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你以為你躲得掉嗎
烏靖甩門而去。
聽見門聲響時,許婉沒回頭,可那瞬間,只感覺心裏缺失了一塊,淚從眼眶滾落。曾經,遇到多少難堪的事,她都一笑置之,何曾這樣痛哭過?
而他就這樣被她推出她的生命里了。
她哭得不能自己,可她又能如何?
與其讓他最終厭惡她拋棄她,倒不如讓她來終結一切,即使他會恨她,也只會是短暫的。他那麼優秀,又那麼會疼人,身邊一直不乏長得美麗,家境優渥的女孩,等他有了新戀情就好了。
說不定,多年後,他帶着妻子,牽著兒女,他們見了面,還可以一笑淡然,說聲“你好”。
如此,於他,於她,都是最好的結局。可她的心,為怎麼會這樣痛呢?
*
這一次,烏靖是真的生氣了。可他以為,她的無理取鬧,過幾天就會好,所以想讓她冷靜一下,起初並沒有主動找過她。
可當第三天他收到許婉打包寄來的包裹,看着裏面一應俱全的牙膏牙刷、內衣睡褲,甚至,後來連客廳空調都打包送來了,那一刻,他倒真的慌了神。
他立刻去了她的公寓,桌上有淺淺的灰塵,衣櫃裏空蕩蕩的,連帶着行李箱也不見了。他立刻撥了她電話,可她的號碼停機了,之後,他也去過影視基地找她。但她往日租的小屋已經人去樓空了。
之後,他問了輕歌,輕歌也說好久沒有跟她聯繫了,而且,也沒有她的新號碼。
仔細想想,除了輕歌外,她的其他朋友,她認識的同行,他竟然一個都不認識。原來,從頭到尾,他都只是她藏在黑暗裏的人,他一點也不了解她,甚至,她也從來沒有想過帶着他光明正大的站在朋友面前。
許婉就這樣。憑空從他的生活里消失了,而且,消失得無影無蹤。烏靖回想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有種恍若夢境的感覺,一切都好像只是他的幻想,根本不存在似的。
生活,還得繼續。
這個世界,不管少了誰,地球仍舊會轉動,太陽也照樣每天升起。而烏靖是個理智的男人,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而她都做得這樣決絕了,他又何苦為難自己?於是,他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工作里了。
一轉眼,三個月過去了。當他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她。以為已經忘了她時,可她卻又突然又走進他的視線里。
那天,他回烏母家吃飯,一進門,看到烏父,便問,“媽呢?”
“喏,”烏父說道,“在客廳看電視呢?”
烏靖進了客廳,那電視屏幕就出現在他的視線里,他剎那怔住,只見許婉穿着性感的衣服,正搔首弄姿的勾搭着一個男人……她又以這種方式無端的闖入他的視線。看着電視上的她,他們那些過往驀的又鮮活的躍入他的腦海。
“這個女人太壞了。為了嫁給有錢人,當第三者勾引別人老公,還設計把原配的孩子給打掉了……”烏母說得憤憤然,“這就算了,她竟然還對前男友惡語相向,為了不被人發現她以前的事,竟然找人開車撞前男友。”
烏父走過來,皺眉搖搖頭,“這只是電視劇,值得你看得義憤填膺嗎?”
“你難道不知道電視劇是生活的縮影嗎?”烏母不悅的辯駁着,“這種女人,要是讓我遇見,準會把她罵得狗血淋頭……見一次打一次!哼!”
烏父笑笑,“我現在才發現。你竟然有當法官的潛質,好了好了,別把看這些無聊的肥皂劇的情緒帶到生活里。你看阿靖都回來了,開飯吧。”說話間,他無意發現,從不看電視劇的兒子竟然站在客廳里,目光一動不動的盯着電視屏幕。
吃飯時,烏靖有些心不在焉。
烏母還浸在之前的電視情節里,哼哼然,“那個壞女人看起來很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
“估計是在那部電視劇里見過吧,”烏父打趣道。
“不是在電視裏,我應該見過她本人,”烏母想了想,突然,她看到從回來就一直沉默的兒子,腦海里掠過一段畫面,問道,“阿靖,剛剛電視裏那個壞女人,是不是你以前帶回家那個?”她想了想,“她叫什麼……叫什麼婉……”
“許婉。”烏靖說道。
“對對對,就是許婉,”烏母說,“我看過演員表,她是叫許婉。”她期待的看著兒子,“是她吧!”
“嗯。”烏靖說。
烏父聽了母子的對話,倒有些吃驚,問道,“你什麼時候帶過女孩回家,我怎麼不知道?”
“還是前兩年的事,”烏母說,“我也是去他那邊無意撞見的。”
“嗬!”烏父笑了,“阿靖,你的私生活爸爸也不想過問,只是你也不小了,談戀愛光明正大,有了女朋友就直接帶回這邊來。”
“我知道。”烏靖淡淡的回了聲。
烏母仍舊絮絮叨叨,有些憤然的說,“她當時看起來又漂亮又斯文,很有禮貌的,卻沒想到人這麼壞!”這都兩年了,也沒見兒子帶過許婉回來,她也估摸着兩人也早就散了。
“那只是電視劇而已。”烏父倒是很開明的說,“你別把生活和電視劇混淆到一起了。”
“可她也不能演這麼壞的角色啊。”烏母皺了皺眉,“讓人討厭,恨得牙痒痒。說不定她平日就是那樣的人。”
“你討厭,只能說明她演技好,你怎麼能用一個角色來質疑別人的人品呢?”烏父說。
“你今天怎麼了,盡幫着別人說話?”烏母不樂意的說。
“我不過是就事論事。”烏父說。
烏母見辯不過丈夫,便看着烏靖說,“阿靖,你看看,你爸現在越來越過分了,我說什麼都跟着我對着干,這是純心要氣我?”
烏父滿頭黑線。他不過就事論事,怎麼就莫明躺槍。
“媽,”烏靖淡淡的說,“爸說得沒錯,藝術跟生活不能混為一談。”他語氣幽幽,“她不是那樣的人。”
烏母一下怔住,兒子何曾為別的女人說過話,她看着他,好半天才問道,“你跟她……還在聯繫嗎?”
“早沒聯繫了。”烏靖淡淡垂眸,不急不緩的吃着飯。
知子莫若母,烏母哪會看不齣兒子的異樣,一時間語塞,側眸看着丈夫。
烏父給了她一個眼神。然後說,“你不是燉了烏雞湯嗎?怎麼還不端出來?”
*
從來不看電視劇的烏靖,竟然熬夜把那部電視劇看完了。如果沒有許婉的情節,他直接快進,有她在的情節,他會反覆看。
看着她在裏面飛揚跋扈傲慢的樣子,他就會想起他們吵架的時候,她說話也是這般犀利不留情面,不過卻並沒有這樣飛揚跋扈;
看着她對男角色溫軟細語撒嬌求愛時,他就會想起他們在一起的那段時光,看着她在居中的一笑一頻,他突然發現,其實,他從來沒有忘記過她,她仍舊是那樣鮮活的存在他的心裏。
經過時間的沉澱,他倒記不得她每次找他吵架的細節了,腦子裏全是她撒嬌溫順的模樣。
他是如此如此刻骨的想念她。
可她卻杳無音信,留給他的,只有無際的思念與惆悵。
*
子瑞發現烏靖最近有點兒不對勁,寡言少語不說,一向工作嚴謹的他竟然在開會的時候思緒神遊在外,這樣明顯的變化讓他生疑,便私下問了烏靖的助理小鄭,“你們家烏律師最近怎麼了?”
小鄭搖搖頭。
子瑞納悶,認識這麼多年了,烏靖對工作那可是兢兢業業,極其負責的,可現在……“他是不是遇上什麼棘手的案子了?”ZK集團這邊的法律事務雖然有點多。不過,烏靖一嚮應對自如,那麼,應該就是律所那邊的事情了。
“沒有啊,昨天烏律師剛打贏一場官司。”小鄭說,“晚上還請我們吃了飯的。”
咦,子瑞詫異,“那他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小鄭說。
中午,子瑞跟烏靖一起吃飯,見他仍舊有些心不在焉,他便直接問道,“跟許婉吵架了?”如果不是因為工作,那就是因為感情了,子瑞是過來人。多少也能猜到。
她的名字突然被提及,烏靖有些錯愕,繼而低頭吃飯,沒說話。
“女人都心軟,你多哄哄就好了。還有,管她對不對,你都把錯攬在自己身上,這一招准管用。”子瑞傳授着他的經驗,“你也別不好意思拉下臉來求和,女人的情緒變化太無常了,有的時候,我們當男人的低聲下氣一點,沒什麼的。”
烏靖淡淡揚眉,自嘲着。“人都找不到了,要我怎麼去哄?”他如果能見到她,讓他怎麼哄都好,讓他做什麼都可以,可她卻杳無音息,他即使想哄都無濟於事。
“怎麼回事?”子瑞詫異的說。
“我找不到她了,”烏靖微嘆一聲。
子瑞怔住,而後說,“不是還有輕歌嗎?”他說,“她們感情那麼好,她躲哪兒,也不會不跟輕歌聯繫的。”
“前段時間我問過了,她沒跟輕歌聯繫,她也沒有她的新電話。”烏靖眼裏落漠,許,你躲得,可真徹底。
*
轉眼就到了四月初,春光爛漫,也迎來了雲霆和樂瑤小兒子的百日宴。百日宴定在周六,周五下班的時候,烏靖準備去買禮物,沒料到,在嬰幼兒商品城遇見了鍾嘉。
距離他們上一次見面,已經有半年多了。鍾嘉神色泰然,倒並沒有絲毫詫異,笑意融融,甜甜的酒窩很是漂亮,“烏靖,你也是來給雲霆兒子選禮物的嗎?”
烏靖溫言道,“你也是?”
鍾嘉點點頭,“一起?”
“好啊。”烏靖說。
兩人並肩逛着,邊走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那琳琅滿目的嬰兒用品玩具什麼的讓人目不暇接,一時間,鍾嘉有些犯難,“烏靖,你說送什麼好?”
烏靖從貨架上取過一個禮盒,鍾嘉湊過去,“小黃鴨?”她笑着看他,“好可愛啊,小朋友一定很喜歡。”她幾許期待的看着他,“你把它讓給我好不好?”
看到小黃鴨。烏靖突然又想起了許婉,子瑞女兒小朵朵滿月時,他們竟然不謀而合,都送了這個……
見他沒回答,鍾嘉拉着他的胳膊撒嬌,“烏靖……你就讓給我吧!”她朝他眨眨眼,“好不好?”
烏靖只得將手裏的禮盒給了她。
鍾嘉鬆開他的胳膊,接過禮盒,看着他,笑得甜美,“謝謝你。”
烏靖最後買了套嬰兒健身架。
鍾嘉看看他的,再看看手裏的小黃鴨禮盒,“烏靖,看到貨架上擺放這麼多。我都眼花繚亂,完全沒主意了,”她問,“你是怎麼選中這個的?”
看着那色彩鮮艷的嬰兒健身架,烏靖淡淡的說,“看入眼,就買了。”說完,他拿着禮盒就往收銀台走。
鍾嘉追上去,“不再逛逛看嗎?”
“既然已經買到了中意的禮物,為什麼還要逛?”烏靖問。
鍾嘉有些啞言,她說這話,不過是想跟他有多一些相處的時間,有些訕然,她說,“不再選選看嗎,或許有更合適的。”
“不了,”烏靖溫聲說道,“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不喜歡隨意挑挑選選。”
鍾嘉鄂然,看着他挺拔的身影,一時間有些恍忽。原來,他始終是這樣子。她記得,半年多以前,他約她去寒舍吃飯,遇見了歐陽儼和烏靖,後來他提議看電影,可最終卻放了她鴿子。
後來,她曾主動約過他兩次。可他的回答卻一直都是,“抱歉,我沒時間。”她不笨,她約他,他一直推諉,那自然是對她沒興趣,可若沒興趣,那之前又怎麼會約她吃飯?
不甘心,也為了不讓自己留有遺憾,她終是鼓起勇氣又給他打了次電話,“烏靖,上次咱們沒看成的電影明天就要下片了,今晚一起去看,好嗎?”
他仍舊溫聲如玉。“抱歉,我今晚要陪女朋友。”
那時,鍾嘉愣住了,原來,他早已經有了女朋友。她出身名門,心高氣傲,他都如此說了,她怎麼還能裝聾作啞的繼續約他,於是從此她收起心思,沒再聯繫過他了。
就在半個月前,她打網球時遇見了高中同學小鹿,“最近怎麼沒見你男朋友來打球?”
“他加班唄。”小鄭說。
她知道小鹿的男朋友是烏靖的助理小鄭,便不經意的問,“律所很忙嗎?”
小鹿說,“是啊,忙得不可開交,聽他說,烏律師最近接了好幾個案子,他們天天都在加班查資料。”
她問,“這麼忙,那不是沒時間陪你了?”
“沒辦法,他要工作嘛,我得理解,不是嗎?”小鹿笑笑,“再說了,律所官司接得越多,年終獎金越高,他努力工作。也是為我們未來打算嘛,我也沒得抱怨啦。”
“你這麼善解人意,小鄭真幸福,”她笑道,又似有所思的問,“可烏律師呢,他那麼忙,她女朋友都不生氣嗎?”
小鹿搖搖頭,“烏律師沒女朋友。”
鍾嘉當時就吃驚了,“怎麼可能,我聽說他有女朋友的。”
“聽小鄭說,以前好像有過吧,不過最近烏律師一直忙於工作,估計是分手了。”小鹿說。
鍾嘉很意外。但心裏卻掠過一絲歡喜。
*
當烏靖付完款轉身時,赫然看見烏母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那樣子,也不知道看了他們多久了。
“媽?”
烏母回過神來,大大方方的看著鐘嘉,見這女孩長得漂亮,心情瞬間飛上了天,“阿靖,這位是?”
“她是鍾嘉,”烏靖介紹道,“這位是我媽。”
鍾嘉笑着,酒窩甜甜的,嬌俏可人,“伯母,你好。”
烏母打量着她,越看越覺得跟烏靖很配,越看越喜歡,“好,好,好。”連聲說了三個好。
而後,烏靖借口要送烏母,跟鍾嘉道別。
鍾嘉笑意融融,“伯母再見。”
她都走遠了,烏母還一個勁兒的回頭看,嘴裏埋怨着,“阿靖,你怎麼回事,你難道都不知道送她回家嗎?”
烏靖說。“她自己有開車來。”
“阿靖啊,這好女孩不是常有的,你可得好好把握機會,小心別讓人捷足先登了。”烏母想想鍾嘉的樣兒,“她長得喜慶,性格也好,我喜歡。”
烏靖滿頭黑線,直接點破,“媽,我對她沒意思。”在他看來,現在的烏母跟前幾年的高母有得一拼,但凡見他跟個女孩走在一起,就熱情似火。
“什麼叫沒意思?”烏母哼了哼,“這感情是可以培養的……你看子瑞的女兒都已經一歲多了。你呢,還是光棍一條……”她說話的間隙,烏靖已經走出老遠了,她加快步伐,小跑幾步才跟上去。
這烏靖不再接話,烏母說著說著也感覺沒意思,就沒再嘮叨了,坐上車后,她看了看時間,說道,“快送我回家。”
“什麼事這麼急?”烏靖問。
“《契約婚姻》今天大結局。”烏母“咔”的一聲系好安全帶。
烏靖微怔,這不是許婉參演反面角色的那部劇嗎?
車子平穩的開出停車場,烏母突然說了句,“對了,我剛剛遇見了一個人。”
烏靖沒搭話,專註的開車,車子很快便開進車流里,這個時間點兒,是交通最堵塞的時候。
“就是那個。”烏母說,“《契約婚姻》裏那個,本名叫許婉的。”她說,“我今天仔細看了她一下,她本人比電視上長得還要漂亮……”
烏靖猛然剎車,“在哪兒?”
車身後喇叭聲響起,他才驚覺自己的出神,立刻輕踩油門繼續前行。
他有些急切的問,“媽,你在哪兒看見她的?”
看著兒子那關切的神情。烏母有些詫異,然後說道,“就在你剛剛買東西那個商城裏,她也是來買東西的。”她又說,“大概是在你和鍾嘉挑選東西的時候她離開的……”
烏靖皺眉。
“我本來想跟她打招呼的,可她走得太匆忙了,連別人找零錢給她,她都沒拿。”烏母絮絮叨叨的說,“其實也幸好沒打招呼,只見過一面,她或許已經不認識我了,要是她回一句‘你是誰’,我就尷尬了。”
後來,烏母說了什麼。烏靖都沒聽進去,可他卻開始清理思路:她回Z市來了,她來買嬰童用品,她應該看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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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一輛銀色的小車停在街邊,那微搖下的車窗里儘是煙味,很是嗆人。
烏靖從車窗望過去,街對面的公寓裏,好多人家裏都亮着燈,包括她的窗戶。
她在家。
可他,也只是遙遙的望着,並沒有要立刻上去找她的意思。
他將最後一隻煙蒂掐滅在車載煙灰缸里后,發動車子,慢慢駛離。
許婉,你以為,你就能真的躲得掉嗎?
*
周六這天,風和日麗,春風拂面,很是愜意。
百日宴是在碧園辦的,離Z市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不過,勝在場地寬敞,風景怡人。
大BOSS去國外出差了,輕歌來接許婉一起去,當他們到了碧園時,已經賓客盈門了。
產後的樂瑤仍舊纖瘦,她懷裏抱着三個月的兒子,身邊跟着已經上幼兒園大班的小豆豆。小丫頭極愛小弟弟,時不時的就要伸手摸摸他小手,或者親親他的小臉,遇上客人來看小嬰兒時,她便會驕傲的說,“他是我弟弟!”
“真羨慕樂瑤。”輕歌微嘆着。
“知足了吧,顧太太,”許婉輕笑道,“顧總那麼疼你,小顧同學那麼可愛,你已經很讓人羨慕妒忌恨了。”
“我要再生個女兒就好了。”輕歌不無惋惜的說。
“還是想要做手術嗎?”許婉輕聲問。
輕歌微微點頭。
“明知道有風險你也不怕?”許婉還在試着勸導,“海晨也說過,做了手術也不一定能懷孕。”
“不去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呢?”輕歌說,“小婉,我不想讓自己留有遺憾。”
許婉情緒微動。
“海晨已經幫我預約好了,明天上午做手術,”輕歌說道,這件事,一直瞞着大BOSS,她得趁他出國這段時間把手術做了。
“我陪你。”許婉說。
輕歌握住她的手,“好啊。小婉,我其實不怕,為了再給豐城生個孩子,我做什麼都願意,更何況只是個小小的手術。”