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4.安瑩,沒遇到蔣振宇之前你可想過一生如此?

594.安瑩,沒遇到蔣振宇之前你可想過一生如此?

我下床的動作太匆忙,都忘記了我身上還有傷,腳剛踩到地上,突然膝蓋疼的我整個人身子一軟倒在地上,那時候余超剛好從外面進來,被我的樣子嚇了一跳,他朝我走了過來驚訝的問,“安小姐,你怎麼突然下來了。”

“這張照片有問題!”我直接伸手把攥在手裏的照片舉起來。

余超是蔣振宇的左右手,這照片如果是蔣振宇弄來的那不可能余超會不知道,我想從余超這裏問出話來,所以我我的話一問出來我的眼睛就立刻緊緊盯在余超臉上了。

果然!

看到這張照片后,余超臉色的神色立馬出現了不一樣。

我像是溺水者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激動的抓住了余超的手,“你知道對不對!你一定知道對不對?”

余超被我問的臉色一陣不自然。那種欲言又止的樣子,特別讓人提心弔膽,總覺得他是有什麼要說的,但又不是好話怕說出來傷害了我,所以欲言又止。

我看着余超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手裏顫抖了一下但是仍是要知道答案,“求你了,余超,答案對我很重要。你告訴我好不好?蔣振宇哪裏來的這張照片?這明明就是汪胤銘最近的時間裏拍的,他,沒死,是不是?”

余超依舊什麼都不肯說,“安小姐。這照片是哪裏來的我也不知道啊。”

“不,不可能,你是蔣振宇身邊跟的最近的人了,有什麼事他基本都是讓你去做的,你肯定知道這個照片的來歷,你一定知道!”

我特別篤定的拽着余超問,特別迫切的想要得到他嘴裏說出來的答案,我的聲音剛落下,蔣振宇的聲音突然沒有預兆的響了起來,“不用問余超了,你想知道的,我來告訴你!”

我一怔,順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病房的門突然從外面被推開,蔣振宇穿着一襲黑色的西裝從外面走進來。

他的步子很緩慢,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漫長的像是花了一個世紀,他站在我前面,居高臨下的看着我,他高大身子落下的陰影把我大半個身子都給壓着了,我坐在冰涼的地面上看着他的模樣,他的髮型有些亂了,嶄新的西裝上有很多褶皺,那樣子像是忙碌了很久匆匆趕來的。

蔣振宇把余超先叫了出去,諾大的病房內只剩下了我們兩人,蔣振宇的眼神看在我身上好一會。他最突然重重的從鼻間呼出一陣氣息,仿若無奈,他朝我伸手,“起來了我跟你說,當心地上冷。”

我猶豫了一下。顫顫把手放進了蔣振宇手裏,任由他使力把我從地上拉起來扶我坐回床邊,他低頭看了一眼被我緊緊抓在手上的照片,接了過去。

他盯了半響,對我開口。“這照片,是汪胤銘親自交給我的。”

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我心頭不知道為何的猛跳了下,這,這照片果然是汪胤銘親自拍了給蔣振宇的,要不然,蔣振宇根本不可能會有這張照片,我猜的沒錯,果然沒錯!就是汪胤銘自己拍了拿出來的,可我高興地太早,蔣振宇接下來的一句話像是一擊冷冷的巴掌活生生的把我拍下了萬丈深淵。

“汪胤銘當初接近老五,主動投到他麾下是為了找到辦法救自己,也是為了能夠找到老五的軟肋一擊弄垮他。但你以為老五就是那麼容易相信別人的人嗎?自打汪胤銘去后的第一天,他就已經讓人暗下里給汪胤銘每天喝的水裏面一點一點加那種特殊葯的劑量了,短時間根本看不出來。而且老五定時都會給汪胤銘特效藥,直到後來汪胤銘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而且他的狀態根本已經撐不了多少時間了,後來他找到了我。”

蔣振宇頓了頓。像是確認我還能不能接受的了,確認我還能聽下去,他才繼續講下去,“他跟我做了一筆交易,他冒險幫我偷出所有和老五有關那些官員的名單已經他們來往一起撈錢牟利的證據,我幫他照顧你們一輩子,這是他當初一併交給我的信,讓我找個恰當的時機交給你。”

蔣振宇拿着一張信封紙,遞了過來。

我看着那張黃色的信封,裏面看上去不止像只塞了一張紙。厚厚的,我顫抖的伸手接過來,在我接過來之後,蔣振宇突然轉身往外面走,走到門口的地方,他背影停頓了一下,低沉的聲音傳過來,“你看吧,我就在門口,需要的話......叫我。”

蔣振宇關門出去了。病房裏安靜下來,我手裏拿着那張信封,還在抖。

裏面有五張紙,黑色鋼筆字寫了整整五張紙,上面都是密密麻麻黑色的字,每一張的字跡都很深,力透紙背

我不知道汪胤銘寫這些的時候他是怎樣的心情,但是當我在看到這些以後,眼淚一瞬間就飈出來了,因為我知道。汪胤銘,是真的死了。

不然他根本不會留下這樣的照片和這樣一封信給我,他知道我會難過的,他知道我一定會哭的,他從不捨得弄哭我。

我身子一軟,整個人一下子癱坐在了床上,眼淚朦朧了我的視線,我是一邊擦着一邊看完的,從起初的流眼淚變成嗚咽,又從嗚咽到最後心口像是被人拿碎玻璃渣子戳了一下又一下,疼的我倒在床上,蜷縮起了身子都怎麼也緩解不了,最後嘶嚎的喊了出來。

蔣振宇聽到動靜,猛地打開門跑進來,看到我的模樣,他站在床邊,動了動手,想要來抱我的樣子,但後來他又把手停留在半空中頓了頓,又垂下去,蔣振宇第一次用這樣沉又這樣自責的語氣說話。

“對不起,從當初,我就不應該選中你,把你帶到上海來,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我躺在床上,眨掉了眼睛裏的眼淚,望着他,剛剛的嘶喊已經讓我幾乎說不出聲音,嗓子都啞了。我說出來的話,聽着都像是那種嘴巴對着耳朵說悄悄話的聲音,“他說,我太不好了,他嫌棄我了,他覺得我太煩了,他不想要我了,所以,他要消失去一個我找不到的地方,躲開我了。”

“你知道他去了哪裏對不對?能不能幫我告訴他,如果他回來的話,我一定不這麼煩了,他覺得我不好的地方我都會改,蔣振宇,你說我統統都改,他會回來嗎?”

“他死了!”

“沒有,他沒有死,他說,懲罰我八十年,八十年之後,他就回來接我。”我搖頭,像是個偏執的孩子,舉着手裏的幾張信封,上面寫滿了汪胤銘像哄孩子的話,他說他覺得我胖了。老了,丑了,煩了,不喜歡我了,所以要離開好長好長的時間。

“可是八十年好長啊,蔣振宇,你可不可以幫我求求他,不要八十年,短一點,短一點,好不好?”我哭着說著,鼻涕眼淚浸濕了床單,像個痴痴的人,反反覆復的重複着那幾句話。

剛開始,蔣振宇還會一遍一遍的提醒我,他已經死了,後來,他什麼話也不說,只是站在我床邊不遠處,用一種前未有過的懊悔的眼神望着我。

後來我就見蔣振宇突然側了身,一拳頭朝旁邊的牆壁上砸了過去,特別重,一下子血肉模糊,殷紅的血順着白森森的牆壁流下來,特別滲人。

“我蔣振宇這輩子,只後悔過兩件事。”他緊蹙着眉頭,聲音前所未有的無力“如果沒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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