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不碰我也許就舒服了
消失?
猛然提到這兩個字,沐鈞年倏然變了臉,冷沉沉的盯着她,深深看進她的瞳孔里。
良久,他終於啟唇,無比陰冷,“我說過,送你走你不走,那就別想離開我,忘了么?”
尉雙妍埋在水下的手微微握緊,她能清楚的看到他眼底懾人的冰冷涌動。
好像她真的已經一點也不了解他了。
“是在外瘋狂夠了,還想回來有個人給你歌功頌德,所以拉着我這個傻子不放嗎?”她微微仰臉看着他,說的很平靜。
那樣的平靜,那雙漆黑的眸子,忽然讓他嘗到了某一種恐懼。
修長的指尖略微僵硬,撫上她的臉,“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沐鈞年早已忘了什麼時候開始習慣了她的存在,甚至養成了隔幾天必須見到她,必須跟她親密的習慣,這樣,他才覺得日子是真實的,在外做什麼都值。
她側臉躲過他的指尖,從浴缸里起身,隨手抓過浴巾走了出去。
沐鈞年依舊倚在浴缸邊,一直看着她的身影變小,上床,沒見她有擦乾頭髮的意思,英眉蹙了蹙,隨即起身。
尉雙妍剛躺下就被一股堅實力量從被窩裏拎了出去。
他抱着她,仔仔細細的幫她吹頭髮,她困得東倒西歪,他就讓她趴在腿上。
那時候時間流得似乎很慢,男人修長的指尖遊走在她柔順潮濕的髮絲之間,從沒覺得那是一種享受,那一晚卻不厭其煩的重複。
等一切平靜下來,他依舊站在床邊,沒有半點睡意。
給言三打的電話兩次之後才接通,沐鈞年略微蹙眉,沒有一點大半夜打攪別人的自覺,冷着聲道:“許冠回來沒有?”
言三揉了揉眼睛,腦子還在蒙圈狀態,“許冠不是在英國嗎?”
“所以我問他回來沒有!”沐鈞年單手叉腰,有了要發火的跡象。
言三趕忙開口:“沒!……不過快了。”
薛家不行了,英國那邊的根基已經算是成型了,許冠也可以回來搭把手,因為沐煌剛爬上高位,接下來一段時間一定是水深火熱。
言三是這麼理解的。
哪知道,電話那頭傳來沐鈞年沉沉的嗓音:“讓許冠跟着她。”
她?
言三皺起眉,跟着一個惜字如金的主子,真的很費腦細胞,“您說……唐秘書?”
畢竟,這女人的作用也快到頭了,萬一臨了忽然翻身捅上一刀可就不好了,是該防着了。
沐鈞年卻閉了閉眼,“言三,你跟誰睡在一起?”
“我……自己啊。”言三莫名其妙。
沐鈞年已經接近咬牙切齒,“那就麻煩你幫個忙,自我了斷一下!”
說完,沐鈞年沒好氣的把電話掛了。
然後言三也算反應過來了,他說的不是唐秘書,是太太。
太太今晚大概都目睹了二少和唐秘書的一切,雖然她一直能忍,但萬一忍得破功了做出什麼來。
沐鈞年捏着電話立在床邊,低眉盯着床上睡得安穩的女人。
忽然瘋狂的想,要是每晚都這麼盯着她睡,她就跑不掉了吧?
末了,他才自顧笑起來,他可能接近瘋不遠了,幸好回來匯林,總有一個女人能讓他抱着睡。
尉雙妍醒來時和平時不一樣,腰上的那隻手依舊搭在那兒。
她動了動,略微蹙眉,從床的另一邊挪了下來,身後的沐鈞年已經星眸啟開,安靜的看着她去衛生間。
沒過幾秒,他也跟着進去,嚇得裏邊的她驀地驚呼,氣得揚手就把牙刷牙缸悉數砸了過去。
沐鈞年只是微微蹙了一下眉,好脾氣都幫她撿了起來,洗乾淨,又替她把牙膏擠好。
尉雙妍擰着眉,莫名其妙的胸口有火,大概是習慣了,她不喜歡這個時間段還能看到他。
“有什麼事你就說,沒必要這麼殷勤,我受不起。”她淡淡的一句。
沐鈞年慢條斯理的給自己擠藥膏,薄唇微動,“伺候你還不樂意?”
她草草刷了兩下,把東西都塞了回去,涼涼的一句:“誰又知道你在外是怎麼伺候別人的?”
這話一出,沐鈞年微微變了臉,刷牙的動作停下來。
不過也只是沉着臉看了她一眼,他繼續。
她說完話往外走,剛到門口,卻還是被他擄了回去,顯然他是想忍,沒忍回去。
“我怎麼伺候別人的?”他撐開雙臂把她縮在牆壁上。
原本她皺着眉,這會兒反而舒展開來,坦然的仰臉看了他,“這不該問你么?要不你下次跟唐尹芝做的時候帶上我,也許我能回答這個問題。”
尉雙妍看出來了,他現在恨不得把她撕碎了。
沐鈞年生冷的薄唇動了動,最終是改了口:“大清早心情不錯,能不惹我嗎?”
她笑了笑,“你若不做,怎麼怕別人說呢?”
他伸出手,解氣似的捏了她的下巴,說話一字一個頓,“你不是別人,所以外邊怎麼說我無所謂,你最好別跟我這麼說話!”
尉雙妍微微蹙着眉,下巴很疼。
而她皺眉的同時,他已經鬆開了,但她也涼涼的一句:“以前那個愛你到不行的那個尉雙妍已經被傷得麻木了,她只會這麼說話,你難道還要弄死我不成?”
沐鈞年原本不想再跟她糾纏,這會兒又轉身回去,高大的身軀要低眉才能看清她的眼。
“被傷的麻木了?”他嘴角微微扯了一個弧度,稍瞬即逝,“我對你做什麼了?”
尉雙妍被他的話問笑了。
讓她列舉他的那些事,簡直是讓她自殘。
“和唐尹芝苟且?”他倒是自己數起來了,“還是包養哪個明星了?”
她一想,貌似除了唐尹芝,他沒有半點緋聞了,從來也沒沾過什麼大明星。
男人冷峻的五官忽然靠近,“我在家冷落你了,還是在床上不夠賣力,或是讓你受冷受餓了?說說。”
這回她不說話了,因為知道說不過他。
這麼長時間,她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說,也有這個原因。
“你也是從流言蜚語活過來的人,當時不是豁達得很?怎麼現在越活越回去了?”沐鈞年就是不放過她,她要走也不讓走,誰讓她挑起的話題。
她終於是倒退了一步,看着他的臉,“不必找准我豁達的傻性鑽空子,你不就認準了我不會在意流言蜚語才胡來?難道傷害就一定要捅刀子,那我寧願你一刀捅死我算了。”
沐鈞年的臉瞬間沉了,他現在非常、極度討厭聽到‘死’字。
盯了一會兒,他卻也沉沉的一句:“也許我會在床上弄死你。”
滿是咬牙切齒的味道。
好好的一個早上,就這麼給毀了。
下樓,他連早餐也不打算吃了。但剛到樓梯腳,被兩個手忙腳亂的小傢伙擾了腳步,只好板著臉停了下來。
“幹什麼?”他繃著個臉,低眉盯着古楊和沐寒聲。
他很少跟孩子交流,偶爾一句還算和氣,所以兩個孩子都愣了愣,抿着唇。
古楊很自然的站到了沐寒聲跟前,努力仰起脖子看了沐鈞年,“叔叔,你能把那袋東西帶走嗎?”
沐鈞年掃了一眼塞在玄關處的袋子,走過去掃了一眼,眉頭更緊。
田幀急匆匆的趕來,“哎喲,藏這兒了,讓我一頓好找!”
然後才看了沐鈞年,欠了欠身,“先生,孩子胡鬧,您不用在意。”
沐寒聲卻護着袋子不讓田幀拿。
田幀一臉無奈,“小少爺,幀姨做飯要用刀的。”
沐寒聲一臉認真,“不吃了,要麼叫外賣。”
沐鈞年閉了閉眼,終於插了一句:“到底在幹什麼?”
沐寒聲也揚起脖子看了他父親,“我看到新聞了,我不會讓媽媽碰到任何道具,但她要是有什麼事,都是因為你。”
沐鈞年薄唇緊抿。
是關於她持刀威脅唐尹芝退出的新聞。
看看,媒體散播的和現實,完全是兩碼事。
沐鈞年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玄關里的道具,最終是沒有帶走,也什麼都沒說,抬腳往門外走。
沐寒聲定定的站在門口。
他連媽媽的命都不管了。
轉過身,他很嚴肅的看着田幀,“這一周都不許做飯!”
然後拖着道具往後院走,看了古楊,“挖坑。”
田幀一臉無奈,想想也沒什麼不對,防患於未然,可太太不也要上班,要碰刀的?
顯然,她想多了,那一周,沐寒聲和古楊成了尉雙妍身後名副其實的‘拖油瓶’,她到哪,兩個孩子跟到哪,看起來乖乖的,但都是小臉板着,隨時警惕。
平平安安的一周,甚至因為兩個小孩在酒店頗受歡迎,那一周,尉雙妍過得很輕快,什麼也沒去想。
有些人就是天生有不一樣的魅力,許冠是第一次跟在太太身後,但僅僅一周,他真的覺得她很不錯,二少娶她真的值。
他們那一周的生活一一通過許冠傳到沐鈞年耳朵里,聽到她可以和兩個孩子那麼歡快,但已經不知有多久沒有跟他真心的笑過了,不免有些落寂。
新曆新年和農曆新年隔了將近兩個月,沐煌答謝宴之後,沐鈞年第一次出差,他沒機會跟她說,人已經到了機場。
“太太今天送古楊去學校,沒上班,也許能有空送您。”許冠道。
沐鈞年扯起嘴角笑了笑,“那也得她願意送。”
尉雙妍知道她出差,都已經是兩天之後的事了。
她知道他幾天沒回來了,但是一個字都沒問過,最後是田幀告訴她的,因為大年三十,一家人總要回一趟玫瑰園。
“媽。”她果然接到了玫瑰園的電話,“他出差了,……過年肯定回來,您放心。”
陸婉華怎麼的都罵過沐鈞年,但是沒有用,這段時間,好些新聞不知道沐鈞年用了什麼辦法,總之盡最大可能不讓傳到玫瑰園裏。
包括她,那些天,極少聽到關於沐鈞年的事。
眼看着年三十就到了,卻沒有看出半點他要回來的意思,為了不讓媽擔心,她只好給他打電話。
打了好幾通,終於有人接。
“太太。”是言三的聲音。
尉雙妍皺着眉,“他人呢?”在言三即將回答的時候,她又淡淡的一句:“算了,不用叫他,你幫我問問他哪天能回來,如果回不來,我跟媽說一聲。”
言三皺了皺眉,“能……”稍微猶豫,但還是應下了,“二少年三十會回去的,您放心。”
她連多一句關於他的事都沒問,“嗯”了一聲,直接就掛了。
可她的這一通電話,似乎也沒有起到多大作用。
一轉眼,已經是大年三十,都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她依舊沒有等到沐鈞年,孩子已經事先送到玫瑰園,她一直借口拖着,好等他一起過去,免得讓媽不高興。
從酒店離開,她一邊開車,一邊試着給他打電話。
第一次,被按掉了。
她皺了眉,莫名的生了氣,不斷的往那邊打。
終於接通了,第一秒,背景很吵,隨即變得安靜下來,傳來男人低低的聲音:“你在哪?”
“這話不應該我問你嗎?!”她連音調都升了兩度。
電話那頭的男人頓了頓,才道:“我一會兒就過去,你可以往回走了。”
掛掉電話的那一秒,她並沒有多想他話里的意思,好似他知道她一直在等他,甚至知道她正準備獨自先去玫瑰園。
離開酒店,車子往玫瑰園的方向而去。
並沒有開多久,她習慣的掃過街景,某一秒,被兩個身影拉住,在車子即將追尾時,才驀地剎住!
身體因為慣性,重重的往前躥,可她的視線還死死盯着街邊的兩個人。
如果不是看到連,她真的以為那是兩個熱戀的青年情侶,男人從身後抱着女人,街頭偶爾的煙火映照下,還能清楚的看到唐尹芝臉上的笑。
哪個女人不喜歡這樣的時光?
男人的手從身後環着她的要,嘴角微微的勾着。
尉雙妍只覺得被雷劈中,握着方向盤的手緊到發麻,然而,她還是連走上前的勇氣都沒有。
尤其,言三就站在不遠處,都說有言三處,不離三步必定能見到沐鈞年。
她連自欺欺人的借口都找不到了。
她還以為,至少他那樣好看的笑意只會對着她,原來親眼見到是這種感覺。
許冠坐在後邊的車裏,也擰着眉,看了街邊,可他什麼也做不了。
尉雙妍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車開回玫瑰園的,下車時甚至覺得身體輕飄飄的不真實。
緩緩邁了兩步,一抬頭看到了立在了別墅門口的男人。
柔眉頓時擰了起來,又嘲諷的一笑,他的速度真是快呢!
上一秒還在街頭和人恩好,看起來一時半會分不開,這會兒竟然閑庭悠然的站在那裏,甚至一副等了她很久的樣子。
她從身邊經過時,沐鈞年伸手握了她的手腕,被她極度熱烈的掙開了,目光鋒利到恨不得刺到他皮肉里,“我忽然發現你真的很噁心。”
沐鈞年驀地沉了臉,看着她真實而極度的厭惡,甚至有那麼一秒的慌神,因為抓不住她會這樣的原因。
她已經避開他往裏走。
“雙兒終於到了,堵車嗎?”陸婉華笑着把她手裏的東西拿走,“臉色不太好啊,是不是凍的?”
尉雙妍覺得全身沒力氣,只是搖了搖頭。
“快進去吧!”洛敏也笑着,略微小聲:“二少爺在門口等你好一會兒了,再不來可就凍壞他了!”
洛敏這話倒是真,二少遣走了言三,自己開車回來的,一直在門口等。
但尉雙妍聽而不聞。
沐鈞年聽着屋裏的寒暄,薄唇抿着,英眉微蹙,目光一直在她身上,他似乎能清晰感覺到她的那種絕望,讓人心慌的絕望。
兜里的手機震動時,他才拿出來掃了一眼。
原本不在意,下一秒又凝了回去。
許冠發來的訊息,只有幾個字。
【太太看到他和唐秘書了。】
手機驀地被握緊,他眉頭越是緊,就在這樣緊要的關頭,不差這幾個月了。
大概是脾氣沒處發,他繃著臉給許冠回了兩個字:廢物!
回到客廳,一家人其樂融融,也有人強顏歡笑,有人面無表情。
一整個晚上,沐鈞年的視線幾乎沒有從她身上離開過,她每一次笑或者不笑,坐在餐桌邊吃了什麼,他都一清二楚。
哪怕她去個衛生間,時間稍微久一點,他都要蹙着眉,等得如坐針氈。
“鈞年?”陸婉華忽然喊了他,微微皺着眉,“怎麼公司有事嗎,心不在焉的,沐欽問你話呢!”
沐鈞年把視線緩緩從衛生間撤了回來,他着實沒聽到侄子說了什麼,也沒打算聽,從桌邊起身,“去趟衛生間。”
別的不去,偏偏去樓上,他們卧室里的那一個。
衛生間的門關合著。
他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抬手敲門。
尉雙妍無聲的站在洗手池邊好一會兒了,猛然被敲門聲驚到,快速的眨了眨眼,調整情緒。
打開門,看到他的臉,神色卻立刻涼了下去。
即將錯身之際,沐鈞年握了她的手腕,低眉凝在她臉上,似乎想要看仔細她是否哭過。
但除了淡漠,他什麼都沒看到。
“不舒服嗎?”他終究只能沉聲問一句。
她沒有抬眼看他,態度很淡,“你放開我也許就舒服了。”
在他鬆開之際,尉雙妍當著他的轉身進去,打開水龍頭開始搓洗他捏過的手腕。
沐鈞年就站在原地,看着她狠命的搓,好像那手不是她的。
皮膚見紅時,他終是沉着臉關了水,“下去吃飯,都在等你。”
尉雙妍忽然覺得心酸,她裝了一晚上,從來沒有感覺這麼累過,腦子裏動不動就跳出來他親昵的抱着唐尹芝的樣子。
她會覺得噁心,是真噁心。
以往只是聽聞,從未見過,她可以忍,也以為自己就算見了,也就那麼回事,可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雙妍……”沐鈞年忽然這麼喚她,很久很久,甚至從來沒有好好喊過她的名字。
她卻忽然瞪向他,“別這麼叫我!”
沐鈞年很清楚她為什麼這樣,他非常明白她的感受,就如當初以為她被別人碰過之後,他近乎瘋狂又無處可發一樣。
但他什麼都沒法跟她說。
狠狠吼過一句之後,她幾次深呼吸,快步離開他的視線,出門那一段,一直都要扶着牆,直到下樓才逐漸調整過來。
沐鈞年久久的站在衛生間門口,俊顏現出幾分疲憊,幾分疼痛,捏着眉間靠在牆邊。
…。
街頭玩鬧滿足的唐尹芝正在回自己公寓的路上,作為女人,那樣的浪漫誰都喜歡,她不動心不是真的,何況,陪着她的人是沐鈞年,多少人求而不得的男人。
半小時前,她的車內還坐着沐鈞年。
“你就真的不能陪我過年夜?”她挽着他的手臂,不安分的指尖微微鑽進她胸口的襯衣,溫熱的氣息噴洒,“你出差這麼久,都好久沒做了……”
“別鬧。”男人將她的手拿了出來,微微握着,態度溫和但沒有極度寵溺,“有些關係,該有的距離得有,你得回蘇家,嗯?”
唐尹芝微微撅嘴,“沒勁!”
說完又看了看他,微微轉了眼珠,笑得嬌柔,“就一次!好不好,好不好嘛?”
見他沒動靜,唐尹芝半真半假的嗔他,“你老這樣,不怕人家找別人去啊?”
男人臉色沉了沉。
唐尹芝轉而笑得柔了,“玩笑你也信!被你碰過,哪還能看上別人?”
兩人逐漸糾纏時,言三在車外抿了抿唇,終究是彎腰敲了敲車門,“二少,還有事。”
男人的動作頓了頓,卻被唐尹芝強勢貼上來打斷了思緒。
看着車窗被關上,隱約聽得到裏頭的輕吟旖旎,言三皺了眉,但也只能往後退了退。
時間並不久,唐尹芝還輕喘着,男人已經整理好穿戴,神色溫淡的下了車,一貫的台詞對着司機:“送她回去。”
回到公寓裏的唐尹芝連一個電話都沒給蘇靖林打,只是問了問大洋彼岸兒子的情況。
疲軟的躺在沙發上,莫名的笑了笑。
這男人真是瘋狂,也真的挺讓女人喜歡。
微轉眼撥了另一個電話,笑意變的淺了,“……沐鈞年對我真不真,我只最清楚,你要是質疑,不妨躺他身下試試?……這事就這麼定了,萬一他真的只是在耍我,我們的事早辦成了,就算中途出點差錯,不是還有個尉雙妍么?”
男人會逢場作戲,她也知道,如果沐鈞年只是玩她,那必定尉雙妍分量極重,要讓他痛還不簡單么?
“要說來,是我我早為你神魂顛倒了!”電話里男人低哼。
再看看沐鈞年這一年多來做的事,對緋聞放縱,連尉雙妍面前都明明白白的護着他的小蜜!
若真是演戲,那可真令人佩服!
彼時,玫瑰園煙花升空。
和往年一樣,一家人站在前院,自然是男士放煙花,還有三個小男孩充英雄,很熱鬧!
中途,沐鈞年微微仰臉,煙火映照下稜角散發著不一樣的冷魅,只是英眉也微微蹙眉。
猛然想到去年的煙火,她笑得像個小孩,滿臉的歡喜……
沐鈞年回過頭,眉峰卻緊了緊,身後沒有她的影子,全家人都沉浸笑顏,唯獨缺了她。
隨即旋身退出人群,穩健的步伐微微凌亂。
她站在後院,煙火照不到的昏暗處。
沐鈞年什麼都沒想,疾步過去,卻在距離她一步遠處驀地停住。
低低的,極度隱忍的啜泣和煙火歡笑形成強烈的反差。
她緩緩抬頭看他時,那一臉潮濕讓他胸口震了震,酸澀的疼,薄唇抿着,說不出半個字。
身體被他修長的手臂攬過去按在懷裏,尉雙妍所有反應只剩強烈的掙扎,又怕驚到家人而隱忍低聲,“放開我!”
------題外話------
話說,鈞先生難道真的這麼快速度?注意玫瑰園裏沒有言三哦,平時他在哪,言三必到~咳咳,義憤填膺的話,乃們可以返回去看看正文裏鈞先生死的那一幕哦,沒有原因和前兆,直接見到就安詳的躺在床上而已(業界良心,只能說這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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