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三爺遲早要對付她
雖然這麼說,許瞳可在床上坐了好一陣,她忍不住掐了眼,起身利落地把外套搭在肩上。
一群人在外面睡得鼾聲四起,許瞳的離開誰都沒有注意,可她騎馬的時候猴子瞬間醒了,精瘦的男人一道風似的衝出來:“你真要去?”
“恩。”
“萬一這背後的人是三爺呢?”他倒抽一口涼氣:“許瞳你不想活了?他什麼人什麼手段你最清楚!”
“我想活,”女人調整方向,黑馬跟着踱步:“可我想更多人活着。”
猴子站在原地,隔了好一陣開口,聲音有些發澀:“許瞳,如果背後的人真的是三爺,我們之間……”
許瞳已經跑出幾米遠,一聲微不可聞的回答傳來:“我知道,我們就此別過。”
他眼睜睜地看着她往前,直到進入燈照不亮的地方才收回目光。
裏面有人醒來,推開窗戶問:“許瞳走了?”
猴子垂眼:“走了。”
“老大,不是我們不幫忙,是這個忙我們真的幫不起。”那人嘆了口氣:“三爺遲早要對付她,早點撇清關係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怒意忽然湧上,不知是對他還是對自己,猴子脫下鞋往窗戶上砸:“你他媽給我閉嘴!那些年許瞳怎麼過來的我們比誰都清楚!”
“可那些因為她被三爺滅口的,你更清楚。”
猴子忽然沒了聲音。
許瞳狂奔了三個小時,沙漠溫差大,夜晚的風吹在臉上宛如刀割。她披着紅色的斗篷,帽檐下黑髮飛舞,一雙眼睛亮得嚇人。到了木塔醫療中心,秦越他們的商務車停在門口,前車胎還爆了。她往裏面看了眼,一片狼藉。
看來原液的事情應該已經暴露。
許瞳讓馬兒乖乖站在外頭,腳尖套上捲簾門下端把手向上一抬,門開了。
可屋內卻沒人。一股烤肉的味道撲鼻而來,幾個酒瓶橫七豎八躺在地上。
許瞳拿起桌上剩下的半瓶放在鼻端輕嗅,她挑了下眉就放下,拙劣的迷藥。再跨過滿地狼藉,在倒地的椅子前單膝跪地。
邊緣有一片明顯的暗褐色,許瞳摸下一塊在指尖搓動,在鼻端下方了會,淡淡的鐵鏽味道,是已經凝結成痂的人血。
背後有細微的聲響,許瞳清冷的眸子瞬間轉暗,她瞬間警覺轉身,辟出的手刀被人緊緊握住。
高大的身子俯在她之上,秦越握着她高舉的手腕,看清楚帽兜下的那張臉后驚訝:“是你?”
許瞳皺眉:“放手。”
她的手裏還捏着一把鋒利的匕首,薄薄的刀刃泛着幽光。秦越瞄了眼,如果不是自己反應快……有點背後發涼的感覺。他鬆手,看着許瞳才把匕首收起揣進馬丁靴里。
“那兩個呢?”“你怎麼來了?”
同時發問的兩人一愣。
“我路過。”“還在昏迷。”
又一次不約而同的回答,許瞳索性閉了嘴。秦越摸了下鼻子,女人這才發現他的臉上又多了一道新傷,不過模樣倒是沒什麼影響。
“周正業在酒里和食物里下了迷藥,我吃了一口就察覺,倒是那兩個吃多了,還沒醒。”
許瞳點頭:“姓周的呢?”
“跑了。”
女人猛地看向他:“怎麼讓他跑了?!”
秦越苦笑:“你以為我想?他手裏有槍還有個幫手,我這裏又有兩個昏迷的,搏不過。”
“原液還在吧?”
“在,在我包里。”秦越聚了下不離身的那個卡其色軍用背包:“他帶走的那個是假的。”
許瞳鬆了口氣:“算是有點腦子。”
庄欣黎和葉辰歪在二樓沙發上,商務車爆了的胎壓根就沒被修,他正準備找工具許瞳就來了。兩人合作正好辦事,沒有千斤頂秦越就找了個很結實的木樁,俯身在車前輪下搗鼓。
許瞳問都沒問,駕輕就熟地上車:“我開,你看着。”
秦越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眼裏閃過一絲笑意:“行。”
不需要多說的配合,卻相當的完美。許瞳一點一點地把車往後卡位,原本歪斜着的木樁立了起來,那一邊的車身被撐高了幾厘米。秦越立刻往輪胎下墊了幾塊石頭,順利到可以換胎的高度。
許瞳下了車,從馬身上套着的帶子裏取出一個扳手。
天色漸漸明亮起來,周圍的景色朦朧可見。秦越一直站在那裏沒有動,因為,許瞳修車的樣子熟稔而專註。
像是濃墨重彩的油畫,黃沙和初升的太陽是最張狂的背景。她用手去試探,手臂上的肉緊繃成讓人心跳的力量感,微微彎身,修長筆直的腿上臀部緊實挺翹。
他的視線凝在那裏。
最後緊擰,許瞳的額頭起了一層細密的汗:“試試。”
秦越收回眼神回到駕駛位,果然,發動了。
“把人抱下來。”許瞳說完這句翻身上馬,秦越攔着她:“又要走?”
“不然?”
“可你來了。”
許瞳覺得好笑:“我來了就不能走?”
秦越挺立的五官在朝陽下輪廓分明,他勾起嘴角:“啊,那就好人做到底,跟我們一起去基諾?”
女人像是聽見什麼天大的笑話,剛想說什麼卻聽見尖銳的剎車聲,兩人定在那裏。
“快!把人帶出來!”
秦越低咒出聲:“那你?”
許瞳抽出馬鞭:“別他媽廢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