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打醒她
很快，蕭子靳已將沈雨蕁抱到遊樂園的休息室里，此時，她的身體已經恢復正常，氣色比剛才的蒼白血色看起來要好很多，見此，他方才鬆了口氣。
“傻瓜，既然不能坐過山車，就不要逞強嘛！”蕭子靳心疼地揉着她的胃，“這裏還感覺難受嗎？”
“你不用太過擔心，已經好了。”沈雨蕁說。
“嗯。”蕭子靳看着她，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嗔怪似地颳了一下鼻子，“以後再這樣，我可不管你了，知道么？”
“知道了.......。”沈雨蕁笑，心裏卻充滿着濃濃的暖意。
“這才乖。”蕭子靳的手還在揉着她的胃，腦海里突然間想到了她嘔吐不已的場面，他在想.......她是不是懷孕了。
因為她上次經歷了失去小孩的痛苦，所以他此時不敢貿貿然地向她提出自己的疑問，更不敢在這種特殊時候拐着彎問東問西，擔心有點敏感的她會胡思亂想，如是只得將心裏喜憂參半的心情壓制下去。
不過，他覺得.......他應該想辦法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懷孕了，畢竟他也非常期待下一個新生命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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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一點多並不是吃午飯的時間，但是由於雨蕁早上沒有吃飽早餐，再加上剛才過山車的一場暈吐。所以蕭子靳還是決定帶她和小梓恆一起去離遊樂園比較近的酒樓吃午飯......。
一家三口津津有味地吃着午飯，動作優雅卻不顯得矯揉造作，一切看起來都是如此的賞心悅目。
也許沈雨蕁跟蕭子靳‘混’久了，所以她的行為舉止也逐步朝高貴優雅的道路一路高歌前進，不得不讓某些人刮目相看呀！
不遠處，簡夫人剛從包廂裏面走出來，卻見他們一家三口正坐在靠窗的一處較為安靜的角落裏吃飯.
心下一喜，腳下的步伐頓了頓后，不由自主地朝他們走過去.......。
蕭子靳原本想選擇進去包廂吃飯，但是由於自己沒有預訂，酒樓的客人又特別多，包廂已全部被包滿，所以只能選擇外面的餐桌。
對於他來說，是不是包廂並沒有多大的關係，他只是不願意委屈雨蕁，可雨蕁最終也提出沒有必要為了爭一個包廂浪費那麼多金錢，如果不是這樣，他們也不會被從包廂里走出來的簡夫人看到了.......。
簡夫人的視線第一時間落到了蕭子靳身旁的小梓恆身上，心裏像是被一雙柔軟的小手撫摸着一樣，格外的溫暖，之前空落落的心情似乎在觸碰到小傢伙的笑容之際時就變得異常的充實飽滿。
她也不知道如何形容這種奇怪的感覺，只覺得自己有一種想要立刻衝上去抱住小梓恆的衝動。
難道這就是血緣的力量么？雨蕁是自己的女兒，那麼梓恆就是自己的外孫，她真的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一個那麼可愛的小外孫，內心的興奮激動已經無法言喻。
不知何時，她發覺自己已經到達了他們的面前，蕭子靳和沈雨蕁好像也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她的到來，眼眸不由得詫異不已。
小梓恆後知後覺地抬起頭，正看到一臉溫和笑意的簡夫人，小小的腦袋不停地轉，很快便記起了那一次來家裏跟外婆說話的那個人，當時就對她頗有好感，如今再次看到她，感覺有點親切的意味。
沉默的氣氛持續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不過最先打破這種突如其至的沉默氣氛的人則是簡夫人。
簡夫人看着他們，笑着問道：“子靳，雨蕁，你們也在這裏吃午飯呀......？”
她的語氣里難掩其的興奮之意，尤其是看到蕭子靳身旁的小梓恆時，內心就像吃了蜜糖一樣，臉上的笑意根本無處隱藏。
沈雨蕁見到簡夫人如此熱情，仍是有點不自在，即使已經知道了她是自己的親生媽媽，可是二十多年來，自己跟她基本沒有什麼交集以及交流，更別談兩人還會有什麼感情，所以此時再次碰到她，總有一種陌路人的錯覺。
但沈雨蕁不能否認自己身上流着與她相同的血液，有一種熟悉感是與生俱來的，這就好像陌生至親相遇的那一刻，他們總會心有靈犀地感知到對方帶給自己的強烈感覺.......。
不過，此時此刻。她卻覺得有一句話非常適合自己對於簡夫人的感覺.......陌生又熟悉。
其實，聽起來是挺矛盾的，正如她現在矛盾的心情。
蕭子靳知道她有點不待見簡夫人，可他作為她的丈夫，自然不能無視自己的丈母娘，不管是出於禮貌，還是由於道義，他都應該微笑着回應簡夫人。
“是好巧呀！簡夫人也在這裏吃午飯？”他看了看簡夫人的身後，見沒有人跟在她的身邊，不由問道，“您一個人嗎？”
簡夫人說：“本來帶着助理過來洽談業務，不過業務談成功客戶離開之後，我就讓助理先回去，想自己一個人先走走。不料，剛走出來便巧遇了你們，不得不說，還真是挺有緣的。”
“是呀。”蕭子靳微笑着說，“不知道簡夫人想去哪裏走呢？您剛從美國回來榆市沒多久，榆市這二十多年變化挺大的，也許有很多地方您都不是熟悉，如果您想走一走，我覺得離這裏最近的梧桐古城倒是挺適合散心緬懷的，古城裏面新修建了一座觀音寺廟，聽說挺靈驗的。”
簡夫人一直都知道蕭子靳是一個做人謙謙有禮，做事理智分寸的男人，如今看到他如此溫和禮貌地對待自己，對他的好感又上升了好幾番。
“嗯，謝謝你，子靳。”
“夫人不用客氣。”
簡夫人此時並不在意蕭子靳稱自己為‘夫人’，畢竟她還沒有跟雨蕁成功相認，不過現在看到一直一聲不吭的雨蕁，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跟雨蕁單獨談一談。
如是，她看着沈雨蕁道：“雨蕁，我.......能不能單獨跟你談一談？”
聞言，埋頭刻意不去看簡夫人的沈雨蕁握住筷子的動作微微一僵，視線下意識地看向對面的蕭子靳，見其溫柔地對着自己微笑，心裏不由劃過一抹異樣。
她想了想，終是抬頭看着簡夫人，輕聲應道：“好。”
不多一會兒，沈雨蕁和簡夫人來到了酒樓一處為客人設置的飯後露天觀景台，透過圓弧形的落地窗，可清晰地看到酒樓對面的高樓大廈以及道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
這一次，倒是沈雨蕁主動開口問道：“夫人，您有什麼事么？”
沈雨蕁的語氣客氣而疏離，透過帶着空調味道的空氣傳入簡夫人的耳朵里，讓她的心莫名一緊，見此，她更加確定了要將自己的打算告訴雨蕁，如是說道：“雨蕁，媽準備將公司的股份平分給你們姐妹三個人。”
此話一出，沈雨蕁猛然一驚，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簡夫人倒是猜到了雨蕁會如此驚訝，其實她當初產生這個念頭的時候也被自己震驚到了，她看着雨蕁，繼續說：“舒兒羽兒跟你是親姐妹，都是簡家人，公司是屬於簡家的，最後自然要交給你們。當時我抱養簡寧，也實屬逼不得已，如果我不那樣做，我是很難從你叔叔那些豺狼虎豹手中奪回本來屬於你爸爸的東西。”
“我一直都執著於簡寧必須要娶到我的親生女兒，所以當時知道他喜歡舒兒之後就對舒兒提高了警惕，她變成植物人也是一個意外。並不是我故意而為之。”
說著說著，簡夫人竟無奈地嘆了口氣，眼眶也已經明顯紅了起來。
自從認識她以來，沈雨蕁基本沒有看見如此端莊優雅的夫人表現出如此無可奈何的表情，自己知道真相后一度認為她只是一個為了權利地位心狠手辣，不擇一切手段的豪門狠角色，可是如今聽到她的解釋，看着她的表情，自己竟然覺得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罷了。
試問，如果可以的話，世上有哪個母親願意將自己的親生女兒丟給一個陌生的外人撫養？其實自己當初不也是這樣么？因為媽媽的緣故讓自己懷孕了，然而自己並不知道真相，只是認為被人強暴懷了強姦犯的種。由於接受不了這種打擊陷入了極度抑鬱的狀態中。後來小梓恆出生后，自己則患上了選擇性失憶症，將那件事忘得一乾二淨。
就這樣，小梓恆跟自己就變成了姐弟關係。但是，事實上自己就是小梓恆的媽媽，而自己知道他是自己兒子后，竟然對他產生了排斥心理，甚至大聲吼了他，現在想想，她仍然不能原諒當時自己的衝動行為。
因為自己的過失，小梓恆一下子從天真無憂無慮的小孩子變成善於察言觀色的小大人，她不知道這對於他來說到底是好是壞，只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此時，看着一臉無奈的簡夫人，心裏也不由自主地泛起同情憐憫之意。
她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樣，滿懷愧疚？是不是經常會想起曾經的錯誤行為？是不是非常希望得到曾經因她受到傷害的人的原諒？
不等她繼續想下去，簡夫人已小心翼翼地拉起她的手，“雨蕁，你能不能.......原諒媽？”
“.......”沈雨蕁的心情有點複雜，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簡夫人眼神有一抹受傷的神色，“如果你原諒媽，那麼可以叫我一聲‘媽’么？我很想聽到你叫我‘媽媽’。”
簡夫人的手握着她的手，似乎有一股莫名的親切感湧上心頭，身上溫和的氣息撲面而來，瞬間融化了她的心，看着簡夫人滿懷期待的眼神，她竟然情不自禁地輕聲叫道：“媽.......”
聽此，簡夫人有點忐忑不安的表情霎時間被欣喜若狂的神色取而代之，情不能自已，不由喜極而泣，“雨蕁，謝謝你.......！”
說著，簡夫人已伸手抱住了沈雨蕁，母女相擁，一股和諧溫暖的氣息悄無聲息地朝四周蔓延擴散。
不知道抱了多久，簡夫人才依依不捨地鬆開雨蕁，“雨蕁，後天你有時間么？”
她想了想，道：“嗯，有。”
簡夫人紅着眼微笑，“後天我會召集相關人員，公佈你是我親生女兒這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過來？”
“一定要公開嗎？”沈雨蕁眉目擔憂，一連串的問題便隨之問了出來，“如果公開之後，對簡寧不是有很大的影響嗎？簡寧會同意你公開嗎？舒兒知道你要平分股份這件事嗎？如果簡寧知道你要如此做，會不會對舒兒羽兒造成不利？”
說實話，她對簡寧並不放心。自從見面以來，她總覺得簡寧不是一個好惹的人物，如果他知道自己辛苦奪回來的東西要被簡夫人平分給她們三姐妹，心裏會不會不平衡，從而怨恨舒兒？
簡夫人為了讓沈雨蕁安心。如是說道：“雨蕁，這一點你就不用擔心。簡寧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他是什麼人我最清楚不過。他並不像你想像中那麼壞，如果他真的只是為了利益就可以拋棄一切的人，那麼就不會違背我的意願非要娶舒兒。既然他娶了舒兒，就說明在他的心目中.......舒兒的地位是很重要的。”
聞言，沈雨蕁方才恍然大悟。
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呢？如果簡寧想要利益地位，他當初就會不擇一切手段將她娶回家，這樣子非但不用平分股份，還可以成為公司唯一繼承人。然而他沒有那樣做，那就意味着他並不是冷血無情的男人。
忽而，她不由想到了當天在商場撞到簡寧和簡舒兩個人一起逛街的畫面，如今細細想來，倒覺得簡寧真的對簡舒動真情了。突然間，她不禁佩服簡寧了，這樣一個有能力又重情的男人不應該什麼都沒有得到，而自己也沒有資格奪取簡寧當初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去奪回來的東西，所以她覺得非常有必要將自己那一份股份給簡寧。
她看着簡夫人，“媽.......”
簡夫人再一次聽到雨蕁如此喊自己，不禁心花怒放，臉上的笑容根本難以掩飾，不過還是盡量平靜地問道：“雨蕁，怎麼了？”
她問：“簡寧曾經也為公司付出了非常多，為什麼不將股份分給他？”
簡夫人抿了抿唇，“簡寧不屬於簡家人，如果將事實公佈出去，那麼就不應該將股份分給他，畢竟如果分給他，以後會造成非常不好的影響。不過，股份到達你們的手中后，你們就有自由分配這些股份的權利。那個時候，你們就算給簡寧股份，其他人也不會有異議了。”
沈雨蕁點頭道：“原來如此.......。”
這時，沈雨蕁忽而意識到自己和她在這裏談了過長時間，為了不讓蕭子靳和小梓恆兩人等太久，只得說道：“媽，我們先回去吧，子靳和梓恆還在座位上等着我們呢！”
“嗯。”簡夫人對剛才的談話非常滿意，自己的悔過換來了親生女兒的原諒，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簡夫人和沈雨蕁肩並着肩一起走了回去，蕭子靳正坐在座位上跟小梓恆有說有笑，見她們母女倆身子貼得那麼近，臉上的神色看起來和顏悅色，便猜到她們倆的關係已經如正常母女一般了，心不禁欣慰不已。
很快，母女倆已經到了蕭子靳的眼前，沈雨蕁看着他道：“子靳，梓恆，我們回去吧。”
蕭子靳並沒有問兩人到底談了什麼事情，只是拉着小梓恆的手，站起來，“好。”
小梓恆睜着一雙大大的眼睛看着雨蕁旁邊的簡夫人，而簡夫人正巧看着他，四目相對，兩個人都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尤其是簡夫人笑得像極了少女，青澀而害羞，跟平日裏高貴優雅的簡夫人完全判若兩人。
看着那張肉嘟嘟，極其可愛的小臉蛋，簡夫人再次升起了一種想要抱一抱小梓恆的衝動，不過礙於這裏是走道，如果他們停留在這裏太久，容易對其他客人造成不方便，如是她還是壓制住內心突兀而起的衝動，繼續溫和地對着小梓恆微笑。
四人一齊朝酒樓外走去，簡夫人看着被蕭子靳牽着手的小梓恆，眉眼裏全是愛憐之意。
沈雨蕁敏銳地察覺到簡夫人的視線落在何處，自己似乎能感覺得到她內心深處的渴望一般，如是她將小梓恆拉到自己的身旁，說道：“梓恆，跟外婆問一聲好，好不好？”
“外婆？”乍一聽到外婆兩個字，小梓恆下意識地看向四周圍，見沒有何玉嬌的身影，不由疑惑地問道。
沈雨蕁知道小梓恆誤會自己的意思，她指着簡夫人，再次對着他道：“梓恆，我說的外婆是這個外婆。不是家裏的那個外婆.......。”
小梓恆順着沈雨蕁所指的方向看去，竟驀然看到站在離自己不到一米遠的簡夫人，心裏更加納悶了，“媽媽，你以前不是跟我說過.......你是我的媽媽，媽媽的媽媽就是外婆嗎？為什麼你要讓我叫她外婆？難道她也是媽媽的媽媽嗎？”
沈雨蕁知道這種事遲早要跟小梓恆講明白，如今耐心替他解釋，以後就不用造成更多隔閡，如是笑着點頭，“嗯，是的呢！她也是媽媽的媽媽，所以你有兩個外婆，知道么？”
小梓恆對於簡單的情況還是能依靠自己的小腦袋分析出來。但是這種背後隱藏太多信息量的事實還是無法一下子猜得出來，此時只是似懂非懂地點頭，“知道了。”
見此，沈雨蕁心裏甚是寬慰，本來以為小梓恆會問一大堆問題，沒曾想他竟然能夠如此快速地弄明白。有時候，她也會懷疑他到底是真的弄明白還是不懂裝懂。不過，有時候小孩子沒有必要一下子接受那麼紛繁複雜的真相，隨着年齡的增長，他自然會慢慢了解其中的紛紛擾擾。如今跟他說，只會徒增不必要的煩惱罷了。
小梓恆根本不可能知道沈雨蕁的想法，他只是偷偷地瞄幾眼簡夫人，見其總是對着自己微笑。不由升起一股莫名的親切感，這種感覺跟媽媽在一起的時候一樣讓人舒服。
忽而，他湊唇到沈雨蕁的鬢邊，低聲道：“媽媽，我現在是不是.......要過去跟外婆打一下招呼？”
聞言，沈雨蕁欣慰地笑了，“梓恆真乖。”
小梓恆羞澀地笑了，“嗯，那我先過去了。”
其實，簡夫人和他們母子倆的距離也就相差不到一米遠，所以，小梓恆踏出幾小步就到達了簡夫人的面前，他仰起萌噠噠的小臉，甜甜地叫了一聲，“外婆.......”
他的聲音極其軟糯，軟糯中帶着一股發自內心的愉悅之意，看着陽光下那張粉嫩的小臉蛋，簡夫人笑得眼睛都快眯起來了，她蹲下去捧起小梓恆的小手，笑着說：“梓恆真乖。”
今天被大人們誇了那麼多次，小梓恆的臉蛋已經快要比熟透的紅蘋果還要紅了，“外婆，老師說，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後。你們大人經常誇我這個小孩子也是不對的，因為我容易驕傲。一旦驕傲了就會變成壞孩子的。”
此話一出，正攬着沈雨蕁纖腰的蕭子靳眉毛不由自主地往上挑了一下，而雨蕁則是在極力忍住自己想笑出聲的衝動，這個小傢伙竟然可以說出這種‘大道理’，不得不讓他們刮目相看呀！不過，這不是老師對大人們說的話么？為什麼一個小孩子竟然也可以說得如此有模有樣，甚至還帶着點小調皮？
簡夫人看着小梓恆那一臉堅定的模樣，不料竟笑得更歡了，“梓恆，你真可愛，外婆能有你這個外孫，此生足矣。”
小梓恆雖聽不懂最後四個字的意思，但從她的表情中還是看得出來.......她很喜歡他，如是也咯咯地笑着道：“謝謝外婆。”
簡夫人距離小梓恆非常近，也許是他年紀比較小的原因，她能夠清晰地聞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種若有若無的奶香味，煞是好聞。她看着他，眼裏滿是期待，“梓恆，外婆.......能不能抱抱你？”
小梓恆正想脫口而出，不料卻想到了自己身後的媽媽，想了想，他還是轉過頭對着沈雨蕁問道：“媽媽.......？”
沈雨蕁知道小梓恆糾結何事，如是不等他繼續問便對着他點頭。
得到媽媽的同意之後，小梓恆倒主動地伸出白皙的雙手抱住了簡夫人，簡夫人有點受寵若驚。整個人有一瞬間的遲鈍，待自己反應過來后，也不由得伸手抱住了小梓恆。
小梓恆的身子柔軟似無骨，淡淡的奶香味再次撲鼻而來，酥了整顆心。也許是太久沒有抱過小孩子，又或者年齡大的人都喜歡小孩子，所以自己抱着小梓恆竟然不想鬆開，只想一直這樣抱下去。
蕭子靳和沈雨蕁看着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心裏也極受觸動，他看着她，視線不經意間又落到了她的肚子上，心想.......也許過不了多久，他又可以喜當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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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雨蕁剛下班從醫院裏走出來，不料竟看到了站在醫院門口旁的簡羽，簡羽好似一直都緊盯着醫院裏面的情況，乍一看到雨蕁從裏面出來，嘴角竟然淺勾而起，臉上露出了有點邪佞的笑容。
沈雨蕁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可還是邁步走出去，畢竟她也有事情需要跟簡羽說明白，只不過沒想到簡羽會如此快速地找自己罷了。
“沈雨蕁.......”她剛到達醫院門口，簡羽便叫道，雖然只是三個字，但還是能聽得出來聲音里所帶有的挑釁意味。
沈雨蕁自從知道簡羽是自己親生妹妹之後，就不願再跟她起任何爭執，此時看到她堵在門口，引來一些同事和病人的圍觀也不惱不怒，而是問道：“羽兒，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簡羽視線掃了一眼往她們這裏看的群眾，隨後看着她，冷笑着說：“沈雨蕁，我已經知道蕭子靳奪回了董事長的位置，而你拜簡舒所賜，也成功知道了沈梓恆就是蕭子靳的親生兒子，但是.......你別以為你就是人生大贏家。我告訴你，未來的路還很長，你也別太得意，小心哪一天從金字塔頂端摔下來。粉身碎骨.......。”
簡羽明目張胆在這種場合挑釁自己，本來就算她是沈雨蕁的妹妹，雨蕁也不應該容忍她，可雨蕁還是淡然自若，好像根本不受她的影響一樣。
見此，簡羽心裏迅速升騰起一股怒氣，她不明白，為什麼她們總是要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她覺得非常噁心，如是想開口再次辱罵沈雨蕁，可當她正欲開口之際，雨蕁卻搶先一步說道：
“羽兒.......我們先到對面的咖啡廳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吧。”
聞言，簡羽卻是一口否決了，“我們沒什麼好談的。沒有那個必要，我只是想過來警告一下你而已。”
沈雨蕁仍不放棄，“我覺得我們需要談一談。”
“.......”簡羽已經走出醫院門口，作勢想要離去。
然而，她的聲音又再次響起來，“羽兒，你想不想知道簡寧為什麼要娶舒兒？我可以告訴你答案和真相.......。”
這句話成功讓簡羽頓住了自己的腳步，心甘情願地跟着沈雨蕁一起到達距離醫院數百米的咖啡廳。
簡羽坐在沈雨蕁的對面，直截了當地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沈雨蕁看着一臉憤世的神色，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羽兒，我不知道你為何這麼恨我，但我想提醒你一件事.......我並沒有得罪過你，你不用如此仇恨我。一個人如此長期活在仇恨當中，就會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看不到世界的美好，眼裏心裏只有醜陋。心向善，形向善，終會得到善報。我相信.......如果你懷着一顆積極樂觀的心態對待任何事物，那麼你就會發現這個世界，其實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糟糕。”
聞言，簡羽卻更怒了，她一臉鄙夷地看着沈雨蕁，冷哧了一聲，“沈雨蕁，你不覺得.......你說這些話真的很噁心么？開口閉口都是這些話，你不去當尼姑普化眾生真是可惜了你天生擁有的慧根了。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不用你在這裏假慈悲，看着就令人犯嘔，我真不明白為什麼蕭子靳就喜歡你這種那麼虛偽做作的女人呢？簡舒是這種人，你也是這種人，偏偏他就是喜歡你們這種女人。更加糟糕的是.......他也是這種人，真是蛇鼠一窩，令人犯嘔的一家人。”
沈雨蕁脾氣好是沒錯，但並不代表就是一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其他人罵自己，她可以選擇息事寧人，但是罵她的家人，她絕對咽不下這口氣。如是，她站起來揚起手掌狠狠地朝簡羽的側臉扇過去。
“啪”地一聲，帶着沈雨蕁控制不住的怒意。
響聲太大，成功引起了其他咖啡客的注意，他們都疑惑地看着她們倆，簡羽還是第一次被沈雨蕁如此羞辱，一張臉又辣又痛，感覺到四周圍投在自己臉上的目光，她忽而憤恨地轉過頭瞪着他們，大聲道：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沒看過別人吵架是么？”
眾人見簡羽如此大脾氣，擔心惹到這個脾氣火爆的女人，如是都忙不迭地轉頭安靜地喝自己的咖啡。
沈雨蕁看着自己的手掌，明顯也愣住了，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揚起手掌扇了自己妹妹一巴掌，可是她也知道.......簡羽的思想已經嚴重扭曲，如果自己不打醒她，估計她會一直錯下去。
所以.......她寧願賭一賭，希望自己可以掰正簡羽的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