,熱水都讓人給你打好了,起床吃點東西。”孤獨也將早點放在桌上,走到床邊看着睡意滿滿的江若無道。
她坐在床上,側着身子望着他。
江若無一把摟過她的腰間,將她拉在床上。
蹭着她的臉呢喃道:“困~”
孤獨也輕拍着他的後背,想讓他多睡一會,又怕桌上的飯菜涼了。江若無緊緊摟着她,躺在被子裏。
磨蹭了一刻鐘,才不情願的從床上起來。
腦子裏還是迷迷糊糊的,打着哈欠洗漱着。望了眼桌上的飯,伸着懶腰。
兩人梳洗的差不多,坐在桌上吃着早點。江若無看着桌上的包袱,難道一會還要去下一個縣?!
他舉起碗將碗裏的湯一口喝盡,將碗放在桌上道:“下一站去哪?”
“霸州縣。”江若無用手擦着他嘴角的飯漬道。
霸州縣?聽聞那裏的人比較信鬼神,還傳言那裏有位德高望重的前輩。
也不知姓甚名誰,總之很厲害的樣子。
孤獨也吃了個大概,等着江若無。
看他坐在那發著呆笑道:“若無,你在想什麼?吃完了,我們就上路。”
“恩,我吃好了。宛兒,你聽過霸州縣有位奇人嗎?他們說那奇人德高望重什麼的?會不會是個老太婆?”江若無才想道。
葉明要是聽到這話,一定會氣的跳腳。
什麼叫老太婆,我們子清年輕着呢。
客棧內的孤獨也起身背起包袱,拿着劍道:“走吧。”
“恩?恩,宛兒你就不好奇嗎?我們去了能不能在那裏呆些日子,我想看看她。”江若無緊跟在她身後懇求道。
兩人的身影出了客棧,坐在馬車。
孤獨也在前面行駛着,旁邊坐在江若無。
馬車緩緩悠悠的開始行駛着,孤獨也怕外面風大,恐凍壞了身旁的人。側過頭看了他一眼,耳邊是他哼着的小曲,貌似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莫非他還在想永寧縣那位高人的事?
記得上次遇到的李亮就是霸州縣的知府,若是去了順便拜會一二。
太陽高空照着,它給的溫暖還沒落在地上,就被那冷風一吹就散來了。
孤獨也想着,其實這樣也不錯。一邊找小公子,一邊遊歷着天下。每一處的風光都有所不同,每一處的人也都別具特色。
不知霸州縣的人和景如何?說不定無意就能碰到小公子,那樣的話就要離開回靈山去。
也不知少主會放我離開靈山嗎?實在不行可以帶着若無在靈山定居。
哪裏山清水秀,無世俗之爭也是個好去處。
遠在皇城之內,夏言還在陪着宮詩雅四處閑逛着。他們一切在皇宮裏帶了有一陣子,看着來來往往的宮人。
回憶着從前的往事,笑着時間不留痕迹。
皇宮的角角落落他們都已經逛了個遍,該去的地方都去了。
他們現在就立在御書房門口,望着宮佳墨批閱着奏摺。夏言看着他與宮詩雅如此相似,想起她的姐姐釋然。
宮詩雅左看右看,坐在桌前的人長的如此眼熟。過了會她才反應過來,他竟跟自己這般相似。
不是說有個女子長得跟自己相似嗎?怎麼這男子也是?
難不成他們是兄妹?心裏不由的更好奇那女子是何模樣?
夏言牽着她的手,飛在皇宮之上道:“再過幾日,這天下便要歷經劫難。我想,這也是上面肯放你的原因。”
“什麼劫難?我怎一點也不知?”宮詩雅眉頭微蹙苦想懂啊。
心裏想着他們到底隱瞞了多少事情,我怎一無所知。
還有那個宇文柏是誰?他口中能說出劫難二字,一定非同小可。
不解的她,望着身側的人。
夏言溫然笑道:“他們到底封了你多少記憶?”
“可是我記得你。”宮詩雅脫口而出,既然被封應一無所知才是。
她卻清楚的記得和夏言經歷過的一切,只是當年的其他的人變得模糊甚至於根本就記不得他們。
她的話讓夏言沉默半刻,摟過她。幸好她還記得自己,幸好他帶着她走的時候,她能想都沒想的就跟着他。
“夏言,你能幫我恢復嗎?我好想知道那些年還有多少人被我遺忘了?才導致了這場劫難的發生。”宮詩雅眸子裏透着認真道。
不過唯一的還好,就是能記得夏言。
若是連他都忘記了,她心就像忽然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