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他到底哪一點像活閻王了?

第145章:他到底哪一點像活閻王了?

他仰頭大笑,“哈哈哈哈……原來你是大肅的皇帝!”

慕容琰向前一步,向牧王喝道,“放下阿蕎!”

牧王手上的刀往下一壓,林蕎的脖子上頓時沁出細密的血珠子,他得意又猙獰的笑,“真想不到啊,本王抓的這個女人竟然是個寶貝,讓大魯的太子和大肅的皇帝都為了她親自來救,那本王可得好好兒的跟你們談談條件了。”

慕容琰怒極反笑,“怎麼?你要讓朕也給你寫讓位詔書嗎?”

“啊不不不,”牧王環顧四周,心裏其實已經覺得不妙,要說他一開始是想拿林蕎跟傅廷琛破釜沉舟,現在多了大肅的人,情形好像有些不太妙了。

“慕容琰,你放着大肅的龍庭不坐,千里迢迢來我大魯,膽子是不是也太大了點兒?”牧王就開始打哈哈。

“你既然知道朕膽子大,就知道你拿捏不了朕,還不快放了朕的女人,”慕容琰緩緩抬手,就見周圍的山林中,無數枝森冷的箭頭,直指牧王。

牧王卻大笑,他將林蕎往前一推,道,“慕容琰,你若不怕這個女人被射成篩子,就儘管放箭。”

慕容琰不語,臉色卻沉凝,很顯然,牧王的話說到他的軟肋上去了。

牧王見將住了慕容琰,心下頓時得意,他看着傅廷琛和慕容琰,戲謔的問道,“想要她活命嗎?”

慕容琰不語,傅廷琛也不說話。

然而此時那個錢統領卻連滾帶爬的飛奔而來,老遠就向牧王哭喊道,“王爺,王爺,咱們埋伏的人全被烈焰軍給劫了。其他的人也都聯繫不上,屬下聽說……屬下聽說為首的李將軍等人已都被皇上派人給拿了。”“什……什麼?”牧王大驚,他猛回頭看向傅廷琛,“你……是你在搞鬼?”

傅廷琛的嘴角溢起一絲譏諷的笑,“傅廷深,你以為你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皇上都看不到嗎?如今皇上已查實你偷調青州駐軍進長林府之事,你竟敢覬覦皇位,你這是在謀反!”

西林軍在長林府只有一萬人馬,在青州有三萬,牧王確實為了對付傅廷琛而將在青州的西林軍偷偷調來兩萬人,此時被傅廷琛一語道破,牧王便面如死灰!

他知道傅廷琛一直都要除掉自己,這也是他咬了牙要孤注一擲的原因之一。此時被傅廷琛知道他偷調外地駐軍進京,傅廷琛知道便等於傅君桓知道,所以,他一點都不懷疑傅廷琛話里的真實。

完了!

一切全都完了!

牧王一瞬間心灰意冷惱羞成怒狗急跳牆,他看看傅廷琛,再看看慕容琰,忽然將手裏的刀子一揚,冷聲大笑,“哈哈哈,本王就算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傅廷琛,慕容琰,你們就眼睜睜的看着你們心愛的女人死嗎?”

傅廷琛眼內寒芒一現。冷聲道,“你若就此收手,孤可保你不死!”

“不死?”牧王冷笑,“生不如死對吧?”

他將林蕎拖着往後退,邊走邊道,“傅廷琛,別人不知道你,本王可對你的手段很清楚,落到你的手裏,不死也脫幾層皮,若是殺了她能換你個痛不欲生,本王死也值得!”

“牧王”慕容琰大喝,“你不在乎自己的命,也不在乎你的父母妻兒的命嗎?”

“慕容琰。你現在說這話豈不是好笑,我牧王府此時只怕已被抄家了,你倒來問我這個?”說到這裏,牧王看着慕容琰和傅廷琛,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陰笑,“慕容琰,傅廷琛,你們到底想不想救她?”

林蕎此時終於有些清醒了,她也認出了慕容琰和寧勁遠,見他倆都安好,林蕎不禁喜極而泣,她覺得只要這兩個人好好兒的,她就算是死,也安心了。

此時她被牧王勒着脖子懂得不得,但牧王的這語氣卻讓她警醒,她忙大聲叫,“不要,你們不要理他,不要理……”

“阿蕎,”寧勁遠衝到前頭,虎眼含淚,他瞪着牧王,目齜欲裂,“傅廷深,你若敢傷阿蕎一根寒毛,我活吃了你!”

牧王卻看也不看他,他一拳砸在林蕎的頭上,喝道,“閉嘴。”

林蕎被打得頭一歪,耳朵嗡嗡作響,慕容琰忙抬手,示意寧勁遠退下,他看着牧王,一字一句的問,“說吧,你想怎麼樣?”

“我要你們在自己身上捅一刀,”牧王將刀子橫在林蕎的脖子上,笑得猙獰,“我數到三,到時候你們不下手,就別怪本王下手了。”

“捅了,你就放她?”慕容琰盯着牧王問。

“哈哈哈……對,你只要刺了,本王立刻就放了她,否則……”

“不……不要……”林蕎虛弱的看着慕容琰,她希望慕容琰能懂她的意思,他是大肅的皇帝,他不能在這裏耽擱,他不應該為她個女人耗費精神,他得走,趕緊走……

“一。”

“不要……慕容琰你快走,寧大哥,你快帶他走……”

“二。”

“慕容琰,你快走……”

“三”隨着牧王揚起手,就見慕容琰手起劍落,一劍刺入自己的大腿,隨着一聲悶哼,他身子一晃,半跪了下去,他忙以手撐地,卻疼得說不出話來……

“慕容琰”林蕎大叫,眼淚嘩啦一下涌了出來,“不要啊”

“皇上,”寧勁遠等人大驚,大肅護衛齊刷刷上來圍住慕容琰,寧勁遠忙要扶他,被慕容琰一把推開,他抬起滿頭冷汗的臉,向牧王咬牙道,“朕刺了。你放人!”

牧王不意慕容琰竟然真的會刺自己,他盯着慕容琰怔愣了,然而他很快反應過來,卻道,“傅廷琛呢?他還沒有刺。”

傅廷琛一張小白臉到此時已煞白得跟雪似的,他看着慕容琰,知道自己輸了。

對牧王的要求,他一直都覺得是個笑話,可就是這麼個笑話,慕容琰卻毫不猶豫的做了。

原來,慕容琰竟然真的愛林蕎!

愛到令他汗顏!

他不做,是因為他覺得這是件太愚蠢的事,牧王如今身陷重圍,林蕎分明已是他唯一的棋子。就算他和慕容琰將自己捅成篩子,牧王也絕對不可能放了林蕎的。

可慕容琰居然就做了,以他對慕容琰的了解,慕容琰絕不可能蠢到看不清這一點,他也不應該是關心則亂所以失去了判斷力,他應該是太在意林蕎了,所以,他不敢冒一點點險!

所以,他輸了!

他真的輸了!

見牧王耍賴,慕容琰眼裏浮起殺氣,原本,這牧王謀反乃是大魯家事,慕容琰作為外人,他只想救回林蕎,並不願意過多插手,但此時牧王竟敢出爾反爾,於慕容琰而言,這牧王已是犯了他的大忌。

然而不等他開口,傅廷琛已陰陰冷笑,卻是向著慕容琰的,“她乃是孤的太子妃,要你來嫌什麼殷勤?”

慕容琰頓時大怒,他瞪向傅廷琛才要說話,邊上那個小護衛卻跳了起來,指着傅廷琛罵,“傅廷琛,你說什麼?我才是皇上御旨親封的太子妃,你現在居然說她是,你當我死了嗎?”

傅廷琛便怒了,“雲芫兒,皇上的旨意上,明明白白封的是林蕎,你冒充頂替她來跟我拜堂,我還沒找你算賬。”

雲芫兒氣得眼睛都紅了,她向傅廷琛冷笑,“如此說來,你是要悔婚啰?”

“你我並無婚約,何來悔婚之說?”

“我已進了你太子府的門,又和你拜了堂,大事已定鐵板釘釘,你敢說你我不是夫妻?”雲芫兒憤怒的臉直懟到傅廷琛的鼻子尖上,“傅廷琛,你是覺得你現在是太子,我就不敢打你了嗎?”

“你敢?”傅廷琛就開始拔劍,“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你們別吵了,”牧王眼見大家的注意力全轉移到傅廷琛和雲芫兒身上,被晾在一邊的他有些氣急敗壞,“你們還要不要這個女人活了?”

“關你屁事兒,”被打斷的傅廷琛和雲芫兒齊回頭罵道,隨着話音,只見雲芫兒的手一揚,兩道金光直奔牧王面門而去,牧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那金光直中腦門,身子一仰,向後就倒……

說時遲那時快,雲芫兒的身子彷彿一道閃電,緊追着金光掠到,在牧王倒地的剎那,她伸手一撈將林蕎搶進懷裏,牧王倒了,她抱着林蕎也已避到了一邊。

這一幕如電光火石,不過眨眼之間,大局已定,沉浸在傅廷琛夫妻的爭吵中尚未反應過來的人齊齊愣住,一臉驚愕。

“阿蕎”傅廷琛和慕容琰大叫,齊搶身來看,慕容琰的腿受了傷,動作自然不如傅廷琛利落。眼見傅廷琛已到了林蕎跟前,他心裏一緊,牧王死了,但林蕎又入傅廷琛之手,看來一場惡戰不可避免。

不想傅廷琛才到跟前,雲芫兒抱着林蕎卻扭身避開傅廷琛,逕往慕容琰跟前來,她將虛軟的林蕎放到慕容琰的懷裏,對林蕎道,“好妹妹,我知道你有心結,但旁觀者清,我知道他才是你最好的歸屬,你跟他回去吧。”

林蕎此時已哭得喘不過氣。慕容琰這一劍與其說是刺在他的身上,不如說是刺在林蕎的心上,林蕎覺得自己就是個罪人,連累得慕容琰千里迢迢身處險境不說,還傷害自己。

而他的這一劍更像是一座山,沉重的壓在了林蕎的心上,他為了她竟是如此不顧一切毫不猶豫,他對她用情竟如此之深!

她該拿什麼去還他這份沉重的情?

在他為她做了這麼多之後,她還如何能再對他冷若冰霜敬之千里?

雲芫兒的嘴巴一張一合,林蕎卻壓根兒就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麼?她顫着手去摸慕容琰鮮血淋漓的腿,那滾燙的鮮血瞬間沾了她滿滿一手,她的眼淚愈發洶湧,看着慕容琰,她終於哭了出來。“你……你為什麼這麼傻?”

“我不是讓你走嗎?”

“你是大肅的皇帝啊,你不能在這兒胡鬧……”

“我不值得你這樣做,我不值得……”

“你若出事,你讓大肅的臣民該怎麼辦?”

慕容琰眼見林蕎終於毫髮無傷的在自己的眼前,他心下一熱,一把將她擁進懷裏,連連點頭,“是,你說的對,我錯了,對不起……”

林蕎對他又捶又打,落手卻輕而又輕,“我讓你走你為什麼不走,為什麼不走……”

雲芫兒眼裏也落下淚來。她欣慰的往後退了一步,看着這一對相擁而泣的壁人,她知道,林蕎距離心結打開,應該不遠了!

這一刻,雲芫兒無比羨慕林蕎,竟然有人如此如此的深愛於她,為了她千山萬水生死無懼,只求她安好!

輕輕轉頭,雲芫兒看向傅廷琛,傅廷琛正一臉鐵青的看着抱在一起的林蕎和慕容琰,他眼內分明有着殺氣,雲芫兒便知道,傅廷琛對林蕎並未死心。

他就是一座冰山了,自己一輩子也攀爬不上去罷,雲芫兒想。

長嘆一聲,雲芫兒從懷裏掏出一卷明黃色聖旨,迎着凜冽寒風一展,向傅廷琛叫道,“傅廷琛接旨!”

“啥?”

傅廷琛正全神貫注的向慕容琰嗖嗖的扔着眼刀,一聽雲芫兒叫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雲芫兒臉色一正,提高了聲音,厲聲喝道,“傅廷琛接旨!”

傅廷琛眯眼對着雲芫兒手裏的聖旨看了半晌,終於跪了下來,雲芫兒清了清喉嚨,一字一句的念道,“聖喻:大魯和大肅兩國征戰多年,民不聊生國力疲薄,今大肅聖尊降臨大魯,為百姓安生天下太平計,敕令傅廷琛以國禮敬洽招待大肅君臣於松陽驛館,不得怠慢!三日後,朕當親臨松陽驛館和慕容琰親談兩國事宜,欽此!”

念罷,雲芫兒將聖旨合上,雙手捧到傅廷琛跟前,道,“太子殿下,接旨吧。”

傅廷琛遲遲不動!

他身後的烈焰軍也不動!

林蕎已停了哭泣,和慕容琰齊望着傅廷琛。也都不說話1

天地間安靜得只聽得見風吹過樹梢的聲音,偶爾有樹葉落下來,隨着風肆意的跳着舞,全不管身邊正發生着怎樣的是非!

“兒臣接旨!”

傅廷琛終於出聲,他臉色陰沉牙關緊咬,卻還是伸出了手,將那道旨意接到手裏,緊緊握住!

“太好了,”身後突然傳來喧天的歡呼聲,烈焰軍齊聲大叫,“不用打仗了,終於不用打仗了……”

林蕎的眼淚奪眶而出,她知道,大肅和大魯長達二十多年的仗。至此終於畫上了句號。

傅廷琛默然聽着身後的歡呼聲,脊背卻挺得筆直,他知道這是人心所向他不能逆天而行,但是他更知道,他和林蕎連最後一絲以武力強留的可能,也沒有了。

用情,他打動不了她!

用武力,局勢不再允許!

他到底是失去了她了,永永遠遠。

不,確切的來說,他根本就沒有得到過她,她以前愛的是慕容弈,她以後應該也會慢慢接受慕容琰,只有他,唯有他,從頭到尾,她就只記得他欠她黃金三萬兩,無論是心還是身又或者是希望,她都連一絲兒都不曾給過他!

“來人,”傅廷琛聲音嘶啞。

大胡忙上前,“屬下在。”

“帶大肅君臣前往松陽驛館,以國禮安置,”傅廷琛目光哀涼的說罷,便轉身離去,看也不看身後的人。

“廷琛,”傅廷琛的背影看在雲芫兒的眼裏,分明無限寂寥,雲芫兒心內一痛。不由自主的追了過去。

林蕎看着雲芫兒和傅廷琛的背影,心下也彷彿被堵了一團棉花,傅廷琛啊傅廷琛,你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明白,雲芫兒才是真正適合你的女子。

-

慕容琰並未住進松陽驛館,他將一封書信交給大胡帶回去給傅君桓,就帶上林蕎離開了。

此時此地,隨着傅君桓的那道聖旨,慕容琰已是大魯上賓,大胡自然不敢再怠慢勉強他,只得眼睜睜看着一眾大肅人等離去。

林蕎被寧勁遠抱在馬上,疾馳回一個偏僻的大戶別苑內,一跳下馬,林蕎就急奔去看慕容琰。想是失血過多,慕容琰已臉色發白,他卻還能再對林蕎笑,搖頭安慰道,“你放心,我沒事。”

只這一句話,林蕎的眼淚就又流了下來,她忙讓人去找郎中,又手忙腳亂的將慕容琰扶躺在床上,一邊給慕容琰清洗換衣服;一邊對着慕容琰腿上的傷流眼淚,慕容琰見再不轉移她的注意力,她的眼淚都要將他給沖走了,於是忙打岔,問。“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麼脫身的?”

“呃……”林蕎這才想起來,牧王的人一直跟她說,和她在一起的男子已中毒重傷,被他們抓了,牧王還拿他威脅林蕎,要她乖乖聽話,否則就殺了他,現在看來,那牧王全是在騙她的了。

所以,他到底是怎麼脫身的呢?

原來慕容琰確實被牧王的人給抓了,然而在快到達西林軍營帳的途中,恰逢寧勁遠等人看到他一路留下的暗號追過來,一場廝殺后,慕容琰被寧勁遠等人所救。

慕容琰和寧勁遠本是無論如何也要救回林蕎的,但西林軍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們抓到的這個男人竟是大肅的皇帝,他們的注意力全在林蕎身上,所以作為“微不足道”的慕容琰,就輕而易舉的被寧勁遠等人救了,但林蕎卻被護得嚴嚴實實,看得極緊,而大肅的人又少,寧勁遠眼見再糾纏下去,只怕就連慕容琰也帶不走,於是果斷一個手刀打暈了慕容琰,強行撤離。

正是因為西林軍見大肅的人對慕容琰竟十分看重的樣子,這才心裏生疑,來詐林蕎,不想林蕎信以為真,真以為慕容琰落在牧王手中,為護慕容琰,林蕎一口咬定他是寧勁遠,牧王便不再起疑。

西林軍內自然也有大肅細作,林蕎的一切全被傳到慕容琰的耳內,這就是為什麼牧王以林蕎為質,將傅廷琛約出來要挾的時候,慕容琰能在那裏事先設下埋伏的原因。

林蕎聽到這裏,就問寧勁遠,“寧大哥,那你們呢?你們當時是怎麼脫險的?”

寧勁遠嘆氣,“你和皇上都落水后,傅廷琛都急瘋了,他哪還有心思來顧我們?”

想到傅廷琛,林蕎便沉默,她知道傅廷琛對她的心意,此時此地,她有的只是歉疚,長成她這銼樣的竟然也可以當禍水,這讓她無可奈何之餘,也很是哭笑不得!

-

慕容琰那一劍穿腿而過,但卻幸運的避開了骨頭和筋絡,是以在長林府內有名的杏林聖手診治下,竟也痊癒得不錯。

林蕎先鬆了一口氣,繼而又將他看得極緊,每天的吃食湯藥衣着等等,皆要親自看過嘗過方許慕容琰碰,偏慕容琰像個頑劣的孩子,每天林蕎不喂他就不肯吃藥,林蕎不親他就不肯睡覺,林蕎賭氣不理他時,他就哼哼唧唧的大聲喊疼,見人就控訴林蕎對他不好。

林蕎每天都氣得想要暴走,她瞪着床上的慕容琰,疑惑自己往日到底是因為什麼,竟會怕他怕得那樣?

他到底哪一點像活閻王了?

“我現在說最後一次,這葯你喝還是不喝?”林蕎端着葯碗站在床前,向慕容琰磨着牙。

慕容琰神色酷酷,一臉的不容商量,“你不親我,我就不喝。”

“不是要睡覺的時候才親的嗎?”林蕎跳腳。

“一天就親一次,不夠。”

“慕容琰。你要不要臉?”

“不要。”

卧槽,林蕎將葯碗朝桌上一放,眼睛就四下里亂梭,麻辣個雞的,我的刀呢?

“啊呀,啊呀好疼啊,”慕容琰立刻抱着腿開始哀嚎,“好疼啊,我的腿好疼啊……”

“怎麼了?怎麼又疼了呢?”林蕎慌忙衝過去,緊張的去看他的傷口,“剛剛不是不疼的嗎?”

“可能……可能是沒及時喝葯,”慕容琰眉頭緊皺,神情痛苦。

“那你快喝葯,”林蕎趕緊將葯端來送到慕容琰嘴邊,慕容琰將頭一扭避開,撒嬌道,“不要,太苦。”

“那含顆甜梅子,”林蕎就要去拿裝蜜餞的碗。

“不要,我要親親。”

“你……”

“啊呀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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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情不到梨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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