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嗚…那就不能喝酒了。」沈小曼難過地哭了,「可是我心裏難受,我想喝酒…」

連日來壓抑在心裏的委屈,因為今晚酒精作祟,讓她一股腦地宣洩出來。

官京逸被她突然就哭了,弄得手足無措,他對女人的追求一向是冷處理,女人軟釘子碰多了自然就會識相地走開,但對女人的眼淚他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沈小曼自己難過地哭着,她的哭聲細細小小的,聽着讓人有些道不明的心疼,「為什麼哭?」他見她眼眶裏都是淚水,抬起她下巴問。

「我跟男朋友分手了,媽媽要是知道一定會不高興,一定會說我又讓她失望了。」沈小曼喃喃自語地說出心裏的委屈。

爸媽失望的眼神、失望的表情、失望的態度,她從鄉下回家后看了十年,她也一直很努力想要讓他們不失望,可是真的很難,她儘力了,卻還是做不到他們的要求。

官京逸聽了她的話后,心中像是被人重重地敲了一下,有股說不清的滋味在蔓延,他心中緊了緊,好半晌才接口,「為什麼會分手?」是因為那一晚嗎?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卻也不確定。

「因為他放不下前女友,不要我了。」沈小曼抽抽噎噎地哭着說:「我還以為他會跟我結婚,可是他沒有,他之前還說他要被派到日本,問我會不會跟他去,我都說會了,他還是不要我。為什麼找個人對我好會這麼難。」

「就因為他不跟你結婚,你才跑去喝酒,因為他不對你好?」不知為什麼,聽到沈小曼說她跟男朋友分手的事,官京逸除了一開始閃過的那幾秒內疚,之後卻心情大好,竟十分滿意她被劈腿分手。

沈小曼卻安靜了,她抿着嘴,打了一個酒嗝,然後束着馬尾的頭左右擺動了起來。

「沈小曼?」官京逸見她眼睛閉上,不用猜也知道她是醉得睡著了。

他看着她靠在他懷裏的睡相,心裏有種難以言喻的滋味湧上心頭,起身將她抱往房間的床上,再從浴室里拿了毛巾將她臉上的妝擦乾淨,連她身上看來十分養眼又清涼的衣物都給脫了,換上他的寬大睡衣。

這一晚,他沒有翻身壓她佔有,而是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想着她今晚說過的話。她竟然因為不能結婚而難過得跑去喝酒…

第三次,跟一個男人同床共枕了三次,不是男女朋友,沒有交往,更沒有什麼關係,這算什麼呢?

沈小曼是在溫熱的懷抱里醒來的,她緩緩坐起身,覺得她的頭痛得像是要炸開,不過這還不算什麼,真正讓她驚嚇的是,摟着她趴睡的男人竟然是官京逸。

他的手臂隨着她坐起身的動作而垂在她的大腿上,男人溫熱的溫度讓她有些陌生,她動作輕緩地怕吵醒他,將他的手給挪開。

怎麼會是他?她明明是跟於朵朵在夜店喝酒,還有不少男人跟她搭訕,怎麼一覺醒來她又跟他在一起了?

她猛地低頭,拉開被單,雖然不是一絲不掛,卻也不是她本來穿上的衣服,屬於男人寬大的睡衣套在她身上,鬆鬆的領口泄了不少春光。被單下的官京逸只套上長褲,裸着上半身,露出大半厚實精壯的背部線條。

她頭疼得厲害,卻也明白她必須要趕快離開,一定要在他睜開眼睛前走人。

她躡手躡腳地下了床,因為窗帘拉上,房間內的光線有些暗淡,她先去浴室洗臉,本以為會見到自己一張大花臉,出乎她意料的竟沒有,她臉上是乾乾淨淨的素顏,昨晚畫上的妝早不復見。

是官京逸幫她清理的嗎?沈小曼抱着這個疑問走出浴室,有些笨拙地在房間裏找着她昨晚穿的衣物。

只是她怎麼翻、怎麼找就是沒看到,而她身上除了官京逸寬大的睡衣外,只有一條小內褲,上半身的內衣也被脫下,這樣的她根本沒辦法出去見人,更不用說搭車回家。就算出租車司機不是色狼,她也沒那個臉敢穿這樣進家門。

「你在找什麼?」當她跪趴地在地上找着,身後從床上傳來一聲低沉的男音,她認得那聲音的主人,是官京逸。

沈小曼不理他,只是繼續在地上找衣服,她只想趕快離開。

「你的衣服被我丟了。」

聞言,沈小曼僵了下身子,雙手握緊,「為什麼要丟掉?」沒有衣服要她怎麼回家。

「難看。」官京逸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沈小曼咬了咬下唇,而後不發一語地站起身,「我的側背包呢?」

昨晚她出門時身上背着側背包,他總不可能連那側背包都丟了。

「在我車上吧。」昨晚他嫌那東西礙事,直接扔到後車座上了。官京逸依舊趴着,只是撐起手肘看她轉過身來,暗淡的光線下看不清她的表情。

「那你電話借我,我打電話給朵朵,讓她送衣服來給我。」

官京逸冷哼了一聲:「我勸你最好別打。」從洪雨利昨晚的表情看來,那兩人肯定在床上折騰了一夜,現在一定都睡死了。再說,洪雨利也不可能放於朵朵出門。

沈小曼一時想不出辦法,只能呆站在房間中央,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猶豫片刻后,她才鼓起勇氣,「那我穿這樣回家了,你車鑰匙借我,我去拿我的側背包。」

官京逸本是在暗淡的光線下欣賞她此時若隱若現的性感,聽着她的話,他不悅地說:「你敢穿這樣出門見人?」

「沒關係。」沈小曼心想,再不能見人也比傻傻站在這裏聽他嘲諷強多了。

「我有關係。」官京逸猛地坐起身,而後下床。

他身上的休閑長褲鬆鬆地掛在精瘦的腰際上,寬厚結實的上半身整個赤裸,他一步一步走向沈小曼,她則是一步一步後退,直到整個人抵上身後的房門,僵着身子動都不敢動地感覺身前官京逸逼近的目光及身體散發出來的熱氣跟獨有的氣息。

「剛的話你再說一次。」官京逸的雙臂撐在房門上,將嬌小的她圈住,哪裏也去不了,他將臉貼近她的耳朵沉聲說。

「你不要這樣。」沈小曼被他這麼親昵的舉動嚇得轉過身背向他。

「不要怎麼樣。」官京逸壞心地再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他整個胸膛都貼上她的背,感覺到她全身僵硬。

「我真的要回家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在這裏,但我真的沒有想要纏着你,我真的沒有…而且我已經沒有喜歡你了,以前寫的東西全都被我扔掉了…」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還有無助,聽在官京逸耳里很不是滋味。他沒有再捉弄她,撐在房門上的雙手鬆開,「我換衣服送你回家。」

「不用…」

「沈小曼,我說了,我送你回家。」官京逸加重語氣,不難聽出他在生氣。

十分鐘后,官京逸開車送她回家,一路上兩人誰都不出聲,低迷的氣氛在車子裏蔓延。

很快地車子停在沈家門前,沈小曼小聲說了謝謝后,手裏拿着高跟鞋跟側背包,身上穿的是官京逸寬大的休閑服,赤着白細的雙腳下車。

官京逸在她下車后沒有馬上開車離去,而是確定她進了家門,他才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大清早的沈家,因為不是假日,當沈小曼一身衣衫不整地進家門,坐在餐桌前用早餐的沈母及沈小青被她這副模樣嚇了一跳。

「小曼,你怎麼穿成這樣回家?」沈母一臉不贊同地問。她知道大女兒昨晚跟葉洛一慶祝生日,當她一夜未歸時,身為人母的她很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好歹回家也穿得正式一點,怎麼會穿着男人的衣服回家,這多難看。

沈小曼沒出聲,像是沒聽到沈母的念叨,她一步一步走向樓梯。

「小曼,媽在跟你說話,你去哪裏。」

「媽,我上班要遲到了,我想洗個澡後去公司。」

「葉洛一呢,他讓你穿成這樣回家,他沒有什麼話要說嗎?」沈母叫嚷着,「我打電話跟他問清楚。」

「媽,你不要打。」沈小曼疲累地哀求着。

此時走到客廳的沈小青也發現姊姊的不對勁,拉着沈母要她別這麼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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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婚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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