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幫忙
過了十五,新年的氣氛還沒消散,秦家就派人來說,秦諾諾和張興義定親的日子定下了,就定在了二月初六,張秋雅收到消息之後帶着禮物就去了秦家,只是秦諾諾帶着弟弟去外面選首飾什麼的去了,家裏只有張翠花一個人。
“翠花姑姑,怎麼定的這麼急?”張秋雅看着張翠花問到,二月初六離現在也不過才十幾天了,也不知為何會將定親的日子定的這麼急促。
張翠花正在幫秦諾諾做定親時穿的衣服,聽見張秋雅問,就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看着她,說道:“我也覺得太急了些,你悄悄,我這剛開始做定親的衣裳,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說著還將手裏的衣服拿起來給張秋雅看了看。
“既然這樣,那為啥還定的這麼慌慌張張的?”張秋雅奇怪的問了一句。
張翠花笑着說道:“這日子也不是我和老爺定的,過年的時候老爺陪我去廟裏進香,正好遇見主持在,老爺就想請他幫忙看看明年的好日子,準備早點給諾諾定下來,廟裏的主持拿了阿興和諾諾的八字看過之後就給了這麼個時間,說這個日子是一年當中最符合他們二人八字的,老爺相信不已,這就定下了。”
張秋雅聽了她的話,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想想也是,不光古人講究這些,在現代也還有許多人家結婚訂婚都要請高人看期辰才行,只是這也有些趕了,張秋雅擔心張興義家會準備不及。
張翠花聽了她的擔心之後,就笑了起來,說道:“你是不知道,我回家跟堂哥堂嫂一說這個事情,他們倆比誰都高興,一個勁的說早點好早點好,還說不用擔心他們準備不及,你們去年不在家,堂哥堂嫂趁着這個空檔早就將阿興和諾諾的新房給蓋好了,他們家後面的那塊地被買下來蓋房子了,另外啊伺候諾諾的丫鬟婆子都給買好了,這些年堂哥堂嫂跟着你也掙了不少錢,手頭也寬裕了,想着的就是不能委屈了諾諾,其他都無所謂。”
張秋雅這才放下心來,而且看張翠花提起這個事情時的模樣,顯然是很滿意張順和李氏兩人的行為的,雖然他們和張翠花是堂親,但是相比之下,張秋雅知道張翠花還是疼秦諾諾多一些,自然希望秦諾諾以後在婆家過得更好一些。
“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回頭我在派幾個人去給順子叔他們幫幫忙。”張秋雅道。
“恩,有你在我就更放心了。”張翠花笑了起來。
該打聽的都打聽清楚了,張秋雅沒等秦諾諾回來就離開了。
回到家把情況跟白書文說了一聲,帶着採蓮幾人就回了長寧村。
當張秋雅到張順家的時候,就看見李氏指揮着人忙裏忙外的收拾,他們家的院子房子經過這幾年早已經翻蓋一新了,不光他們家,就是村子裏的其他人家,也都家家戶戶的蓋上了新房,住進了大院子。
“阿雅?你怎麼來了,快進來快進來。”李氏正指着人將新的傢具往新房那邊搬呢就看見張秋雅站在院子門口笑嘻嘻的看着她,便立馬放下手裏的事情朝着張秋雅走去。
“嬸子,恭喜你啦。”張秋雅笑着說道。
李氏因為她的話,笑的更加開心了,“呵呵,你這個丫頭,就知道來笑話嬸子,快進來吧。”說完拉着張秋雅就進了院子。
“阿雅來了啊,快過來坐會,喝口茶。”三奶奶坐在院子裏的樹下,一邊喝着茶一邊看着下人和請來幫忙的人幹活,看見張秋雅來了就想着叫她過來跟自己坐。
張秋雅在李氏的陪同下來到樹下,跟三奶奶就坐到了一起,隨後就有婆子端了茶水過來放到了張秋雅的面前。
張秋雅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看着忙碌的人群就跟李氏問道:“嬸子,時間這麼趕,來得及嗎?”張秋雅看着亂糟糟的院子有些擔心。
李氏也跟着喝了一口茶,笑得一臉輕鬆的說道:“不怕,來得及,這不是還有十幾天嗎?我都不用這麼長時間就能一切都準備好,你就放心吧,你嬸子我盼着這一天盼了這麼久了,就是明天讓我辦這個定親宴我都能辦的起來,嘿嘿。”
三奶奶看着笑的見牙不見眼的兒媳婦,笑着就瞅了她一眼,便跟張秋雅說到:“你看你嬸子那高興的樣子,我給你說,去年一年你們不在家,她成天的就折騰這個折騰那個,數着日子吶,天天就盼着諾諾及笄,這不,所有的東西都是去年準備好了的,只要從庫房拿出來就行了。”
當著張秋雅的面被婆婆拆穿,李氏立馬就有些不好意思了,看着三奶年嬌嗔道:“娘,您說的您不着急是的,那是誰天天催着我給阿興做衣裳來着?還得做兩件,一件定親穿,一件婚禮的時候穿。”
張秋雅就坐在那裏,看着婆媳倆互相拆台。
三奶奶聽了她的話,就佯裝虎了臉,道:“這,要不是我老太婆眼睛不好使了,我就親自給他們做,想當年,我這刺繡的手藝在咱們村裡也是頂呱呱,數一數二的。”說完還得意的揚了揚眉。
李氏和張秋雅見狀,就捂了嘴偷偷的笑了兩聲,哄到:“是是是,您老年輕的時候最厲害了,媳婦不跟你爭,我去看他們幹活,好吧?我去看他們幹活去……”說完便起身要走。
三奶奶笑着揮了揮手說道:“行了,你去吧,這裏有阿雅陪着我,你忙你的。”
“噯,那我忙去了,阿雅,你跟三奶奶坐會,廚房裏有點心,餓了就讓人去取啊。”李氏招呼了張秋雅一聲。
張秋雅點點頭,應道:“恩,知道了,嬸子你去忙吧。”
李氏點點頭走了。
張秋雅陪三奶奶坐了一會,半天沒見張順人就問到:“三奶奶,順子叔呢?”
“哦,在新屋那邊呢,之前他給你做的那套傢具,諾諾不是喜歡嘛,這不是他也給諾諾做了一套,還差幾個椅子,眼看定親宴快到了,他就想去趕趕,在那之前給做出來。”三奶奶答道。
張秋雅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實際上心裏正在為秦諾諾高興,張興義一家對她是真的很好,張秋雅相信,單純如秦諾諾,以後就算嫁到了張興義家,也不會吃虧,或許還能一直保持這種純真,畢竟張興義一家的淳樸善良是有目共睹的,張興義的品行也是大家都看的到的,不然的話,秦皓當初也不會一眼就相中了張興義做他的女婿。
看着李氏有條不紊的指揮着大家幹活,張秋雅覺得她的擔心都是多餘的了,派人來幫忙的話就沒有說出口,走的時候還順便抱走了一罐子紅薯干,現在張順夫妻時不時的還是會做一些紅薯干出來,雖然不拿去賣了,但是用來做招待客人的零嘴倒也不錯。
張秋雅沒有將罐子給採蓮拿,而是自己抱着一邊走一邊吃。
既然已經到了張順家了,張秋雅順道就去了一趟老宅。
採蓮上前敲了敲門,是黃氏開的門。
“二嫂。”張秋雅打了聲招呼,雖說不喜歡張寧竹,但是黃氏還是很會做人的,所以張秋雅並不討厭她。
黃氏如今已經有了幾個月的身孕,行動起來都有些不方便了,張秋雅就另外派了個丫頭過來幫着老宅這邊做事,再加上張寧祿和張德虎,倒也用不着黃氏動手了。
張秋雅進了門,就看見原本在院子幫着黃氏翻菜地土的張寧竹,很明顯張寧竹也看見了她,二話不說直接將鋤頭丟到了地上,直接就回了西廂,還一把把門給關上了。
黃氏見了,臉上就有些尷尬,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張秋雅說到:“這,阿雅,你二哥他就這樣,你別在意。”
張秋雅笑着搖了搖頭,道:“二嫂想多了,沒什麼的。”說完又看向黃氏的肚子問道:“這還多久啊?看着肚子不小,是雙胎嗎?”
聽見張秋雅問她的孩子,黃氏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慈愛了起來,摸着圓圓滾滾的肚子說道:“還有兩個月就要生了,我倒希望是個雙生呢,可惜不是。”
“不是?”張秋雅奇怪的問了一句,黃氏點點頭。
張秋雅得到確定之後,不可思議的說道:“不是雙生,你這肚子也太大了些吧。”
黃氏聽她提起這個,也有些犯了難,說道:“哎,誰說不是呢,可是我也沒吃多少東西呀,你悄悄,我也不見得有多胖,就是這個肚子,這個月開始飛一般的長,這才一個月就長的這麼大了,哎,你說這樣下去,會不會不好生啊。”黃氏有些擔心。
張秋雅伸手摸了摸,又左右看了看,最終對黃氏說道:“二嫂,你平時是不是總是坐着或者躺着?”
黃氏點點頭,看着張秋雅問到:“咦,你咋知道?我最近兩個月特別犯懶,一坐下就不想動,坐的累了就想躺着,結果躺下就不想起來了,哎,我也知道這樣不好,可是就是沒力氣。”
張秋雅聽了她的話,就皺起了眉頭,道:“這樣啊,我明天讓阿文來一趟,給你看看。”
黃氏一聽她的話,就緊張了起來,一把抓住張秋雅的手,着急的說道:“這,這,阿雅,這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張秋雅被她抓的有些疼,但是依然安慰道:“你別慌,我就是讓阿文來給你把把脈,不是說孩子有問題,你別瞎想,孕婦得保持良好的心情。”
黃氏這才放鬆了一些,但是依然有些擔心的說道:“那就麻煩妹夫了,你讓他明天一定要來啊。”
張秋雅點點頭說道:“恩,一定。”
黃氏這才放開張秋雅,結果就看見原本白皙的手腕這會印上了一個手印,黃氏一看就知道是自己下手重了,更加愧疚了。
張秋雅看她皺着的眉頭,一臉的過意不去,就將手腕給藏到了袖子裏,笑呵呵的說道:“二嫂可餓?我這裏有紅薯干,嘗嘗?”說完便將手上的罐子遞到了黃氏跟前。
黃氏見她如此輕鬆的模樣,剛剛的緊張也慢慢的消散了,看着面前罐子裏放着的紅薯干,咽了咽口水,然後小心的伸出手拿了一根放到嘴裏,軟軟甜甜的很是好吃。
張秋雅見她不再皺着眉頭了,這才說道:“二嫂,我進去看看奶奶,你先坐一會,我讓採蓮去將紅薯干分一些出來給你。”
黃氏聽了連忙搖手道:“不用不用,我嘗嘗就夠了。”
張秋雅沒理她,直接將罐子遞給採蓮,然後揮了揮手就進了正屋和張連氏說話去了。
張秋雅進門的時候張連氏正在納鞋底,對於張秋雅的到來,張連氏很是意外。
“你怎麼今天回來了?阿文呢?沒陪你一起來嗎?”張連氏問道。
張秋雅在她旁邊坐下,看了一眼呆坐在一旁的張老頭,答道:“我一個人回來的,翠花姑姑跟我說諾諾和阿興的定親宴定在了下個月初六,我來看看李嬸有沒有什麼要我幫忙的,阿文在鋪子裏呢,這段時間公公出去鄉下義診去了,阿興又忙着定親宴的事,鋪子裏就他一個人坐堂,沒得陪我回來。”
“那阿興家你去過了?”張連氏問。
張秋雅一邊翻看張連氏納的鞋底一邊點點頭,道:“恩,去過了,李嬸說她都準備好了,不用我幫忙,我就過來了。”
張連氏瞭然,道:“嗯,要我說啊,阿興這孩子還真是不錯,能娶上諾諾那是他的福氣,那丫頭多精怪啊,就討人喜歡,哪像你,從小到大整天就跟個大人似的。”說著說著還伸手捏了捏張秋雅的鼻子。
張秋雅笑着躲開了張連氏的手,隨意的說道:“爹娘都死了,我要是再不成熟一些,那我們姐弟三個還不被人給欺負死了啊。”只是話剛說完,就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連忙小心翼翼的看向張連氏。
果然,張連氏聽了張秋雅的話之後,臉上原本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傷心和緬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