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孿生姐妹?
阿琴甩開阿月來到戰王府大門前,原是準備惹點動靜就跑,讓阿月頂包,趁着阿月收拾殘局的時候找機會潛進戰王府,卻沒想到,竟有人比她早了一步……
“叫夏陽那個賤人給我滾出來!”
一個長發散亂的狼狽女人,死死拽着一個看起來還不足兩歲的女娃娃,在戰王府大門外破口大罵:“有臉勾引自己男人的親兄弟,卻沒膽子承認?以為不承認就沒事了?天日昭昭,公道自在人心,做了便是做了,豈是她不承認便完了的?讓她出來,給我滾出來!”
“娘……”
女人潑婦罵街的猙獰的面孔把不足兩歲的小女娃娃嚇得不輕,哇哇大哭,惶恐開口滿是懇求,卻被女人狠狠扇了一耳光:“你還知道我是你娘!虧得我辛辛苦苦懷胎十月把你生下,你倒好,一顆心全向著那賤人!完全不管你娘我吃苦受難……”
戰王府的門房和侍衛對那女人印象不深,可對那小女娃娃卻是印象深刻,赫然是常跟靖王李靖到戰王府做客的靖王府郡主李珍無疑。
李珍的身份無疑,女人的身份也就簡單了。
若是換成別人,戰王府門房和侍衛完全可以不理會她們,直接驅趕就行,可李珍是李靖的女兒惠武帝的親孫女,而秦語姍,是李靖的王妃惠武帝的兒媳婦。
雖然秦家滿門抄斬,秦語姍如今根本沒有靠山可依,可整個帝都的人都知道,她沒被秦家牽連至今還能穩坐靖王妃寶座,都是因為李靖為她求了情,在惠武帝面前力保了她,李靖當時還因此舉而大獲好評……
不管事實如何,至少人們看到的事實就是如此,李靖縱然有些花心,可對秦語姍卻始終情深意切,善待有加。
戰王府的門房和普通侍衛,自不敢對秦語姍無禮,哪怕秦語姍現在一身狼狽獨自帶着李珍出現這裏大鬧,精神狀態明顯的不對勁,他們也不敢無禮。
“你幹什麼!”
秦語姍發現有人意圖從她手中搶走李珍,尖聲大叫:“青天白日,你竟企圖謀害靖王府郡主!”
“不是不是……”
那侍衛有苦難言,他只是看靖王妃精神狀態不對勁,怕傷到小郡主,才想着趁她不注意將李珍抱過來,哪裏想到秦語姍竟然發現了,還扣他這麼個大帽子。
秦語姍蹲下身去,將李珍死死圈捆懷中,警惕而又譏諷的看着戰王府眾人:“真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李旭如今得了聖寵,養的狗都分外仗勢欺人了!”
眼見聞訊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戰王府眾人氣得面色鐵青。
“去通報的人怎麼還沒回來。”有人壓着聲音咬牙問。再不來個人做主,他們可就頂不住了啊!
“這才進去通報,哪有這麼快。”要怪就怪靖王不好好看着靖王妃,竟讓她帶着小郡主跑這邊來鬧事,偏巧戰王府前段時間鬧得太凶,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實在不宜再添事端。
可讓秦語姍這麼口沒遮攔的胡亂罵下去,也不是辦法……
左右為難的時候,一個久違的熟悉女聲傳來:“這是怎麼了?”
眾人順聲看去,一眼認出馬背上的人,驚喜不已:“綠屏姑娘!”
“一陣子沒回來,可真熱鬧啊。”燕子笑嘻嘻催馬從人群中出來。
有人機靈,匆匆上前與綠屏說明情況。
秦語姍聞聲只是看了兩人一眼,並未在意,兩個丫鬟而已,還能把她怎麼樣?
她轉頭便又繼續謾罵夏陽,滿口淫亂,句句不堪,實在讓人不敢相信,那樣的粗言竟出自一個王妃之口。
不想,綠屏聽后情況立馬板起臉來,厲聲喝道:“蠢貨!靖王妃知書達理,怎會如此沒有教養在人門口破口大罵!何況她重病纏身久治難愈,出門又怎會沒個人在旁侍候?”
這一喝,直接喝懵了所有人,包括秦語姍本人,卻聽綠屏沉聲又道:“都愣着作甚,還不快把這對詆毀戰王妃名譽的騙子母女擰送順天府!”
“你……”
秦語姍“敢”字未出口,燕子已經一鞭子抽了過來:“真是世風日下道德淪喪,不過區區一個騙子而已,竟也敢在戰王府門前撒野,真當戰王府是擺着好看的么?”
秦語姍本就是貴門嬌女,手無縛雞之力,又病了這麼久,底子早已掏空,哪裏躲得開燕子那一鞭子……
眼看鞭子就要抽在她手上,逼迫她放開李珍,秦語姍又氣又急,卻不想這時,一道黃影突然擋在自己面前,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燕子揮過來的鞭子。
“放肆!”
阿琴小臉緊繃,一派秦語姍貼身侍衛的作態,拽着鞭子一端猛然就用力扯:“靖王妃也是你能碰的嗎?還不快滾下來下跪道歉!”
他力氣非常大,燕子猝不及防便被他從馬背上扯了下來,好在一旁綠屏眼疾手快又果斷,直接翻身下馬便踩住那根鞭子中間,直接用她和燕子兩人的重量與阿琴拔河,迫使阿琴不能把燕子甩地上去順手亂抽。
阿琴略微詫異了瞬,笑了:“你反應倒是挺快。”
綠屏微微眯着眸子看他,忽問:“南邊來的?”
阿琴被她問了個心頭一跳,可轉念又笑了開來:“南邊來的,便不算是大華的子民?”
綠屏沒來由眼皮一跳,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馬跳開腳下那根鞭子,同時順手把趁機解脫的燕子一併推開。
阿琴暗驚,難道這丫頭懂蠱術?可仔細看綠屏,卻見她皺眉忌憚,卻眸帶疑惑,明顯不像是知道她在下蠱的樣子……
所以,是只是純粹的第六感?
燕子也不明白綠屏為什麼忽然推自己:“怎麼了?”
“不知道,總覺得……不好。”綠屏緊盯着阿琴慢慢的搖了搖頭:“你先回去,把事情與戰王妃說。”聲落立馬又補充:“騎馬。”
阿琴沒聽到兩人說了什麼,只看到綠屏嘴巴讀不出唇形的動了動后,燕子就忽然折身上馬,奔進了戰王府去。
不過這會兒,阿月也到了,見阿琴與秦語姍和李珍被困在中間,二話不說沖了進去,壓低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問阿琴:“阿琴!怎麼回事?”
綠屏皺眉:孿生姐妹?
秦語姍母女的出現,改變了阿琴原本的主意,不待總算反應過來的秦語姍開口,她一把拽着秦語姍母女便跑:“先離開再說,阿姐你墊后。”
阿月本還想問清楚再行事,哪裏想到阿琴竟然說走就走,還帶着那麼一對不知怎麼惹了戰王府的陌生母女走。
阿琴帶着秦語姍一動,戰王府眾人就本能的圍攏阻攔,阿月這個漢話渣渣也沒辦法跟這些漢人交流,便只好動手了……
不知為何,綠屏反而覺得比阿琴面善的阿月更可怕,忙叫住企圖追上去的眾人:“自己心虛理虧逃了也好,反正沒造成什麼損失,別追了。”
說罷眼尖看到李大力要出來,趕緊迎上去堵:“我總覺得那兩人古怪,恐怕要勞煩李大人親自走一趟。”
李大力上下多看了綠屏兩眼,難得露出笑來:“薛琅福氣不小。”
綠屏哪裏想到他會忽然調侃自己,愣了一下後面色通紅,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好在李大力也就調侃她一句便恢復了正經:“得了,你先回去吧,我跟上去看看。”
“您小心。”綠屏心中不安,不忘叮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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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才將事情說清楚,綠屏便到了。
“不是一個,是兩個。”綠屏補充道:“是一對南邊來的孿生姐妹,我已拜託李大人跟上去看看了。”
“孿生姐妹?”
夏陽驚訝了聲,明明眼瞎看不到,卻還是刻意的轉眸“看”向了姬氏極。
“他臉色不太對勁。”李旭旁若無人的告訴她姬氏極此刻的神色。
夏陽震驚的“看”着姬氏極:“極哥哥,你好貪心,一個還不夠,竟然想要兩。”
索朗穆等人紛紛湊熱鬧不嫌事大的胡亂唏噓。
“你胡說什麼!”姬氏極面色微妙,沉聲否認:“兩個我都不會要。”
“不會要?”夏陽挑眉,莫名猥瑣:“所以其實心裏還是想要的。”
索朗穆忍俊不禁,第一個噴笑出來。
姬氏極狠狠瞪了一眼過去,沉聲:“陽陽,別鬧,這事我自己來處理。”
“你沒法處理。”
看不見還“看”其實挺沒意思,夏陽乾脆低頭把玩自己的指甲,淡淡道:“解不了蠱,你就只有兩條路走:一是娶下蠱之人並努力去愛她,但這不能排除她哪天忽然厭棄你了把你殺掉,換一個男人相伴餘生!二是你骨氣到底堅決不娶,然後被她的蠱蟲咬死。”
姬氏魁大驚:“這不一樣嗎?”
“魁哥哥,這怎麼能一樣呢?”夏陽笑眯眯道:“娶她愛她討好她,運氣好的話,恍恍惚惚一輩子就這麼過去了,未必會死啊,可不娶的話,不用多久,她的蠱蟲就能把極哥哥咬死了。”
姬氏魁驚道:“那就趕緊解蠱啊。”
“這不是極哥哥不同意么……”夏陽聳肩攤手,表示很無奈。
姬氏魁急了,扭頭與姬氏極道:“阿哥,你在想什麼?”
事情竟然嚴重到這種程度,索朗穆等人也不好開玩笑了。
姬氏極沉默良久后,竟笑了開來:“倘若這便是我的命,就讓它如此吧,陽陽不總說早死早超生么?未必是壞事呢?”
別人聽罷這話后什麼反應夏陽不知道,反正她是咯咯的笑了起來。
眾人奇怪的看着她,便見她轉頭拉了李旭咬耳朵。
“我去下茅房。”
姬氏極沒來由一陣惡寒,起身轉身就要走,李旭的手卻已經搭上了他的肩:“極王子,不要為難我。”
卧槽!
到底誰為難誰啊!
而且,眾目睽睽之下打輸了很丟人好嗎……
姬氏極嘆氣:“陽陽,咱兄妹二人私下聊聊吧。”
夏陽勾唇:“好啊。”
燕子和綠屏趁機去沐浴更衣,歇息會兒。
如蘭想起當初巧玲的話,鬼使神差的主動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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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他姐姐救了我,我根本沒可能活着逃出村子,也不可能找到葯還帶回來……”
姬氏極停止回憶,與夏陽說道:“陽陽,她不但是救了我,還救了你,人要知恩圖報,我們不能……”
“我又不取她心頭血。”夏陽淡淡打斷他。
姬氏極俊逸的五官一陣怪異的扭曲,努力深呼吸,好好說話:“可她弟弟是她的命!”
“她弟弟……等等!”夏陽驚愕:“不是妹妹嗎?綠屏明明說看到的是孿生姐妹!”
姬氏極面色難看,不知怎麼說。
他不說,夏陽徑直猜了起來:“男扮女裝的?竟然給你下痴情蠱?卧槽!”
姬氏極面目又扭曲了,好一會兒才擠出一句:“比男扮女裝更糟糕……”
“啥?”夏陽更驚了:“雙的?”
姬氏極俊臉有些黑了:“陽陽,我現在沒心情跟你開玩笑,你能說點我聽得懂的嗎?”雙的是幾個意思啊喂!
“額,咳咳……”夏陽乾咳兩聲:“雙的就是……陰陽人。”聲落又猛然想起一個緊要的關鍵,立馬又問:“話說回來,極哥哥,你咋知道的?”
姬氏極半天沒聲兒。
夏陽驚叫:“你還敢說你沒看過唔唔唔……”
這一刻,姬氏極簡直恨不得捂死她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