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大理國穿越紀事36
祝婉憶毫無徵兆的倒了下去,嚇得雅瑟和海棠手足無措,而剛剛還淘氣的祝小諾也從雅瑟懷中跳出來,跑到祝婉憶面前,胖乎乎的小手摸着祝婉憶的臉,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心煩意亂的卿長生正在外面的雪地里沉澱心情,這會兒突然聽到幾個丫頭的叫喊聲,還有小孩子的哭鬧聲,飛奔過來,抱起暈倒的祝婉憶,仔細把着脈。
“谷主,姐姐沒事吧?剛剛還好好的,只是和小諾在鬧著玩兒!突然就……”
“是不是因為今天出去的時間太長,凍着了?”
“大叔,我娘是不是生氣了才不理我的?”小孩兒頂着鍋蓋頭,大眼睛眼淚汪汪的,胖乎乎的小臉上掛着淚珠,撅着小嘴,傷心的抽噎着。
“小諾乖,你娘沒事,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下!”卿長生使了個顏色,讓海棠帶走了小諾。
“急火攻心導致氣血不暢,原本就沒恢復,那個人在她心中的分量竟如此重?之前配的葯每天盯着她按時服用!她的心病?”卿長生吩咐雅瑟,卻又不明所以的看着雅瑟,像是有很多疑問。
最後還是嘆了口氣,“她的心病還需要心要醫!”
“谷主的意思是姐姐是因為那個人?”雅瑟看着一臉蒼白陷入昏迷的祝婉憶,不由得攥緊了衣角。
又是煌御天,那個煌御天到底想要做什麼?
“看得出,那個人很疼愛婉兒!”卿長生靜靜的坐着,在人面前,他不習慣表達他的感情,對祝婉憶的愛亦是如此,他由着她的性子隨她胡鬧,可是,當真有一天,她不胡鬧了,他就覺得像少了什麼東西一樣。
“可是他傷害姐姐最深!”雅瑟急着否認,似乎知道什麼隱情。
“雅瑟?難道?”卿長生不知道是慶幸還是苦澀,可是更多的是難過,如果,如果祝婉憶知道她之前所遭受的一切都是那個男人造成的,她還會愛着那個男人嗎?
“我在找尋弟弟的同時,發現了一些線索,很多事情都表明那場大火不是意外,不是望月宮,不是幻雪國的任何一個人,而是……”雅瑟閉着眼睛不敢想像,她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那個人。
“不是還沒弄清楚嗎,也許不是你想的那樣!讓她好好休息吧!”卿長生落寞的離去。
剩下雅瑟看着那個悲傷的背影,淚流滿面,不知道是為祝婉憶還是為自己!
絕情谷的大雪一下就是半個月,祝婉憶再醒來便學乖了,不再傻乎乎的往外跑,只是倚着窗戶看向窗外,她喜歡大雪,純白乾凈,喜歡雪花落在臉上的那種感覺,冰冰涼涼,可是讓人變得清醒……
院子中栽植了幾棵梅樹,花開得正艷,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梅花香自苦寒來,說的就是這樣吧?祝婉憶依着窗戶,看着海棠和長宇跟小諾玩得不亦樂乎。
小諾調皮,喜歡搗蛋,可是谷中所有人都偏愛他,更是將他寵溺的無法無天,好在,他還是懂點場合的小屁孩,看着那個小小的身影,祝婉憶又想到了那個人,他是真的放棄了吧?
好久都沒有他的消息,見到他兩次,她暈倒了兩次,他們還真是冤家。
只是,一旦相見,再別離,日子便愈發顯得難熬,想見不能見,想忘不能忘,那種滋味當真難受。
“嘭……”就在祝婉憶哀傷之際,一個雪球落在她肩上,四散開來,於是,滿身都是化開的雪,祝婉憶抖抖身上的雪,抬眉,惡狠狠的瞪着眼前三個傢伙,“說,誰幹的?”
海棠和長宇聳聳肩,一副無所謂不知道的樣子,倒是那個小不點兒,胖乎乎的小手連個小嘴巴都捂不住,還傻呵呵的偷笑。
“祝小諾,尊老愛幼懂不懂?給你說過多少遍?”祝婉憶跟小不點兒招招手,小不點兒,撅着小嘴,慢吞吞走了過來。
因為小不點兒太小,還夠不到窗戶,祝婉憶爬在窗戶上,勉強可以看到他耷拉着的小腦袋,“祝小諾,抬頭!”很是嚴厲。
小不點兒聽話的抬頭,不,確切的說是仰頭,很高傲的仰着頭,一副你能把我怎麼樣的紈絝表情。
小小的嘴巴,高傲的撅着,小小的鼻子,不高卻很精緻小巧,大大的眼睛,濃黑的眉毛,他的眉眼之間很像那個人,基因果然騙不了人,他遺傳了他的高傲,他的精明,他的臭脾氣!祝婉憶恍惚之際,聽到小不點兒在那開始給自己辯解:“祝婉憶,我一直覺得,小孩兒可以不了解大人,因為他們沒有當過大人。但是大人不可以不了解小孩兒,因為每個大人都當過小孩兒。”
很是深奧的道理啊!祝婉憶點點頭,不可否認的問:“所以呢?”
“所以,打雪仗很好玩啊!你小時候沒扔過雪球,砸過人嗎?”小不點兒的邏輯一套一套,根本就不像個剛會說話的小屁孩。
“我小時候可沒砸過我……我娘!”祝婉憶辯解,然後憤憤不平,“祝小諾,你砸的是你老娘!你該意識到這個錯誤!”
“好吧,我錯了!大人的世界真難懂!”小不點兒有些沮喪的回頭,朝一邊捂着肚子笑的海棠和長宇一個惡搞的嘴臉。
於是,那兩個人乾脆捂着肚子躺在雪地里哈哈大笑起來。
祝婉憶頭大的看着那個一搖一晃的小腦袋,徹底無語。
“他就是個開心果!有他在,大家每天都很開心!”卿長生過來替祝婉憶披上了披風,“天涼,要多注意身體!”
“長卿,小諾他想有個父親!”祝婉憶知道,從她醒來之後,那個小傢伙就不再跟她提他爹了,但是,知子莫若母,小諾不是天才,卻比同齡的孩子懂事很多,祝婉憶明白,他想有個父親,而她,因為自己的那些恨,連他父親是誰都沒有告訴過他。
卿長生自然明白祝婉憶說出這話的意思,可是,他卻還是抱有一點希望,希望他可以,“婉兒,如果你願意……”
“谷主,有陌生人硬要闖進谷中……”卿長生藏在心底很久的話被下人通報的聲音打斷。
“怎麼回事?”卿長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谷中從來沒有陌生人進來過,若不是谷中有人接應,外人就是插翅也難飛進來。
“他們脅迫雅瑟,指明要見婉兒小姐!”下人不敢有一絲隱瞞。
“脅迫雅瑟?到底是誰?”祝婉憶再也無法安靜的待下去。
“外面冷,你呆在這兒,我出去看看!”卿長生已經料到,要見祝婉憶的是什麼人。
“他們是沖我來的,這谷中本就是不染之地,豈能他們隨便進來!”除了煌御天,還有誰?難道是望月宮的人也摸到這兒來了?祝婉憶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我也要去看熱鬧!”爬在長宇身上玩的起勁的小諾,聽到外面有人進來,十分好奇。
“海棠,你帶小諾進屋去!”祝婉憶從長宇那邊抱回小諾,塞到了海棠懷裏。
“可是,姐姐?”海棠也擔心雅瑟的安危。
“你,乖乖聽姑姑的話!”祝婉憶神色嚴厲,祝小諾彷彿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撅着小嘴很不情願的點點頭。
雪花依舊飄浮着,洋洋洒洒,好不大氣。
從谷中出來,祝婉憶一眼便看見那身紫衣,乾淨利落,霸氣十足的站在那邊一動不動,還好,他沒有硬闖。
他的身後除了流波,還有天亦,那個祝婉憶見過很多次,卻不知道他也是煌御天的侍衛之一,天亦,覓風,流波,妙海,四個相連的名字,她當時怎麼就沒有想到?
流波和天亦身後是一排訓練有序的侍衛,一字排開,一身紅衣的雅瑟站在那片黑白之間,那麼顯眼,她似乎是中了迷藥,有些神志不清,昏昏沉沉。
他是準備要剷平這個絕情谷嗎?
“不知道閣下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卿長生一身白衣,孤傲獨立。
煌御天的眼睛從未離開過祝婉憶,她依舊是白色的披風,只是隱約可以看見她裏面套了件刺繡的淡藍色衣裙,她的一身白色,跟卿長生的那麼般配,而他,該死的,討厭這樣的默契,“我來接我妻子回家!”
說的還真是大言不慚,祝婉憶也不管他是什麼意思,直直走過去,凌厲的眼神掃過捆綁雅瑟的兩名侍衛,而該死的侍衛竟然無動於衷。
“放開她!”祝婉憶厲聲。
“放開她!”煌御天隨着祝婉憶的腳步過來,示意侍衛給雅瑟鬆綁,“她沒事,只是怕她想不開,才綁上的!”
祝婉憶不理會煌御天,輕拍着雅瑟的臉蛋,“雅瑟,醒醒……”焦急的表情絲毫沒有隱瞞。
“我看看!”卿長生把着脈,皺着的眉頭越來越深。
“嚴重嗎?她到底怎麼了?”祝婉憶着急的搖着卿長生的胳膊。
“姐姐……姐姐……對不起……”她還活着,她還知道她是誰,祝婉憶激動應聲。
“沒事了,回來就好了!已經沒事了!”卿長生讓長宇趕快帶雅瑟回去,卻又不放心祝婉憶一個人在這邊,猶豫不決。
“雅瑟到底怎麼了?”祝婉憶看着卿長生,有種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