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攻城無雙
這是決定海馬一族命運的一場攻城戰役,同時也是確立忍者在世界的主導地位的重大戰役之一。
大名的部隊欲強行把戰線向前推進,可是面對忍者的戰法,這一切就只能是“欲”。
忍者們的手指靈巧地舞動着苦無,在人群中間接瞬身這迂迴包抄。
亂陣...然後全線潰退。
大名拖着殘部龜縮進城堡,但也只能是殘部了。主力被棄之疆場,而那些棄子要做的,他們能做的,只有待殺而已。
寧願自斷部下的性命也要逃走,可是又能如何?
暴君碰上忍者,只能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大名可以憑藉著負偶頑抗的,只有高大的城牆,堅固的環形工事,這就算以忍者的腳力也難以可及,但忍者的強大不只限於體術。
列隊的巨大飛鳥整齊地斜刺進城牆上方的天空,沒有經過任何雕琢的黏塊紛飛這落進圍城。
城中的弓弩手發起困獸的最後反抗,或者說,是最後的呻吟。
箭矢漫天飛舞,竟然在城牆上遮蔽了日出。
密如拂沙般的手裏劍迴旋着沖向太陽朦朧的光輝,兩種金屬交錯在一起,像是龍捲里揮灑的疾雨,衝撞着落滿荒蕪的地面。
死亡的氣息沾滿血染的戰場,此時的我熱血沸騰。
...
一種夜風一樣的蒼涼突然襲來,這種之前重來沒有過的月光般輕柔的感覺像是出自幽冥。
是誰在哭?
...神??
幻術不會因我而停止,戰役還在繼續。
天宇之間,一條白色的巨龍吼叫着盤旋其中突然一個人形從它的側面墜落下來,然後,我逐漸看清了他的輪廓。
海馬一族的首領,海馬瀨人。
雙腳踏着狂吠的風,長袍被生硬地撕出響聲。
亥戌已申甲午寅,氣流從指縫間穿過。
風呼嘯着湧進眼眶裏,褐黑色的眼睛裏跳躍着的孤傲火焰在生命沒有被燃盡之前,永不破滅。
“土遁·遁地。”帶着自信所造就成的一種冷靜的不屑,跌落下地平線。
接下來的一秒鐘內,一切都像是凍結了一般,所用的震動轉化成一縷沉寂的靜。
沉重爆發出來的一團火焰灼燒着雲煙結束了這瞬息的靜,那巍峨聳立了幾百年的城門,無奈地倒塌了...
在這種力量面前,有什麼可以抵擋呢?
千萬忍者如洪流潮水般湧入,踏過遍地的瓦礫。白色的蜘蛛爬遍了整座城池。
巨大的白色蜈蚣衝破原先城牆處留下的廢墟,鬆開蜷曲的身子,海馬瀨人站在他軀體的保護下,眼裏的烈火映射着他的野心。
保持着殺氣和應有的冷靜,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破城之後,我只微笑絕不戀戰。
白龍俯衝而下,他停止在海馬瀨人面前,巨爪在地面留下一道深深的抓痕。
“戰鬥的結果已經有了定數,你回加龍城裏去吧,”海馬瀨人回過頭去,“已經不需要藉助龍族的力量了。”
人龍對視,兩雙冰藍色的眼睛...
被戰火焚燒過的城池,變成了一個殘破的軀殼,中心堡壘上的祭壇在炸彈的破壞下完整地下沉了一尺,道路被轟炸得不成樣子,建築物歪歪斜斜像是意大利的比薩斜塔。
地面上亂置的屍體和殘肢斷臂已經全部被清理掉了,但血跡仍顯赫猶在,所有的景色呈現出一片狼藉的樣子。
海馬瀨人站在祭壇的神碑上,玉樹臨風。
眼睛的顏色又變回了原來的褐黑,囂張的氣焰卻毫不消褪。
千萬的忍者半跪在他的面前,鞋底粘連着的血踏下的足跡印滿了集合的這區域。
風像最鋒利的刀刃在部隊裏掠過,它在每個人的臉上刻下滄桑的痕迹。
忍者們多是不愛說話的,所以在這樣的時刻他們同樣不會高喊什麼口號,只有海馬瀨人操着激昂的語調為忍者時代承諾着宣言:
“我,海馬瀨人,以初代土影的身份向忍屆宣告,這座城池從此改名為——岩隱…”
聲波擊穿風所築成的牆,但忍者們從來不會回應以任何的歡呼或是低吟,呼嘯的風聲重新填滿耳膜。
海馬瀨人,不,初代土影大人雖是這麼宣告了,但岩隱卻是以不能再繼續以一座城池的名義繼續存在下去了,他的新代號叫做:“岩隱忍者村”。
接下來的畫面像電影裏剪接下來的凌亂鏡頭,大致是說忍者們怎樣把岩隱村建設的吧,這所佔的時間很短,我也沒太留意。
….
這之後,就是海馬瀨人的死。
是被人下毒弄死的…這無疑!毒發和下毒的過程完全的明目張胆,策劃地漏洞百出。
他們不怕什麼,因為除了海馬一族之外岩隱几乎所有的忍者都是參與者,所以對他們來說只要弄死了海馬瀨人就不存在任何的障礙可以不予以忽視。
其實他們曾經都是出生入死的夥伴,曾經一起拼搏,一起奮鬥,一起許下誓言,可在那些曾經的海誓山盟變成現實,那曾經自己認為不貪求的利益真正擺在眼前的時候,一切都變了,什麼忠孝仁義在“利”字面前完全被掃為虛無,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除了血緣就只剩下利害。
這是最現實的現實,不管在哪個世界也一樣,就像是有一種力量註定了這種可怕的輪迴…
這種力量,叫“**”。
而能夠逃脫這命運的人,不管他多強大,只會被這所吞沒。
也許這不是人所能夠改變的。
就像是這歷史一樣…
我只能無奈地看着海馬瀨人的死亡,看着他憤恨地把眼睛開啟成冰藍色,看着他眼裏的火焰在勉強跳躍最後兩下之後,湮滅…
海馬一族從此在岩隱失去了所有地位,他們成了人肉擋箭牌,成了肆意毀壞和踐踏的對象。岩隱村也不再是原來那片可愛的廢墟了,它成了人類的罪惡所寄居的一個完美容器,它從地獄變成了魔鬼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