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線索
安捷里是亞歐板塊上的某個城市,擁有不算聞名的歷史遺迹,不落後也不發達的商業,在普通人看來只是一座默默無聞的城市而已。
實際上這是一座幾乎被黑勢力佔據的城市,在街上隨便拉一個人都有可能是賭徒、殺手、毒梟或者黑手黨。
這也是雲言選擇在這裏定居的原因,因為足以被全世界通緝的她在這裏能夠悠閑地載著兒子兜風,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沙華大道18街藍色妖姬酒吧旁邊那條小巷直500走步然後左轉走30步的那棟掛着“你找不到我”的牌子的公寓27號房就是那個Madhatter的住處了。”一口氣將那張張寫着一長串不帶停頓地址的紙條,雲徹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記好了沒有。”
“……沒有。”雲言的額頭落下黑線,“算了,到時候你指路吧。”
“這麼簡單都還要指路,果然是腦殘生物。”
“……”
那次接到有關Madhatter的任務時並不是要殺了她,而是偷出她所持有的某塊稀有寶石。但云言將所有可能藏東西的地方全都翻遍了,卻愣是沒有找到,也絲毫的線索。
踢掉任務后不久,那塊稀有寶石被一個環衛工人從垃圾桶里翻了出來。聽到這個消息雲言臉都黑了,立刻將Madhatter打入了黑名單。
“如果那塊寶石是被她不小心當垃圾扔掉的話,我絕對會鄙視她的。”去的路上雲言斷斷續續地回憶着幾年前發生的事情,最後抿唇笑了笑,“那時候我是這樣想的,但是現在感覺她會是一個很有趣的人呢。”
“只是個怪人而已,”雲徹不以為然地說著,隨後臉色又由晴轉陰,“這件事我都沒有聽你說過,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着我。”
“……哈、哈哈……”見自家兒子似乎有生氣的徵兆,雲言立刻給他順起毛來,“這種陳年舊事不提也罷,現在對我來說沒有比你更重要的。”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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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華大道是類似於美國紅燈區一樣的存在,因為是白天所以這裏的店面都大門緊閉,一整條街空空蕩蕩的,有股空城般的孤寂感。
“你找不到我,你找不到我……”一邊數着步伐一邊左右觀望嘴裏還念念有詞,最終雲言他們順利地找到了目的地。
“這不就找到了嗎,”雲言抬手想按下了旁邊的門鈴,但大門卻在這時候打開了,淺棕色長發的女人披頭散髮地出現在他們面前,揉着眼角睡意朦朧的眼睛,問道:“是外賣么?”
“不是,我們是來找Madhatter的,”說著將字條在女人面前揚了揚,“你是住在這裏的吧,請問你認識這個人么?”
“……不是外賣啊,”女人嘟囔了一句,苦惱的撓着頭髮,說道:“Madhatter,這個名字好耳熟,好像……好像就是我來着?”
“……”
“對,是我,”Madhatter肯定地點頭,但整個人依舊睡意朦朧,側身讓他們進屋,“有什麼事先進來再說吧。”
“謝謝,兒子我們走吧。”拉起雲徹的小手,雲言朝她露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
打着哈欠目送兩母子上樓,站在門口的Madhatter撐起一隻眼睛盯着雲徹嬌小的身子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明明都還沒結婚,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兒子了,那傢伙。”
……
“所以說,你們想要知道十五年前那場滅族事件的兇手和他們的目的嗎?”穿着居家服,Madhatter像接待老朋友一樣隨意地靠在沙發上。
“如果你知道什麼的話請告訴我,Madhatter。”雲言的臉上沒有一點笑意,剩下的只有陰鬱和沉重。
“別露出那樣的表情啊,”Madhatter端起了面前的紅茶,氤氳的水汽遮蔽着視線,目光在雲徹和雲言身上來來回回了好幾次,然後說道:“那件事挺有名的,但我那是還不是情報商,所以也沒什麼興趣。”
“不過你們也別失望,我雖然手頭上沒有什麼準確的資料,但有一條線索能告訴你們。那個地方,不,應該說是那個人,他肯定能幫到你們。”說著,她那張秀氣精緻的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我現在去拿他的照片給你。”
“這傢伙是有一半的中國血統和德國血統,叫塞斐德·格雷亞,”將照片遞給雲言,不出意料地看着她微微瞪大的雙目,似乎異常震驚與不解,“不過我通常都叫他的中文名字——臨。”
“這傢伙,這傢伙……!”
拿着照片的雙手在微微發抖,神色被低垂的秀髮給遮擋住,雲徹揚起頭盯着那泛白的骨節微微變色,然後迅速地扳下她的手搶過那張照片。
似乎因為攝像頭蒙上了一層薄霧的緣故,照片中的人也如暈開的水墨畫般不甚清晰——他靠在類似浴室的純白牆壁,身上深灰色的襯衫被雨淋過般緊貼着勻結實的胸膛,淺金色的偏長短髮遮住了右眼,左手撩起頭髮露出了眼睛,深邃狹長的鳳眸透出讓人不寒而慄的冷酷,通過照片似乎都能將窺伺的人五臟六腑都凍結起來。
上等的姿容和孤高清冷的禁慾氣質,就像繼承了高貴血脈的皇室貴族,再美麗的女人在他面前都會相形見絀自愧不如。
“兒子!”雲言激動地將雲徹扳向自己,臉頰因為興奮而泛着誘人的紅暈,“這個人真是,真是太他媽的美艷了!”
雲徹:“……”
Madhatter:“誒?”
“看那胸膛!看那小腰!看那挑逗(?)的眼神!請告訴我,你為了拍這張照片付出了多大的代價!”雙手撐在茶几上,雲言將半個身子都探了過去。
“額……”Madhatter也不知道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她看着雲言偏離方向的興奮和一臉血海深仇似的盯着那張照片的雲徹,事情好像沒有朝她預想的軌道前進。
不過算了,這樣也不錯。她饒有興緻地笑了,“代價也沒多大,也就被打斷了三根肋骨而已,為了留下這張照片,我還被他追殺了足足半年。”
“勇氣可嘉啊,Madhatter!”
“別叫我那個代號了,”秀麗的女人笑了,瞳孔帶着蠱惑的神色,“你不介意的話就叫我墨泠吧,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告訴你五年前發生的那件事。”
“你想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